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拿了这新奇的玩意,能听得进燕王的话才怪。
不过,燕王也就逗着朱至玩而已,能真让朱高炽跟朱至学?朱至的本事,是等闲人能学得来的?
总的来说,太子来接燕王一家,这是对燕王的看重,领着燕王在外头转上一圈,这同样也是想让燕王一家放松放松,这冬天来了,青菜能管够也是不容易。
朱至瞅了朱高炽的脸色不好,同一旁的燕王妃道:“四婶要是不忌讳,东宫有一个小女医的医术相当不错,是药王的后人。高炽的脸色不太好,让她来给高炽看看?”
燕王妃的目光落在燕王身上,燕王道:“你说好的人肯定差不了。高炽的身体反反复复好些日子了,看不少大夫,都根治不好。正好回了应天,我也打算寻个名医为他好好诊治。”
太子于此时接过话问:“孙商枝?”
点点头,朱至道:“是。她虽年轻,医术极为高明。爹不是之前见识过?”
意有所指,太子明了。
“多让几个太医过府瞧瞧。集各家所长。”不过,懂归懂,太子慎重惯了,不会轻易落人于柄。孙商枝之前表现确实不错,并不代表在朱高炽身上,她也能精通。
“好!谢大哥。”燕王谢之,这事太子发话,不怕太医不来。
至此两家一道回城,燕王一家回了燕王府,太子领儿女回宫。
“那个姚广孝的来历,爹爹查查呗。”朱至冒出这话,朱雄英问:“怎么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个和尚不像和尚,不安分。”朱至说的是直觉,太子在这时候道:“若当真是不安分的人,只怕要走了。”
朱至和朱雄英同时望向太子,太子肯定地道:“人要是走了,便罢了。”
这话也没错,留在燕王身边怕是有什么图谋,人要是跑了也就无所谓了。
“要是让你们回凤阳,你们愿不愿意回去?”太子这时候冒出这话,征询的意思落在朱至耳朵,朱至问:“有什么非让我们回凤阳不可的理由?”
“淮西勋贵不少,杀了一波,照样还有不少。有些事沆瀣一气,我们就是有心查,有时候消息尚未传下去,下头已经人尽皆知,反而不好办。你们回凤阳一趟,就住在汤家。”太子显然早有了主意,只不过之前没跟儿女们通气,连对燕王都不说。
但听完燕王提起凤阳的情况不妥,太子明白有些事不可不为。
“正好,你领着几个得力的人回凤阳去,争取让凤阳的百姓跟齐家村的百姓一样真正富裕起来。”太子的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亮,这是一举数得!
朱雄英是没有意见的,朱至目光灼灼,显然很高兴。
“我们那么突然回去,要说是客人,聪明人可不少。”朱至指出问题所在,请亲爹务必想想办法解决。
“你们就是信国公路上捡的孤儿,信国公认为你们是可造之材,这才将你们带回汤家。”太子既生了心思,也就想好了不会让人起疑的理由!
朱至冲他竖起大拇指,还有问题,“那让凤阳百姓富起来这事儿呢?”
“信国公是心存百姓之人,不会不乐意。”太子再为朱至解答问题,且让朱至别操心了吧!
“我们什么时候走?”朱雄英问的比较重要,什么时候去呢?
“这几天你闹腾着点,我和你皇爷爷要罚你们到寺里修身养性去。”太子如是叮嘱朱至。
朱至!!!为什么是她呢?
不乐意也可以!
不,她很乐意!
父女眼神交锋,都明白对方意思了。
“爹,我是女孩。罚我到寺里去确定没关系?尤其我和哥哥呆在同一个寺里?”朱至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如今不过七岁,哪有那许多规矩。再者若不是寺庙,如何让你静心。”太子额头青筋不断跳动,好在忍住没有当众发火,努力为朱至解释完毕。
朱至这回没有问题了,却同朱雄英问:“哥你说我是打哪个叔更好?”
朱雄英的目光越过朱至落在太子身上,此时此刻应该是太子更想揍朱至吧。
闹腾事儿=揍人的吗?
被太子以眼神警告的朱至,思虑再三后决定换个法子。
她不打人,可是,她砸人场子!
砸的谁的场子呢?她亲亲二叔的。
值得一说的是,她家二叔娶的是前元的郡主,元朝败了,被朱元璋领兵逐出了中原,双方既结亲也照打不误。蒙古人是断不可能愿意接受自己败给了他们曾经看不起的汉人。
边境战事不休,嫁进他们朱家的秦王妃啊,嗯,平日虽然看起来挺温和的,但背地里没少传中原的消息给蒙古。朱至捉着了那么一个探子,怎么样呢?送到秦王府上,交到秦王妃手里。
并且相当诛心地问秦王妃,探子该如何处置?
