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昊天一边去了?”周考瞳孔一缩,难怪,学宫开到如今,佛门中人一个未来。
“道佛之争,从当年紫霄宫就见苗头,何况如今,必然有一战。你为人教弟子,又设立六御,玄门独占其四,佛门一者也无,如何愿意?而昊天又岂会不同佛门合作?”黄帝道。
“是我大意,我只道佛门根基亦是人族,却忘了,人族是人族,大周是大周,没了大周,甚至没了三皇,人族也还是人族,那个佛门更喜欢的人族。”周考面色凝重道。
当时佛门建立,他心中虽有担忧,但还为人族欢喜的。
佛门需要人族。
但他当真没有想到,燃灯竟然会来这么一手,配合昊天扰乱人族。
“你在,大周在,佛门就永远没有兴盛的机会,只有人族烽火起,诸侯林立称雄,他们才能选择一部分人度化。”黄帝道。
“令人作呕的慈悲。”碧霄在一旁听得,不满道。
“不错,燃灯,当年看他就不像是个东西,没想到现在,越来越不是个东西。”黄帝道。
“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圣人出手?否则人皇气运在身,怎么会被诅咒下毒?”周考道,现在这个关头,圣人出手,是觉得自由不值钱了吗?
“不是下毒,也没有诅咒,这些对人皇都无效,只是寿终正寝。”黄帝道。
“怎么可能?以姬发的身体,再活二三十年,绝不成问题。”周考一脸不信。
“但他只能活到这个时候。”黄帝道。
“只能?”周考身躯一震,看着黄帝肃声道,“生死簿?”
这世间,可以限制生死必然之物,就只有生死簿。
当年后土化轮回时,天地孕育,记载着芸芸众生的寿数几何。
除非证道长生,或者入天宫为官,归于天书,否则皆不得超脱。
理论而言,姬发虽是人皇,但姓名也依旧是在生死簿上的。
若是直接改了生死簿,无论姬发之前寿元几何,都只会变成改了之后的数字。
这是天地的规矩。
也只有这样,可以破了人皇这不受外力所伤的规矩。
“不错,除了生死簿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做到呢?”黄帝道。
“可生死簿上寿数,自有天定,姬发更是人皇,难道是说改就可以改的吗?”周考道,西游记里,李世民在生死簿上的名字是被更改了,但自从他来到这方天地,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人皇的寿辰被改了。
“自然不是,生死簿中关系重大,更改生死簿中重要之人,尤其是人皇这等身份,皆有莫大因果在身,且遭天谴反噬,所以燃灯用了魔。你不曾发现,姬发的死状,很不同吗?”黄帝道。
“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天人五衰中的四衰?”周考神情越发凝重。
“没错,天人五衰,源自当年,魔祖罗睺,曾以此法,令洪荒大罗闻风丧胆,闻之而逃,威力比之神族的钉头七箭书尚且凶悍数倍,后被道祖收为己用,用作天谴。但西方本为罗睺根基所在,佛门也掌握了个中三昧。”黄帝道。
“那因果业力呢?”周考道。
“因果大道是接引的圣道,你和他门下如何算因果?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佛没有和你说,时候未到之前,善会有恶报,恶会有善报。善因结出来的就不一定是善果,而恶因也不一定会结出恶果。而时候,只要你够强,可以让那个时候无限期推迟。”黄帝道。
“所以,说到底,这个世间,谁强谁是理。”周考道。
“所以,你斗吧,好好地去斗一场,我先去找昊天算算账。”黄帝道。
“有把握吗?”周考面色担忧道,昊天非常人尔。
“以我目前力量,杀不死他,但他也杀不死我,也不敢就现在生死斗,不过是把他拉出来,给你少些压力。”黄帝道。
“谢老祖。”周考拜谢。
黄帝不答,直接离开,入凌霄。
周考望着天空,面色微微变化,昊天的算计吗?
这一次已经严重到,黄帝觉得我不足够对弈了吗?
叹了口气,忽然听到灵堂前,一阵喧闹传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兄弟阋墙
“三哥,这里不是你闹的时候。”
灵堂前,姬旦面色冷峻地看着管叔鲜道。
“就是当着先王的面,我看你敢不敢虚伪欺人。”
姬旦三哥,管叔鲜面对姬旦的质问,毫不畏惧,反倒厉声反问,目光凛冽,更像忠臣。
“我何曾有半句虚言?先王驾崩当日,王后太子,还有诸位托孤大臣皆在,我所言,有哪一句有假?”姬旦怒道。
“我看你处处有假。先王身体抱恙,为何不提早通知我等进京?而只留你们这些人,谁知晓说的是真是假?”管叔鲜目光逼视姬旦,盛气凌人。
“对,先王才死了多久,如今身上便有异味,难保不是你们动了手脚,隐瞒死讯,故意拖延我等进京,甚至……”蔡叔度站在管叔鲜身后,逼视姬旦,话没有说尽,但剩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混账!你说什么?你当我谋害了先王吗?”姬旦面色愤怒地喝问蔡叔度,眼中怒火难以压抑,若非是在灵前,几乎要动手。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没有说。先王遗诏,让你摄政,谁知道真假?大周多年来,何曾有过摄政的王?”蔡叔度道。
“不错,就算是要摄政,嫡长有序,要论也是三哥,何时轮到你?”霍叔处道。
姬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嫡亲兄弟,心中莫名有些悲凉。
文王有百子,但大多是义子、庶出,一母同胞的嫡出,只有十人。
如今二哥刚丧,这群人竟然就来逼他?
“先王在病榻前宣布遗诏的时候,我和王后、太子、丞相都在,绝无虚假!”同为辅政大臣的姬奭出声道。
“这里哪有你一个庶出的说话的份!这份辅政大臣名单当中,就你最可疑,连三哥都没有,你算什么东西?”蔡叔度一脸鄙夷地看着姬奭。
虽同为姬昌之子,但嫡庶有别。
庶子就是庶子!
纵然有才能,也只是个庶子!
姬奭被蔡叔度当众羞辱,面色不禁涨红铁青。
只是管叔鲜三人谁都没有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庶出的就是庶出的,能成什么气候,只是逼视着姬旦。
这份名单真假,他们不在乎。
他们只要证实这是假的就可以。
以嫡为贵,以长为尊。
伯邑考死了,姬发也死了。
那么要轮,也该轮到他管叔鲜。
姬诵年幼,要摄政,也该是他管叔鲜。
姬旦不过排第四,凭什么排在他前面?
灵堂前的官员们见状,面上皆有怒色,但宗室之事,他们也不敢贸然插手。
只是姬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凭空长大了几岁一样。
“姬奭没有资格教训你们,那朕是不是有这个资格?”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刻,周考从外走来。
管叔鲜三人看到周考现身,面色纷纷一变,本能的有些畏惧道:“兄长?”
“怎地?不认识朕了?姬鲜、姬度、姬处,你们很有本事啊,一个个敢在你们二哥的灵前闹起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