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生笑着摸过少年的头顶,“元霸,面前这位,是你二师兄,神力无双,人间的武艺也是极为出众,往后遇上瓶颈可去宇府上寻他解惑。”
“师父,这是小师弟?”看着脸颊消瘦,浓眉小眼,还顶了一簇黄毛的少年,宇拓嘴角勾起微笑。
师父收徒,真是只看天赋啊。
那边,李元霸最听不得别人如何如何,仰起小脸,上下打量一下面前的青年,口鼻轻哼了声。
“师父说你神力无双,那你敢和我比划比划力气?我也是天生神力,谁输了,谁就喊对方是师兄。”
呵呵
宇拓看着他笑意更浓,不过却是没有比划的意思,转过目光,朝陆良生拱了拱手,“师父,弟子先告辞了。”
说完,又朝李元霸点点头,转身走去下方石阶,眨眼消失在交织的树荫下,远去山门,不久传来一声“驾!”的轻喝,骑马狂奔而去。
“胆小鬼,都不敢应战!”
李元霸双手环抱胸前,不屑的说了一声,脑袋就被敲了一下,捂住脑袋看去负手离去的师父,赶忙追上。
“师父,我难道说得不对?”
“呵呵你理解的神力,与为师说的神力,可不一样。”慢悠悠走在前面的陆良生坐回椅上,拿过书卷沐着阳光,安静的翻起书卷,等到不服气的小徒弟过来,轻声说道:“明日你随为师去看看就知晓。”
天光正盛,拂着水面的杨柳阵阵蝉鸣,外街义宁坊喧哗如闹市,衙役持着刀棍结伴巡视,目光扫过的街头,靠着在街沿的绿林人收敛眼神,转去与旁人说话,吵闹的酒肆,端碗喝酒的豪客拍响兵器与人叫骂,吓得伙计远远劝住,喊了衙役要来的话语,才算平息。
喧哗嘈杂传去二楼,背负兵器的走上楼梯,远远拱起手朝迎来的人,说上两句:“幸会幸会!”
通报了一下江湖名号,也有“久仰大名”一类的客套响应,此间二楼人影颇多,聚集的都是绿林人士,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本地的侠客名宿,服饰各异相互抱拳敬酒,也有往日仇怨的,此时大多冷眼冷笑几句,说上“明日擂台见真章”的狠话。
此间二楼上,紧靠屏风雅席,有背负长剑的青年端坐如松,与一个叫雪儿的姑娘慢条斯理的喝茶吃菜,偶尔瞟去刚上来的绿林人,就懒得看上一眼。
嘈杂喧哗的声音间,一句:“听说当今宇太师也要观看明日比武”
背负长剑的青年停下筷子,皱起眉头看去不远说话的几个绿林好汉。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天下第一
日头正盛,风里抚动的杨柳飘下叶子,随风落去酒肆二楼,嘈杂喧哗,人的笑骂、大喊大叫,豪迈、粗大或矮小敏捷的身影带着门中弟子上来二楼,向人抱拳,不时响起“久仰”“幸会”字眼。
也有沉默寡言的侠客缩在角落,眼神倨傲而冷漠,或与认识的人端酒豪言,言语间多是谈论这场比武的事。
“......未来长安之前,都未曾听说过什么宇文太师,很厉害?”
“那是你孤陋寡闻了,宇文太师武艺了得,传闻当年他一人杀入草原,宰了不少突厥人,不多不少刚好八万!”
有豪迈之士,起身拍手叫了声:“杀得好!”
附近也有声音质疑,一个背刀的汉子端着酒碗转过头来。
“八万?吹吧,朝廷不是说了嘛,乃是北边军队杀的,一个人能杀八万?八万头羊杀起来,也能累死个人。”
这二楼上,多是江湖绿林中的汉子,当中也有少许老人女子,这类人看似平平无奇,但能在江湖中行走,比寻常绿林人更加难以招惹,眼里多有倨傲的神色,听到所谓一人杀八万,多是嗤之以鼻哼了哼,继续说话喝茶。
刚才称赞宇文太师的那个江湖人见他们一副不信的表情,端起碗起身走在几桌过道间,比划了一下手,朝周围压低了声音。
“就知道你们不信,可你们知道么,这宇文太师可不是凡人,不仅身怀绝世武功,还有高深玄法,又有神兵利器傍身,杀那八万突厥兵有什么稀罕的?我有一个拜把子的兄弟,当年就是弃了绿林?投身军伍?恰好就亲眼目睹了,那剑通天彻地?从天而降?还未落下来,那地上的八万突厥人就像燃起来的稻草?那是一片片的起火化为飞灰飘散。”
一个女中豪杰抬起脸来。
“你那兄弟呢?今日可有来?”
“死了。”那人耸耸肩膀,“前几年打吐谷浑的时候战死了。”
周围?顿时一片嘘声?继续各说各的去了,然而那人也不耐,笑呵呵的喝了一口酒水,继续走动?手指敲响身边一桌。
“你们别嘘?我可告诉你们,这宇文太师没有这般厉害,岂能被宇文少卿请来坐镇?还有,要知道宇文太师可不是一个人,传闻他还有师兄弟呢?上面的大师兄听说是个七八十岁的老翁,双眼看不清?可你们想想宇文太师都这般厉害了,能做他的师兄?怕是只强不弱。”
习武之人本就桀骜不驯,岂是那般容易服人?当下一个系纶巾的书生?端杯轻笑:“说得如此清楚?怕是故意编造,乱我等心境。”
众人知道这书生名头,乃是‘四象剑’黄守一,也不知是不是真名,所练四象剑法与名字一合,正好应上‘四象归一’的意思,在绿林里少有的新起之秀。
眼下听到他这番话,倒是觉得有理,也就不将那汉子刚才的话当真,后者看了看周围,识趣的丢下酒碗坐回去。
“老子不过好好说道罢了,怎么就乱你们心境了,本就事实如此,那宇文太师,可是当朝国师的徒弟,你们爱信不信。”
周围绿林侠客,已经没人理他。
毕竟此次来长安,都是奔着这场天下第一的名头去的,对方不过是坐镇,又不会轻易下场,关心这么一个人做什么,此时聚集京城,上了那比武擂台不说能夺得第一,至少也能打响名声,说不得还能混个武官来当当,再不济有了些许名声,还能回到地方开设武馆,赚些营生。
坐在屏风那边的雅席上的男女听着这些绿林言论,摇摇头继续吃饭,男子对面的少女有些担心。
“靖哥,还是不要上去了,你刚刚听那人说没有,宇文拓那么厉害,怎么能从他手中抢过轩辕剑?”
陈靖沉默的扒着米饭,筷子不时夹过菜肴送去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包着饭食低声道:
“总会有办法的。”
他目光抬起扫过对面女子的面容,看去栅栏外的街道,以及远处空地正在搭建的擂台。
“国仇家恨......不能不报,只有拿到轩辕剑,才能冲进皇宫,杀了皇帝。”
“为什么一定要拿到轩辕剑?”
听到女子的担忧,陈靖咽下口中的饭食,抹去嘴角一颗饭粒,回过头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