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哔哔哔哔哔哔
虞珈雪发誓， 自己的提问完全发自肺腑。
尤其是现在，易耀真人眼睛瞪得像铜铃，脸涨得通红， 嘴唇还在颤抖，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粗气。
嘶，更像了！
虞珈雪怜悯地看着他，眼看对方似乎要缓不过来气了， 赶紧送上了自己真诚的关怀。
“好好好， 多余的我不问了， 哎呀呀，您别生气。”
易耀真人这才总算缓和了脸色。
“……那就问最后一个问题！”
虞珈雪像是逼孩子吃饭的家长一样， 不放过任何一丝言语的间隙，她飞速道：“今日，您可还通畅？”
长久的寂静。
偌大的羲和宗， 无一人敢开口。
弟子们不知道虞珈雪是发自内心的提问，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唯有一个感受。
——虞小道友， 真勇啊。
虞珈雪此刻所为， 不亚于现代学子打了耳洞染了头， 一路say hi进教学楼，甚至还要给教导主任隔空飞吻，大声问对方“女儿美不美”。
优雅。
实在太优雅了。
台下弟子俱已震撼到失语，他们有的张大了嘴却完全闭合不了，有的抬起的手僵硬在空中，根本收不回来。
最严重的， 甚至已有弟子被吓得魂印失色，原本身后那样风流的字迹魂印也混乱模糊——
“不、不可以混乱！”一个师妹忍痛托住自己的下巴， 声音悲凉地喊道，“师兄！你冷静一点！字形魂印不可以变成‘桀’啊！！！”
谁能料到，虞道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能达到如此石破天惊的程度！
就连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凝桂真人和贯来懒散的玄元子，在此刻都被震得原地失语。
有那么一瞬间，玄元子很想打开面前小虞道友的脑子看看，其中构造是否真的与常人不同。
更别提直面邪恶的易耀真人了。
作为在羲和宗内执掌一峰多年的长老，易耀真人何曾听过这等粗俗之语？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内骤然一片空洞，随后忽然有大群大群的未知生物闯过，这些生物俱是线条简单，自身单薄，可一个个却长得三头六臂，不止会“桀桀桀”的笑，还会反手拎起身边的同伴用它的头挖地！
好可怕啊！
易耀真人头痛欲裂，禁不住痛苦地用手捂住头，道：“不——”
虞珈雪大惊失色：“原来您不排泄啊！”
易耀真人忍着头颅的剧痛，咬牙道：“我没——”
虞珈雪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您是没有那个器官？”
“——老夫都不是！！！”
“哦。”
虞珈雪瘪瘪嘴，有些委屈的鼓起腮帮子，一双剔透的眼睛控诉地看着易耀真人。
“可是您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回答问题？
回答什么问题？
易耀真人快被气得厥过去了，在这极致的悲愤之下，他忘记了以势压人、忘记了以辈分压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峰之主，此时完全可以岔开话题。
他什么都忘了。
在面对虞珈雪时，易耀真人犹如第一次陷入爱情中的少女，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我，老夫没……你、你不要凭空污人青白——”
玉影怜早已在座位上吱哇乱笑，笑成了一滩白鸟。
掌门羲和君看着已然开始翻白眼的易耀真人，终于看够了戏，出来打了个圆场。
“咳咳，好了，先不要说闲话。眼下还是新弟子们选峰的正事要紧。”
羲和君轻咳一声，强行扭转了风向，顺手拿起了手边的一杯桂花落润了润嗓子——
嗯？？？
哪来的桂花落？？？
羲和君诧异地扭过头，就见原本正站在高台之上的虞珈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侧，无比崇敬地看着他。
“掌门，请喝茶！”
虞珈雪眨了眨眼，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确。
——喝人手短，拿人手软。易耀打我，您必出手！
羲和君：“……”
握着玉璧水晶杯的手缓缓僵硬。
顶着易耀真人阴恻恻的目光，掌门羲和君喉咙里清甜可口的桂花落突然变了滋味。
凝桂真君早在一边笑得前俯后仰，她示意郗露之将虞珈雪送回高台，同时安慰地拍了拍掌门的肩膀以作安抚。
