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中百姓里,过去此时正在争吵的李府。
书房。
盛满茶水的杯盏呯的摔去跪在地上的身影旁边,李渊气得说不出话来,负着手来回走动,有时停下,指去跪着的李玄霸,几欲开口,又咽了回去,继续走动。
捏着绢帕得窦氏想说什么,此刻也不敢随意插口,毕竟自己这儿子又闯祸了,伸手过去捏住他耳朵。
“玄霸,你怎么.....唉.....你出手怎能不知轻重啊,那是韩柱国的外甥,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爹往后怎么跟人家交代?”
耳朵上的疼,李玄霸根本不当一回事,仍有母亲捏着,不过听到玄霸二字,忍不住提醒道:“娘,别叫玄霸,我改名字了,叫元霸!”
“好啊!你还改名,长能耐了!”
李渊气得就要跑去扭开密室暗门,过得片刻,提了那把虎头剑怒气冲冲过来,就被迎来的窦氏拉住,指着那边打开的暗门,吼道:“什么时候开的?你给老娘说清楚!”
房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看的李世民、李建成目瞪口呆。
第七百零九章 好父亲!
“让开!”
“不让,给我说清楚那门怎么回事!”
灯火照亮书房,两道人影拉扯剪在墙上来回晃动,身形撞去书架,竹简摔去地上,男人挣脱跑开,妇人抓过茶盏扔去,划过目瞪口呆的兄弟二人头顶,外面的老管事探头朝里瞅了一眼,茶盏飞来,呯的砸在门扇,碎了一地水渍、瓷片,吓得连忙躲回墙脚,赶紧朝过来的侍卫、仆人摆手。
相隔几间的厢房,听到动静的张初尘擦过床榻上昏厥的男子,看去一旁的虬须大汉,后者点下头,拉开门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就见老管事缩着脖子坐靠墙脚,不理会他,虬须客走到门扇正中,里面李世民、李建成分别拉着李渊、窦氏,那个李玄霸正拉着耳垂跪在书桌前,瞟来的眼神,甚是不屑。
“孽子啊,为父赐你的名哪里不好,非要改,你想气死我不成!”
李渊拿着剑柄就要敲去桌面,舍不得,改换了手掌在上面拍的呯呯直响,拉着他的李建成不停抚他胸膛顺气。
“父亲,三弟兴许只是心血来潮罢了,你是知道他性子的,兴奋劲儿一过,过两天就好了。”
“我才不是一时兴起!”
跪在那边的李玄霸抬脸叫了一声,气得李渊拿剑就要抽过去,嗯?!另外一边,窦氏眼睛瞪过来,门口又有外人在,终究还是将剑垂下,扶着桌角坐去椅上,缓和下语气。
“你说,好好的为什么改名?!”
“我师父让我改的。”李玄霸昂起下巴,拉着耳垂的手放下,指去外面:“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去拜了一个师父 他说我名里带玄又带霸 两者太刚易折,才把玄字改成元字。”
之前的事 李渊是知道的 第一反应就是国师陆良生。
“玄霸,你师父可是一个翩翩书生 身旁有一头老驴?”
“驴有啊。”
李玄霸微蹙眉头望去穹顶,仔细回想了一下 摇头:“可不是一个书生 而是一个老头儿......呸,是个老先生,胡须有这么长!”
他在下巴比划了一下,拉出大概的距离。
“还有......眉毛、头发都是白的 脸上全是皱纹 看上去七老八十,不是年轻的书生。”
不是一个书生?
听到儿子的描述,跟脑中那位国师的样貌根本不一样,李渊看着手中的虎头宝剑微微发怔,难道是我搞错了?
......可按之前 老三复述对方的话,明显是就是送剑于我的国师才对 莫不是变化了模样,特意来太原 收我儿为徒?
书房里,李建成、李世民听得云里雾里 窦氏见夫君面色肃穆 没有说话 到底是夫妻,瞪去那边跪着的儿子,轻喝呵斥。
“玄霸,你名字时你父亲取得,哪能听信他人言语,随意更改,就算要改,也要.......”
“改得好!”
妇人话还没说,陡然听到这声,瞠目结舌的偏过头,那边书桌后面,李渊满面红光,连连拍响书桌,看的里间三个儿子,外面的虬须客都愣在当场,这脸也变得太快了。
“玄.....元霸啊,为父觉得你师父改得妙,改得好!”
“夫君你......”窦氏迟疑了一声,那边李渊起身走出书桌,咧嘴笑起来,过去将儿子扶起,拍拍他袍摆上灰尘。
言语变得温和。
“只要不改姓就行,你跟你师父说,要还不满意,其他字也一同改了。”
此时屋里说着话,有身影从长廊那边跑来,跟缩在墙脚的老管事低声两句,后者连忙挤到虬须大汉身旁,朝里禀报。
“老爷,门外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
还迷糊在父亲话语里的李玄霸第一反应就感觉是陆良生,兴奋喊了声:“肯定是我师父来了!”挣开李渊的手,转身往外跑,李渊、李世民、李建成等人对视一眼,快步跟了出去,一路来到前院府门,远远听到几声驴叫。
门外檐下,悬挂的灯笼摇曳,天光里,一身灰扑衣袍老者牵着缰绳立在那里,须髯雪白显出一股仙风道骨,追上来的李渊,仔细端详面容,依稀看出似曾相识的样貌,顿时上前抖开双袖,抱拳拱手。
“太原李渊,拜见国师!”
身后众人一脸惊诧,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躬下身子施礼,李玄霸越过躬身下拜的父亲,踩过门槛一下跃到外面石阶下,站到陆良生旁边,火急火燎的拱了下手,说了声:“师父!”
嘿笑着转过身,又朝李渊、两位兄长那边挑了下下巴。
“如何,我可没撒谎,这就是我师父!”
刚说完,头顶就被拍了一下,回头就见陆良生目光严肃,抖动白须开口:“在父母兄弟面前,当要守礼!”
“哦。”
李玄霸还有些不服,毕竟性子历来就是如此,可也不敢在师父面前多说,一旁,陆良生摸了摸他脑袋,目光投去府门一众躬身下拜的身影,托袍抬手,让他们都起来。
“不用行这般大礼,过来,是为取回法宝。”
说着,抬起的手掌摊开,众人身后的府邸之中,就听哎哟怎么回事?!有东西飞起来了。的一片惊呼话语声里,一道光芒从府中升起,飞过府门上方,落到陆良生掌心,正是之前打伤李靖的那柄金瓜锤。
李渊等人的视线里,金瓜眨眼间变作一只紫金黑纹葫芦,随后,被陆良生收入袖里放好,“叔德,我已取回法器,当要离......”
“就这么走了?我那兄弟还躺在榻上呢!!”众人后面,虬须大汉直起身来,想起昏迷床榻的李靖,不由怒气上来,喊了一嗓子,正要离去的陆良生回过头,笑了一下,“我这葫芦伤不到他,并不会有事,晚上自然会醒来。”
眼看陆良生要走,李渊急忙走出屋檐,他已经许久未和国师见面,今日陡然相遇,心里不免有些想起往日,“国师慢行一步。”
“国......陆先生。”
铜铃轻响,甩尾的老驴偏头看去追上来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