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去。

夕阳倾斜在雪林当中。

由上落下的书生,目光清冷,衣袂、发丝都在空中舞动,月胧剑被残阳照亮的一瞬,剑身里,好似游云露出月轮,在陆良生手中穿过漫天飞扬的雪花,从天空降下。

剑气推开积雪,点在泥土的瞬间,周围雪地无声荡起一圈涟漪,朝四周林子扩散开去。

道人连忙舞袖挥动,将扑面而来的雪花扫开,再看去时,风已停下。

霞光里,陆良生身姿挺立,袍服渐渐平静,脚下四周数丈积雪都被激扫一空。

他前面,月胧剑插在地上,在空气里隐隐传来轻吟。

“这剑招可以贴合各种法诀,算得上是万金油一类,一套下来,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那边,道人拍掌叫着:“好剑,好剑!”陆良生拔出月胧归鞘,心无旁骛的翻起剑册再看,良久,才从字迹上揣测出一丝端倪。

这本剑册是抄来的,不是原本,而且,少了剑意。

陆良生除去修行的法诀外,武功一类也就接触过道人教的乾阳掌,用剑一道,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清楚,这种武功应该要体会出意境的,那就真的近乎剑道一途。

蛤蟆道人看着全神贯注的书生侧脸,缓缓回到隔间,将小门关上,揭开褥子缩了进去,环抱双蹼侧躺在里面。

看来就算过去,老夫那些所藏也经不起他这样学,当初怎么就不挑一个根骨稍差一些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陆良生在道人催促下,这才将剑册收起来,刚刚看的入迷,不知不觉差点错过了入城的时辰。

将月胧挂上书架,牵着缰绳,便是与道人继续前行。

快至关闭城门,两人才堪堪赶到,天治外围的街景繁荣,就算入夜,也能看到不少行人来往。

店铺、摊位,伙计高声吆喝,邀着过往的身影。

“收摊了啊,要买的赶紧买”

“炊饼!炊饼,又香又实惠呐!”

“客官,不给家中小娘子买点胭脂水粉吗?保证让她小脸,变得吹弹可破”

人声嘈杂而热闹。

置身闹市,陆良生牵着老驴,目光扫过周围。

忽然,一种彷如隔世的错觉。

“一地民不聊生,一地繁荣昌盛啊”

此刻,距离陈朝向北数百里之遥的过界之外,北周境内,某座山中暗堂,四臂神像前,一道盘坐的身形睁开眼睛,噗的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

“陆良生..身后竟还有如此厉害的僧人相助,看差了啊不过得先去一趟五色庄,千年花开了许久,该是要结果了。”

与此同时,回到法坛的普渡慈航想起圆玉中冒出的火焰法相,微微睁开眼。

“善哉、善哉,此人戾气太重,折损本法丈修为,急需度化。”

世间之缘分,巧妙而难解,有时候因巧遇结成善缘,传出一段佳话,有时更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仇家.

夜色渐浓,越过冷清的内城,是灯火辉煌的皇宫,燃烧的灯烛围绕出一片温暖的气息。

落下的棋子声有些重。

听得出坐在帷帐内的皇帝,心情似乎并不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春意莹然

夜风挟着春寒的冷意,拂过临光殿。

宦官、宫女垂首立在灯火外面,燃烧的烛火之间帷帐朦胧,皇帝重重落下一子,棋声颇重,心情似乎并不好。

“朕感觉把闵常调回朝中是一件错事。”

对面,同样坐在帷帐内的轮廓,是一个女子,隐约间能见鬓发黑亮,容貌端丽,性情善解人意,玉指捏着一枚黑子紧跟皇帝落下,抿起嘴角,轻柔说道:

“陛下可从不会做错事,错的难道不该是臣子?”

“丽华..你不懂。”

皇帝年纪也不过三十多岁,相貌端正,举手投足间气多过帝王气势,此时叹口气,盯着棋盘,笑了一下。

“朕十七岁当太子,一直当到三十岁,不容易啊,起几个楼阁让大臣说:陛下不可骄奢;做几篇章也被他们说:陛下多操持国事;请一个法丈在身边过问天下福祉,又说:陛下不可将一国之运,托给缥缈鬼神;

朕觉得,身边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都逆着朕来。”

咬牙切齿的话语里,对面的女子伸手在皇帝的手背摩挲,言语温柔。

“陛下其实还是操持政务的,他们看不到而已。”

哼!

皇帝像是心中有些委屈,另一只手捏着棋子拍响桌面时,感受柔弱掌心传来的温暖,语气缓和下来。

“爱妃说的对,朕关心贺凉州之事,他们可看见了?法丈说那贺凉州天灾不过短短时日罢了,几日前,不是已经传来讯息?那里已经下起大雨,又接连数天大雪。”

对面,端丽的女子抿唇轻笑,接过一句。

“瑞雪兆丰年,贺凉州,明年该是有盼头了。”

“所以说,那些个大臣劝谏,不如法丈料事如神。”

做为好不容易登基的皇帝,陈叔宝心里也有苦楚难言,手掌呯呯拍的直响。

“他们以为朕不知道谁在后面上蹿下跳,朕给他们那么高的位置,是让他们给朕添堵的?尤其是那个闵常,朕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把他给调回来.”

大抵是气恼至极,说出自己哪根筋不对的话,周围侍候的宫女、宦官脸色发白,悄然退到殿外,这些话他们是不能随意听的。

殿内,女子起身坐到皇帝身边,伸去他后背:“顺口气,陛下是一国之君,这样的气话还是少说,你看把下面的人吓成什么样了。”

“他们要敢说去外面,乱棍杖毙。”皇帝愤愤的又说了一句。

陪他下棋的贵妃知情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指尖拂过皇帝背脊,话锋转去其他。

“最近靖儿可是越来越明白事理了。”

“他是太子嘛。”

说起自己的儿子,陈叔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孩子像极他小时候模样,性情诚恳温柔,更重要也与自己一样,喜欢诗词声乐。

去年随贵妃回家乡省亲后,变得懂事许多,学业上不像往日那般心不在焉,教导靖儿的东宫太子太师说这是明君之相,令得陈叔宝乐了好一阵子。

不过有一件事,便是他娘俩回京途中遭遇的刺杀,问起原因,说是法丈派的人,陈叔宝却是不信的。

他说:

“普渡慈航,乃大德高僧,精通佛法,以慈悲为怀度世人于厄难,又是护国法丈,怎么会加害靖儿,定是他人假冒,有离间之嫌。”

期间,皇帝还发现一件事,自贵妃回来后,忽然间对鬼神之说感兴趣,在她的结绮阁里摆上了神龛,偶尔也会祭拜,多是民间神祇一类。

或许是见朕崇法丈,故此才投朕所好

大抵这样的想法,让皇帝除去疑心,也乐见其成。

咚!

咚咚!

此时,殿门外一名宦官推掩殿门进来:“启禀陛下、贵妃,太子殿下过来了。”

“靖儿不是谁了吗?”

女子轻说时,那宦官退去一旁,一个小身影衣着奢华,小跑进来,腰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