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奇很好奇,他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呢?
“我听说是在这里见到你的。”他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明白了。这“听说”该是听那个斗宿说的吧?话还未完,他又接口道:“我想你应该是在这儿看风景的。”
BINGO!完全正确!他的聪明深得我心。
低头冲着他笑笑的时候,看他还一直抬头看着我,似乎是在抗议我站的比他高,让他不得不抬头仰视着我。虽然这感觉很不赖,但我还是很识相的坐了下来,就和他并肩而坐。
坐下,看远处高墙透出的那一片绿意,想着身边的鬼宿,忽然觉得自己很怪异。
现实中遇见乔然,和乔然在一起,怎么就会变得莫名的局促?可是在游戏里,和鬼宿待在一起,虽然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大多时候也是安静沉默着没什么话说的,可是、可是我却很想和他待在一起。
脑子里不期然的想起了老娘的那一大番的教育话语。人家是我所不能高攀的人物。其实老娘说的很对呢!现实中我们俩是窝边草关系,而且我又不太敢和他独处。游戏中虽然我们是系统承认的夫妻,可是他是大神,我只不过是颗小白菜,而且也得不到别人的认同,配吗?估计没几个人会说我们俩配的。
配吗?在心里快速地摇摇头,我没事想这些做什么?
“安然。”
游戏的世界里,鬼宿竟然喊了我的现实名字。
我精神为之一振,认真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喊我是有什么事。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好笑,他叫过我的名字,看着我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看着他的笑,我莫名其妙,但又觉得有点恼羞成怒: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让你这么笑?
笑过后,他问我:“安然,我给你的问题,已经考虑好了没?”
被他的问题弄懵,我反应不过来。问题?他给过我什么问题了?我怎么没有印象?
“忘了?”他试探性的问我。
我认真地看着他,而后认真的点头。不是忘,而是真的不知道。
“那么,我说的有关于喜欢的话,不知道你忘了没有?”他再次试探性的问。
如果他说的是喜欢我这样的话。那么我当然是没有忘记。但是……看着面前属于鬼宿的脸,我故意不做声。就当我也忘了吧,忘了吧!
我的沉默惹得鬼宿闭眼一笑,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不再看我。视线平移,应该也去看了那一抹绿了。
彼此之间沉默了片刻,直到他再次出声,“知道世界上最短的小说吗?”
“最短的小说?”我低头想了想,似乎听过,但一时记不得了。只能摇摇头,“呃。忘了。”
“诗人北岛有一篇题目叫《生活》的诗,全文内容只有一字,网。被时代周刊评为世界上最短的小说。”他娓娓道来。
我恍然记得,忙是点头,“对、对。”
转头,他再次面对我,“对于网这个字,你怎么理解?”
“网?”我重复着,他点了头,我:“呃……蜘蛛网吗?”
“蜘蛛网,你认为呢?生活与蜘蛛网,会作何感想?”他又问。
我继续莫名,继续就着他的提点往下想,“那个,生活、蜘蛛网,嗯,无形的网嘛。不是你网住他,就是他网住你吧?不是被这样事物网住,就是被另一样事物网住吧?”
“嗯。”他赞同似的点点头,示意我继续下去。
还要继续什么?冲着他的眼神发愣,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发表关于网的观点。
我挠腮,“我说完了啊。”
他的不怀好意起来,“如果单说这个网字,最先让你想到的什么?”
我愣愣地,小心翼翼的回他说:“爱情……”
“跟我想的一样。”他笑的那叫一个好看,都看花了我的眼。“网住爱情,或是被爱情网住,你会如何选择?”
呃……
两三只白鹤坐骑、凤凰坐骑在眼前飞过,坐骑上的玩家转头看了看我们,有些好奇的多凑看了几眼,有些直接瞟了一眼就无视而过。而我正在因为鬼宿丢来的问题而苦恼的思考着。
他的问题不就是变相的问我会主动去爱还是等人来爱吗?如果是我的话,自然是……
“被网吧!”人们不都说爱人和被人爱之间是被人爱的比较幸福吗?
鬼宿的笑越现越大,目光微微瞥来,“嗯,那如果说现在已经有人织好网,等着网你,你是愿意被网。还是不愿意网?”
嘭咚,心里像是被一把大锤子狠狠敲了一下。脑子连着心都清醒过来,瞬间就明白了他说那么多话的意思是什么。
这是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可是顿开之后就是手足无措的惶恐。有人?这个“有人”是谁?如果说这个有人代表的是这个说话的人,那么我不得不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什么了?如果没有听错,那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愿意或者不愿意?”低着声,他再问一次。
我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无力的扯起笑,“我、我我、我第一时间采取观望措施……”
本扬开的眉一瞬间纠结成两条毛毛虫,他看着我,一脸的不明白状。
不懂这个词汇吗?看他的表情,我径自猜测。撇头想了想,赶忙又换了种解释,说:“我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所以先观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他理解了,而后哭笑不得了。
“这一回你不是围观群众,而是主角,有人愿意用一张织造了很久的网来网你,你会不会被网住?”
这一回也不是问愿意不愿意了,而是改成会不会了?
我不敢看他,慢慢视线下移,心里开始慌乱起来,继续将刚才的话搬了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采取观望措施的。”这一回的声音比之刚才已经降低了几个分贝。
“……”
抬眼偷偷去看鬼宿,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他一言不发看着我的眼,那眼神里头已然也是无语了。
轻闭了下眼,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像是又重整旗鼓了似的,再次张口,“织网的主人正在等着你来试试他织了很久的网,你不想进来看看吗?”顿了一下,他忙又接上一句,“这回不许说围观!”
将正要脱口而出的观望措施论咽回到肚子里去,我吃瘪着只想用傻笑蒙混过去。
珍兽店的屋顶离的洛阳广场不远,平时能看到许多的人骑着坐骑来来往往,热闹的很。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人少的可怜。明明世界频道上一派热闹的景象,但是经过我们的面前的人却稀稀拉拉,所以也始终没有什么熟人来打扰我们俩的谈话。
“嗯?”鬼宿一声提醒式的嗯声混杂着微微的风传递到我耳里。
“我……”我早已经笑得笑不动了,但看他似乎是非我作答的态度,我无法,只好顺着他的问题,不再试图逃避,“我,那个……我想说的是,你确定那个人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