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蜕变了。

只是这陈朝皇帝一身龙气早已被他吸食干净,不过不要紧,皇帝还有儿子,还有武百官.

一声声佛音回荡,枯瘦的身形拖在墙上,化作庞大的黑影,摇晃长须,从灯火里游移出去,浸入黑暗。

漫过灯火繁密的城池,漆黑的原野上,有无数黑影在地下蜿蜒,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某一刻,城中百官府舍大街地砖松动,一道道黑影钻出,四处蜿蜒爬行,翻过一栋宅院院墙,朝着后院。

不久,传来一声惨叫,惊得院中黄狗犬吠。

汪汪..汪汪汪..

黑影百足蔓延过一侧写有闵牌匾的府邸,狗吠声里,飞速爬上院墙,顺着墙基迅速游移过去。

亮有暖黄的书房,窗棂前的书桌,闵常正埋头书写奏章,听到不远另一栋宅院里大狗狂吠,微微皱起眉头。

汪汪.

汪汪!

“怎的回事?”

闵常放下手中毛笔,拨了拨灯芯,将桌上油灯举过手中,推开书房门扇的一瞬,一股腥臭顿时扑鼻而来。

腥风呼啸,他遮掩了一下口鼻的同时,身后的墙壁,硕大的阴影顺着墙壁蜿蜒爬动,一对长须舞动,探向人类后颈时,另一侧墙壁悬挂的一幅裱画,陡然亮起一道法光,轰的打在那道蜿蜒黑影上。

硕长的身躯呯的落去地面,惊得背对的闵常急忙回头转身,手中灯火光芒里,只见一只两人长的蜈蚣挣扎扭动,冒起青烟。

吓得脸色一白,顿时跑出书房,大声喊叫:“快来人!”

府中一盏盏灯光亮起,脚步声密集,仆人、护院拿着刀、棍赶来,屋里的那只蜈蚣此时已化为一滩浓水,散发一股恶臭。

“老爷,这是什么?”

“好臭!其他人别过来,小心有毒!”

闵常被仆人护着退到远处,看着火光里那滩浓水,沉默了片刻:“立即叫来小姐,让她随我出城,这城里不能待了”

府邸火光通明,不久,十几匹快马在后门集结。

“爹,怎么回事啊?”马背上,一名女子穿上远行的便服看去对面的父亲。

“没时间细说。”

火光里,街道森然,隐约能听到窸窸窣窣爬动的声响,闵常吸了口气,取过马鞭扬起来。

“立即随为父出城!驾”

马队踏响地面,飞快奔行而出,女子与其余侍卫怕他有闪失,跟在后面朝着南门狂奔起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件法宝

寝殿灯火通明,帷帐内,床榻上被褥轻轻起伏,陈靖安静的沉睡,偶尔挠了挠脸,转过一个方向发出轻微的呼吸。

呼..

帷帐抚动的一瞬,一片片燃烧的灯火熄灭,寝殿陷入黑暗,窗棂缝隙巨大的黑影轮廓渗了进来,贴着墙面蜿蜒游移,来到床头上方。

触须的影子、口器的影子舞动张合,从墙壁俯探下来,盯着下方少年酣睡的面容。

一种牙缝吸气的声响,帐纱都在向黑影吸附过去,或许感觉到阴冷,陈靖不受控制的在被子里动了两下,枕在木枕上的脑袋左右摆动,整个人像是陷入噩梦。

身上,一缕一缕淡黄的气慢慢从少年身上探出半空,正在离开他的身体,穿过帷帐的轻纱,进入黑影轮廓的一瞬

悬挂床尾角柱有东西亮了起来,青蒙蒙的光芒绽放射出来,青翠色的玉佩陡然扭动了几下,上面两条玉雕鲤鱼转动眼珠,鱼尾跟着摆动起来。

嗤!

