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附和。
“是啊国师,你看,我们都是陈朝人,且都还是一个县的,你在栖霞山,我们在南乡就隔了七八座山,都不远,细细算去祖上,说不定还沾亲带故,是我们长辈呢。”
“对啊,长辈提携晚辈,那是合情合理的嘛。”
呃.....
这四人正气没见着多少,歪理邪说倒是一堆,陆良生沉默了片刻,看着他们四个笑道:
“好,不过,你们经受住我的考研,本国师就提携你们,在陛下面前推荐。”
“那是那是,肯定能经受住的。”
“想当年山神庙里,要不是我们四个饱读圣贤书,一身正气凛然,才没遭了那两只狐狸精的道。”
就在四人说话间,陆良生偏头朝老驴背上的书架,喊了一声。
“栖幽。”
话音刚落,一股大风吹来,卷起地上尘粒漫天飞舞,这边王风、马流、张倜、赵傥四人遮掩面门时,就见那书架,一颗女人的头横钻了出来,弥漫黑烟,脸上红唇一张,数条猩红的长舌在半空翻腾舞动。
兰若寺里不好的记忆浮上了心头。
四个书生毛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吓得原地蹦跶起来,一声不吭的转身,提着袍摆飞快的迈开双腿狂奔起来。
“啊啊......是姥姥啊”
四人拖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在夕阳霞光里,屁滚尿流的远去外面的街市。
陆良生愣在原地,他还没说考验什么呢,回头看去探出脑袋的女子。
“学什么不好,学红怜吓人!”
栖幽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刚才出来打个哈欠而已,听到老妖责备,哼的瞪去一眼,化作一道黑烟缩回书架,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当一只笔去了。
“一场闹剧。”
陆良生摇摇头,跟燕赤霞他们说笑一声,牵着缰绳走去曲池坊,远方,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路旁,正笑嘻嘻的看来。
“陆大国师,好气派啊,这是要干什么去?”
咳咳!
道人在旁边不远看去别处干咳,陆良生瞪他一眼,回头看向女子,指了指身后一众人。“都是朋友,随我有事要去一趟西北,你来这边做什么?”
“本小姐来芙蓉池看看风景啊。”
闵月柔踩了一下旁边偷笑的丫鬟脚背,转身错开书生,走去芙蓉池,“你去忙吧,我赏会儿风景就走。”
见她做派,陆良生心里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戳破,“那行,我便先走了,不过要提醒你,不要离湖面太近。”
“知道了知道了。”
女子挥了挥手,半响没见答复,偷偷回头看去一眼,哪里还有陆良生等人的身影,哼的一声,踢去脚下一块石子。
“你不让太靠近湖面,我偏要!”
不久之后,水浪倒卷,响起哗的声响,“啊啊啊”响起两道刺耳的尖叫,一主一仆没了矜持,在彤红的霞光里狼狈的飞奔,跑去家中。
.......
此时的陆良生一行人,却是街上碰到了赶来的猪刚鬣,后者看着出来的众人,有些迷糊的被道人拉着,转身回去来时的路。
“俺老猪才过来,热饭都还没吃上一口,就又要出城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天地风往,是他途
西北之地连接西域,自古商道通达,漫漫商道,胡商牵引驼队,好似囚车的车架,面带薄纱的胡姬慵懒的靠在木柱,望去远方延绵的山脊。
偶尔,听到叮铃咣当的铜铃响起前方道路尽头,好奇的看去,长安过来的方向,扬起的尘埃里,一头老驴一边啃着路边野草,一边慢慢悠悠朝这边走来,驴背上,一个书生悠闲的横坐,翻着手中一张图纸,不时抬起头看去四周逶迤山势,拿着手中毛笔在纸上勾勒。
驴子四蹄想要加快,就被书生伸来手在头上敲了一下,老实的哼叫两声,喷了口粗气,路过驼队,驴眼看到高大的骆驼,仰起脸儿吖哼吖的嘶鸣,吓得那一串骆驼摆动脑袋,惊慌的原地哆嗦,拉动的车辆里,看着外面的一群胡姬呜哇的惊呼怪叫,东倒西歪撞成一团。
“又不老实了!”
陆良生卷起图纸在它脑袋上敲了一下,拱起手朝那拉拽骆驼的胡商告罪,催促老驴快些离开,摇晃的书架里,小门吱嘎一声推开小半,一双豆大的蟾眼探出视线。
“良生,多打它几下,这老驴就是欠收拾。”
这是还记得上次滚落山崖的事。
老驴回头吖儿的长嘶,抖了抖后背,小门抖开,蛤蟆只是甩了甩,蛙蹼撑着门框,拍了两下肚皮,颔首望去瞪眼的驴头,哈哈大笑。
“老夫岂能没有准备!”
白花花的肚子一圈,是两根早就捆结实的绳子,还放短了不少,就算失足掉下,最多也就到门边就被拽住。
“哼,真当老夫是没有智慧的蛤蟆?”
起起伏伏摇晃间,那支驼队已经远去,蛤蟆道人舒展了一下四肢,坐到小门边沿,老神在在的望着这片西北才有的苍凉。
“老夫又回来了,还是西北的山看着壮丽”
“那往后干脆,给师父在这里盖一座房子?”
横坐驴背上的陆良生听到师父的话语,放下图纸笑着说道:“那样师父就能天天看到西北一座座大山了。”
“为师只是说说。”
微热的山风拂来,蛤蟆惬意的抬了抬脸,“这里没什么吃的,不然为师当年为什么要走。”
呵呵。
陆良生轻笑出声,师徒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远去的那支驼队在天光里延伸,很快消失在后方的道路间。
此去无疆山,路程尚未可知,其他人都分散出去寻找朱二娘口中所说的地域标识,或许要花去一些一两日的功夫,不过一旦找到,半个时辰,就能到达那边的。
起伏的驴背上,他望去游散的天云,碧蓝的苍穹上,一个红点拖着一抹长影,好似悬在了天之外,可陆良生知道,那东西一直在不停的向这边飞来,或许要不了多久,越来越多的人就会看到。
联想到那个五元上人,陆良生心里也有难言的复杂,一来宇拓说对方在抵抗天地大劫,二来,当年祈火教弄出地煞殷火掳掠妇孺用来人祭,仅仅直接、间接累及无数人为此丧命
想着时,前方明媚的阳光间,道路旁边,多了一座茶棚,脏兮兮的旗幡在风里抚动,黄土垒的墙壁围绕一圈,上面斑斑点点布满土蜂的洞孔,店家是个有些驼背的老人,端了两碗像是之前客人未喝完的茶水倒去棚外的木桶里,见到走过道路的陆良生,笑呵呵的招呼。
“这位公子,天气炎热,不妨进来喝碗凉茶解渴消暑。”
陆良生一拉缰绳,偏头:“师父,干脆在这里吃饭吧?”
身下的老驴也同时陡然止步,后面的书架晃荡,蛤蟆道人回过神来,唰的侧倒,滚去门框撞了下,翻去门外,被绳子一勒,整个圆滚滚的身子吊在书架外面。
“彼其娘之”蛤蟆道人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