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奸臣的话痨婢女 慕如初 302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10章

  裴沅祯大?婚当日, 新娘消失,此事震惊整个京城。

  顺天府府尹、京城禁卫指挥使以及相关官员顿时吓得冷汗涔涔。

  人?是在他们巡防范围内消失的,推不了?责。当即顾不得其他, 封锁城门, 连日连夜全城搜人?。

  一时间,原本热闹喜庆的日子?弄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闻香教所有教徒都被押入大?牢中。

  裴沅祯像疯了?一样, 怒杀数十人?,整个顺天府大?牢里几乎染红了?血。

  第三天, 当他再?欲屠杀闻香教时, 安俊良拼命拦着。

  “大?人?,不能再?杀人?了?,闻香教在大?曌信徒众多,若你执意如此, 保不齐会引起公愤。”

  “况且,此生恐怕再?难摘掉‘奸邪’的帽子?。”

  裴沅祯岂会在乎这个?他杀红了?眼。

  沈栀栀不知?所踪,消失得半点痕迹也无,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若那些人?只为要挟他, 这三天里至少该有消息。可若是那些人?欲拿她泄愤羞辱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连着多日,他都不敢阖眼, 生怕梦见沈栀栀死的模样。

  裴沅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面色却极其平静。平静得像暗流汹涌的海面, 令人?胆寒。

  他没说话?, 绕过?安俊良, 径自翻身上马。

  安俊良看他行尸走肉般离去,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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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沅祯骑马出城, 这几日所有裴府的侍卫都出动,向京城以外两百里的地方搜索。

  却如同大?海捞针,仍旧没有沈栀栀半点音讯。

  他在岔路口?停下来,望着长路尽头,呆愣了?会。

  身后的侍卫问:“大?人?,要去哪个方向?”

  哪个方向?

  裴沅祯也不知?哪个方向。

  他每天不停出门,希望听到有人?来禀报消息,又?希冀能在路上遇见她的身影。

  或许她只是调皮出门玩了?一趟。像上次在淮武县客栈时,她灰头土脸地回来,然后委委屈屈地跟他说,她又?累又?饿。

  少顷,一阵眩晕袭来,裴沅祯撑着马闭了?闭眼。

  随后,勒紧缰绳选了?条往东的路。

  东边是座村庄,离京城不远。他们一行人?路过?时,村里有些江湖人?在这卖艺。

  因裴沅祯大?婚,全国各地的人?都来京城凑热闹,原是想趁此机会挣些钱,却不想出了?这种事。京城百姓们人?人?自危哪里还有闲心看卖艺?是以,这些人?不得不又?离开京城,沿着周边的一些村镇卖艺挣钱。

  裴沅祯远远地听见一阵惊呼声,他停下马,转头朝那边望过?去。

  这几天为了?找沈栀栀,他开始疑神疑鬼。有时候路上碰到有人?推车,就?怀疑沈栀栀藏在车里头,命人?搜一遍。有时候看见戴斗笠的女子?,也要亲自上前查看,怀疑那戴斗笠的女子?是沈栀栀假扮的。

  这会儿,他望着街边杂耍,那些人?正在表演幻术。

  只见一人?掀开绸布,露出笼子?里关着的动物,是一只狐狸。

  那人?盖上绸布,嘴里念叨几声,又?做了?些诡异夸张的动作后,再?掀开绸布时,笼子?里的狐狸变成了?个小?女娃。

  如此反复,过?了?会掀开绸布,小?女娃又?变成了?条狗。

  周围的人?皆不可思议,直呼神奇。

  裴沅祯静静看了?会,索然离去。然而没走多远,倏地停下。

  “回京城!”他吩咐:“立即将所有人?召回京!”

  “是。”侍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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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府,奚白璋和安俊良见他这么快返回,且面色严肃,以为是得了?沈栀栀的消息。

  “怎么样?”奚白璋问:“查到沈姑娘在何处了?吗?”

  裴沅祯摇头:“我们中计了?。”

  奚白璋和安俊良互相看了?看:“什么计?”

  “若没猜错,劫走栀栀的人?应该是谢芩。”

  奚白璋说:“可我们查过?了?,闻香教跟谢芩并无关系。”

  “不,劫走栀栀的人?是谢芩。”裴沅祯说:“他让我们误以为劫人?的是闻香教,于是将全部视线放在闻香教上。”

  “我还是听不明白,”奚白璋说:“沈姑娘入轿时好好的,直到路上碰见闻香教才丢失,这里头怎么就?不是闻香教做的?

  裴沅祯道:“闻香教路上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动手?,而且当时我盯着轿子?,没有看到轿子?周围有何异动。”

  “那沈姑娘是如何丢失的?”

  “幻术。”

  “幻术?”奚白璋和安俊良皆不解。

  裴沅祯解释道:“这些是江湖把戏,所谓幻术便是用一种迷药,让周围的人?产生幻觉,把某一件物体看成另一件物体。”

  “你的意思是?”

  “沈栀栀早在上花轿前就?已经被人?调换了?。”

  “原来如此!”安俊良说:“好个障眼法!我们只顾捉拿闻香教,却忽视了?谢芩。谢芩趁乱离开京城,等我们发现时,他早已带着沈姑娘逃之夭夭。”

  听得此,奚白璋倒是松了?口?气:“若真是谢芩,那沈姑娘应该还活着。谢芩如此大?费周章地劫人?,定是沈姑娘身上有可谋之处。既如此,沈姑娘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他这厢话?落,裴沅祯心底也同样松了?口?气。随即支撑不住,两眼一黑,突然倒地。

  众人?大?惊。

  奚白璋赶紧上前诊脉:“无碍,他只是太久没歇息,让他睡一觉就?好。”

  等安顿好裴沅祯,奚白璋跟安俊良出门。

  奚白璋倒是担忧起了?另一件事,说:“闻香教既是被人?利用,那裴沅祯岂不是错杀了?许多人??若事情真相大?白,朝中必定会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对?他不利。”

  安俊良道:“也不算错杀。”

  “此话?怎讲?”