秦王妃面对朱至当面质问,要说没有半点波动定是骗人的,可是输人不能输阵,哪怕他们蒙古败了,但朱元璋还让他的儿子娶她,证明朱元璋有留她的算计,她传递消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朱元璋难道不知道?
知道却放任之,不过是各有各的盘算罢了。
纵然被朱至捉个正着,人都送到她的跟前了,秦王妃纵然惊讶,却也很快恢复平静,“至儿,我毕竟是你的长辈。”
“长辈,二婶是终于记起来,您如今已经嫁入朱家,是朱家的媳妇了?”朱至专门挑着秦王不在家的时候上来,就是为了如太子所愿闹事。
秦王妃袖下的拳头紧紧握成一团,最终还是冲朱至笑道:“这事不是你该问的。”
完全是把朱至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来人,拖下去,杖毙。”可惜的是,朱至一个奉命闹事的人,并不想听秦王妃的话,冲一旁的人吩咐,指着一旁早已被捆上的探子下令。
那么一个宫女啊,瞬间花容失色,求救的目光落在秦王妃的身上,秦王妃如何也坐不住了,起身道:“慢着。”
朱至淡淡地道:“二婶,我问您了啊,是您不接话。既然您不接话,我只好按我的想法处置。”
这话实在狂妄,但秦王妃心里有数,朱至有狂妄的资本。
“这是我府上的人。”秦王妃无法,此时道出这话,叫朱至一笑道:“二婶,我方才说了她是探子。二婶又说她是您府上的人,您是在告诉我,您指使人传送消息至北元?”
有些事哪怕各自心知肚明,没人挑破这事,就都当作不知道。
饶是秦王妃自己做了许久的事无人管,并不代表她在这一刻敢当着朱至的面承认自己没少往北元送消息。
脸皮要是撕破了,接下来的秦王妃就不可能再做以前的事。
是以,一时间秦王妃不曾接话。
朱至并不想给秦王妃太多考虑的时间,已然再问:“二婶!”
如此咄咄逼人,明摆着不给秦王妃不回答的余地。
朱至等着秦王妃的回答,不想那一旁的宫女却突然挣脱了押解她的人,一头撞向一旁的柱子。
眼看一片血气将起,一道声音斥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却是秦王来了,而且在秦王之前,一个人更快地将那欲寻死的宫女救下,免起血腥。
朱至面色如常,落落大方地转身同秦王行礼道:“二叔好!”
秦王瞧着朱至啊,额头青筋不断跳动,莫可奈何地问:“你怎么到这儿凑热闹?”
眨眨眼睛,朱至坦白答道:“二叔,因缘际合让我捉到了蒙古的探子,我不能不管吧。”
此话落下秦王一顿,朱至不用等秦王开口,继续道:“为免有人攀扯到二婶身上,我打算把人解决,二叔不高兴,不乐意?”
这话问得秦王更不能拂了朱至的好意啊,可是秦王妃岂不知朱至这是杀鸡给猴看,冷笑问:“是吗?”
“不然呢?二婶觉得我有什么别的打算不妨说来听听。正好二叔回来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直说。”朱至相当坦然,她做事有何心思都能直接道破,但不知眼前的秦王妃有没有这份气度,敢不敢像她一样?
秦王妃一噎,半响没有接话。
下一刻,秦王突然拔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刀,一刀捅进那侍女的心口,早存求死之心,却被救下的宫女,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死在秦王手里。
秦王妃惊得待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侍女死死拉住,不能上去,绝不能上去啊!
朱至也是一顿,一开始目光有些茫然,随后却又化作了坚定。
“好了,你为你二婶好,这份心意二叔收下了,只是你年纪尚小,杀人一事不该由你来。”秦王丢下手中的刀,落地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秦王同旁边的朱至叮嘱一句。
“盗我大明消息,与敌往来,坏我大明和平者。我再小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纵然我从未杀过人,也从来没有要过谁的命,并不介意杀的第一个人是对我大明不利的人。”朱至眼中闪过冷意。死人,朱至不是没有见过,亲手杀人,她也不是没有杀过。
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朱至没有真正见过血,一度让朱至忘记。
以命要挟于人,那是朱至清楚知道,这世人都有一颗求生之心。临到关头,若是非杀一个人不可,朱至纵然不喜血腥,也会亲自动这个手。
秦王妃听完朱至的话,低下头打量着朱至,似是难以想像竟然会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二叔。您是大明的王爷,您府上的人,今天是落在我手里,我能送回来给二婶,换成别人......”朱至必须提醒秦王,秦王妃行事,他该管着点,莫让秦王妃借秦王做出损及大明的事。
“别胡说,不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宫女罢了,什么探子,哪有什么探子。”谁承想在这个时候秦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连秦王妃都傻了眼。
“我自家的宫女犯了点事儿,我处置就处置了。至儿你要是想找你爷爷告状,找你爹告状只管去,不过这事没用。”秦王好心提醒,让朱至别想着乱说话,到了那几位的面前,没有什么用。
哈!朱至一顿,要说对这场面完全接受那定是骗人的!
