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方云不会坐视不理。
“李兄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方云也笑了起来,随后想起了一件事,不无好奇地问道,“不知李兄打算何时向巡抚大人提及此案。”
“九月十六!”李宏宇微微一笑,口中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九月十六?”方云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愕然地望着李宏宇,脱口而出道,“李兄准备在鹿鸣宴上提起此事?”
按照流程,九月十五是乡试张榜的时间,然后第二天巡抚大人将会摆鹿鸣宴宴请中举的考生以及监考官和批卷官,李宏宇选择九月十六肯定是想在鹿鸣宴上提及此事,而以他的能力十有**能中举。
“方兄,在下觉得鹿鸣宴上是提及此事的最佳时机。”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郑重其事地说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样会不会使得巡抚大人的颜面上过不去。”方云不由得感到有些担忧,试探性地问道。
“方兄多虑了,咱们是恳请巡抚大人重审此案而已,又不是到衙门里上告要求翻案,我想巡抚大人届时很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李宏宇笑着摇了摇头,反正明月阁的案子又不是巡抚大人审的,如今乡试已经考完了,巡抚大人没有必要阻止查明真相,如果案子被翻过来他会有着“明察”之功。
“李兄,要不要告知沈兄他们一声,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咱们事先应该通个消息。”方兄觉得李宏宇言之有理,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说起来,明月阁的案子跟武昌府的生员也有关系,故而跟沈伯诚他们沟通一下很有必要,如果沈伯诚也能参与进来更好,毕竟人多力量大。
“等确定了徐韬和韩泰未婚妻有染后再告诉他们。”
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由于明月阁的案子死的徐韬是一名生员,所以算起来徐韬的死跟整个湖广的生员都有关,因此谏言重审的事情还是应该告知沈伯诚等人,至少也要打个招呼。
至于沈伯等人届时如何做,那么不关李宏宇和方云的事了。
韩泰的未婚妻姓刘,刘氏的贴身侍女名叫春枣,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九月十四,春枣跟着丈夫从村里赶来了武昌城,一进武昌城就被其繁华的街面给吸引住了,她从小一直跟在刘氏身边,刘氏出阁前很少离开闺房,那么春枣自然也很少出门,连长沙城都没有去过。
“我们东家的家里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先住在客栈里,食宿我们东家已经安排好了,等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就把你们接过去。”李宏宇安排的人把春枣一家领到了一个客栈的上房,不动声色地说道。
“谢谢东家。”春枣哪里知道她中了李宏宇的计策,连忙开口向那名下人躬身说道。
“东西交给其他人收拾吧,你跟我来,我们东家要面试你,看看你是否能照顾我家小姐。”下人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向春枣说道。
春枣自然不容有诈,交代了丈夫几句后跟着那名下人急匆匆地离开,由于从小就伺候刘氏,因此她根本就不怕东家的面试,可谓胸有成竹。
那名下人领着春枣去了一家茶楼,敲开一间雅间的房门就闪身躬立在了门外,很显然她不适合听接下来屋子里的谈话。
虽然春枣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东家选在酒楼而不是家里面试她,但她并没有怀疑什么,抬步走了进去,门口的那名下人就势关上了房门。
等进了屋里,春枣这才发现里面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两名身穿蓝衫的年轻公子哥,正上下打量着她。
“民女见过两位公子。”春枣见状顿时知道这两名年轻公子哥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于是连忙躬身行礼。
“听说你以前伺候过人?”这两名年轻公子哥自然就是李宏宇和方云了,李宏宇瞅了春枣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公子,民女以前给人当做贴身丫鬟。”春枣闻言微微颔首,开口回答。
“本公子还你以为你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可看上去好像也就二十出头,为何不在原来的主家做了?”李宏宇的眉头皱了皱,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
“回公子,民女原先主家的小姐因病逝世,主母可怜民女从小伺候小姐,于是就给民女许配了一门亲事。”春枣闻言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宏宇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后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家小姐想必年纪轻轻,不知得了何病?”
“公子,我家小姐得了是一种急症,大夫没有诊断出来,短短一天就咽了气。”春枣哪里想到李宏宇这是明知故问,因此有些伤感地回答,毕竟她与刘氏一同长大,主仆间感情深厚。
“可本公子为何听到了不同的说法,说刘家小姐之死另有隐情!”李宏宇闻言望向了坐在一旁的方云,方云于是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望着春枣问道。
“隐情?”春枣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正在伤感刘氏的死,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不由得神色惊讶地望向了方云,不无惊慌地望着这位操着长沙话的公子,对他的话显得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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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凄惨真相
? ? 见春枣一脸的惊慌,李宏宇和方云见状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很显然春枣此时的反应属于心虚的表现,如果换做常人的话只可能是疑惑,而不会显得慌乱。
因此,两人可以肯定,刘氏的死绝对有隐情,否则春枣也不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本公子听闻,刘家小姐的名声不怎么好,有人看见半夜的时候有男子翻墙进入刘家小姐所住的闺院,好像在与刘家小姐私会!”方云决定继续试探春枣,随后不动声色地说道。
“一派胡言,我家小姐堂堂正正,岂会跟人有染,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简直不得好死。”春枣闻言脸上顿时涨得通红,高声向方云说道,努力维护着刘氏的名节。
“春枣,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吗?”望着情绪变得激动的春枣,方云冷笑了一声,沉声追说道,“有一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瞒住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春枣闻言怔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方云,自从她嫁到武昌府后就改了名字,就连他丈夫都不知道她以前叫春枣。
“本公子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与你家小姐私会之人是谁。”方云面无表情地盯着春枣,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