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拨云(1 / 1)

全娱乐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钱 软包 535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5章 拨云

  “三…三哥?”

  梁又薇狰狞扭曲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怎么都没想到谢权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一时间竟慌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来了多久?刚刚自己说的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梁又薇一向以温柔典雅的大家千金形象示人,鲜少会在人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可是现在,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轰然倒塌, 而且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梁小姐,我想你应该记性很好, 不需要我再三提醒你。”

  谢权神色淡漠, 漆黑的双眸犀利又冷漠。

  梁又薇蓦然想起先前男人冷淡疏离的态度,喉间涩得发胀,她既觉得委屈, 又觉得谢权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 他们分明是一起长大的, 谢权却对她如此冷漠不留情面。

  梁又薇想着这段时间谢权为了替蒋姒出头,而对自己做出的种种举动,忍不住对他心生怨恨。

  “三哥, 你为何如此待我?”

  梁又薇想不通,她处处比蒋姒优秀。

  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和他比肩而立的谢家女主人,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她几乎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来全部压在了谢权身上。

  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残忍?

  “我和你一起长大,就算你不念着曾经立下婚约的情面,也该念着青梅竹马之谊。”

  “你为了这个女人,害得我家如今支离破碎, 我弟弟要坐牢, 到现在我母亲还是疯疯癫癫, 人事不省,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无情?”

  梁老爷子自从那天以后,身体就垮了,一病不起,梁文清也没好到哪儿去,成日昏昏沉沉地睡着,一醒来就开始发疯,要么砸摔东西,要么打骂佣人。

  搞得如今梁家上下对她退避三舍,根本不敢近身伺候她。

  每日只能依靠着舒缓神经的药物发挥作用后,才能勉强控制住她。

  至于梁时熠……

  他的案子牵扯良多,犹如盘根错节的蜘蛛网,案情复杂不说,还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警方挖出了很多过去不曾掌握过的讯息。

  兹事体大,里边又无人可照应,梁老爷子这一病垮,整个梁家都像是在高空走钢索,岌岌可危,在坠落的边缘摇摇欲坠,如今只能靠她勉强维持着平衡,以免真的被拖下深渊,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太累了。

  这段日子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梁又薇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哪一步开始出错的,怎么会所有倒霉的事都这么凑巧地堆积到了一起。

  她过得这么不好,蒋姒却过得越来越开心胜意。

  每天打开电视、打开网络,听到的都是蒋姒怎么怎么样。

  蒋姒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地逐渐渗透进她的生活,所有人都在为她欢呼、为她喝彩。

  她懂得利用梁家的影响力,加上她本身就是小提琴家,在这方面,她比旁人更加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给人下绊子。

  梁又薇从不露面,只将人的心剖析透彻,利用自己的人脉来打压蒋姒,势必让她在娱乐圈也混不下去。

  所以她利用了宋潇潇,想借着宋潇潇的嘴巴将蒋姒是个野种这个令人难堪的消息传播出去,只期盼着将来,蒋姒能够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好是声名狼藉的离开

  可她万万没想到,原本落寞到无戏可拍的人,如今一下就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气花旦,不少观众还沉浸在她的热播剧里,每天变着花样到她微博下表白。

  一个从贫民窝里爬出来的臭乞丐,如今成了所有人追捧的对象。

  真是讽刺,梁又薇恨不得扒开所有人的眼睛,让他们看清楚蒋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心底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过去可是一个必须得摇尾乞怜才能够勉强讨到一口饭吃的乞丐。

  为这样的人痴迷?为这样的人发疯?

  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梁又薇只知道自己嫉恨蒋姒,确实是嫉恨得快发疯了。

  她受不了一个曾经自己看不起的人,如今扶摇直上,过得比她还好。

  她想要的名利地位,被蒋姒占为己有,她最渴望的男人,也被她轻易抢走。

  这叫她如何能不记恨?如何能毫不妒忌?

  ……

  “梁文清疯疯癫癫,那是因为她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所以只能装疯卖傻度过余生。”

  从楼上下来的男人,沉沉出声打断。

  梁又薇皱起眉,目光不善地盯着对方看,神色极其扭曲地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骤然见到从楼上下来的那道熟悉身影,蒋姒愣了片刻,惊讶地唤了声:“臻先生?”