“二叔。行,那您以后可得把您府上的人看住了。要是再让我捉着,您可就不能像这回一样了。”指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宫女,朱至必须得有言在先,省得秦王以为有无数的机会颠倒黑白。
秦王轻咳一声提醒朱至道:“怎么跟你叔说话呢?我可是你叔。你要是再这么没大没小,我要到你爹面前告你状了。就你今天带人冲进我府里这事,闹到你爹面前,你爹绝饶不了你。”
哎呀,这有人还想告朱至一状?
行,可真是行啊!
“二叔,走,我陪您走一趟,咱们到我爹跟前,您就告我状,随便您告!”朱至是能由着秦王随便糊弄住的?
要告状就走吧,看看究竟谁告谁的状。
“回回回,回宫去。你们几个赶紧把小郡主弄回宫去。”秦王又不傻,能真把自己送到太子跟前,由着朱至把他卖了?他干的事也就当着朱至的面糊弄糊弄朱至,到了朱元璋和太子跟前,秦王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翻盘。
聪明人就别自寻死路。
秦王挥挥手,让人赶紧把朱至带回去,千万别在他跟前闹了!
“二叔,别啊,急什么,我乐意受罚,这事您跟我到我爹面前说道说道去。”朱至由不得秦王糊弄,就请秦王麻利的随她进宫一趟,当面对质去。
秦王当然不肯啊!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声音道:“秦王,秦王。”
一听这声音,秦王那叫一个乐呵啊,连连招呼来人道:“百川,赶紧的,把至儿带回去!”
百川急行而来,这大冷的天啊,连额头都是汗,可见跑得多急。
“小祖宗啊,您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太子爷在宫里都发火了,您赶紧跟奴回去吧。”百川同秦王和秦王妃作揖行了礼,转头一脸头痛的瞧了朱至,何尝不是拿了朱至半点办法都没有!
“谁告的状?”朱至睁圆了眼问。
“就小祖宗您这么大的动静,谁能不知道?太子说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往后这东宫的门您都别想出了。赶紧跟奴回去吧。”百川上手拉起朱至,就盼着朱至这个小祖宗听听话,赶紧跟他一起回去!
朱至指着秦王道:“二叔,您要跟我一起见我爹啊!”
秦王正巴不得有人来赶紧把朱至带走,能拿朱至的话当回事才怪,挥挥手道:“赶紧回,你要是想以后都出不了东宫的门你就再跟我闹!”
喊着这话,秦王同朱至一通挤眉弄眼,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是朱至的长辈。
朱至那是被太子捏着七寸呢,太子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朱至能不怕吗?
“二叔,您给我等着,等着!”朱至不能不回宫。但这口气她咽不下,秦王给她记住了。
“行,我等着,等着你。”秦王得了太子这个靠山,有恃无恐,不介意逗起朱至,丁点不担心朱至这时候再冒回来!
瞧着百川把朱至拉走,人都见不着了,秦王心情那叫一个好!
可是,转头扫过秦王妃,秦王瞬间变了脸,只一眼瞥过秦王妃道:“有些事,你好自为之。”
言罢竟然拂袖而去,秦王妃死死捏着衣角,狠狠地喃语,“朱氏,你们这些人!”
朱至被领回了宫,不想随后秦王收到消息,“宫中传来消息,太子斥小郡主不敬长辈,无法无天,且性子暴戾,罚小郡主和小郡王入寒光寺颂经礼佛。何时去了身上的戾气,何时再回宫。”
秦王啊的一声,“小郡王?”
“是。”来禀的人不敢有半分隐瞒,连朱雄英都一并挨罚了。
“罚至儿也就罢了,罚雄英的理由是什么?”秦王想不通的是这一层,朱至做事确实嚣张了些,竟然敢带人往他府上来,都要当着他的面对秦王妃出言不逊了,罚是一定要罚的。
秦王对太子那么罚朱至没有丁点意见,可朱雄英,不应该吧。
“太子道小郡王身为兄长却约束不好小郡主,一并受罚。”
明摆着朱雄英就是受了朱至的连累,完完全全是要成为陪着朱至受罪的人。
“这何必。我进宫给雄英求个情。”秦王当下这就要进宫,不想来人道:“王爷,晚了,太子已经让人送小郡王和小郡主出了宫,已经往寒光寺去了。”
“啊?”秦王张大了嘴,明显没有想到太子如此雷厉风行。
“太子妃哭求太子放过两个孩子都不成。”旁边的人还补上一句,也是让秦王别白费心思了,在教人这事儿上,太子一向不愿意听人劝,朱至行事素来如何难道秦王不知。
“大哥看来真生气了!”秦王肯定地说,可不是。
寒光寺是什么地方,这是寺庙,把朱至送往寺庙想让佛音感化,好让朱至改一改性子,身上的戾气别太重,那肯定是要下死手治人的。
可惜朱雄英受牵连,得跟着朱至一道去吃苦受罪!
