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你在教我做事
高台上，看着毛滂肆无忌惮地喷着其他书生，上官婉儿翘着脚笑嘻嘻地看着热闹，丝毫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
同样，姬文珠也是始终带着微笑，也没有下场阻止的意思……
“长公主殿下，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第一次开办的诗会，被这狂生搅了吗？”
终于，有书生终于忍不住了，从二楼站起来，大声质问着姬文珠。
是的，毛滂的诗词等级太高，如果用许仙的系统分级来说，最少也得到了鸣州级别，就算是二楼的儒生，也没几个能写出的！
（PS：文章等级：出县、达府、鸣州、镇国、传天下、青史留名！而系统对文章的分级，与自身儒学级别无关。毕竟，历史上也不乏秀才、举人级别的书生，偶尔灵感爆发，写出流传千古文章、诗词的例子不是？）
此言一出，高台上，原本在看热闹的姬文珠，脸色一冷，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哦？那你要我如何？”
冷冷的声音，瞬间传遍全场！整个樊楼，瞬间寂静，就连狂妄的毛滂，也暂时停止了喷人，静等长公主殿下说话！
毕竟，他只是狂，又不是傻……掌控了锦衣卫的长公主，他得有多蠢，才会正面与之对抗？
要知道，他之所以混进诗会，为的就是复起！真当他这些年被贬后的苦，吃的不多吗？
二楼的才子被长公主这一问，顿时给的闭住了嘴……刚刚他开口时太过激愤，没过脑子就找了姬文珠的麻烦。这下全场冷静下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次开办诗会的，可不是之前温柔的安和郡主，而是执掌锦衣卫的长公主殿下啊！
作为四大纨绔之一，长公主手下，没少杀贪污作恶的官员！她可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女人！更像是，掌控了生死的女王！
“我……我……”
书生被问的脸色通红，赶紧向身旁看去，想要向同伴求救……但很显然，同伴和他也不是什么多铁的关系，而且即便是亲戚，也不会为了他去得罪一个皇帝宠爱的长公主！
“嗯？你刚刚不是质问我，问的很理直气壮吗？怎么，现在哑了？还是说，你在教我做事？”
姬文珠轻哼一声，脸色平静……但是整个京都谁不知道，长公主如果生气了，那还有救；面无表情，才是真正的恐怖！真正的，动了杀心！
“我看你连毛滂都不如！”
“谁，谁说我不如他！起码，我不会搅乱诗会，得罪所有书生！”
避无可避，书生干脆也放开了，红着脸，扯着脖子据理力争：“诗词大会不是给众才子、书生展示才华的宴会么？毛滂他肆意嘲讽算什么回事？长公主殿下您难道就坐看他诋毁众书生不成？”
很显然，此书生的话语，赢得了现场无数人的赞同……应和声，小小地从台下传出。
“就是，毛滂这狂生，也太狂了！”
“长公主的诗会都敢搅，当真是不怕死！”
“公主殿下就该将他赶出去，衣衫不整、持才狂傲，当真丢了我等才子的脸面！”
渐渐地，声音竟然越来越大，就差直接跳起来指责毛滂了。
反观毛滂，不但不及，反而摸了摸胡子，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就在众人忍无可忍，想要站起身开炮时，一声轻哼，瞬间镇压全场！
姬文珠的目光，淡淡环视一周，众人沉默……她又看向王云：“阳明先生，觉得他说的话如何？毛滂，又有没有错？”
众书生期盼的目光齐齐朝王云看去……王云叹了口气，哎，我就知道长公主开的诗会，一定会闹幺蛾子！要不是怕师弟出事，我是真不想来……
“诗词本为消遣娱乐之作，或抒胸臆，或谈志气……无论毛兄如何狂妄，他也是正式上台书写了一手诗词，并没有违反诗会规则。若诸位书生想将他赶下台，那就上台写出超过他的诗词便是！”
此言一出，众书生默然……尤其是二楼那位书生，他要是能写出来，早上去打脸去了，又何必请求长公主作主。
此时姬文珠开口了：“阳明先生所言，本宫深以为是。朝廷选士，有才者上，无才者退，此乃人族能存活天地的至高道理。
此宴会相比朝廷，那更是小巫见大巫。若是你们连写诗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未来还想在朝廷上站稳，纯属痴人说梦！”
二楼质疑的书生，脸色苍白地坐回原地！刚刚姬文珠的话，相当于是用长公主的身份，给他打下了无能者的印章！
只是他还想要再挣扎一下……
“难不成，朝廷只看才，不看德？”
“呵！”这会上官婉儿终于忍不住了，从座位上起身讥讽嘲笑道：“有才无德固然不配，但身无才能，只有道德就能在朝上任职？将黎民百姓交托在对方手上？你怕不是连唯才是举是什么意思都给忘了吧？”
这话一出，那名书生是彻底崩溃……皇帝女儿、丞相孙女齐齐给他盖上无才的印记，即便是考上了科举，未来又有何人敢用它？敢录取他？
姬文珠解决了质疑之人，又看向四周：“刚刚我说的话很清楚了，谁觉得能以诗词击败毛滂，那便上台书写！若是不能，便给我坐下闭嘴，莫要惹人嘲笑！”
众书生面面相觑，以毛滂写的那首诗词质量，难不成还真的让他夺了魁首不成？
此时，三楼处，太子殿下忍不住开口了：“都这份上了，许才子还不下场？”
“额……太子殿下说笑了，以我之才，不一定能超过毛滂……”
许仙摸摸鼻子，真心有点不想下场……就算要下，也得让人先把那毛滂打下去再出手不是？现在出手，实在是太出风头啊！
不过想了想，已经得罪了严世蕃，在想低调，算计怕不是会接连而来……既然如此，扬名立万，就在此刻！
“既然太子想让我出手，那我便献个丑吧！”
想通此事，许仙就欲起身……但还没等他起身准备，有一个人竟然率先开口了？！
不远处，严世蕃站起身，走到栏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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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掌 远古人族的传承精神
“小小毛滂，真当我大夏无人否？”
见到严世蕃起身怒怼毛滂，许仙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妙……该死，这家伙该不会是想……
