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士兵找不到军官,军官找不到部下。被战斗与溃败打乱的建制,一直没有得到重新整理和恢复”更加离谱的是,因为未曾得到上峰的任何命令,后方的军需官甚至拒绝给他们补充弹药和军械!
由外行人来指挥另一帮外行,就会造成这样一种令人神经崩溃的扑街局面。
早在京都事变之前,这些部队就已经打着火把靠两条腿赶了一夜的路一除了菲里的那些铁蟑螂之外。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摩托化步兵。而且在这个马匹匿乏的岛国,也不可能给全体士兵都提供马车乘坐,即使是最精锐的部队也不行一好不容易一路跋涉着总算是抵达京都了,可迎接他们的却并非热水澡、大米饭和味噌汤,而是雪亮的刀刃与呼啸的子弹,当真是凄惨至极。
等到他们硬着头皮冲上去和到幕联军打了一仗,把小半个,京都变成火海,勉强压制住对手气焰之后,这些可怜虫的体力基本都已透支了,回头来还要自己搭建帐篷、生火做饭,接着才能紧巴巴地睡了几个时。根本不够恢复体力。其中一些负责保持警戒的家伙。甚至连这么一点可怜巴巴的休息时间都没得到。
事实上,幕府军对京都攻势的失败。固然主要是因为平日练的荒废疏漏和战地指挥的严重失误,但和士兵的体力匿乏,恐怕也不无关系。
更加可怜的是,由于攻击发起时间是在午前,因此很多人从早餐后就没吃过东西,在炎炎烈具下打了一天的仗之后,早已是渴得嘴唇开裂。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偏回来一看,后方却没有任何的接待条件,非但没有让伙夫做好饭菜,甚至连清水都忘记了准备,,
勉强忍耐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当官的一时吵不出个结果来,饿慌了的士兵纷纷聚集到本阵指挥部外面鼓噪,并且与诸位将领的亲卫发生了肢体冲突……
就在这个时候,龙巫教特使艾克林恩带着他的一百五十名图坎铁骑,气势汹汹地杀来了!
于是,那种刻骨而冰凉的恐惧。霎时间便随着某些倒霉鬼的惨叫声蔓延开来。组织紊乱、士气全无的五千多名幕府军,在敌袭之中一哄而散,败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实际上,就算他们想要抵抗,大多数人的枪里也没子弹了,而新的弹药箱还在轱重车上没打开一为了防止军械弹药被人盗卖,除了军需官以外,普通士兵都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开箱用的撬棍,偏偏那些军需官的身手又太过于敏捷,敌袭的警报网一传开,就第一拨带头跑了……
所以,士兵们只能看着这些坚固沉重的包铜厚木箱干瞪眼,然后抢在马刀劈到天灵盖之前,努力用全速拔腿狂奔。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战场另一端的京都市区,原本打算趁胜休整的倒幕联军主力,也就是萨摩藩的远征部队,看到此时有机可乘,便果断地停止了休整和打扫战场,再一次排列出整齐的攻击方阵,朝着郊外乱作一团的幕府残军压了上来!
前有强敌逼近,后有奇兵突袭,内部又是乱成一锅面条,幕府军这下子怎么看都是要彻底扑街了”更要命的是,这一回的危机与之前几次不同,可是再没有什么忠实盟友会挺身而出,来替他们解围脱难一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啊!
与顶多只有业余玩票水平的幕府军不同,随同而来的耐色瑞尔海军陆战队确实堪称实战经验丰富,尽管担任了殿后的苦差事,最后一个脱离战场。但是,他们才网一退出战斗。就紧急补充了枪弹和火药,替换了损坏的枪械耐色瑞尔海军陆战队拥有自己独立的抬重车队。无北你议率的幕府军提供后勤保等到图坎铁骑冲讨来,他们已经初步恢复了战斗力。
当然,即使他们有着相对合格的军事素养,可是由于连续几次替不争气的盟友消灾,用不到一千人的小部队硬抗上万倒幕联军,眼下的伤亡也已是极为惨重。最初的大约一千兵力,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六百,其中还有大约两百人是完全失去战斗力的重伤员,并且由于随军牧师已经用光了今天准备的治疗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迅速康复。
战死四百、重伤二百,这个损失数字对许多大国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远离本土、兵员精贵的耐色瑞尔远东军而言,却已经绝对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扣掉水手和辅助人员之外,耐色瑞尔远东舰队麾下的专业陆地作战部队,哪怕是在数量最多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已。其中真正比较精锐善战,而不是只会在驻地作威作福的骨干力量,基本上就是眼下被派到京都来的这点儿人马。
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来京都参加一场盛大、气派的阅兵式,而不是毫无意义地被没出息的盟友拖累,在绞肉机一般的残酷巷战中流干最后一滴血。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里。只有拳头硬的才是老大,而没有兵力就没有发言权。
耐色瑞尔远东军在这个乌国保持影响力的最大筹码,就是手头的强悍武力。一旦兵力消耗过度,那么马上就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灾难局面。
因此,在清点过自身的惨重损失之后,这支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不由得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一阵嘴唇发苦,简直无法想象该如何向佩里提督交代。
而当这位指挥官看到一小队装束怪异的异国骑兵从背后杀来拥有绝对优势人数的幕府军却组织不起任何有效抵抗的时候,那根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啪”地一声断裂了。
他再也不愿意给这些窝囊废继续出力,当免费的保姆和替死鬼了!
兵力稀少的耐色瑞尔海军陆战队。实在是经不起这种填窟窿式的消耗战。
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这支部队,简单来说就仿佛是一把锐利而单薄的匕首,可以轻易地在瞬间劈断坚盔厚甲,一击致命;却不能长久地经受风雨考验,与对。否则的话,即使是普通的雨点和风沙。也能将它渐渐击打得坑坑洼洼。乃至于最后的折断崩裂。
而在全军实际兵力减虽近半的此刻,其实就已经距离崩裂不远了。
所以,他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便毅然决定丢下这些没出息的“军人之耻。”独自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