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13 英文 字 27天前

一句时,下方端坐礼佛的老僧,面无表情。

“善哉!善哉!一切私心杂念和凡间俗物不该让陛下劳心劳力。”

陈叔宝完全听不进去,起身负着双手手,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偏头看去普渡慈航。

“法丈,你帮朕将那陆良生抓回来!”

大殿安静下来,普渡慈航好一阵才偏过脸,灯火摇曳,看不出他脸上什么表情,女声清冷。

“杀戮有损陛下贤名,此事还是作罢。”

陈叔宝一脸愕然。

“法丈,这是为何?”

“天机不可妄言。”

夜风吹过皇城,万家灯火的城池内,叔骅公站在梧桐老树下,闵常也陪在老人身边,好一阵,望着枝繁叶茂的老人才嘶哑开口。

“难为他了。”

“陛下也不知怎的,看良生不顺眼。”闵常想起那天大殿内发生的事,到的此时,也是想不明白。

抿了一口酒,叹息一声,放下杯盏。

“好在陛下还没有昏到头,去拿良生家人。”

那边的老人转身走过来坐下,操起酒杯饮尽,尽白的须发间,也有股怒气,呯的一声,重重落下。

“哼,真敢如此,我就去金殿之上,一头撞死!”

“陆良生,本道回来了!”

言罢,旁边的梧桐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枝叶哗啦啦摇摆,一道身影从墙头落了下来,摘取头上的树叶,抬起脸来,视线与坐在石凳上的两人交织在一起。

“哟,是闵尚书和叔骅公啊,你俩慢喝,本道来找陆良生的,他在屋里吧?”

孙迎仙嘿笑的抬起手,随意拱了两下,就朝不远的房舍走去。

“陆良生!快出来迎接本道!”

“良生走了!”

王叔骅倒上酒杯,推到桌边:“小道长,过来喝一杯吧。”

“走了,他能走哪儿去?”

道人停下脚步,看了看那边漆黑的窗棂,又看了看愁容的两人,过去坐下,一口将酒水饮尽。

“发生什么事了?”

不久之后。

两膝打上神行符的道人,拖出一条残影穿行过了街头,朝河谷郡栖霞山的方向狂奔,眨眼消失在夜幕当中。

然而,众人口中的书生。

此时牵着头顶蛤蟆的老驴,正在贺凉州某处歇脚避雨。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君子交淡如水

接壤北周地界,山势逐渐变得崎岖,春雨延绵两日,远远望去山间披上了绿色。

铅青色的雨幕之中,陆良生横卧驴背,捧着书卷看的津津有味,偶尔挥了挥袍袖,落下的雨点偏去四周。

老驴晃着脖间的铃铛,慢悠悠在走,不时俯下脑袋卷去冒出头的青草,头上,系着绳子的蛤蟆抓着驴耳,看去书生腰间一摇一晃的葫芦,嘟囔:“老夫只是让你保管,你竟然拿来装酒。”

翻了翻蟾眼,随后估摸着时辰,开口说道:

“良生,该吃饭了!”

后面的书生伸了一个懒腰,轻巧的翻下来,牵过缰绳,走去前面一间破败的茅屋,淅淅沥沥的雨水淋在茅草上,顺着倾斜的角度,又从另一头缺口滴进里面。

灰暗的房里,瓦罐破碎一地,只有一张木床也无人修缮,塌斜在地上。

去年一场大旱,让无数人离乡背井,有些人死在了路上,一些人远走别处讨生活,这一路过来,不少地方恢复些许生气,但像这种没了主人的房屋,还是随处可见。

系好老驴,陆良生走到门口,朝空无一人的屋内拱了拱手。

“路过此处,暂时落脚歇息,还望行个方便。”

又说了句:“叨扰了”方才走进里面,挥袖一扫,外面冷风吹进来,将地上尘埃枯草扫去角落,就着地面浑不在意的坐下来。

离开京城之后,衣服也未换过,还残有浓郁的酒气,像个邋遢的书生。

蛤蟆道人捧着发硬的干粮,放进嘴里磨了两下,呸的一口吐到地上,这种东西怎么入得了口!

将干粮放去一边,背着小画轴,一屁股坐了下来,撑下巴望去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

“唉,为师忽然有些想那小道士了。”

“先凑合吧师父,这贺凉州才经过大旱,没什么好吃的。”

陆良生咬了一口饼子,指尖拨去一页山海图志,这种志怪小说,让他在路上看得入迷,自从知道里面记载的那种人芝是真实存在的,有时候会想,往后会不会有缘碰上书中记载的其他凶兽或灵兽。

看的忘神时,解下腰间的黑纹葫芦,拿嘴扒开塞子,灌了一口酒,惬意的横躺下来,伸手去抓地上另一块饼子。

“为师的葫芦被你拿去装酒,现在还想抢为师吃的?”

蛤蟆急忙扑过去,将地上那张饼子,抱在怀里就转去一个方向。

呵呵。

这一幕,令得画轴内,传来红怜的轻笑,此时屋内昏暗,外面又是连天小雨,出来倒是无妨。

聂红怜飘出画卷,蹲在书生旁边,俯身闻了一下,纤弱的小手在鼻下连连扇了扇。

“公子,你身上都臭了。”

“等过了这边再洗。”

陆良生阖上书册,坐正靠着墙壁,书本在手心里砸了一下。

“忽然想起来,没给老孙留口信。”

另一边,蛤蟆道人盘腿坐在地上,转过脸来,看去徒弟,两腮一鼓一收,挤得蟾眼都眯了起来,使劲嚅着嘴里的饼子。

“你有空关心这个,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一路慢吞吞的,想饿死为师啊。”

红怜撑着下巴,半空飘来飘去,点了点头。

“是啊,公子,我们走的这么慢,在等谁?孙道长吗?”

指尖快速翻过书页,陆良生听着屋外滴答落下的雨声逐渐化作哗哗的声响,他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也见过的,法净和尚,来贺凉州后,他如果还在这里,应该能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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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屋内女鬼忽然偏头望去门外,蛤蟆道人跟着停下咀嚼,嘴里含着还没磨碎的饼子,鼓鼓囊囊的趴去地面。

“好像不是和尚。”

外面响起马鸣,还有车辕的声音,片刻有人大呼小叫。

“快点,把马栓上,进去避雨。”

“来了。”

“咦,这里怎么有一头驴。”

“应该也是和我们一样,路过避雨的。”

沙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五男一女,还有七八岁大的孩童带着一身水汽匆匆进来,见到里面一个书生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看书,当中一个中年男人略微朝陆良生拱了拱手,算是唐突间的问候。

“我非此间主人,也是来避雨的,诸位随意。”

陆良生起身回礼,又坐下来,看去那边几人一孩子,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啊,上次也是这般遇到陈靖的,便是不由多看了那孩童一眼。

孩童也正看过来,双瞳一褐一蓝,颇为奇异,看着那边朝他微笑又埋头去看书的书生,孩童下意识的轻轻拉了一下身旁的父亲,小声道:

“爹,我们赶紧走吧,那边那个人,还有一只大蟾蜍有些古怪。”

中年男人看了看陆良生,又回过视线,落在孩子脸上,眼神严厉。

“拓儿,不得无礼。”

“哦。”

孩童有些不服气,偷瞄了一眼那边的书生,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