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给泡软了骨头,从冒险英雄直线堕落成了懦夫和守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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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阁下,此次叛乱者纠集了三千余名武装人员,领导者是原留守部队的最高指挥官马丁上校,还有一些租界商人和原市政厅的一部分官员公开表示支持,并且质疑公使女士您的执政合法性……”
在巡视完对峙前沿的各处街垒之后,夏洛特便带着打探到的最新消息,来到街垒防线的后方,停在市心广场上的一辆马车旁边,向亲自前来督战的泽娜公使进行汇报。
“……由于事变爆发急促,租界银行、市政厅和港口均已落入了叛党之手,幸好我军依然控制着大部分的堡垒和工事,偷袭军火仓库的叛军也被顺利击溃……目前敌我双方以市政厅为分界线,依托十余处街垒展开对峙。我军守住了租界的大部分居住区和所有内陆出口,而叛军则掌握了港口、商业区和靠海的几座堡垒,以及停泊在港口内的三十多艘商船……”
对着一张从市政厅某间办公室墙上撕来的泛黄地图,夏洛特向泽娜公使尽可能详细地介绍起了当前局势,“……遵照您的命令,留守江户的一千五百名巨熊军团士兵,和三井龙姬大小姐派来助战的五百名城管队员,已经全部开进租界,并且做好了巷战准备……是否需要立即进行一次威慑性的炮击?”
“……唉,还是再等一等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斡旋或缓解的余地。”
沉默了片刻之后,泽娜公使隔着马车的车窗,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美艳的面容上满是晦暗之色,看得出她正承受着极为沉重的精神压力,“……随着佩里提督的不幸战死,还有江户幕府的一夜崩溃,如今这场可怕的排外浪潮已经把我们逼迫到了穷途末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残酷决战,我们现有的每一个人、每一发弹药都非常宝贵,不能再毫无意义地在内讧之中流血牺牲……而且这些叛乱者虽然可恨,但毕竟也表示他们有着敢于战斗的勇气……”
“……泽娜女士,莫非以为他们的这次悍然叛变,难道就代表这些人很勇敢吗?我看恐怕恰恰相反这分明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怯懦,已经没有战斗的勇气了”
夏洛特在车厢门板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没好气地打断了泽娜公使的话,“……您应该已经看过他们公布的和平抗议书了吧那上面提出的都是些什么要求啊?取消军事化管制,撤回强制征召令;保护私有财产,禁止无偿征用战略物资,必须按照市价采购;解散紧急状态委员会,恢复租界原有秩序,交出各项公共设施和军需仓库,不准任何外来部队进驻租界……甚至就连佩里提督的遗产,都只能由帝国远东舰队的军官来分配和保管,公使馆无权参与。就差没有直说要我们从租界滚蛋了
这哪里是什么和平抗议啊?这根本就是一场想要抢班夺权,把您轰下台的军事政变”
“……这些我当然知道,可问题在于,当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泽娜公使按着青筋直跳的额头,脸色忧郁地叹息道,“……他们这些跟随佩里提督一起发动远征的创业元老,将横滨租界视作私产,不肯让我们这些中央政府空降下来的官员染指半分,如此想法虽然自私吝啬,但若是在太平无事的时光,勉强倒也还算合理。
可眼下贼势汹汹,席卷全岛,帝国远东军接连失利,各处殖民据点土崩瓦解,连佩里提督都不幸战死,正是需要竭力增强军力,以保身家性命的时候。他们非但贪生怕死不肯出征,还吝惜财产拒绝充抵军费……难道这些家伙居然会不明白,哪怕真的赶跑了我们和巨熊军团,并且坐视大阪商业协会的残党覆灭,等到倒幕军杀来,他们一样只能硬着头皮迎战,而且敌我力量对比更加悬殊,胜算更加渺茫啊”
“……嘿嘿,公使女士,就我所知,那些懦夫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并且也自认为安排了后路……”
夏洛特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摊着手说道,“……根据在下刚刚打探到的消息,为了保全性命和财产,他们似乎已经跟朝廷和倒幕派联系上了,这场抵制征兵的暴*,恐怕就是投名状啊”
“……你这该不是开玩笑吧?夏洛特。无论这些懦夫想去抱谁的大腿,也不能直接和朝廷谈判吧”
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坐在马车座椅上的泽娜公使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先不说当前的朝廷和倒幕派,完全就是一帮丧心病狂、闭目塞听的极端排外分子,与我们这些海外殖民势力之间的立场,是根本不可能调和的啊就是这个朝廷的信誉,也足以让任何人绝望
从八月份朝廷起兵倒幕算起,到如今才几天啊?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丑事,朝廷方面却已经做过好几回了:远的有一心倒幕勤王,却被莫名其妙灭门破家的淀藩大名,近的还有裹挟了德川家鸣将军主动投奔,结果沦为囚徒的旧幕府谱代宗亲……人家一心效忠主动投奔,还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帝国远东军若是势穷归顺,难道反而能指望朝廷信守承诺?莫非这些家伙全都成了瞎子和疯子吗?”
对此,夏洛特只能继续苦笑着耸肩。
“……有什么办法呢?对于这些懦夫和守财奴来说,您想要征用他们的商船、货物和钱财,还要逼着他们去扛枪打仗,就有如要取他们的性命一样啊您的威望又远不如佩里提督,根本压服不了这些无赖。他们虽然明知道西边的倒幕派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跑到横滨租界来杀人越货。而您发布的物资征收令和战争动员令,却是马上就要被付诸执行,让他们倾家荡产了,自然要先对付过去再说……总之这些守财奴就是铁了心自己骗自己,能挨得过一时是一时,不管怎么样都不肯破家为公……”
听到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扑街解释,泽娜公使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也就是说,按照你的意思,对于这些鼠目寸光的混账东西,一切交涉和斡旋都已经毫无意义,唯有武力镇压才是解决的办法?”
“……差不多,除非您能够收回战争动员令和物资征收令,不再试图掌握租界的军政权力,仅仅依靠巨熊军团的力量打赢这场战争,还要用市价采购他们囤积的战略物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