  蒋姒狐疑地看了看宁其臻,目光最终落在谢权身上,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臻先生参与了恒星电影的投资拍摄,两人认识也不奇怪,但看着他们同时出现,还这么凑巧地出现在这里。

  蒋姒半天回不过神来,她不解地望着面前站着的谢权,似乎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男人身形如竹,黑色风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我和宁先生约好了在这里谈合作案的事,正好遇见你。”

  谢权面不改色地随口胡诌了一句。

  他和宁其臻约好了谈事不假,地点和时间却不是这里。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蒋姒的情绪变化,她太敏感了,也太不懂得伪装,即便她努力地想藏好自己那点小心思,也没法骗得过他。

  从粤家酒楼回来以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愈发沉默,只有心底藏着事的时候,她才会连话都不想说,结合那天在酒楼外边,她莫名其妙的问题,谢权大概猜到,应当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让她生了不安的情绪。

  今天他也是刻意和宁其臻约在这里见面,他们比她早到半个小时,她和梁又薇说的话,他也全都听见了。

  谢权眸色深深,愈发晦涩不明。

  冷不丁听见男人的回答,蒋姒觉得自己愈发糊涂了,她愣愣地重复:“宁先生?”

  宁其臻眸色温润地看着她,温声道:“抱歉,这么久了,我还从未跟你介绍过自己。我姓宁,字其臻。”

  宁其臻?宁这个姓氏在京城并不常见,尤其是在如此凑巧的情况下得知对方的真实姓名,蒋姒很难不多想。

  蒋姒神色滞缓,呆呆地出声问:“您姓宁?那您和宁翰博宁教授是……?”

  “宁翰博老先生是我父亲,我是他最小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蒋姒神色恍然,“难怪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难怪她总觉得对方的眉眼看起来很眼熟,可又没法将他和任何人联系到一起。

  如今得知对方是宁爷爷的亲生儿子,她才恍然大悟。

  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皆源于此。

  闻言,宁其臻微微拧眉,薄薄镜片很好遮掩了眸中的复杂情绪。

  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可不是因为他姓宁,而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是你。”

  梁又薇也认出来了。

  准确来说,她是听出来了宁其臻的声音。

  那天她躲在二楼偷听的时候,因为不敢探头去看,怕被外祖发现,故而她并不知道来梁家拜访的人是谁,只含含糊糊地听到了几句断续不明的对话。

  对方的声音,她听得并不分明,就连现在也是思忖了良久才回想出来,眼前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儒绅,就是那天在梁家和外祖起了冲突的男人。

  梁又薇神色骤然变化,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梁家大放厥词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疯言疯语诋毁我母亲的名誉!”

  “你母亲的名誉?”

  宁其臻讽笑,“梁文清的名誉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被她自己毁得干干净净了,还用得着旁人来诋毁?”

  因为梁老爷子的纵容,梁文清在京城一向任性妄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考虑后果,只在乎自己是否开心,十足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当年他大哥和梁沐晴相知相守,梁文清倒贴他大哥未果,竟然谎称他大哥对她始乱终弃,趁着她怀孕又和她的妹妹勾勾搭搭,牵扯不清。

  可恨地是梁老爷子明知事有蹊跷,仍一意孤行,非要棒打鸳鸯,最终导致了惨剧发生。

  梁文清仅仅是出于嫉恨就能做出让家族蒙羞,让世人不齿的龌龊举动来,这种人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宁其臻毫不客气地嘲讽:“你母亲的丰功伟绩,整个上京的人都心知肚明,又何须我来刻意诋毁?依我看来,你和你母亲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私自利,无耻至极。”

  他虽知道小侄女这些年在梁家的生活过得并不好,可亲耳听见梁又薇对她的种种羞辱,亲眼看到梁又薇嚣张跋扈的态度,和纸上谈兵给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宁其臻联想到当时在梁家,梁文清借着装疯卖傻想杀了蒋姒的事,心底的愤怒便腾然而生。

  这对母女倒真是无耻,什么事都能甩锅到别人身上,将自己人生中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旁人身上,强迫旁人来替她们的人生买单。

  她如此张扬跋扈,也难怪小侄女在梁家总是吃暗亏。

  “你嘴巴放干净点”梁又薇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脸面,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嫉妒主宰了理智,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人前一贯温婉大方的形象。

  她凶狠地瞪着宁其臻,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指责我?我母亲是何人,又何须你来多嘴多舌?”

