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是婉言拒绝了母亲的好意。

“原本高高兴兴回来,眼下怕是待不下去了”

陆良生又听到母亲在外面唠叨这件事,放下书本,坐到床边,看去穿着小短褂的蛤蟆道人。

“师父,你是过来人,你有什么建议?”

蛤蟆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蛙蹼挠着肚皮,翻了一个白眼。

“为师修道中人,哪里知道这些。”

目光转去那边的抱着一本不知什么书蹲角落的道人,察觉到视线落在后背,孙迎仙连忙回头,将书飞快合上,揣进怀里。

“看我做什么,本道连说媒的都没有见过”

这时,墙壁上的画像里,幽幽传出一句:“那不如赶紧走啊。”

“大概也就只能这般了。”

眼下,陆良生也没有其他办法,另一个原因,他说过要去西北看看,还有路过一趟京城见见恩师,春闱又在明年二月初二,时间上来算,还是比较急迫的。

定下主意后,这八月底,等来了县里报喜的差役,与全村的人庆祝了一番,便是当夜跟父母提出了去京师的想法。

“怎么的这般急啊?”李金花方桌也不收拾了,就在儿子旁边坐下,“要不,再等等,过了年再走。”

咳..

陆老石在门口咳了一声,陆良生连忙朝母亲摆手:“距离春闱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京城我也只知道方向,怎么走都还不清楚,到时候还要一路上慢慢问过去到了京城还要见恩师和闵大人,一来二去,真的不够.”

那边李金花也没了儿子第一次出远门那般担忧,只是叹口气,去他房里帮忙收拾行囊。

妇人前脚刚走,陆老石连忙进来。

“走的时候,记着把老驴也一起带走”

见陆良生露出疑惑,男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心,瞄了一眼屋外,低下嗓音。

“带走了,我好换一匹牙口轻点的。”

呃..

书生看着父亲不好意思的表情,只得无语的点了点头。

九月初一。

天高云淡,打点好行装,陆良生辞别了双亲,牵着老驴走出村口,转身朝送行的众人再次挥手作别。

路边,孙迎仙咬着草叶等候,驴背后面悬挂的两个书架,小阁门打开,一身小袄子的蛤蟆道人架着腿,跟着另一边画轴哼出的戏曲,摇晃着脑袋。

老驴跟在书生后面,轻快的迈着蹄子,兴奋的亢鸣。

哼哈哼哈

在山间、田间回响。

第七十九章 “仙”人指路

叮铃啷当,铜铃声响起在官道上。

由河谷郡向西,过往的商旅、行人间,一身干净的青袍书生,牵着一头老驴悠闲的走过。

后面驴背两侧,书架轻摇轻晃,里面插着几卷画轴,大抵行李都在书架下面的阁间里。

陆良生整个看上去简约而朴素,没什么值钱东西的穷书生,唯一有点价值的恐怕也就是他腰间的双鱼含珠玉佩。

路边,还有一个道人与他同行,时不时跑去路外的田埂,在泥巴缝里掏什么东西,又拿到旁边的小沟清洗,随后塞进脏兮兮的皮袋,跑回来继续同行。

行人稀少的路段,蛤蟆道人也会溜出来,盘腿坐在老驴脑袋,老神在在的环抱双臂,欣赏周围田园风景。

“人间烟火气很不错啊。”

陆良生回头看他。

“以前师父高来高去,看到的景色也是不同的嘛。”

老驴晃了晃鬃毛,上方的蛤蟆道人神色肃穆,颔首望去远方山的轮廓。

“等你将来到了为师当初的境界,自然也会看到的,万千大山河流,犹如一幅山水画,匍匐在脚下,看久了,其实还不如现在这样。”

“又在那吹牛。”孙迎仙从另一边的田里跑回来,腰间的皮袋沉甸甸的,看来收获颇丰,蛤蟆道人盯他袋子一眼,哼了声,起身走过驴背,扒拉着书架滑进小隔间。

“少抓点田鸡,造孽。”

呯的一下,将隔间小门关上。

道人也懒得理蛤蟆,一路出了河谷郡,他比谁都吃的最欢,叫嚷着多放调料。

嘀咕两句,孙迎仙脚步轻快,走到书生旁边。

“我说,当了举人老爷有什么感受?”

“没有。”

陆良生这句倒是实话,中了解元,他并没有去挂花骑马游街,也没接受府衙的庆贺,自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在家那段时间,各乡集的豪绅都有过来拜访,多是嫁女挂靠田亩之类的事。

这也是李金花不断催促他赶紧成亲的原因之一。

“眼下,还是早点去往京城,跟我恩师见上一面,随后去西北游历一番,若能做一些事就再好不过了。”

“西北那边啊,乱的很,要做的事,恐怕也做不完的。”

两人说话间,身后的道路踏踏踏的马蹄、以及哐哐的车辕磕碰声由远而近,陆良生牵着老驴朝边站去,一辆有些陈旧的马车从他俩面前驶过,旁边还有四个骑马的壮汉,衣着各异,但腰间却是系着刀剑。

孙迎仙挥起袖子,将卷起的烟尘拍散。

“跑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此时,接近晌午,秋日阳光还有些炎热,被灰尘一卷,没了赶路的心思,又走了一段,两人一驴,加上推开书架的蛤蟆道人。

就在路边一颗大树下,升起火,架上小锅煮起饭食。

道人从他那袋子里,掏出几条泥鳅,在蛤蟆面前晃了晃。

“今天换换口味。”

三下两下,用树枝将泥鳅串了起来,插在火边烤,陆良生趁着时间,铺开南陈官道绘图,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用笔墨点了点。

“还要穿过一个州,七个郡县,按正常脚程,没有两三月,怕是到不了,吃完路,还是先用法术赶一截,再沿途慢行。”

“你说什么如何就如何,为师只管吃饭。”

蛤蟆道人双蹼捏着树枝,翻转上面串着的泥鳅,偏头看向道人:“快,抹一点油,洒点盐,要焦了。”

从火边举过来,仰着蟾脸鼓着两腮飞快的吹了两下,颇为惬意的坐到徒弟旁边,靠着书生大腿,咬了烤熟的泥鳅一口,脸上写满了舒服二字。

凑合吃完这顿午饭,陆良生挥袍引来泥土,将篝火覆灭,收拾锅碗翻上老驴,让道人也跟着上来,慢慢悠悠的走动间,一眨眼,老驴已去了六七丈远。

天光倾斜,过了一座县城后,道路两侧越发荒凉,渐渐连田野也都见不上,官道又不止一条,陆良生来回掂量自己过来的路线。

然后,他俩好像迷路了。

“老孙你从西北回来,难道不认识路?”

孙迎仙渺茫的眨眨眼睛,指去地上:“本道知道个屁,我用遁术直接在下面按着一个方向钻的,比你这驴子快了不知多少。”

“行了,怪我。”陆良生收起官道的图纸,好在现在天还没黑,下了驴背,寻了一颗石子丢去地面。

石子翻滚两下,陡然一偏,像是指去了一个方向。

书生拍了拍手上灰尘,拉着缰绳就朝那边过去,道人跟在后面,走了一段,隐约看到几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