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说了吧。北元的王妃,您当时闹得多大,须得我说得更清楚?”朱至生气,更气愤于凉国公死不悔改,同样的错一犯再犯,完全没打算改。(1 / 1)

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行而不辍 76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 说了吧。北元的王妃,您当时闹得多大,须得我说得更清楚?”朱至生气,更气愤于凉国公死不悔改,同样的错一犯再犯,完全没打算改。

  凉国公被翻起旧账,心情可就不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真要按大明律法将我处置?我可是功臣。”

  凉国公急于亮出功劳只为打消朱至的念头,朱至岂不明白,这也是来日凉国公一但回了应天,面对朝中御史的参奏,他会在泰定帝或者朝臣面前说的话。

  “有功之臣便可肆意妄为,目无王法?我这些年和舅公叮嘱的话,舅公是全都听进狗肚子了?”朱至恨铁不成钢。

  对,凉国公确实有本事,但是他的个性也有很多问题。无法无天,无所顾忌。

  朱元璋每每看着凉国公便觉得他是一匹野马,一匹让人头痛无比的野马。

  好在凉国公再野,泰定帝能管得着人,多少也让朱元璋心下稍安。再有一个朱至镇着,朱元璋也就由着泰定帝发愁了。

  此时,朱至知道,凉国公做错了事,甚至就刚刚那场面看来,分明是要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朱至又气又急,可想起凉国公立下的汗马功劳,也确实没有办法把他当成寻常人处置。有功于大明的人,岂能赶尽杀绝。

  凉国公倒不是把朱至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有些事做都做了,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否则要他如何是好?

  “我真不是有意的,酒一喝多,脑袋就难免糊涂了,我当时就是看那小姑娘长得好看。我错了,我错了。要怎么处置你说。”凉国公心知朱至一来,事情是瞒不住了,如今就只好问朱至,要如何来处置他,他都受着。

  朱至知道,事到如今再训凉国公也没用,解决问题才行。

  “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是听我的,我保您回朝不会再有人揪着此事不放;第二个是回朝廷处置。到时候满朝的文武大臣怎么您,您要受什么样的责罚,会不会功过相抵,我不保证。”朱至平静陈述,也是让凉国公自己决定。

  依凉国公此番作战立下的功劳,回了应天必受嘉奖,若是因为他一时酒后失态,把自己辛苦攒的功劳全作没了,他悔不悔,恨不恨?

  一听后者,凉国公不带一丝犹豫的道:“那我肯定听你的。”

  要说凉国公的眼界有多宽,有多不在乎功劳,定是骗人的。他不就是怕自己辛苦这么三四个月的杀敌,最后为了那么点事,叫他的功劳全都没了,才会想把那些闹事的人全都解决掉,免得他们再闹腾。

  朱至一来,凉国公比谁都更清楚,事情瞒不住了,现在就看朱至什么意思。指望朱至帮他瞒,凉国公从不有此想。他可比谁都清楚,朱至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没有立刻给他一脚,那都是因为他是长辈。

  “那就走吧。”朱至得了凉国公的准话,那就不用绕弯子了,直接走。

  凉国公素来知道朱至是个急性子,可是,朱至没说要怎么做!

  “等等,你没说要怎么做呢?”对啊,没有听到朱至打算如何对他,凉国公心里着实没底。

  可是朱至回头冲他道:“跟着我走就知道了。要不然,且请舅公回应天再由我爹处置。”

  提前说清楚是不可能说清楚的,朱至只让凉国公跟上,有什么话他们到人前说。

  凉国公有选择的权利吗?

  为了怕回京被人参上一参,再把他的功劳全都抹了,他只能乖乖的跟上朱至,且由朱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朱至领着凉国公一会儿就回到了,陆副将不错眼的观察凉国公,确定以及肯定,凉国公应该是让朱至治老实了!

  那就好,那就好!

  陆副将对偶尔有时候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不了起的人的凉国公,甚至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那么一个事其实很是忧愁的。

  好在终于出了一个朱至是狠狠能治住凉国公的人,也让陆副将稍松一口气。

  “把他们放开。”一来,朱至先让凉国公的人把北元人们放开。

  一干人齐齐看向凉国公,这可是他们国公下令让他们捉的人,要不要放,须得凉国公做主。公主来了又怎么样,他们就只听他们的国公爷。

  对此,朱至并没有生气。

  辛苦练出来的兵要是都不听元帅的,那得某位元帅反省反省,他是怎么当的元帅,像样吗?