凝桂真君难得发了善心：“若是掌门此刻不便，便由我来说吧。”
“今日诸位在此高台之上，俱是心怀道途，天资不凡，然我羲和宗内笔修千千万，该入何峰，除去尔等内心的考量外，更有每峰不同的修炼方式……”
凝桂真君语速缓慢，显然是给了每个弟子思考的时间。
这一环节，弟子们自然可以选择心仪的山峰，但是峰主收不收你，即便收了你，是做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则全凭缘分了。
当然，像虞珈雪这种试炼突出型人才，完全不用考虑别的，只需顾自己喜好便可。
虞珈雪终于可以纵观全局。
第一眼，她就被那传说中的“魂印”吸引了目光。
作为羲和宗的一大特色，魂印有些像是虞珈雪曾在某个游戏项目中看到的“背后装饰挂件”，它有大有小，有的笔锋锐利，有的水墨点画，有的蝶舞纷飞……
各式各样，皆是无比风雅，看得人心向往之。
虞珈雪看得亦是心潮澎湃。
好优雅。
好装哔。
好想要！
尤其是出门在外，一旦和别的宗门比武时，光是这魂印一出场，对面就输了啊！
与此同时，凝桂真君正在介绍：“……羲和宗内有九九八十一峰，诸位尽可一观……”
虞珈雪提炼出了关键。
羲和宗内山峰诸多，而其中有七个山峰最为出名，被称为“御七峰”。
首先玉弓峰，因是掌门羲和君所在之处，也会直接被弟子称为“羲和峰”，以“日光为墨，笔点成诀”文名，首徒是个叫如鸢的女修，看起来极为温文尔雅，身后漂浮的魂印是个“礼”字。
在对上虞珈雪的目光时，她也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虞珈雪：很有礼貌，可以考虑。
破殇峰，排行第二。
峰主就是“便真人”易耀，大弟子，则是那只不长翅膀的鸭。
虞珈雪：原来不是便秘，而是破伤风！
总之，有那个肯德□都不会收的赔钱货，还有如此不吉利的名字，直接划掉！
甲方见不得这些！
桂魄峰，排行第三。
峰主是凝桂真君，首徒则是第一关见过面的郗露之，对于这位漂亮优雅的女弟子，虞珈雪很有好感。而且这个山峰特色明确，魂印几乎都与桂花有关，花香气扑鼻，美轮美奂，极为优雅。
虞珈雪：很好很风雅！十分配我！大大的考虑！
羽戈峰，排行第四。
峰主是渊如道君，首徒杜双潇亦是熟人。羽戈峰的特色是“话本”，以笔成书，摹万千世界。据说厉害的羽戈峰弟子，仅仅一个照面，就可以将你困入他的“书”中，再也脱身不得。
虞珈雪：有待观察，可以考虑。
婵娟峰，排行第五。
峰主万仞真人，容貌称得上一句“玉树临风”，首徒风止行看起来，亦是一个冷面玉郎君，两人魂印是剑。
虞珈雪：贩剑ptsd，不怎么考虑。
赤轮峰，排行第七。
峰主玄元子，是个老头，首徒柳如修看起来十分板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敢和她目光对视，每每目光即将相遇，就立即闭起眼。
虞珈雪：不敢看我，一定是要爱上我了。
至于排行第六的那个望舒峰……
峰主青云子（不在场），首徒沈雪烛（不在场），魂印（无），擅长何类修炼（未知）。
虞珈雪都能感受到凝桂真君说起这个峰时，不自觉停顿的那几秒中，充满着一言难尽。
虞珈雪：嚯，有点意思！
而且代表望舒峰来的那个小少年，似乎还是个熟人？而且……
虞珈雪睁大了眼睛。
在小少年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银红软甲，肤色偏黑神情冷漠的酷姐！
嘶！酷姐还冲她点了点头！
难道真是她猜的那样？
虞珈雪在原地思考的时间太久，哪怕她刚才就大方表示可以让身后弟子先选，此刻也已经选的差不多了。
杜飘飘去了桂魄峰。
宣夜扬去了羽戈峰。
裴天溟倒是有些意外，居然去了易耀真人所在的破殇峰。
易耀真人终于还是得了一个弟子，刚要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到羲和君身上时面皮一抽，竟是一时间没来得及开口。
场面登时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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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羲和君有什么问题，也不是羲和君的长相有什么问题，只是……
“掌门为何作此装扮？”
赤轮峰峰主玄元子代替众人问出了心中困惑。
他刚收了几个外门弟子，正在闭目养神，没关注外界言语，只是在发现大家都没开口才无聊的睁了个眼——
差点没被吓死。
