在这一瞬间就变得如此出人意料的下作低贱,以致令温柔都感觉到了对方剑势流态,只觉人生前所未有过的羞辱,一张苍白的脸也羞出了一点惊吓的红。
热哈曼一直在观注着,他虽然无法体会这期间的一切变化,但他的内心已莫名的兴奋起来,手中的柳叶面刀快如伦比的比划着,直到意识到这一剑是如何的可耻时,他才孰然惊着。
武琼花这回是真的怒了,只是他还没有出手,黄衣少年见机得逞,竟然又以逆转式的剑法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直刺武琼花胸口。这一剑更更狠更绝更突然。一撮毛总算明白了,这才是三少爷的剑。
武琼花大为惊异,这是谁家的三少爷,果然是剑异三千,荒缪邪崇。他无暇多想,连忙抱着温柔错开剑锋,右掌按落,再次将对方长剑擎制,跟着猛地一用力,竟将对方长剑震断。
黄衣少年不惊反喜,倏然道:“好!”他双掌疾旋,两道掌力交集,搅起断剑便往武琼花击到。
武琼花曲掌相迎,顿时豁然一惊。他又一次忽然从对方掌力里觉察到了一股奇怪的内功心法,这次他才觉察到这股奇妙的内劲竟然是他本门的“绝地混元掌”内功心法。这门心法是他师傅独创,取自绝境生天。以死地而生。因此此心法和合他师傅的武功大成,极是厉害。他师傅毕生也只收他和他师兄两人为徒,除此之外,别人是绝不可能会用这“绝地混元掌”内功心法的。
可如今这黄衣少年用的竟然是他本门的内功心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琼花惊动之余,急忙想着撤掌,但他掌力已然打出,亦如泼江之水,焉能收回。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黄衣少年连人带剑都被打飞。那半截断剑跟着“兹”的一下刺入他的胸口。黄衣少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个踉跄又撑了起来。他握住断剑创口,惊恐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武琼花道:“你是谁?”他从对方起始那句话中已肯定他是认识自己的。
黄衣少年双目圆睁,说了句:“你……敢……杀……我!”便萎然倒地。一撮毛等人大惊,想不到以三少爷的剑,竟然也不敌武琼花。他们呆立半刻,当才如梦初醒的奔过来扶着三少爷叫道:“三少爷!三少爷!”黄衣少年还哪有气息。一撮毛兀自震颤不休,自知之明,再说那白衣少女姒小敏又不见人影,他自犯不着再得罪武琼花,因此什么也没有说便独自走了。
三少爷带来的有八位大汉,他们见三少爷死了,都霍然起身,脸色甚为悲绝。其中一人道:“主人已死,我们何以全还?”言毕拔出佩刀一刀砍了自己的手臂。其余人见状,都纷纷拔出佩刀,手起刀落,便生生将自己的左臂或是右臂给砍落下来。八道血流飞溅,洒在地上触目惊心。这八个大汉似毫无顾忌,也不包扎伤口,上来抬着三少爷的尸体就走。
温柔直瞧得心惊肉跳,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不选择拼命,却选择了如此残忍怪诞的自残。
面店老板夫妻俩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只吓得瑟瑟发抖,手足无措。武琼花望着地上血迹延伸的方向,已是一脸的茫然。
温柔微声道:“大哥,你……在想什么?”武琼花神思恍惚,只是喃喃道:“难道他是……难道他是……”温柔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见他魂不守舍,有些害怕,担心的问道:“大哥,你……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武琼花漠然回神,望了一地鲜血,又见面店一家在旁颤颤兢兢,惶不可终,不觉问道:“怎么了?三少爷呢?”温柔道:“三少爷死了!”武琼花神色黯然,没有再说。温柔知道肯定有事,便让武琼花放她下来,才微声问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武琼花望了她一眼,叹道:“柔儿,你知道吗?我刚才从这三少爷的掌力中觉察到了他用的内功心法,竟然和我师傅所传的‘绝地心法’是一模一样的。本来他以‘绝地心法’是完全可以避得开的,只可惜他没能完全领悟,终致没能躲过这一劫。”温柔诧愕道:“你是说,他会是你、同门中人吗?”武琼花点点头,道:“这绝地心法是我师傅自创,绝无旁人所知。而我师傅生前只有我和师兄两个弟子,如今师傅不在了,师兄去了喜马拉雅山大雪山也不知所踪,但这三少爷竟然会‘绝地心法’,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温柔也觉不可思议,道:“那就奇怪了,那三少爷、会是谁的弟子?难道会是、你师兄的?”武琼花若有所思,道:“或许是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察到三少爷仿佛有满腔仇恨,这些仇恨是骨子里的,我起先还只以为与七大派有关,但如今看来,说不定还真是我师兄的徒弟,所以才有气有恨。”温柔本想问“他为什么要恨为什么要气”,但一想这都是他师门的事,问了或许惹他徒添伤感,因此便也没问,只是温柔的劝道:“大哥,事已至此,你也就、不必多想了!”
就在这时,旁边围观的一个老爷爷一边走一边对老伴感慨着说道:“如今这世道越来越乱了,看这些年轻人不好好做事,成天只想打架斗殴,也不怕父母操心。”他老伴道:“这世风还算好的吧,自襄阳王来了这里,怎么说也好多了。”老爷爷颤颤巍巍的道:“好是好了,可再好又好得过当年柴家的时候么?想当年柴……”他还没说完,他老伴已惊慌的捂住他的嘴,望着前头跑来的一对官兵,惊慌道:“你快别乱说了,免得惹祸。”老夫妻俩见到官兵来了,赶忙避开往一边走了。
温柔望着他们仓夷彷徨的背影,不觉黯然叹息,他们还在想念着柴家,难道柴家的天下真的有那么好吗?她曾听说,当年太祖立国,是不想眼见一片大好河山玩忽在一个少年皇帝手里,故此一个陈桥兵变,便改变了一段历史。但当大宋立国不出数十年,何以天下纷战不断,兵灾连连,闹得流民四起?
温柔也不知自己如何想起这些来,不觉又是概然而叹。忽听一声大喝:“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带走!”温柔抬头望去,却是那队官兵已将全面店包围了起来,正指挥士兵们带走所有相关人员,这当然也包括武琼花和温柔二人。
那面店老两口又吓坏了,不住地向领队的赔罪,热哈曼又忍气吞声的上前述说事发经过。当说到武琼花时,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领队沉着脸听完,哪管你是非曲直,仍是坚持所有带走。
武琼花有些气恼,便要与之理论。其实他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