果然，他猜测的没错，接下来的话，严世蕃直接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汝可曾听闻杭州府解元，四大才子之首的许仙、许汉文乎！”
严世蕃大声说道，声音响彻整片樊楼：“有言曰：天下才气共一石，许仙独占八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毛滂，就是整座樊楼，又有谁敢与许仙许汉文相比！”
此言一出，别说毛滂了，整座楼的书生都沸腾了！
“独占八斗？此书生竟然如此骄狂？！”
“哪里来的狂生！”
毛滂更是哈哈大笑：“哈哈！人人都说我狂，没想到还有比我毛滂更狂的？独占八斗的才气，啧啧，那我毛滂倒是想要好好见识一番！可我就是怕，他不敢出来啊！”
言语中，慢慢都是奚落之色……严世蕃朝许仙的方向瞥了一眼，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呵，就凭你毛滂，也配让许才子出手？整座樊楼的书生都出来还差不多！”
“你说是吧，许才子？”
说着，严世蕃主动走到了许仙所在的位置……所有书生的目光，顺着他的走动望去，正好看到了与太子同坐一席的许仙！
太子经常出宫，他们也算熟悉，出席自己姐姐开办的诗会，大家也没有多意外……那么他旁边的的这位格外俊俏的男子，就是许仙许汉文？
“世蕃兄还真是不顾一切的替我扬名呢。”
许仙讥讽地回应道，只是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两名损友打闹一番，只有三楼的书生们，才知道两人早已不和！
“以才子的能力，还需要我扬名吗？想来，许兄早就准备好要上场一展才名了吧！”
严世蕃内心暗恨，但是表面却不漏分毫，俨然一副他为许仙挚友的模样。
许仙轻哼一声，却也不再与他纠缠，回头和太子点了点头，缓缓走下楼梯，走上高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许仙脸上，无论是谁……一、二楼的书生们本来因为严世蕃的话想要声讨许仙，可真的等许仙站在台上时，那幅俊逸的脸孔，儒雅的气质，挺拔的身材，顿时让众人都有些骂不出声……
俗话说看脸识人，本身就长得帅，又是解元，还坐在三楼长公主亲自邀请的席位，身旁有太子相伴……三者叠加下，很显然许仙不是平凡人！
大家都是读书人，没来由因为严世蕃的一句话，真的就平白得罪人不是？更别说，许仙本身在京都也并非毫无名气，皇帝、丞相钦口所说的未来圣人种子，宰辅之才，就算不当真，却也不是毫无印象！
“你是许仙？”
原本毛滂听到严世蕃所说，依旧狂妄……可当许仙真站在了高台上时，他反而冷静了！
许仙也不理他，回身朝主席台上三人一礼：“许仙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婉儿小姐，见过师兄……”
这称呼，顿时让现场险些躁动！许仙，竟是王阳明的师弟？
王云点点头，说道：“嗯，放手去做，莫要丢了我父名声。”
长公主殿下、上官婉儿亦是满脸异彩，之前在暗处看的不够清楚，这这走近了才发现，自家父皇（爷爷）为自己找的郎君，当真不凡！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容貌、气质……整个京都的男儿，就找不出一个能比的！即便是再不颜控，更看重才能的两女，也不由得觉得嫁给他其实也不错……
姬文珠突然明白了，为何自己妹妹会喜欢许仙……这长相，太俊俏了！
而整个京都，唯一能在气质上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她们身旁的评委，王阳明了！
可王阳明是谁？那可是已年满三十岁，且年少成名，名满天下的天才！如今，官位甚至只比其父低一级，早已坐上了工部侍郎之位！已是钦定的下一任六部尚书之一！
王华，到底是怎么施教，才能教出王阳明、许仙这般绝世天才啊！
与三人见完礼后，许仙转身挺直身躯，看向众书生……
“说实话，接到长公主殿下的邀请函时，我是不愿意来的。”
许仙环视一周，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不论恩师，或是师兄，都教导我，学问，要从脚底做起……诗词，不过是浩瀚儒学中的一条小道罢了。经世学问，方是大道……
但昨日师兄告诉我，站得越高，质疑越多……人前显圣，是为了更好的让傻逼们闭嘴！”
听到这，现场众多书生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善……这是内涵他们是傻逼么？
许仙也不理会众人反应，继续说道：“来之前，我对这诗会其实抱有很大的期盼，尤其是在听管家说，未来朝堂多为诗会出名者……可是，今日我所见所闻，却很是失望。
多的不说，就一首词，就能镇压的今届考生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
众书生眼中的愤怒越来越大，而一旁的毛滂，甚至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冲过来和许仙对峙！
“我恩师曾教导过我这么一个道理……”此言一出，毛滂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想要听听能教出许仙、王阳明这等天才的教育家的教导。
“剑客在与对?狭路相逢时，?论对?多么的强?，就算对?是天下第?的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的宝剑。即使是倒在对?的剑下，也虽败犹荣！这，是我们人族的傲骨，是我们人族在洪荒面对诸天万界对手时，都从不退缩的勇气！
但是，今日，在你们身上，我悲哀的发现，这种人族自诞生以来，传承至今的精神，在你们身上，消失了！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什么时候，我们大夏国的书生，连写一首诗词的勇气，都丧失了？”
说到这，许仙话语骤停，目光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书生不低头……台上，姬文珠、上官婉儿看向许仙的目光，愈发炽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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