秦王感慨不矣,也清楚就算他现在出面,人都送出去了,谁想为朱至和朱雄英求情都不行了。
“不对啊,那父皇和母后呢?”好吧,就算常氏求不着情,宫里上头可还有两座大山。朱元璋就算了,马皇后能许他们那么罚人。直接把人丢到寒光寺去?
“皇上和皇后处都没有消息。想是太子早已派人说明。太子做下的决定,纵然是皇上和皇后也难以更改。”这事大家伙多少心里有数。毕竟有错在先的人是朱至,太子下了狠手治人,不都是为了孩子好吗?
要是一个个都拦着,万一将来朱至成了大明的祸害如何是好?
秦王捉了捉头,耷拉了耳朵道:“得,我也准备准备受罚吧。”
太子罚儿女,朱元璋能放过秦王?秦王深吸一口气,对这事那叫一个不乐意。
秦王乐意或是不乐意,也是无能改变什么事。
而几天后,凤阳的信国公府上,两个孩子在桌上狼吞虎咽,一个女娃娃一边吃一边哭泣道:“那富商好生可恶,整日让我们兄妹放牛耕田,挑水砍柴,却连一顿饱饭都不让我们吃。
“稍有不顺心更是对我们非打即骂。我们实在被打得受不了了,这才从那主家处逃了出来。”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你们都推翻明朝了,怎么也不管管这些富商?”屋里头坐着一个长胡子的老头,一个慈祥的老妇人,老妇人看女孩一边吃,泪水还哗啦啦的直落,可见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如今再说起来也是伤心不矣,这才会泪如雨落。
长胡子老头意味深长的瞥过女孩一眼道:“陛下不是一直在管,可这山高皇帝远,想管也管不了。”
“唉!”老妇人又是一声长叹。
女孩抹了一把泪道:“没事儿,等将来我长大了,我一定收拾他们。”
老妇人忍俊不禁,只以为这么一个孩子是个有志气的,但并未当真。倒是旁边的长胡子老头眉头跳了跳,怕是用不着将来,眼下这都磨刀豁豁了啊!
“既是你把孩子救下来的,那富商你解决好了?没留下什么话柄吧?两个孩子你是怎么打算?”老妇人对两个孩子埋头吃饭,明显饿久的样儿,心疼之余也得问问自家老头什么打算。
“都解决好了,身契都在我这儿。至于他们两个,我看他们筋骨不错,也是机灵的,就让他们在府里住下,我教他们读书习武。”长胡子老头终于有机会说说自己的打算了。
“也好,看他们长得多好,尤其是这女娃娃,极是水灵。啊,你们叫什么名字?”老妇人终于想起问问两个孩子的名字了。
旁边一味闷头吃饭不说话的男孩抬头道:“常雄。”
白胡子老头嘴角抽抽。泪水不止的女孩这时候道:“常至。”
“常?”老妇人听着这个姓不由将视线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突然觉得两个孩子十分眼熟。
“行了。吃饱了吧。夫人,这两个孩子我想亲自教,你就别管了。”白胡子老头眼看情况不对,立刻开口,赶紧把这两个孩子的去向定下。
“这女娃娃?”男孩老妇人是不管的,可有这么一个女娃娃,她怎么也不能当作看不见。
“这么小的孩子正是练武的好时候,好苗子不能浪费了。”白胡子老头赶紧截住自家夫人欲脱口而出的话。
“走,跟我来。”白胡子老头丢下这话,直接站起来招呼孩子跟他走。
得,完全不给老妇人劝说的余地。
吃饱喝足的人啊,跟在白胡子老头的身后,一个稳重,一个依然泪如雨下。男孩连瞅了女孩好几回,很诧异怎么一直哭呢?
直到白胡子老头把他们领到一处院子,四下僻静,没有外人。
“这怎么还哭?”白胡子老头转头瞅着女孩问,拧紧眉头,这跟传说中的不一样啊。这么哭哭啼啼的孩子果真能办得好事儿?
不想女孩从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老头,老头不解,往前一凑,靠!好呛好辣,眼泪立时出来了。
“信国公,我一不小心抹多了!”眼前的女孩正是朱至。自来不哭的她,为了装可怜也是拼了,哭不出来,宫里多了去这种会玩把戏的人,不就是装哭吗?催泪神器了解一下。
只是朱至怎么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