  于此时,凉国公已然示意人把人都松开。

  六七个北元壮汉,叫凉国公的人揍得鼻青眼肿的,得了自由,且与朱至问:“你比他大?”

  直指凉国公,这位横眉竖眼的,显然是要讨个公道。

  “不算,他是此番北伐的大元帅,我们都听他的。不过,他要是做了什么事,我们三军将士看着,绝不会允许他无法无天。”朱至一放话,考虑到朱至一出现就能让凉国公听话,还把他们放了这件事,自然,还是有人愿意相信朱至的。

  “那他昨天晚上想强占我妹妹,逼得我妹妹咬舌自尽,如今虽然保住一条命,却是再也不能开口说话,按你们大明的规矩,他该如何处置?”既然信了,为首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恨不得食凉国公之肉,喝凉国公之血的方脸男儿立刻追问。

  他来,就是想讨要一个公道。

  朱至想都不想的道:“按军法,杖四十。”

  这不假,军法确实如此规定。

  凉国公瞪圆了眼睛,朱至竟然又要打他?

  他不该打吗?

  方脸男儿一听怒气稍缓,再问:“话说得是挺好听的,他既是你们的元帅,你们打他,谁下得了手?”

  “既说了打,就不会缓,来人,行刑。”朱至此番前来既是为凉国公之错而来,同时也为安抚北元百姓而来。

  为了这件事要毁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印象,朱至得要怄死!因此,朱至丝毫不犹豫,这便让人把凉国公押过来打。

  凉国公哪肯啊,朱至看出他的不乐意,已然警告道:“若是舅公不愿意按军法处置,好说,回去让我爹处置您,彼时可就不是四十军棍的事了。”

  有人添油加醋,就凉国公做下的事,完全可以无限放大,到时候凉国公可得想好了,自己要不要把事情全都咽下。

  一提泰定帝,凉国公马上不吱声了,傻子才会想回去让人捏着他的错处无限放大,叫他吃尽苦头。

  “好,我受。”凉国公权衡再三,以为比起应天一张张杀人不见血的刀,还是叫朱至明明白白的罚了的好。

  话说着,凉国公已然脱了身上的铠甲,且立于一旁,让人就那么当着北元百姓的面打。

  凉国公一方的人自然是没有上前敢打。朱至又不是只身一人前来,一个眼神扫过去,跟她前来的将士中有两人执杖上前,一句话不多说,直接打。

  可怜的凉国公,生平两回受军棍都是因为朱至。然而对于朱至,凉国公真怨不起来,要不是因为他太贱,他至于受这责罚?

  朱至的人打起人来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那么多的人看着,是不是真动手,哪个看不出来。

  凉国公被打得皮开肉绽,偏凉国公连吭都不吭一声,倒是让人对他肃然起敬。是个硬汉子。就是这品性不行。

  一个个在心里默念着。待四十军棍打完,凉国公整个人的脸色那是一片惨白。

  “凡我大明军士都听好了,无论是谁,胆敢无视军法,一如凉国公。别说什么北元的俘虏不是人。北元灭,他们归降于我大明,从今往后就是我大明的子民,凡我大明子民,不容人欺,不容人辱。你们更是给我牢牢记住了。能入我大明各烈士陵园的将士,都是为守卫边境,征战沙场而壮烈牺牲的烈士。可是,你们别忘了,你们究竟是为谁守的江山。你们为的是家人,是这无数的百姓。倘若你们连保卫他们都做不到,甚至更是做出欺他们,辱他们的事,那你们就不配说你们是大明的军队。”朱至厉声喝斥,正告于在场的所有将士,他们莫要忘记自己的初衷。

  “谨记公主教诲。”关键时候,必须得有人捧场,这不,一旁已然有人出面附和。

  朱至的话说到人的心坎上了,他们都是将士,该是守卫大明的人,绝不是仗着自己那点本事便四处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强盗或者土匪。

  “是,谨记公主教诲。”有人出面附和,其余人那必须得跟上。

  朱至已然冲一旁的北元百姓道:“你妹妹的伤,我会为她请大明最好的大夫,尽所能治好她。她这一辈子若是过不去这个坎,把人给我,我会护好她。”

  当舅公弄出的烂摊子,朱至除了帮忙收拾,还能怎么办?

