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0 章(1 / 1)

穿越时空的蝴蝶 老老王 2000 汉字|61 英文 字 1个月前

幕之下,到处都能看到有人神神秘秘地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年头可真是邪mén!朝廷讨伐洋人的兵马还没出京,洋人的兵舰就已经打到京城了!”

趁着长官偶然走开的间隙,某位兵丁一边缩在屋檐下休息,一边对身边的同僚们小声地如此说道。

“……谁说不是呢?本来这魔教就已经闹得够luàn了,现在又要添上洋人和革命党!”

另一个士兵低声叹息道,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烧酒,“……我家婆娘还在郊外的庄子里,这几天一直没见她带着孩子躲进城来,也不晓得眼下究竟如何了。”

“……情况可能不大妙,朝廷昨天刚刚打了一场败仗,今天更是已经连勤王诏书都颁发出来了。若是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庙堂上的那些高官大老爷们,又哪里拉得下这张老脸?”

又有一个人神秘兮兮地如此说着,“……我哥就是在驿站当邮差的,今天下午被赏了二两银子,让他骑马突围到安庆送诏书,此外还有去南昌、合féi、杭州和苏州的——朝廷这是病急luàn投医喽!”

“……这西洋人的势头居然这么大?连京城都能搞到不得安宁?”

一个年轻的士兵嘟囔着说道,“……费大学士的兵马究竟干什么去了?前些日子强征了咱们五十万两银子的平夷捐,还没来得及出征呢,洋人就杀到了京城脚下,怎么也没见他起兵御敌呢?”

“……哟?你还不知道啊?费大学士招揽的那些兵马,今天早上刚刚在紫金山跟人家打了一仗,结果才一个照面就垮掉了。连营寨辎重都丢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支洋枪队护送着费大人逃进了城里……”

一个模样jīng明的家伙,大约消息比较灵通,当即就绘声绘sè地唠嗑起来,“……说起来,这文臣领兵就是不行啊!除了到处征兵拉夫凑人头,别的就啥也搞不好了。若非还有一个名叫安尔乐的管带临危不惧,拉起一伙弟兄守住了天堡城,好歹为朝廷守住了一处城外据点。那些无父无君的西洋人和革命党,只怕是早已在龙脖子(南京城郊的一处山丘,紧贴着城墙)架起大炮,对着城里猛轰了!”

听到这帝都城中也已经如此危险,一众兵丁们不由得骇然变sè。

“……cào!连天子脚下都luàn成了这样,这天下还有哪里是太平地境吗?”

“……唉,如今的这个世道,是越来越luàn啦!但愿这次也能平安无事的过去吧。”

正当这伙兵丁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的时候,他们的长官恰好走了回来,看到这些惫懒的部下们说得热闹,当即就大声呵斥起来:“……去去去,你们今晚都是当差的呐!还不上街巡逻?缩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再敢luàn嚼舌头,看本官不给你治一个扰luàn军心之罪!”

长官一发威,众位兵士们都只好不吭声了——从前两天颁布京师戒严令开始,因为多说几句犯忌讳的话,就被拉去扒掉外裤打板子,甚至戴枷示众的倒霉蛋,军中最少也有百来个了,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于是,一直等到长官骂得口干舌燥,又一次自己回去休息了,才有一个士兵咕哝着抱怨道:“……哼!只知道对咱们这些小兵发威,有本事就该出去打洋人和革命党……噢!你干什么?”

他的牢sāo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老兵屈指弹了一下额头,并且怒目而视。

“……你这乌鸦嘴,给老子少说几句罢!你忘啦,咱们的长官要是被派出城去打仗,顶着枪林弹雨赔命送死的岂不是就成了咱们这些小兵?哪有像现在这样,可以缩在城里轻松自在?”

六十六、帝国的反击(下)

六十六、帝国的反击(下)

六十六、帝国的反击(下)

就在全城熄灯宵禁,黝黑一片的时候,此刻的皇宫军机处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模样。

“……费立国!瞧瞧你带的好兵!六千‘jīng兵’出击迎敌,不足半日便已全线溃散!逃进京师的残兵败将,只剩不足八百!嘿嘿!就是六千头猪,一个上午也抓不完啊!”

自从西洋兵舰进bī南京以来,原本身体就不甚健康的康德皇帝,连续几日cào劳焦虑下来,脸sè显得愈发憔悴,额头上青筋绷起,还挂上了一对淡淡的黑眼圈。

此刻,他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怒气勃发地高声咆哮着,对跪在地上请罪的费立国大学士,肆意发泄着自己淤积已久的怨气和怒火。

没办法,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对康德皇帝而言,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身为一位立志中兴的年轻帝王,在位不到三年,居然让敌人打到自己的首都跟前,就已经够耻辱的了。而朝廷官军在帝都脚下,还被远道而来的敌人轻易击败,就更让皇帝陛下感到怒发如狂——就连在自家mén口依托营垒都打不了胜仗,又还能指望这帮窝囊废干些什么?

虽然此时最关键的东郊要塞,能够俯瞰京师的天堡城尚未陷落,除了位于江上敌舰队shè程之内的仪凤mén、狮子山一带,南京的大部分市区暂时还没有挨炮弹的危险。但紫金山上的两座皇陵,随着费立国所部的溃散,都已经陷入敌手——若是一旦被西洋贼人盗掘,康德皇帝可就真要无颜面对地下先人了!

所以,此刻的皇帝陛下很恼火,非常恼火,简直恼火得快要爆发了。

对此,身为败军之将的费立国大学士,也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最近这一个月来,他以jīng确到个位数的方式,从进京检阅的各路官军之中,千方百计地凑齐了还算看得过去的六千兵丁,编入江东征讨行营的辖下,其中之辛苦艰难,简直可以用呕心沥血来形容。

但由于时间仓促,费立国大学士根本还没来得及对这支军队着手进行磨合与整顿,可谓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军械辎重也尚未配齐,甚至连花名册都还没做好。

然而,就在这个军队最虚弱也最混luàn的时候,洋人却没有窝在上海乖乖挨打,而是主动打上mén来了。

九月二十五日,西洋舰队出现于南京附近江面。

九月二十六日,燕子矶水寨陷落,守将潜逃不知所终。敌军趁势大举登陆幕府山,随即分兵四出,由革命党内jiān率领若干东瀛倭寇,肆意扫dàng南京郊外各处庄园别业,一时间狼烟遍地,哭声震天。

作为八旗子弟南迁之后“跑马圈地”的头号重灾区,南京郊外的庄园、田地,基本上都已经成为旗人权贵的专利。而原本世代居住于此的原住民,则是在圈地过程之中,莫名其妙地成了旗人们的包衣奴才,承受极为残酷的压榨与剥削。因此民间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