  “你恐怕不知?,这些民?间宗教多以敛财为目的,为祸乡民?。”安俊良说:“闻香教鼓吹的行气功、炼丹药乃邪术。况且他们发展速度如此之快,若说没人?在背后推动我实在不信,这样的民?间宗教极易为人?所利用成为反朝廷的工具。大?人?早有收拾闻香教之意,借此由头敲山震虎未必不好。”

  奚白璋狐疑问:“你的意思是,推动闻香教的人?是谢芩?”

  安俊良说:“我只是猜测,或许闻香教跟他有勾结。不然这群人?为何不管不顾冲撞大?人?的迎亲队伍?”

  “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奚白璋说:“谢芩倒是聪明,借助闻香教打掩护。闻香教信徒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以百姓为肉盾对?付裴沅祯,实在恶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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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沈栀栀昏睡多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

  她大?惊,跑出船舱查看。

  茫茫江面一片晨雾看不到天际,也不知?此地是何处。

  这时,时菊端着早膳上楼来,见她已醒,说:“栀栀你身子?还虚弱,先吃点东西吧。”

  沈栀栀着急问她:“时菊,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正在成亲吗?大?人?呢?”

  “栀栀,”时菊说:“先吃早饭,吃完早饭我慢慢跟你细说。”

  沈栀栀见她神情淡定,半信半疑地跟她进了?屋子?。

  她在桌边坐下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醒来就?觉得特别饿。她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时菊在一旁看着她,迟疑了?下,说:“栀栀,对?不起,你恐怕跟大?人?成不了?亲了?。”

  沈栀栀一顿:“何意?”

  时菊说:“我们现在去往南汌的路上,以后再?也不会回京。”

  沈栀栀茫然了?下,随即笑起来:“时菊你可是在跟我说笑?”

  她拍了?拍脑袋:“我是不是没睡醒?”

  “栀栀。”时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没骗你,我们已经离京多日,过?不了?多久就?到达南汌。”

  “我去南汌做什么?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大?人?还在京城,我为何要去南汌。”

  “其实你......”

  时菊正欲开口?,这时门口?突然站着一人?。

  沈栀栀抬眼看过?去。

  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陌生男子?,他一身月色长袍站在那。五官俊秀,面容清冷,耳边一支碧玉珰。他仿佛天生就?孤独,眸色淡而浅,看人?的眼神无端地带着些悲凉。

  “你是何人??”她问。

  那人?朝时菊示意了?下,时菊立即点头,然后起身出门。

  “哎......时菊你去哪?”

  时菊没应她,走出门口?,想了?想,把门关上了?。

  那男子?负手?走进来,不急不缓地在沈栀栀对?面坐下。

  “介绍一下,”他说:“我叫宇文渊,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沈栀栀奇怪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多了?个兄长?我在南溪村出生,父母早亡,十二岁当婢女孤身一人?到现在,哪里来的兄长?你们莫不是看我马上要嫁给裴沅祯了?,所以故意来攀亲戚的吧?”

  谢芩嘴角抽了?抽。

  沈栀栀继续说:“你既然要攀亲戚,也该去京城攀,带我去南汌做什么?”

  谢芩说:“你的家在南汌。”

  沈栀栀面无表情睇他,一脸“我听你胡扯”之意。

  谢芩道:“我是宇文渊,而你并非沈栀栀,你真实名字叫宇文姝,是南汌国皇后幺女。刚出生时,恰逢国破,你被奶娘和侍卫带走,此后十几年杳无音讯。我也是近日才得知?你活着,所以四处派人?寻你,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我兄妹终于团聚。”

  沈栀栀听他一本正经胡诌,“嗤”地笑起来:“那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带我回去认祖归宗,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兄妹俩涅槃重?生联手?复国,届时再?重?新帮我找个驸马,风光大?嫁是吗?”

  谢芩诧异:“你怎么知?道?”

  沈栀栀鄙视地摆手?:“这种戏本子?我听得多了?,你若要编就?编个有新意的吧。”

  谢芩也不恼,反而笑了?笑:“姝儿妹妹果?真天真烂漫。”难怪那人?会喜欢。

  沈栀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喝粥。

  谢芩说:“我此言不假,你我真是兄妹,一切等到了?南汌你就?明白了?。”

  等他出门,沈栀栀缓缓放下勺子?,手?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办?

  这些人?看来是绑架她离京了?,而且还编了?个这么离谱的身世给她,想给她灌迷魂汤,然后好要挟裴沅祯。

  不对?......她甩了?甩脑袋,若要要挟裴沅祯,为何要给她灌迷魂汤?

  她缓缓看向自己的手?。

  为何发抖?在怕什么?

  过?了?会,时菊敲门进来:“栀栀,你吃好了?吗?我将这些撤下去。”

  “时菊!”沈栀栀厉声呵斥她:“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时菊?”

  时菊一顿,垂头不敢看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你是他们的人?对?不对??你一开始接近我就?不怀好意对?不对??”沈栀栀气怒:“枉我这么信任你,还把你当朋友,你却做出这种狗彘不如的事!”

  时菊身形晃了?晃,落了?滴泪在手?背上,却仍是说对?不起。

  “栀栀,不管你信不信......”她抬眼望向她:“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们也不会伤害你。”

  “他们?他们是谁?”

  时菊摇头,不敢再?久留,端着碗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