  “如果你们觉得这四十军棍依然不解气,想如何对付我舅公,请便。”朱至已然放了话,结果对方并没有接话,朱至立刻让开,且让凉国公显露在人前,由他们处置。

  凉国公!!!朱至确定不是在拿他的小命开玩笑吗?

  就这几个北元人来寻凉国公的架式,要说他们不想要凉国公的命,鬼都不信!

  之前凉国公连见都不见人,不就是觉得不需要见,免得一不小心伤了自己。

  结果怎么着,朱至一来,他按她说的听她的话,她竟然要把他的命交出去?果然最毒妇人心吗?朱至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凉国公无声的控诉朱至,他都一身的伤了,朱至不说心疼心疼他这个舅公,更要任人处置他。过分,实在太过分。

  结果怎么着,朱至回了他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

  然而看着方脸的男人靠近,这让凉国公如何能稍安勿躁?一不小心他可是要没了性命的!

  凉国公想吱声,朱至先一步上去将凉国公按下,且与方脸男儿道:“人在这儿,你要如何解气只管动手。谁也不许插手。”

  话说着,朱至更是扫过一旁的众人,无声的警告所有人,哪一个敢轻举妄动试试。

  朱至的威严甚浓,一时间包括陆副将在内,都不敢上前。

  而那方脸男人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能得到交代,饶是一开始他冲到凉国公的面前是想要将人杀了,为自家妹妹出气,对于凉国公以多欺少,更是出言相辱,他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然而如今对于朱至出面,二话不说教训凉国公,更由他处置,方脸男人半天没有吱声。

  再者,自家妹妹并没有被欺负成,咬舌自尽这一点,方脸男人也是寄希望于朱至所说的,为他的妹妹请最好的大夫,尽可能的治好她。难免,方脸男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你说话算数?为我妹妹请来名医,若是我妹妹一辈子过不去这个坎,也由你负责?”方脸男人问出心中最记挂的事,只盼有人能治好他妹妹身上的伤,还有心上的伤。

  “天地为证,若我朱至言而无信,当死无全尸。”朱至严肃立誓,也为宽眼前这些人的心。

  那一位方脸男儿闻之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我妹妹命还在,也没有被他真正欺负了,既然他受了他该的责罚,你也答应为我妹妹救治,此事就到此为止。”

  于普通人而言,他们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公道,应得的公道。

  朱至出面,并没有任何偏袒之心,甚至更是让他任意处置凉国公,他若再不懂得见好就收,那他当真要让所有人与他陪葬?

  人便是如此,在得不到他们所要的公道时,他们会不惜一切,包括他们的性命,若有人给了他们该得的公道,心中的愤怒得以平息,他们也就愿意退一步,而不再执意与人不死不休。

  凉国公闻言自是大松一口气,同时看向朱至,似在无声询问,朱至是早料到如此结局的吧,以进为退?

  “多谢。”想等凉国公出面道一声谢,谈何容易,便只能朱至代劳了。

  方脸男儿连连拒绝,朱至道:“我看你们身上有伤,不如让军医为你们瞧瞧?”

  “不必了。只是我妹妹。”方脸男儿和同伴们身上确实是有伤,不过都是皮外伤罢了,不值一提。此时最需要大夫的人是方脸男儿的妹妹啊!

  “商枝,你陪他们走一趟。另外,病看完了,将他们一家都带回来,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来照顾他们。”朱至来了,既知情况,哪能不带上孙商枝,被唤一声,孙商枝己然第一时间出面,而万河也乖乖的立出,齐齐等着方脸男儿。

  方脸男儿未必不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受了骗,结果朱至竟然连大夫都带了来,也叫他心中的猜忌放下了好些。

  能有人来就好,就好。

  最终,方脸男儿也想起来了,冲朱至感谢道:“多谢。”

  “去吧。她是我大明数一数二的好大夫,你们可以放心。”朱至不出门也就算了,出门必须得把大夫带上。

  方脸男儿虽然惊于孙商枝是女流之辈,但想到自家妹妹如今的情况,也不想接触任何男人,女大夫好,女大夫好!