好似水扑进滚油的声音在殿内炸开,青蒙蒙的光芒撞在床头墙壁的黑影上,弥漫起一股恶臭。

唔..呃..

床榻上,陈靖紧缩眉头,使劲挣扎,陡然“啊”的一声喊叫,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殿内一阵腥风回拢,卷起帷帐,窗户嘭的一下打开,黑影迅速漫了出去,房间里,青蒙蒙的冷光黯淡下来,随着两只半空游动的鲤鱼一起坠到地上。

宫外,一连串脚步声跑来,侍卫推开殿门冲进来。

“太子!”

紧跟着,还有更多的人跑过寝殿四周,嘶声呼喊。

“快快,保护太子!”“查看殿侧窗户!”

“我看见有东西跑出去了”

“追!”

一声声高喝里,哐哐的甲叶、刀鞘碰撞,东宫侍卫、禁卫士兵打着火把飞奔,有人发现了异处,正与同伴跟着后面追寻,隐隐有梵音从不远亮有灯火的阁楼上传来。

“不见了”

“是不是眼花看错?这里好像是护国法丈的地方,闲杂人不能进去。”

“那..再到别处看看。”

几道挎刀的侍卫左右看了一阵,走去别处查探。

亮有灯火阁楼,挂在檐下的灯笼摇曳,光芒之中,一道黑影贴着墙壁游移上去,顺着窗隙溜进里面,化作一股烟气钻进老僧后背。

“陆良生!”

普渡慈航睁开眼睛,阴森至极的嗓音挤出唇间,一扇扇窗户都在震动,不多时,房门外,有黑裟裙摆的侍女开口。

“启禀法丈,武百官中,少了一个人。”

“谁?”

“闵常。”

“遣人抓他回来,本法丈要亲自超度他身上戾气。”

.

东宫寝殿,灯火重新被人点亮。

陈靖满脸汗渍,大口喘着粗气,惊慌的目光游移,扫过周围挎刀站立的侍卫,视线最后落在了地上的一块双鱼含珠佩上。

“这是陆先生的玉佩,刚刚救了我”

低吟刚出口,玉佩传出呯的轻响,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就在众人面前断成了两截。

上面的法力消散。

相隔数百里之外的南面,黑夜环抱的群山间,山村小院里,沉睡的青年陡然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去窗棂朝向的北面。

“哈呼哈呼”

枕头一侧,酣睡的蛤蟆道人蟾嘴一张一合打着鼾声,蛙蹼抓了抓白花花的肚皮,坐了起来,看到站在窗前的背影,打了一个哈欠,咂咂嘴。

“良生呐,怎么了?”

“那只蜈蚣动手了。”

陆良生轻说一句,挥手拂过书桌上的油灯,豆大的火焰燃起照亮整间屋子,接之前未画完的画。

墙上的画卷里,聂红怜探出头,揉了揉眼眶,好奇的看着在屋里支起画架的书生,飘去蛤蟆道人旁边坐下。

“蛤蟆师父,公子要做什么?”

蛤蟆又打了一个哈欠躺下去,翻了翻肚子,挥舞蛙蹼:“准备跟那只蜈蚣小妖打架睡觉睡觉。”

“哦。”红怜起身轻柔走去书桌,帮忙磨起墨来,那边的书生扯开遮掩的白布,挂去床尾。

陆良生在画前坐下来,纵然心中不安,但眼下相隔太远,也于事无补,耳边一声“公子。”红怜将笔砚递来。

他吸了口气,压下烦躁,伸手接过狼毫,沾了沾墨汁,继续在阴府索魂葬上落笔,点缀背景的细节。

与之前用法力作画不同。

这次陆良生几乎每一笔都将精神气连带法力一起渗入画里,仿佛置身在自己体内的小天地中。

暗红粘稠的血河,抹去青葱嫩草,反之,添上奇形怪状的石头,挥手远处的枯树林野,秃毛血眼的尸鸟立在树梢,发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