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听说了,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都过的不错,太公也没什么可谢你的。”

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要朝下一拜。

“只有”

“太公!”

陆良生连忙伸手将老人搀住,“太公,这是良生该做的..该做的..”

该做的..

喃喃回味这三个字,之前与恩师田间的心结,终于有了明悟。

“修行助人也好,做官福泽天下人也好勿以小善而不为。”

将老人按回凳上坐好,陆良生脸上忽然有了笑容。

屋内。

汤碗已经空了下来,蛤蟆道人摸着鼓胀的肚皮,靠在被窝里惬意的眯起眼睛与女鬼讲起是如何收下陆良生为徒,说到夜遇蜈蚣精那晚,话语停了一下。

“.那样的关头,他竟还上来。”

女鬼趴在被褥上,曲起小腿轻摇,撑着下巴,俏脸上写满了好奇:“为什么?公子不怕吗?”

“怕?他..就是一个烂好人。”

蛤蟆道人看去摇曳的油灯,笑了一下。

“你猜他最后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你是师父啊”

蛤蟆道人坐起来,有些过往,不便说出来,想了一阵,只是笑了笑:“老夫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弟子。”

豆大的灯火摇晃,照亮屋内屋外,远去大山轮廓下的山村,万家灯火的城池里,某个安静的院落,人影剪在微隙的纸窗。

偶尔传来的犬吠声里,左正阳看着书桌上铺开的纸稿,像是一幅临时画出的简陋关系图。

不久,沾有墨汁的笔尖,将陆家村三个字圈了起来。

火光映在脸上,浓眉皱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喜欢的生活(第一卷结束)

“陆家村”

油灯摇晃,映照男人的脸庞,浓眉下一对威目在纸张上写有的鸦嘴岭三字上扫过去,随后又落到陈尧客三字,

“十月..刘二龙一伙山贼洗劫陆家村..当夜就被杀的一干二净”

“八月初五,陈尧客在家中被一把小刀开膛破肚,窗户门锁没又被人动过的痕迹.”

庭院夜色从漆黑渐变青冥,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时,左正阳猛地睁大眼睛,连忙去另一屋翻箱倒柜,找出之前原本封存交给下任捕头的册。

纸页哗哗在他手中翻动。

某一刻,停了下来。

视线留在一条内容上,左正阳脸色陡然变化,那上面正是登记四十名闲汉姓名地址,其中九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陆家村。

做为捕头,这点蛛丝马迹原本是不该忽略的,然而一直在意妖法害人这个点上,以至于变得盲目。

“把人都叫齐!”左正阳捏着那本册,手都在微微颤抖。

不久,馆舍里的捕快整着袍服、提着兵器慌慌张张的跑出,在庭院集合小声议论。

“也不知道快要升迁的捕头发了什么疯,这个时候把大伙都叫起来。”

“可能发生新案子了”

“会不会是陈员外家的那件事有了进展?”

议论纷纷的话语渐小,堂屋的两扇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左正阳穿着捕头役袍,背后插着两柄长兵,腰悬一把细长的刀锋,大步走了出来。

“人都齐了吗?!”

“齐了”众人大吼。

左正阳捏紧刀鞘,冲众捕快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线索,很快就能找出幕后的那个人。

陈尧客虽然死状与仆人、山中盗匪不同,可终是有关联的。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将你揪出来”

晨阳已经升了起来,他站在那儿,正要招呼众人出门,陡然间,张开的嘴又闭上,目光直直的看着麾下捕快。

昨日下午,马车内,老人的一番话语涌了出来,幻觉般的徘徊耳边。

“...一山一土、风声、雨声都要看,都要听”

一山一土,听.

陆?!

联系到最近的传闻,以及陪同主簿去陆家村,那少年如沐春风的微笑,左正阳握紧的刀柄不知不觉松开,冬日晨光照在身上的暖意,此时渐渐变得冰凉起来。

“是陆良生”

县尊、主簿其实早就知道了,唯独我这个捕头却是最后一个知晓。

阳光里,左正阳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直到有人叫他:“捕头,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这边,左正阳连说了几声,望去金色的光芒,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朝手下挥了挥:“都..散了吧,没事了。”

奔波数月,从调查到盘查各方路过的旅客,终于在山贼上面重新转回目光,看到了缉拿要犯的线索,到的现在,这一切都变的无用。

阳光照在脸上,显得苍白。

左正阳缓缓转过身,返回了屋里,一众捕快看着他背影愣在原地,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捕头这是干什么?”

“或许要走了..再过把瘾。”

“散了散了,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真他娘的倒霉,天没亮就被叫起来,就那么傻站着”

一众捕快三三两两的离开庭院,不时还回头看一眼那边的堂屋,忍不住嘀咕的埋怨几句。

然而这日下午,他们接到左捕头即将离开富水县前往河谷郡。

冬日大雪过去,积雪化开,道路变得泥泞,两柄长刀挂在马侧,左正阳挂着行囊,牵着马匹望去四周热闹的街景,缓缓走出了北门。

城外的长亭,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亭中还有两人备了酒水等候,正是县令闵常,和王叔骅,共事两年有余,总是要过来送行的。

县令托起宽袖,与身旁的老人一起端起酒杯,开口道。

“正阳为何走的这般急?还有几日就是年关,不妨过了年,开春后再走也不迟。”

他脸上多有不舍。

对面,左正阳双手托举酒杯,笑道:“早晚也要走的,反正左某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早过去报道,也挺好,年关嘛,哪里过都一样。”

“嗯,正阳如此兢兢业业,往后说不定还会高升啊。”

“主簿高抬了。”

三人说谈了一阵,便是告辞,左正阳翻身上马,朝上了车撵的两人拱了拱手,一抖缰绳,飞驰起来,走出一段,又吁的一声,勒停缰绳,转头望向后方。

远远的城墙轮廓立在红霞里,以及渐渐远去的马车。

“陆良生。”他轻声呢喃这个名字。

左正阳半眯着眼,片刻,一夹马腹,暴喝:“驾!”纵马飞奔起来,消失在这片霞光之中。

霞光蔓延,烧红了天际。

栖霞山下,山里呈出了喧嚣,拄着梨木杖的陆太公坐在石头上晒着夕阳,笑吟吟的看着前方破旧的房屋翻新,一个个裸着膀子的村汉扛着木梁送上房顶,将青瓦翻挪。

杂乱的庭院间,大锅里的肉汤翻滚。

也有劳累的人,擦着汗水从陆小纤手里接过熬好的猪骨汤,大口灌进肚里,那是酣畅淋漓的感觉。

陆老石骑在房顶,满脸红光,兴奋的指挥工匠,某一刻,脚下踩空,摔了下来,身子却在半空停下,缓缓降到地面。

渐落的红霞里,隐约能见到一个姑娘的影子一闪而逝。

不久后,夜色笼罩天地,暖黄的灶房,新打的圆桌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