“哦？可是我这装扮有什么不妥么？”
羲和君跃下主座，展臂轻挥：“本君觉得眼下的装扮隆重，很适合我羲和宗这‘落鸿间’的弟子试炼的落幕啊！”
这话听得众人脸皮直抽。
掌门羲和君如今的装扮确实隆重，他头戴引鹤飞天的高冠，身着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袍若白云浮空万里，腰间坠着玉璧白玺，行走间偶有琳琅清脆声，最是个完美不过的——
年轻公子！
玄元子和凝桂真君对视一眼，又各自淡定地挪开了视线。
对于掌门羲和君时不时的不靠谱，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底下刚入门的新弟子们可就没自家峰主这么淡定了。
他们一个个俱是面容扭曲，有的紧紧握住了自己的笔，有的差点没捏碎自己的魂印。
说好的“清高古雅”，说好的“风雅端和”呢？！
就这？？？
虽说修仙之人可容颜永驻，返老还童，但您这直接末尾抹零也太离谱了吧？！
您今年到底多少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杜双潇情不自禁的捂住额头。
众目睽睽之下，掌门无端改变容貌，返老还童，他都能想象明天会在修真界里传成什么样了。
哦，尤其是那个无上剑宗，必定又要借此机会，抨击他们羲和宗“目无尊法，行事怪诞”。
“哎，你们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羲和君摇摇头，无不怅然道，“要是青云师弟在此，定不会如此大惊小怪。”
哦，这倒确实不会。
凝桂真君端起茶杯，默默抿了口茶。
若是那位传说中的望舒峰峰主青云子在此，恐怕会闹得更厉害。
“好啦，现在就差虞小道友你还没有做出选择了。”
羲和君借机走到虞珈雪身前，将不知何时变作折扇的拂尘‘唰’的展开，脸上带着青春洋溢的快乐笑容，一片少年风流。
“来我玉弓峰，如何？”
虞珈雪立即作出决定：“谢谢掌门厚爱，婉拒了哈。”
……嗯？
羲和君感到惊讶，连动作都微微凝滞。
倒不是说虞珈雪拒绝有什么不对，只是她明明先前还在纠结考虑，分明是有些心动，羲和君为此，还特意变作风流美少年的模样吸引她的目光。
不是说年轻小姑娘都爱这套吗？
羲和君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何？”
虞珈雪并不想回答，可她忘了自己真言清心诀的时效还未过，此刻掌门一问，她亦情不自禁的答道——
“我怕您爱上我。”
羲和君：“……”
羲和君：“………”
她的语气过于真诚，真诚到羲和君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个鬼啊！
这个弟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羲和君才麻木道：“本君以为，这倒不必担忧。”
虞珈雪摇摇头，忧伤道：“您，不懂我。”
羲和君：“……”
羲和君：“此言倒是有理。”
他缓缓退回了自己主座，打定主意再不开口。
虞小道友天赋太高。
他区区一个羲和宗掌门，实在不配教导。
虞珈雪再次叹了口气。
“唉。”
她不会忘记，自己还套着一个“虐文女主”的壳子。
作为一个虐文女主，和她的师尊师兄师弟们来一场“你爱我我不爱你，你不爱时我爱你”的虐恋情深，简直是标准操作啊！
虞珈雪的目光顺势划过了写着“高冷师尊”的渊如道君，和满脸“无情剑道”的万仞真人。
都不行。
她好怕他们爱上她。
渊如道君和万仞真人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前者还牢记自己“高冷仙尊”的人设，后者却忍不住开口：“虞珈雪，你身负剑意，乃女子中少见的可用剑之人，本君实不认见你辜负此罕见天赋。故我婵娟峰虽常年不收女弟子，今日可为你破例。”
万仞真人自以为已经给出了最高的待遇和最高评价。
孰料，虞珈雪眼睛一翻，拉长了语调：“您清高，您了不起，您不收女弟子，嚯，真牛啊！”
“您自己去人剑合一做个剑人吧，别带上我！”
什么玩意儿啊，把自己说得这么高贵，人家桂魄峰都没这么拉踩好吗！
明明是贬低，偏偏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恩赐口吻，虞珈雪深深怀疑，第一关那个“不忍向下”的雷电水火球，也有这位的手笔。
“还有一点。”
虞珈雪皱眉，义正言辞道：“千万不要因为我在这里反驳了您，您就觉得我好独特好有趣好与众不同，从而对我产生不该产生的兴趣。事实上依您的言论，但凡听到的女修，其中百分之九十七点□□应该都和我差不多的想法，没有说出口而已。”
