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4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蹼慢慢垂了下来,一直站在原地的脚蹼也缓缓迈开走了过去。

到一颗大石头前,深吸了一口气,挽起双袖触去石头表面,有着微微凉意传来。

“老夫当年做的事,岂能让徒弟一人来担!”

心想着,双蹼用劲儿往前一推

那大石头还杵那儿一动不动,蛤蟆瞪着眼愣了一下,随后往双蹼呸呸吐了吐唾液使劲搓搓,挽起了双袖。

老夫还不信,不用妖力,连一个石头都推不动!

“喝啊”

舍身扑去石头一侧,双蹼连带半个身子都斜斜贴到上面,咧开蟾嘴,“喝啊!!”的声音,顷刻间,也化作:“啊啊啊”的吼叫,脑门青筋鼓涨,脚蹼使劲踩着泥土,身子都绷直起来,长舌挂在嘴边,脚下不断来回的蹬,推出一层层土尘。

“啊啊啊......”

声音还在嘶吼,那块石头终于动了一下,翻滚一圈,蛤蟆道人手中一空,啪的摔趴到地上,一翻身坐了起来,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面色如常:“搬不动。”

直直看着前方的视线里,一道阴影忽然遮掩了他视线。

“老蛤蟆,让开!”

道人走了过来,伸手将他靠着的大石头抱去了胸前,跟着陆良生走去那边,呯的将石头放上去。

陆良生偏头看他,后者拍了拍手上灰尘,转身继续去找石头。

“看什么看,本道这也算是在降妖除魔,尽我道门救世本分!!”

那边,原本镇子边缘歇脚的陆盼八人,久见不到两人回来,也寻到了这边,纵然感受到森寒阴气,可八人阳气极重,也是不惧。

一进来,寻到这边,见到陆良生、孙迎仙来来回回搬运着石头,除了一袭黑裙的女子蹲在旁边拿着几个小石头丢着玩耍,就连良生那只蛤蟆都在抱着一块有他半身高的石头堆去那边。

“良生,这种粗重活,怎的不叫上我们?!”

陆盼将腰间刀解开丢去地上,顺势也将上身衣服抛开,二话不说走进一栋半塌的房屋,“嘿哈”叫了一声,双臂肌肉鼓涨,硬生生将残留的一根墙柱抱了起来。

“老盼好力气!”

“咱们也不能落后,走!”“那边那根留给我,谁也不许动,就瞧好了!”

其余七人不甘落后,叫叫嚷嚷的躲去衣物、包袱,袒露精壮的上身,各自寻了几栋房子,一时间拆墙捣屋的声响络绎不绝,躲在阴影中的人影幢幢,掀起阴风,想要上去,又忌惮的退回来,飘忽不定的在阴暗里徘徊发出嘶叫,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房屋,就在眼皮底下被那八个大汉一栋栋的夷为平地。

接连两日,断砖、石头堆砌成好几堆,陆良生一砖一瓦的亲手将它们砌成占地二十丈的方形地基,碎的无法堆砌的一起丢去中间充作柱心,塞的严严实实,顺着四边越砌越高的砖石形成一座方形的柱碑。

原本躁动、嘶叫的阴魂不知不觉间安静下来,就那么看着浑身衣袍破烂的书生,满脸汗渍站在石碑前雕琢起来。

不过这漫长的雕琢的时候,北方塞外,冬雪终于完全化去,草原、山麓冒出了新芽。

宇拓的法阵也快到了最后一步。

第四百一十五章 缘分来之巧

冬雪化去,清澈的积水顺着泥壤、石缝形成小溪流去山下,延绵的山峦,一片新绿莹然。

北方的气候,还有些冷意,过去一冬的隋军大营,车辕、士卒进出,带起积水、泥泞,操练的士兵握着长兵哈哈嘿嘿吼叫,脱去冬日御寒的衣物,终于显得身子矫健,精神气也比严寒时好上许多,到的闲暇,相熟的多少会聚在一起,说起家里此时的如何。

“......这次战事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该是要回去了。”

“可不,突厥大可汗都被太师给抓了。”

“哼哼,有太师坐镇,几万人马都不够打的,不过听说还是让逃了一个。”

“跳梁小丑,胆都吓破了。”

“那是,那么大一柄剑从天上砸下来,地都能砸个大坑,哎哟,当时我眼睛都花,等回过神来,八万突厥人.....啧啧.....就只看到一地的尸体。”

“那沙钵略怕是要吓疯。”

......

一队小声说着话的隋兵从一顶帐篷外过去,相隔不远帅帐之中,帘子掀开,有人走了出来。

“将军!”

两侧的护卫拱了拱手,史万岁一身甲胄,压着腰间剑柄,大步越过了二人,踩着潮湿的地面,径直走去对面一顶帐篷,掀开帐帘,松开剑柄,哈哈大笑走了进去。

“宇太师!朝中来讯,不日我们将要班师回去,沙钵略这回可要到我大隋长安做客去了。”

大帐之中,猛虎屏风,书案油灯映着一张专注的面容,缄默的翻看书册,一身明光铠衬的身形威严,旁边兵器架上,还有一柄宽厚的金黄大剑,剑身映着灯火光,金灿灿的一片。

听到声音,宇拓放下书卷,抬起脸来,然后点下头。

“史将军自处理就是,不用通报于我,到时你们先行,我还有要事要办。”

忽然,他将微微侧脸,看去帐中一个方向,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从长案后起身,手一招抓来披风系上。

“将军自忙,不用等我。”

史万岁看着这位比他小上许多岁的东宫太师忽然拿过那柄满是密密麻麻刻纹的兵器,有些不敢随意说话了。

去年冬日那一幕,到现在心里回想起来,实在太过骇人,一个宇拓都如此,那他师父,那位住在栖霞山上的陆良生,岂不是挥挥手,就能移山倒海了?

回过神来,当即拱手道:“那太师,末将就先.....”

话语止住,史万岁察觉到不对,抬起头来,帐中油灯摇摇曳曳,只剩下他一人了,那位宇太师早就不见了踪影。

掀开帐帘出去,问去守在帐篷两侧的几名士卒,后者均摇了摇头,表示并未见过太师出来。

“当真神异啊!”

史万岁走出几步,回头看去还在微微抚动的帐帘,龇牙咧嘴的摸去铁盔,望去春日的阳光明媚划过山的一端。

远去的北面大山之后,他口中的提及的太师,此时身形凝在北面靠近草原的草丘之上,一柄宽厚的金剑插在脚边的泥土,双手环抱胸前,白色的披风哗哗的在风里抚动,目光冷漠的看着远方。

远远的方向,一道身影裹着兽皮、灰色的麻布拄着一根拐杖,腰间悬着几口小瓮乒乒乓乓碰撞发出轻响,一瘸一拐走来。

下一刻,距离十多丈时,驻足停下,散乱打结的发丝间,布满烧伤的脸微微抬起,唯一完好的右眼,望去草丘上屹立的隋人。

“白狼神啊,我弄丢了草原的可汗,突厥的希望,请您降临,吞噬这个南朝的修道者.....”

他正是那日沙钵略身边的大祭司,当时天空上那柄巨大的神剑落下,他用萨满巫术,牺牲一只眼睛,让一个兽灵替自己死去,饶是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