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向陈裕一躬身,起身神色严肃地立在了边上,等待着他的那些同窗到来。
不一会儿,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见李宏宜等白河书院甲班的学子急匆匆走了过来。
李仁河在迎接陈裕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白河书院通知甲板的人来李家大院,很显然陈裕这次来白河镇肯定要传他们问话,所以李宏宜一行人刚才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学生叩见县尊大人。”进入客厅后,李宏宜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立在边上的李宏宇,领着身后的学子们跪了下来,给陈裕行礼。
“本县问你们,你们谁看过李宏亘手里的这张图?”陈裕环视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李宏宜等人,拿起桌上的那份后宅示意图沉声问道。
李宏宜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摇着头表示没看过那张图,李宏亘再怎么猖狂也不会满世界地拿着那幅图宣扬,毕竟李宏宇是李家三房的嫡子他要是做得太过火了难免会招来麻烦。
另外,由于时间太短有机会接触到图纸的人有限,李宏亘一天到晚跟着李宏宜混,故而能见到图纸的就是李宏宜和李宏宜身边的人。
由于李宏宜对李宏亘强占柔儿的做法感到不耻,李宏亘自然不会拿出那幅图纸炫耀,这也使得别人无法接触到那张后宅示意图,无形中帮了李宏宇一个大忙。
“本县再问你们,你们可知李宏亘的这张图从何而来?”见无人答话,陈裕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宏宜等人闻言再度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陷入了沉默,很显然谁都不愿意牵连到李宏亘的案子里。
“本县提醒你们,知情不报者与之同罪。”陈裕知道他们心里有所顾忌,于是放下手里的后宅示意图神情严肃地说道。
“回县尊,那张图是李宏宇给的。”听闻此言,跪在下面的几名学子相互望了望,然后一名瘦高个学子硬着头皮说道。
这几名学子就是昨天李宏亘拿图时的那几名小跟班,别人可以在这件事情上装聋作哑,他们由于亲身经历了此事根本无法撇开关系。
“李宏宇为何要给他这张图?”陈裕瞅了一眼瘦高个学子,神色严肃地问道。
“回县尊,学生不……不清楚。”瘦高个学子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有些结巴地回答,他可不愿意过多地涉及到此事中去。
“你们是否知道原因?”陈裕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看出瘦高个学子心中有所顾忌,于是问向了先前与瘦高个学子对视的几个人。
那几名学子跟瘦高个学子一样,纷纷摇着头示意他们不知道此事。
“是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陈裕从瘦高个学子等人的反应中知道他们有所隐瞒,于是把脸一沉说道,“如果届时让本县查出你们在撒谎的话,那么就以同罪论处!”
听闻此言,瘦高个学子等人顿时大惊失色,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冷汗,他们不过是学生罢了哪里经历过眼前的阵势,陈裕一摆官威吓得他们差点尿了裤子。
“知县大人问你们话,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这时,或许是感觉到现场气氛变得凝重,李仁河开口沉声向瘦高个学子等人说道,现在真的没有必要再替李宏亘隐瞒什么了。
“回县尊,李宏亘看上了李宏宇的贴身丫鬟,于是逼着李宏宇画了后宅的地图。”听了李仁河的话后瘦高个学子不再犹豫,连声向陈裕说道。
李宏宇闻言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李宏亘当然没有逼着他画后宅的示意图了,不过外人很显然不这样认为,以为这是李宏亘的主意,这样一来李宏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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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辩无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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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听了瘦高个学子的回答后陈裕望向了另外几个涉事的学子,在他看来瘦高个学子这回说的是实话。
“回县尊,是李宏亘向李宏宇要的那张图。”那几名学子见状连连点着头,既然瘦高个学子都招了他们也没什么顾虑了,反正把一切推到李宏亘的身上就行了。
“你们当中有谁不知道李宏亘企图染指李宏宇的贴身丫鬟柔儿?”陈裕此时已经隐隐约约清楚秦月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了,沉吟了一下后问向了李宏宜等人,想要求证最后一件事情。
毕竟李宏亘是李家的人,如果陈裕直接问有谁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肯定没人愿意当出头鸟,故而他就换了一种问法。
李宏宇不由得望了陈裕一眼,看得出来陈裕是一个颇有心智的人,他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李宏宜等人闻言再度陷入了沉默,或许别人不清楚这件事情,但身为李宏宇和李宏亘的同窗他们自然知道李宏亘在打柔儿的主意。
“下去吧。”陈裕环视了一眼现场的众位学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向李宏宜等人摆了摆手,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失望,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阻止李宏亘作恶。
李宏宜等人向陈裕行礼后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李宏宜不由得再度望了一眼边上的李宏宇,眼神万分复杂,他原本想看李宏宇的笑话岂料把表妹给赔了进去,实在是感到憋屈。
李宏宇注意到了李宏宜的这个举止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神情严肃地立在那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李宏亘给了陈裕非常不好的印象,这对李宏亘可极为不利。
“李宏宇,本官问你,李宏亘有没有向你提及过秦家小姐的事情?”等李宏宜一行人离开后陈裕望向了李宏宇,神色严肃地问道。
“回县尊,李宏亘并没有向学生透露过此事,如果学生知道他打秦家小姐主意的话绝对不会把图纸给他。”李宏宇闻言连忙双腿一屈想要给陈裕行跪礼,明朝等级森严,他现在没有功名见父母官自然要下跪了,否则就是乱了礼数。
“这里不是大堂,勿需多礼。”陈裕见状冲着有些懊恼的李宏宇摆了摆手,这种小节他并不怎么看重,重要的是弄清秦月和李宏亘一案的案情。
“谢县尊。”李宏宇正不愿意下跪,闻言于是向陈裕一躬身,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跪礼但又没有办法,谁让他现在没功名呢。
“来人,带李宏亘等涉案之人。”陈裕望向了立在门前的差役,沉声吩咐道,在问询了李宏宜等证人之后他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