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5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重拍响手掌。

“国师这手幻术,端的是以假乱真。”

一旁的杨广也凑上来:“先生,就不知,这幻术显现的女子,可真的在?”

陆良生轻笑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天上那轮明月,后者顿时明白过来,立马闭上嘴,也就不继续说下去,连忙将话头一转。

脸上嬉笑,有了些愁容。

“广,谢先生今日款待,等会儿,我就要离开长安,赶赴雁门郡了。”

陆良生微微皱起眉头,将酒杯放下:“这是为何?”

青年挪挪嘴,眼神示意那边端酒与宇拓说笑的父亲,微微倾了下身子,用着只有陆良生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兄长是太子,我岂能久留长安,而且越国公时不时暗示,让我争夺太子位,可我心里有些不愿......所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兄弟争夺皇位,皇室司空见惯的,陆良生虽未见过,但在往日典籍上也读到过这样的例子,确实有些不好。

“嗯,既然殿下觉得不安,那殿下就照心里所想去做就是。”

夜色渐深,不久后,宴会散去,皇帝年岁大了,也扛不住困乏,醉醺醺的被宦官搀扶着上了马车离去。

晋王杨广也牵过马来,翻身而上,纵马出了几步又勒停驻足,转身朝山门下站着的身影,无声的拱了拱手,这才一挥鞭子,带着身边数骑奔去曲池坊。

当真兄弟连心啊......

陆良生负着双袖回去观里,看着地上鸡骨、酒渍的狼藉,一只手抬起,宽袖一拂,一阵大风吹了过去,满地狼藉掀起,卷在一处堆积起来,等明日再打扫。

至于其他人,喝的天高地眩,皇帝一走,各自回了房里呼呼大睡去了。

这边,书生走去水池将趴在水池边飚出清水的师父捡起,摊在掌心,径直走回阁楼,在灯火下撑着下巴的栖幽目光里,擦干放去床榻,盖上小被子,看到女子呆呆的眨着眼睛,笑着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快些睡吧。”

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朝灯火挥了挥袍袖,灯火摇曳一下,房内暗灭下来。

“老妖,我好无聊啊.....”

栖幽的声音里,陆良生脱去青衣白袍,挂上床尾架子,躺去榻上,醉意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里,栖幽撇撇嘴,嘴角一翘,从凳上起来,小心爬上床,将外罩的纱衣丢开,侧身趴在书生一旁,脸枕在温热的胸膛,感到惬意。

不久,还是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窗外月色朦胧,夜虫在角落嘶鸣。

匍匐林间草堆里的老驴长耳忽然抖动,脑袋抬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拂过林间的风里,隐隐约约有歌声飘来。

“.....漫漫的星月天,丝丝夜云游......”

树梢摇晃,一袭淡青衣裙的女子恍如月色里走出,轻飘飘落在另一座阁楼楼顶。

清冷月色里,长袖舞开,歌声温婉动听。

“.......红袖轻舞人儿美,月上柳梢头.....浅浅的美人笑,青丝轻抚柳眉愁......轮回一走百年别,牵挂在心头......”

对面,阁楼上门扇吱嘎一声推开,钢鬃獠牙的胖大身形缓缓出来,望去远处楼顶上挥袖长舞的倩影,捏紧了栅栏。

“月儿......真的是你......”

月光朦胧,翻飞拂卷的长袖飘过美人脸颊,淡淡红唇间,声音凄美。

“风儿吹着云儿走......哥哥在天那头,月上广寒风冷清,再难见月下玉人儿立.....”

歌声渐渐消失,月光里,那道倩影停下来,望着站在远处的猪妖,矮身福了一礼。

“天蓬保重。”

“月儿!!”

猪口獠牙大张,嘶吼出来,猪刚鬣一跃而起,卷起黑风冲去对面阁楼,瓦片哗啦啦乱响一通,楼顶上,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月儿......

他抬起头,望去渐渐遮去游云之后的那轮清月,“......你也保重!”

.......

远方的山麓,蜿蜒的山道上,狂奔的战马停下来,杨广站在山崖望去远方巨大的城池,拱手一拜。

“望兄长将来当一个好皇帝,先生能保天下平安。”

直起身,牵过缰绳正要翻身上马,脚下陡然噹的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黑影摇摇晃晃滚去草丛。

嗯?

杨广迟疑了一下,走去草间,拨开草叶就见一块红色晶莹的石头安静躺在里面。

伸手去拿,指尖接触的一瞬,那东西化作斑斑点点的星光顺着他手指蔓延整条手臂,再没入胸口。

“殿下?!”

侍卫见晋王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试探的喊了一声,连忙翻身下马,那边,杨广忽然站起来,走入火把摇曳的光芒范围,照出半边脸上露出的笑容。

“没事,我们.....不去雁门郡了,回长安!”

第四百九十六章 老母馈赠

“啊”

道人的声音打破清晨宁静,陆良生唰的一下坐起来,也被他这声给惊到了,下床推开窗棂,栖幽也跟过来探头朝下方看了一眼。

老孙拿着扫帚盯着一堆鸡鸭鱼骨,回头朝窗口站着的书生和女子叉腰吼去一嗓子。

“不叫本道吃饭就罢了,给我留一堆这些东西,什么意思啊?”

呃.....

看着转回去拿着扫帚打扫的道人,陆良生脸上露出愕然,之前孙迎仙回来说了不打扰休息,吃饭别叫他,结果一来二去,吃晚饭时也都忘记了。

这倒是我的错。

书生朝栖幽轻笑两声,回头准备叫上师父,床榻上,小被子歪斜一边,蛤蟆道人大喇喇的趴在那里,舌头都歪斜耷拉在小枕头上面。

陆良生小声唤了一声:“师父?”

蛤蟆闭着眼睛像是还在做梦,短小的四肢动了一下,前后曲起来,蛙蹼舒张奋力又向后划去,舌头都在甩动。

“......水.....好多水.....老夫岂会怕水......游.....快上岸了。”

大抵还在做梦。

陆良生放弃叫醒师父的打算,出了房门到楼下,熟门熟路的煮上早饭,抓过一旁三脚摆架上存放的纸鹤,施了法力上去,随后一抛,让它飞去楼上各个房间,叫众人起床。

方才收拾了一下,去外面帮道人,随后一起在打了套拳脚,回到楼里众人正好起来。

蛤蟆道人耷拉着眼睑,睡眼迷蒙的坐在桌上,看着面前的饭食,脑袋一点一啄。

“师父?”

旁边陆良生提醒一声,才回过神来,吃上几口,早饭过后,陆良生之前布置在长安的法阵还需要完善,带上还没睡醒的蛤蟆道人,牵着老驴走出山门。

穿行过人声热闹的长街,出东门后,直接上了骊山,寻到那日黄衣女子指引的山崖附近,刻有法纹的几块岩石有挪动的痕迹,想必是之前杨素动过。

山峦起伏,浮着一层薄薄云雾,陆良生将蛤蟆放去一旁石头上,后者张开蟾嘴打了一个哈欠,盘成一团晒着背上的疙瘩,看着忙碌的徒弟,慢慢阖上眼继续瞌睡。

初秋一来,总有几日是这般状态的。

那边,陆良生没注意师父的状态,抬起的袖口外,手指掐动,地上那几块岩石拖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