  等方脸男儿他们一走,朱至一眼扫过凉国公道:“舅公,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如何?”

  凉国公方才怕的就是眼前那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北元人,当真冲过来要他的命,死里逃生,若说心中无感那定是骗人的。

  “您也是有女儿的人,若是今日遇此事的人是您,您能容人活着?舅公总以为我愿意与您再三说教,却从来不思将心比心。你们亦如此。别忘了你们也是有家人的人,既不愿意你们的家人受人欺负,自该不欺于他人。”朱至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凉国公行事肆意,连带着他所领的军队从来也是军纪最差的。

  长此以往可不行。

  朱至已然在考虑,该怎么样整治凉国公军中的军规。

  凉国公都被当众责打四十军棍,足见朱至是个执法严明的人。

  面对这样铁面无私的公主,谁都清楚犯到她手里会是什么下场,谁又敢跟朱至呛声?

  “回去正告三军,从现在开始,但有违乱军纪者,罪加一等。各万户,千户,百户,一个个带着你们的人好好的熟记军规。”朱至下令,同时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道:“把军规给我大声的读出来,若是哪个地方没有声音,罚你们围着军营跑上三圈。”

  军营,他们这可是有近十万的兵马安营扎寨,若是围着这里跑上三圈,不,就算是一圈都要了命了。

  “还不快去?”朱至说完话,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动,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再一次喝斥,让他们麻利走人。

  “是。”朱至过于可怕,哪个敢不听话?赶紧散了。

  凉国公对于朱至诉责于人的事,那是半个字都不敢吭。

  终于人都几乎散去了,朱至也终于想起他这个舅公还跪着是吧。转身依然狠狠的瞪了凉国公一眼,扶着凉国公道:“舅公信不信,但凡要是我碰上那姑娘同样的事,我啊,必让您知道什么叫永绝后患。”

  靠!凉国公真觉得身下一凉,饶是朱至就那么一句话,也足以叫凉国公心惊肉跳。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凉国公后背阵阵抽痛,他都痛成这样了,该不记住教训吗?

  “那最好。再有下一次,舅公莫怪我不念亲情,必让您这一辈子都动不得半分欲念。”朱至阴恻恻的放话,凉国公震惊望向朱至,朱至回头且问:“舅公要现在就试试,我能不能?”

  “不,不,不用试。”开什么玩笑,凉国公是想试的那个人吗?打死他也不想试。一点都不想试!

  朱至一听点了点头,与一旁唤道:“去唤军医来,让他们给凉国公处理伤口。”

  难为朱至还能记得他有伤在身,凉国公纵然被打的时候就在怨念朱至,怨朱至下手如此之狠,完全忘记他可是朱至的亲亲舅公,怎么说也是长辈,朱至是半点亲情都不念啊!

  然而此刻,凉国公相信,若非朱至念着他是长辈,这会儿他绝不是受了所谓的四十军棍而已。

  此事祸起之源是什么,凉国公自己有数。朱至可不是有所顾忌的人,她既然说了再有下一次便亲自动手断了他的欲念,这一回她就不敢吗?

  不,凉国公跟朱至一块那么些年,他比谁都清楚,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朱至不敢做的事,只有她想不想做。

  让他受四十军棍,已然是朱至看在他是自家舅公的份上。

  “我,我这里有军医,你毕竟是女孩子,不好跟着我进去。回吧,回吧。”凉国公庆幸于自己逃过一劫,瞧着朱至也是心有余悸,满脑子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朱至打发了吧。莫让人再留在他这儿,叫他心惊胆颤,坐立不安。

  朱至也觉得震慑得差不多了,凉国公这会儿是该好好的上药养伤,她再跟着,凉国公能乖乖上药才怪。

  “那舅公就交给你们了。”朱至还是挺配合的,正好,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这样吧。

  凉国公就盼着朱至赶紧走,离得他远远的,一时半会就别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朱至目的已然达到,何尝就想留下?