万仞真人：“……”
该说不说，在虞珈雪没说这段话之前，他真的因她的“特立独行”被勾起了好胜欲。
而坐在万仞真人身边的大弟子风行止微微一愣，偏过头诚恳地发问：“既然她们都不说，你为何要说出口？”
“她们不说是因为她们素质高。”
虞珈雪淡定道：“而我现在中了掌门的真言清心诀，暂时没有素质。”
众弟子：“！”
嚯！原来真言清心诀还有这功效？
突然被投以火热目光的掌门羲和君：“……”
累了，别cue他，没结果。
另一边，虞珈雪眼睛一扫，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峰之一，桂魄峰。
在一番热聊后，她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郗露之笑道：“……如今你入门下，正好是第九人，就是小九啦！”
虞珈雪笑容骤然僵住。
第九。
这对于虐文女主来说，是个多危险致命的数字啊！
众所周知，虐文女主不是排行第七就是排行第九，总而言之，一定要是这些好听的数字！
——你见过那个虐文女主叫小二、老六的？
虞珈雪叹了口气，再次婉拒。
她的目光落在了赤轮峰。
虞珈雪很喜欢玄元子的长相，很有安全感，但是在看到柳如修躲闪的目光时，虞珈雪叹了口气。
她沧桑的呢喃道：“怪我，怪我过分美丽。”
赤轮峰众人：“……”
有点奇怪，但是——
“没用的东西。”玄元子瞥了柳如修一眼，叹息，“你怎么就不晓得打扮打扮自己，穿个女装多好。”
他看得明白，这小丫头显然是警惕得很，在躲些麻烦事儿呢！
也不知道是在无上剑宗遭遇了什么，才避嫌成这样。
哎，可怜见的。
柳如修：“？？？”
这怎么又和我有关系了？！
虞珈雪的目光，迈着沉重的步伐，终于到了最后的那个存在。
望舒峰。
虞珈雪看着玉影怜，不禁有些困惑。
她分明还记得在上一次见面，对方还是那种“阴郁少年即将黑化·待拯救”的反派风格，然而现在忽然摇身一变，神情特别外放。
左眼写着“嘎嘎”，右眼写着“桀桀”。
连桀骜不驯的眉毛上，都刻着“我要气死所有人”？
短短几日，玉影怜似乎就进化成了一个“中二沙雕·已叛逆·plus”版本？？？
虞珈雪没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好怪。
但他身边站着的黑皮酷姐，又真的好美。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虞珈雪还是走到了玉影怜面前。
虞珈雪垂下眼，盯着玉影怜的头顶：“请问贵峰掌峰如今身在何处？”
玉影怜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师父、师父他去了很远的对方。”
为了帮沈雪烛找治伤压制魔气的方法。
虞珈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很好，师父死了。
安全保障＋1
虞珈雪又问：“我看别的峰主都带着首徒前来，不知望舒峰的大师兄合在？”
玉影怜想起卦象，有些紧张：“沈——大师兄身体一直不好，常年闭关。方才他身体不适，已经回去了。”
虞珈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很好，大师兄也快死了。
安全保障＋2。
虞珈雪偏头看向祝星垂：“请问平时贵峰事务是谁在管？”
祝星垂：“大师兄，但大师兄体弱，闭关时日较多，所以由我主理，和另外一位月师兄协助。”
虞珈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很好，不搞重男轻女那套。
安全保障＋3。
虞珈雪：“请问贵峰的特色是什么？”
这题玉影怜会啊！
他立即抢答：“我们峰炼什么都行！六师妹你看我连魂印都没有，但是全峰上下从来没有人嫌弃我！”
这倒是实话。
即便在尚未恢复记忆的时候，玉影怜呆在望舒峰内，也从来没被同门嫌弃过。
虞珈雪眉梢微动。
她发现了华点！
“你叫我六师妹？所以如果我入门，是排行老六？”
玉影怜被问得一顿，在祝星垂满含杀气的目光中，惊恐地吞了口唾液。
完了完了！
他记得，羲和宗内皆要风雅，甚至有的峰会刻意把一些不好的数字排行隐去！
玉影怜立即道：“若是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们也可以叫你‘小师妹’——”
“不——！不要‘小师妹’，就要‘六师妹’！”
虞珈雪一手一个，猛地握住了玉影怜和祝星垂的手：“六六大顺，六六万岁！感谢配合，合作愉快！”
