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肃穆的开口:“良生,收拾行囊,我们赶快走,为师一见到他,就浑身不舒服!”

陆良生愣了一下,以为师父有要事会说,等来的却是这番话,那边的道人转过脸来,手里还拿着木勺,瞪着眼睛在锅边敲响。

“本道饭都煮好了,你们说要走?!”

蛤蟆跟他对视一眼,片刻,大蹼一挥:“那就吃完饭再走!”

原本说闹的三人这时忽然都停下声音,院中侧卧的老驴抖了抖耳朵,抬起驴头,檐下的两人一妖,就连屋里的聂红怜也走出房门。

令得闵月柔心里陡然一紧,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怎么了?”

话语刚落,忽地刮起一阵,原本晴朗的晨阳就在视线里阴了下来,女子属阴,直接干到一股阴寒袭遍全身,颤抖起来。

她又问了一句“怎么了?”的时候,陆良生起身走出房檐,阴沉沉的天色里,像是有雨水落下来。

院外杂草道路间,一道高瘦的身影拖着灰扑扑的袍子,头戴一顶尖尖高帽,撑开油纸伞站在那里,顷刻,像是在飘一般,朝这边过来。

见到院中白衣青袍的陆良生,举伞微躬。

“见过陆先生。”

那人高帽下,一张黑色布帘将脸遮住,看不到面容,不过,观他一身阴气,隐隐的檀香味,陆良生大抵知道对方来历。

“不知阁下是哪位司主判官麾下任职?”

“速报司下辖速报使。”

阴差是统称,就连日夜巡游、勾魂缚魄无常都可称为阴差,相当于阳间衙门捕头、捕快、衙役一类,面对曾有阳间功名在身,又是修道中人的陆良生,自然显得恭谨。

那边屋檐下,见书生一个人站在院中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闵月柔脸色发白,纵然见过妖怪,可那是黑夜,多少看不太清楚,眼下看到空无一人地方,难免觉得更加渗人。

“蛤蟆师父,陆公子在和谁说话啊?”

“哼。”蛤蟆道人瞥了瞥院中,抱着小碗伸开两支小短腿,刨起饭食,“阴差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

阴差?

闵月柔瞬间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头转回来不敢看,鬼类与妖怪又是不同的了,从小到大,妖怪的描述更多是书籍上见到,当故事来听,可鬼是从小被家中大人绘声绘色讲的故事留下不小阴影,有着莫大的忌讳。

耳中,却还是听到书生的话语。

“那不知到这里寻我何事?”

遮阴伞下,高瘦的身影脚尖悬在地上,向后飘去一侧,沙哑的回道。

“城隍想请先生,见上一面。”

城隍分京城、州、县三级,这处城隍也就是昨夜见过的白衣身影,对方怎的也是神祇,不好拂了颜面。

不过倒是以活人的身份见阴官,倒是头一次。

陆良生拱手还去一礼:“那请稍待。”

说着,回去檐下跟蛤蟆道人、孙迎仙说了情况,饭自然是吃不成了,让道人给他留一碗,回来再吃,随后又朝闵月柔告辞一番,也没带月胧剑,便是与院外等候的阴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久等了,我们走吧。”

书生温和有礼,这让阴差大生好感,与对方走在一旁,都忍不住将伞挪去一点,给他遮挡,忽然觉得不对,又收了回来。

呃..给城隍撑伞撑习惯了的坏毛病。

阴气在一人一鬼脚下弥漫,走过一处后面的阳光重新照射下来,恍如只有这方天地才是阴的,让陆良生感到新鲜,大抵是阴差这把伞的缘故。

走过东郊,狼藉碎裂的道路,远远近近,已有不少民夫在监督下修缮道路,仿佛看不见陆良生,仍由他踩着一地泥沙碎石过去。

官道向南有一条支道,城隍庙就在两里外,红墙黑瓦落了不少枯叶,长长的石阶长了青苔,进去时,黄纸香烛点燃,插进三脚青铜鼎,焚香缭绕,看上去又有了不少香火。

十多道信男信女正在打扫,看到还有新进门的香客,自觉上前帮忙,指引上香的位置。

陆良生在那阴差指引下,跨过门槛,走进城隍大殿,原本外面看到的泥塑、神坛,一进去,外面的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身穿官袍的阴差走动,各司长案齐举,七部判官只有五人在处理公务,偶尔瞥来一眼,继续做着各自的事,彷如阳世府衙办公一般繁忙。

“哈哈,陆先生。”

正首位,一尊泥塑神光闪耀,有身影笑着走了出来。

那人面如玉,纶巾白袍,身姿修长,快步走到陆良生前面,拱起手来。

“天治城隍,周瑜。”

陆良生怔了一下,顿时联想到这个名字,袍袖抖开,也是拱手还礼。

“栖霞山,陆良生,见过周都督。”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魂魄

周瑜这个名字,久读书籍典故的陆良生自然知晓,性度恢廓一代名将,就算没有城隍这神位,也是江东一地的有名古人,恩泽一地,立庙封城隍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次接触前人,陆良生还有些拘谨,不过周瑜没什么架子,两人拱手施礼一番,把住书生手腕,做了一个请,一起走去外面。

外面多了许多香客,多是城里人,恭谨的焚香跪拜,两人像是透明一般,从中间穿梭而过。

“经过昨夜一事,庙里多了许多香客。”

走在一侧的周瑜负着手,他保持汉时的服饰、头饰,气度恢弘,言语间,其实也在打量身边的书生,年仅双十有余,一身白衣青袍,面容俊秀,不由忆起当年自己风采。

过去前殿长檐,陆良生双手放在腹部,在宽袖轻拱了一下,笑道:“都督,过谦了,这该是好事才对。”

“呵呵..”

周瑜轻笑出声,看去庙外长阶下,还有不少香客上来,伸手请了书生走去另一个方向。

“若非昨夜之事,他们岂会过来?此时也不过求个平安罢了,但就算如此,身为城隍,他们不来焚香扫庙,也要保一方平安。”

在其位谋其职,该是如此,陆良生拱手又是一拜,几番言谈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位江东有名的古人,不由勾起一件好奇的事来。

一旁,周瑜见他表情犹豫,笑道:“陆先生有什么想问的?”

“都督莫怪,我只是想起民间野史上编的一些故事。”

那周瑜脚步停了停,忽然大笑起来,手摆了摆:“陆先生也是坦然的人,哈哈..那些故事里,是不是说我气度狭隘,被那诸葛亮给气死了?哈哈哈”

探究城隍死因,有点犯忌讳,不过周瑜一句谈笑风生里,化解的一干二净,双方都没有尴尬。

两人穿着儒雅,笑谈间,绕去城隍庙后侧,有做铁栏栅相隔的通道,若是常人肉眼看去,不过像坟包加了个栏栅,里面多了神位香烛,此刻有城隍在旁,陆良生见到的是一个深幽牢狱之所。

上书:无罪莫入,下写:有罪必惩。

“罚恶司看来我无罪也要进去一趟了。”

陆良生笑着说了句,在周瑜请的手势里,身形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