  走之前,陆副将与朱至作一揖,感激无比。

  多亏朱至来得及时,否则凉国公必将犯下弥天大祸,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朱至也知道,陆副将是个明白人,可惜再明白的人碰上一个不可靠的元帅,一个空隙凉国公都能犯事,他再费心费力也管不了全部。

  好在,经此一事,又有伤在身的凉国公一路可就相对安分了,朱至继续她安定北元的政策,杨荣想出来的主意确实不错,与朱至一惯的原则一致。

  想要让人诚心诚意的归附,须得为他们谋划。唯有人心所向,战事才不会被人轻易挑起。

  稳稳当当的回到北平,泰定帝也下诏,大明得胜而归,也该回北平了。

  相应的事,朱至交给手下去办,泰定帝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其中就有杨士奇。

  本来回应天过年的朱至,连年都没过就被北元突然的进攻打乱了所有计划,这一追击北元,整整打了三个月,也是不容易。

  好在北元主力全都被歼,这一回,北边可以稍稍安稳些年了。

  至于能把这安稳延续到多久,须得看他们大明如何行事。

  朱至赶在回应天之前,把杨荣的建议带上,更让刚来的杨士奇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杨士奇岂不知此法,以人心建起城墙,才是真正牢不可破的城墙。但是道理懂的人多,能不能做到,或者愿意去做否都是一个问题。

  朱至有此心,最重要的是已经开始实施。

  杨荣私底下没少跟杨士奇嘀咕,要说朱至办事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别管什么事,有心为之必付之行动。

  刚开始杨荣给朱至建议的时候,朱至担心钱的事,也自知要等国库把钱拨出来,绝对做不成这事了。

  朱至别管怎么想,第一时间已经让人寻找草原的水源,绘制出如何引水,如何惠及于北元一众百姓的方法。

  现如今朱至手里宽裕了,这就已经开始让人在辽东一带实施。

  杨士奇对此给了杨荣答案,听说过琉璃吗?透明的琉璃,眼下南边相当流行,最最重要的是,价可比黄金。偏还一物难求。

  话至于此,杨荣马上懂了,敢情朱至是挣到钱了,因此才会开始把钱砸进草原。

  好吧,对于别人聚拢天下之财,杨荣是真觉得那样的方式绝不可取。

  这事落到朱至身上,不用说,杨荣是求之不得。

  谁让朱至赚来的钱全都投入建设大明。这样的人若是挣不到钱,那才是没天理。

  总之,两人一碰头,同时都打定了主意,一定得帮着朱至把北边的事做好,做得妥妥当当,无人能挑出半点刺来。

  朱至呢,且将事情妥当安排,不忘带上天元帝,不,如今已然是平顺王的这位回应天。

  平顺王听完瞪圆眼,满心都是抗拒,并不想跟朱至走这一趟。

  “北元主力被歼,你不该代表北元归附?日后,北元该是我大明的附属国?你尚未进京拜见过我父,你觉得合规矩?”朱至看出平顺王抗拒,然而这事朱至可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通知他。

  “以前我们没想杀你,以后也不会。不过是让你走一趟应天,以后你还会回北平,毕竟你的子民在北平,总得让你时时见见你的子民,才不会让他们忘记你。”朱至末了像是想起平顺王的担心了,且给他一颗定心丸。

  果不其然,平顺王一听只是让他走一趟应天,并没有要他留在应天的意思,立刻松了一口气。

  “理当拜见陛下。”平顺王立马改口。

  朱至早已见识平顺王变脸之快,舌头转得又有多快,再次经历,已然没有了惊讶。

  “你是要自己跟我走一趟,或者带上什么人?”朱至且问之,这回完全是商量。朱至并不至于连多带几个人都不肯。

  一个人上路其实会无聊的对吧。

  “我一人足矣。”平顺王赶紧回应,完全没有打算把谁带上。

  朱至一片好意,对方既然觉得不需要,那就这么着吧。

  泰定帝急于让朱至回去,还不是因为他已经下令开恩科,甚至要开武举。如今可算是泰定元年了,一个新的时代,由此开启。

  武举重启,文臣们可是不太乐意的,这怎么能开武举呢?

