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架势了。
李氏这会儿见到了栋鄂氏,又看见别人眼里的羡慕,哪怕一开始不大自在,但此时心里也不觉有几分满意。
罢了,她这儿媳妇还是很拿得出手的,弘时能有个好外家,再加上比弘昊年长许多,说不定,弘雍亲王世的位置可能就不再是空楼阁……
芷云笑着和弘时栋鄂氏说了两句话,十月就取来蒲团,放在地上,弘时携着妻双双下拜,七月递给栋鄂氏一只茶盏。
“阿玛请喝儿媳妇茶。”
栋鄂氏恭恭敬敬地捧着茶盏奉在欧阳眼前,欧阳点点头,板着脸,意思意思地沾了沾唇,递了红包过去,教训了几句要好生相夫教的话,也就罢了。
芷云捂住嘴偷笑,欧阳这会儿肯定不大自在,说起来,虽然要按照真实年龄算,欧阳已经是个‘老妖怪’,但在他的心里,其实依旧是把自己当年轻人看的,现在喝上了儿媳妇茶,感觉肯定非常微妙。芷云到没那么多的想法,只是也不觉莞尔,想到将来弘昊弘昼娶媳妇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会纠结一番?大概不会吧,芷云摸摸下巴,自己的适应力还是很厉害的。
等到栋鄂氏给芷云和李氏敬完茶,又给宋氏、耿氏,行了半礼,其他的侍妾们也过来与她见过礼,然后,就是弘时府里的三个妾跪下给她奉茶了。
这一通礼仪行完,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晚上又开了个家宴,算是庆祝弘时大婚,闹了整整一天,小阿哥们到是开心,他们正好借机请假不用去上书房读书,芷云却累得很,天还没黑就和欧阳一起窝回屋里歇着。
晚上落了雪,把大地染得一片素白。
芷云倚在床头看书,欧阳则在一边的炕桌上翻阅来自各地的信件密折,有一部分看完批示后准备明日下发或外送,另一部分则扔进搁了一块儿有泯灭作用的晶石的盆,一瞬叫消失得连灰尘都不曾剩下。看着看着,芷云便不由感慨,想做皇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那是当然的,想当下一任皇帝,这一任皇帝的信任不能缺少,为了让万岁爷相信自己,那争权夺利的心思就不能太重,无论哪一个皇帝,哪怕心里想把儿当成储君培养,也不会愿意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他的儿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你要是一心讨好皇父,一点儿进取心都不显露,一点儿自己的势力都没有,那最好的下场也就是万岁爷把你当成个最宠爱的儿看待,绝不会让你沾手皇位,毕竟,想坐稳那把椅,没有野心怎么成?
再说,哪怕皇帝喜欢你,真一封传位遗诏让你做皇帝,你没有实力,没有人支持,只靠一纸遗诏,就想当皇帝?别做梦了,真当其他的虎视眈眈的阿哥们都是纸糊的?哪怕真让你做了皇帝,恐怕也是个傀儡皇帝吧。
就像欧阳,他平日里摆出一副忠臣,直臣的样,太在的时候,一心效忠皇帝,辅佐太,太被废了,就一心为朝廷办差,可不说暗地里的,他明面上的势力也不小,还是正大光明地建立起来的,看着并没有刻意,似乎只是为了更好的办差,又有眼光,看重的人虽然一开始不显眼,但个个有本事,他不过在人家不顺利的时候因为惜才而搭了把手,事先肯定不知道这人将来会发达,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很好运地发展了那么大的势力。
康熙明明白白地看见了,也只会抚须夸赞自家儿有眼力,有识人之明,是个当贤王的材料,心里不会有什么戒备之类的心思,等到他想要确定胤禛为继承人了,这样的资质也足以担负起一个国家,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想什么呢?不舒服?”
看完一本折,欧阳一抬头,就见自家媳妇正迷迷糊糊地发呆,不由好笑,扔下手头的公务,凑过去搂着媳妇,给她揉了揉腰身,今天忙了一天,媳妇又怀着孕,恐怕真累了。
芷云惬意地哼了一声,才懒懒地道:“没什么……对了,十一月二十三是德妃的生日,你可别忘了……”欧阳这家伙总记不住德妃的生辰,他好歹也是个法师,记忆力好到一年前的某一天吃的什么饭都不会忘了,偏偏对这些很不上心,闹得每一回德妃过生日,礼物都是顺手从库房里随便挑的,和人家十四那精心准备的寿礼一比,心思上的差距就很明显了,大清以孝治天下,他既然想当皇帝,怎么能在这上面给人家留下什么把柄。
欧阳大约是猜出媳妇的心思,挑挑眉笑道:“我和德妃的关系不大好的事儿,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虽然我大面上规矩从来不差,可要是做得太尽心了,那就有些假了,像现在这样,不失礼,也不过于亲近,才是最正常的,你看看,这么多年下来,万岁爷不是也没说什么,说不定啊,他心里还觉得自己的四儿实诚,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会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来,没那么多的花花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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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寿辰
第十八章寿辰
没有那么多花花肠的,老实的雍亲王胤禛童鞋随意指了几件儿江南进贡的刺绣屏风,还有几套名贵奢华,但府里只堆在库房,从来不用的彩釉瓷器,勾了勾唇角,想起十四让门人搜寻平喘药方的来往信件,又添了一瓶乌鸡白凤丸,让人打点妥当,送进宫里做了德妃娘娘的寿礼,蛮不错的,至少不会失了雍亲王府的面。
永和宫
今儿是德妃的寿辰,穿堂过道里堆满了寿面寿糕,什么如意、屏风、宣德炉,还有金玉的弥勒佛像,观音像,西洋进贡的珍奇物件,自鸣钟之类,从浮空城流出的镶金大面全身镜,往小里说,什么字画、扇坠,熏香,绸缎,冰片茶,真可谓五光十色,应有尽有。
过了晌午,来来往往拜寿的人都去了,德妃倚在在东暖阁的大炕上,手里拿着十四给她千里迢迢送来的川贝定喘散,目光却凝视着老四送来的乌鸡白凤丸,身边的熏笼旁,两个宫女在做绣活。
她年纪毕竟是大了,过寿不是件轻省事,折腾下来,难免有些疲惫,想到今天老四规规矩矩地来给她贺寿,礼物比起十四来,就名贵程度一分不差,别人绝对挑不出理,可是,言语之间,甚是冷淡,明眼人一瞧,也知道老四对她,只是面情罢了……
她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隐约有些抑郁……其实,是她‘不要’这个儿,并不是这个儿先不要自己这个额娘才对,不过,想到前些年胤禛好歹还有补救母关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