“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
师父师兄皆死去，峰内事务师姐管。
美貌大鸟未成年，身份排行是老六。
全峰术业无专攻，散漫自由可躺平。
——这，就是她的梦中情峰啊！
至于玉影怜这种细微的小瑕疵，完全可以忽略！
虞珈雪以压倒性的身高差，俯视着玉影怜，桀桀一笑。
起码对方还是未成年，欺压——咳，调教几年，绝不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
玉影怜：“……”
虽然很开心真的把人搞来了望舒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浑身发毛，后颈一痛，像是被人抓住，即将扭送烤炉。
错、错觉吧。
谁敢吃鸿鹄玉鹤啊，哈、哈哈。
见虞珈雪终于做出了选择，掌门羲和君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他叹息一声，随后敛去嬉笑之色，板正了脸，回到了最严肃时的模样。
“此届‘落鸿间’弟子入门试炼结束。”
“魁首虞珈雪，归入望舒峰青云子门下。”
随着羲和君的宣告，厚重的钟声响起，响彻各峰之间，震开了层层云雾，金光散落各处，传遍了整个西洲大地。
寺庙中，身披袈裟的僧人睁眼。
乡野里，遍体鳞伤的妖兽仰首。
诵经声与哀嚎声在不同的空间内一齐停止，恍然中似乎交织在了一起。
至此，此间变数已定。
归向何处，再不由天定。
……
……
凡新弟子入门，皆有三日假期，旨在给他们时间熟悉自家的山峰以及宗门内的大小事务，而后才会让新弟子们去玉弓峰学习修炼之术。
而望舒峰更宽和。
鉴于峰主和大师兄双双失踪，二师兄月笙歌正在闭关，五师兄谢逾白正因为魂印有裂痕而心情糟糕不见人，所以虞珈雪眼下只需要认识三师兄玉影怜，和四师姐祝星垂。
虞珈雪简直快活似神仙。
偌大一峰，无人监管。
四舍五入，她就是王！
祝星垂带着她大致熟悉了一下望舒峰，并将望舒峰内门弟子令牌给她，嘱咐道：“这三日内你若有要事，直接将灵力输入令牌中，而后叙说情况，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会前来帮助。”
“若是想要单独联系一人，则需要与他的令牌互通灵力。”
祝星垂抬起手，将一丝灵力输入虞珈雪的令牌中，又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给虞珈雪。
在过了入门试炼后，各个弟子修为皆有提升，尤其是作为魁首的虞珈雪现在更已是练气七层修为。
练气修为共九层，而后便可筑基，输入一丝灵力自然不在话下。
“若是情况危机，则无需多言，只需一丝灵力，我们亦会前来相助。”
祝星垂简单的讲了一下规矩，虞珈雪认认真真的点头。
然而相顾无言。
祝星垂：“……”
祝星垂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等师妹突破练气，达到筑基修为，就可以去一掷阁内抽取自己的笔了。”
一掷阁。
笔修之道，孤注一掷。
虞珈雪品了品这个名字，顿时觉得有一股缥缈孤绝的清冷仙气自心间而生。
“不愧是羲和宗啊。”她感叹道。
祝星垂：“……嗯。”
虽然不知道六师妹为什么会有这个感叹，但是大体而言没错。
“所以祝师姐，你能不能帮我弄来一些翠绿色的颜料？”虞珈雪话锋一转，诚恳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无毒无害颜色持久还防水的那种。”
她已经知道了祝星垂是第二关里帮她的“未婚妻”，颇感熟悉之下，虞珈雪语气亲切，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
祝星垂也很喜欢这样的六师妹。
她天生性格冷淡，不善言辞，极难有人愿意这样与她说话。
然而不等祝星垂回复，有一道声音更快。
“没问题！”
是玉影怜回来了。
他刚去收拾了一下虞珈雪的住处，此刻听到虞珈雪有需求，大气道：“六师妹放心！还需要什么吗？放心大胆的提！这种东西我们羲和峰多得是。”
灵石没多少，但这种珍宝秘籍，他们羲和宗库房里遍地啊！
玉影怜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保证给你拿来最上等的绿色墨料。”
虞珈雪补充：“最好是翠绿，有多绿就多绿。”
要不是怕他们理解不了，虞珈雪甚至想直接引入“荧光绿”的概念。
玉影怜满口答应：“没问题！”
六师妹要颜料，一定是打算偷偷修炼，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