  此试当年是武则天首创,历经数朝,可是时停时开。

  朱元璋在位时绝口不提的事,怎么到泰定帝这么一个继任之君,自小由名家大儒教出来的皇帝,竟然重武?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泰定帝没有玩笑之意,定下开武举时更是下令,自此大明朝在,科举在则武举在,三年一回,一视同仁。

  得,直接把反对的人嘴都给堵上了。

  当然,其实还有另一桩喜事,那就是朱雄英的太子妃人选终于定下了,人是陈亘不错,陈亘却成一个六品翰林侍讲学士失踪多年的女儿。

  朱至收到常氏和朱雄英的信,一封是暗松一口气,一封信是满心的欢喜,毕竟筹谋许久的事终于成了,朱雄英也不容易。

  朱至注意到的是,钦天监定下的婚期在七月,也就是三个月后。算算日子,那恰好是常氏出月子之后的事。

  嗯,对,常氏快生了,这也是泰定帝急于把朱至喊回应天的原因。常氏念叨得朱至太狠,直说仗打完了就赶紧让她回来。

  泰定帝无可奈何,毕竟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再者朱至回来,北平也可以暂时交给曹国公。

  那,没什么值得迟疑的,泰定帝火急火燎的把朱至喊回来。

  朱至能怎么办,只能辛苦曹国公。反正后勤上的事,曹国公那是相当的熟练,加之为人耿直忠厚,可是大明为数不多既守规矩,还一心为老朱家谋算的人。

  自家人要是都信不过,那还能信谁?

  曹国公进了北平之后,这才知道北平到底有多少事,对此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朱元璋和泰定帝把北平交给朱至。

  尤其在知道这里里外外的工程,那钱全都是靠朱至赚钱支出的,朝廷可是半分都没有出!

  曹国公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朱至一直急于敛财!

  她能不敛吗?

  她敛的那些钱可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供应北平修建,开运河,通道路,修宫殿,北平上上下下,有多少地方动了,曹国公努力因想当年初见北平的时候,北平是什么样的。

  最终,曹国公放弃了。他就没找着足够眼熟的地方。

  朱至交代曹国公的事也不在北平,而是辽东等北元之地,用朱至的话来说,须得让北元的百姓意识到大明确实有为他们谋划之心,把他们变成自己人,日后才不会有不断的变故。

  修渠引水,以供草原上的百姓日常所须,最好,适应开荒种田的地方,怎么也得种种田。

  那这水路工程就更得用心了。

  曹国公听完后不可置信的盯着朱至,不确定朱至有没有说错。

  “你手里还有钱吗?”不怪曹国公迎面一问,他是不问都不行了,朱至花钱的地方有多少,得以大概看了一眼账本的曹国公心里多少有点数。

  “本来是没有的,最近我又找着了几个赚钱的门道,赚的都是富商们的钱,所以我又有钱了。”朱至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人问她有没有钱。

  她是谁啊?她可是嫁妆无数的安和公主。

  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朱至知道把自己的嫁妆整理整理,那照样能搞出不少钱。

  曹国公实在不知朱至面对每日的支出如此大,是怎么做到镇定自若。

  “伯父这些年借着你的东风也攒了不少家底,我也捐点。”曹国公想了想,开始从怀里掏钱了,朱至赶紧按住道:“算了吧,您就是捐了也是杯水车薪。”

  ......曹国公能说,他感受到朱至对他那点钱的嫌弃吗?他还没拿出来。

  “真要到了我实在难住的时候,我一定跟您提,您看可还行?”朱至想啊,她好像不能一味的拂了长辈的好意,别管钱多或是钱少,都是长辈的心意,她总不能连句好话都不给。

  曹国公想了想,好像就算他现在能掏出来的钱,真要是说起来确实是杯水车薪,他要不还是别给了吧。

  “行吧,什么时候实在难了,我们这些长辈不少,真要是都凑起来,也不是不能给你凑出能缓缓的钱。”曹国公如是接话。朱至笑应着,同是也跟曹国公道:“那北平诸事就交给伯父您了。”

  好说好说,当长辈的必须给朱至撑起来。

  如此,北平的事朱至算是安排妥当了,跟着凉国公一行人一道回应天。

  平顺王怎么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