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画面顷刻变化了模样,几道金光四溢的神人站在里间,身披甲胄,仙带漂浮,其中一神手中正握着道童口中的城隍纪信。
后者香火神力正从七窍溢出,挣扎里看到门口睁大眼睛的童子,挤开嘴唇张合,“走!拿去给陆良生——”
手中死死护着的书册,陡然一扔,落去明月怀里,童子愣一下,里面的神人瞬间偏过头来,看到了门口的孩子。
然而,没等明月反应,只觉眼前一花,整个身子轰然撞飞出去,划过长长的轨迹,狠狠砸在殿外炉鼎上,响起‘咚’的一声闷响,大鼎在声音里硬生生挪出半寸,令得在房里休息的庙祝打开门探出脑袋看了看空荡荡的庭院,又疑惑的缩回去,关上房门。
常人无法看见的画面里,身披甲胄的身形仙带飘飘,头顶羊角,手持一根铁鞭跨出正殿,看了眼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小人儿,哼了声。
“这就死了?下界的一只半妖。”
后方正殿里,有声音响起:“鬼金羊,莫要磨蹭,速速将城隍封册取回。”
“嗯。”
鬼金羊并非姓名,乃是二十八宿中的一个,原本也是有姓有名,叫赵白高,只是已经很少被称呼了,下界后,托身附近一个军中将领,感知到天王被囚,联系了附近同样托身的天上神仙过来,可惜并非二十八宿,而是众星当中的丧门星张桂芳、地煞里的地短星蔡公
听到催促,不免有些不爽的伸手拿过半妖童子怀里的书册,转过身翻看了一下时,手里的书册陡然消失。
“幻术?!”
几乎同时,他身后躺在血泊里的明月忽然睁开眼,双手一撑,翻身跃起,护着怀里那本书册,飞快蹿了出去,双手双脚并用,像只狂奔的狐狸,嘴角含着血,冲出庙门,直奔远处的长安。
“鬼金羊,这是你的失误,你去料理了。”
里间几人提着手中虚弱的城隍,一掀披风大步走去内堂,殿外的赵白高望着跑出庙门的身影,顿时化作一道神光紧跟而上。
妖风卷地,金光蔓延,一前一后延伸去的方向,此刻长安城里,爆出热烈的喝彩,义宁坊间,人山人海的当中的木台上,一棍熟铜棍横扫,连人带兵器,将上来挑战的第七个绿林侠客打下擂台,手臂断裂被人抬走。
名叫熊阔海的壮汉呯的将铜棍拄去台面,目光扫过台下,又望去身后的阁楼,挑衅的目光里,浓须张开,声音雄壮豪迈响起在雨帘里。
“还有谁!!”
对面的二楼上,李元霸瞪着眼眶,指着下面叫嚷的壮汉,按着栅栏就要翻身跳下去,被陆良生不动声色的挥了一下袖口,隔空拉了回来。
“元霸不急,下方还有人会上去。”
就在宇文拓附和点头的同时,陆良生说完话,眉心处陡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皱起雪白得眉毛,目光从下方擂台抬起望去了南面。
下一刻,下方这时也有声音响了起来,“伏魔山陈仇请赐教!”
一个背负长剑的青年,越过身旁的女伴,缓缓走上擂台,朝对面的壮汉拱了下手,也朝去阁楼,拱了一下。
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老人身旁的当今东宫太师,收回的视线,顺道扫过靠在栅栏的一柄满是雕纹的兵器。
轩辕剑。
第七百二十一章 战书
‘哈哈——’
绵绵细雨落去高台,陡然的豪迈大笑,令得那边望着酒楼的青年偏头看去对面络腮大胡的壮汉。
“阁下何事发笑?”
“哈哈......我笑你这瘦个瘦腿的,受不了我这铜棍,哈哈哈.....哈哈哈——”
熊阔海拄着熟铜棍,笑声震的台前一圈的江湖绿林人耳膜嗡嗡作响,片刻,笑声一收,冷下双目,一脚踢去地上的棍棒,铜棍‘嗡’的划过空气,在他手里一推,脚下压得擂台木板吱吱乱响,犹如一辆战车向对面横冲过去。
“小子,给我下去!”
锵~~
呯!
两种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剑身出鞘的轻吟鸣啭的刹那,稳稳抵住棍首,巨大的力道下,陈靖双手握着剑柄向后平移半丈,脚下木板传出扭曲的呻吟时,陈靖身子陡然偏斜,磕在棍首的剑身贴着棍身怒斩而出,擦出一片片火花飞溅开来。
棍身另一端,熊阔海急忙松手,壮硕的身形柔韧的向后一仰,划拉而来剑锋贴着他鼻尖过去。
一瞬,身子直起,手肘一架,将靠近的青年手臂夹住,另只手握拳怒挥打出,然而,随后的交手,台下的绿林豪客、外围的百姓几乎都没看清。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
好似老熊的壮汉跌跌撞撞后退,衣袍抚开荡出一圈涟漪,下一刻,后背的布帛嘶拉碎裂,犹如蝴蝶纷纷扬扬飞洒开来,庞大的身躯一屁股坐去地上,仍旧余力不息的向后平滑,撞去台角的木桩。
噼咔~~
木桩同样受到巨力般,呈出裂纹,拦腰断开倒去台下?令得下方那片江湖武人急忙躲避?回过神来,面前的擂台都还在微微摇晃。
四周顿时一片安静?随后‘哗’的沸腾起来。
“这位侠士居然身怀这般内力......”“怕是没人敢上去了吧。”
“刚刚发生了什么?根本没看清啊。”
“肯定坐不了假?那熊阔海都吐血了。”
“这下谁还敢上去?”
擂台上,靠着半截木桩的熊阔海摇摇晃晃爬起来?捂着胸口脸色有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明明自己那一拳也打在对方身上?为何那人没事?自己受的这一下,却是好像被一堵墙壁迎面撞过来一样。
下方起伏的窃窃私语里,他几乎快要转不动的思绪里,呢喃了几声?蹒跚走出半步?直接扑了下去,主持的老人上来,探查了一下脉息,只是重伤昏厥,便着人将壮汉抬去下方安置。
“还有哪位英雄上来与这位陈少侠过招?”
老人拱手一圈喊道的同时?身后的酒楼里,李元霸急的来回走动?又唤了声:“师父!”可陆良生没理他,浑浊的目光望着城池的南面?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刚才台上的一幕,旁人或许看不清?但感知里?是知道那青年换拳的刹那?用上了法力,陆良生熟悉天干地支的用法,双方换拳时,明显察觉到了地支换位,青年受拳而不倒,全部的力道都被灌去了壮汉身上,甚至力道加大了许多。
“陈靖这些年......长进不少啊。”
不过眼下,陆良生注意力并未在擂台上。
下方擂台的老人又喊了一声,周围仍旧没有人上来,正要开口喊第三声时,一旁伸来手横在他前面,陈靖轻声说了句:“请让在下来下战书!”
这话一出,周围更是一片安静,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青年缓缓转过身,面朝去酒楼二楼。
“这人不会要向宇文太师下战书吧?”
“有好戏看了。”
果然,印证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