  她气恼地还不是对方贬低了梁文清,真正让她生气地是对方将她也贬得一无是处,不止如此,当着蒋姒这个贱人的面,他竟敢如此羞辱她!

  “我母亲待人向来宽容大度,从不与人计较分厘,倘若她真是自私自利,又怎么会甘心情愿地养着一个野种,平白养了这么多年?将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也拎不清自己究竟几斤几两,生了这种道德败坏的龌龊心思,连别人的未婚夫都想动手抢?!”

  “要论自私,谁能比得过这个女人?”

  梁又薇反唇相讥,毫不客气地指着蒋姒痛骂,“蒋姒,你可真是个白眼狼,我们梁家供你吃喝,供你学习,给你提供了最优渥的生活,几乎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不知足就算了,还反咬一口,指责我们从未善待过你,你倒真是连条畜生都不如,我哪怕只是养了条狗,养了这么多年,它也知道给我看家护院,可你呢?你对我们做过什么?你抢我姻缘,害得阿时锒铛入狱,害得我母亲至今卧病不起。”

  梁又薇越说越气愤,她的不幸皆来源于蒋姒,如果没有蒋姒这个扫把星,她想她的人生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

  “抢你姻缘?这段姻缘本就属于姒姒,何来抢一说?当初和谢家订下婚约的人是姒姒的母亲梁沐晴,梁家真正的大小姐,至于你的母亲梁文清,她才是真正的白眼狼,嫉妒成性,对自己的妹妹痛下狠手,百般排挤。”

  宁其臻确实看不上梁文清母女,为了个男人争来夺去,因为自卑,所以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都亏欠了她。

  “沐晴姐当年对你母亲百般容忍,无论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沐晴姐都没有对她有过半分的不满,反倒是处处忍让,而你母亲,她不识好歹,心胸狭窄,错把旁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非但没有收敛心性,行事反倒愈发猖獗。”

  也亏得是他大哥和沐晴姐,宅心仁厚,才愿意处处忍让梁文清,要换做是他,梁文清恐怕早就被他赶出京城了,哪能留到现在?平白招出这许多是非。

  “你胡说!”梁又薇从来没听说过梁家有这么个人,她母亲梁文清是梁老爷子的独生女,哪又冒出来个梁沐晴?

  梁又薇目眦欲裂,说话愈发难听,“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护着她,该不是你和她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吧?”

  莫不是这个男人为了替她开脱,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梁又薇望向谢权,迫切地说:“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蒋姒的身世都不明不白,谢家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呢?三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可你无情我不能无义,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相信我一次,不要娶她,可以吗?”

  “梁小姐”谢权神色未变,“我和你没有青梅之谊,也没有往昔之约,正如宁先生所言,和我订下婚约的人,从来都是姒姒,我想娶的人,也只有姒姒。”

  梁家对他而言,行若无物。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梁又薇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梁家上下每个人都告诉她,她以后会是谢家未来的女主人,是谢家长孙的未婚妻,谢家的庞大家产,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所以梁文清对她的要求一直很严格,她小时候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每天都不是学习琴棋书画,就是学习经商理财,也许是因为继承了她父亲的废物基因,就算学习良多,也没有用。

  她天生不是这块材料,公司经营她一窍不通,琴棋书画也只勉强抓到了点皮毛,只有小提琴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梁又薇曾经深深憎恶火自己的父亲,她不明白梁文清一个大小姐怎么会看上她父亲这种懦弱无能的人,每天除了吃喝嫖赌以外,什么都不会。

  梁又薇一度认为,继承了这种劣质的基因,是自己完美人生中的最大缺憾。

  可她就是再不济,也在努力学校,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谢家女主人。

  她为谢权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谢权告诉她,他要娶的人从头到尾就是蒋姒。

  那她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算什么?一场笑话吗?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梁又薇魔怔了一般,拍着胸口说,“我们的婚事明明是你爷爷亲自来梁家订下的,上京所有人都知道,梁家大小姐才是你未来要娶的人……”

  就连外祖也曾经说过以后等她嫁到谢家,让她收敛脾性,好好为梁、谢两家的深度合作贡献一份心力。

  要不是蒋姒居心不良步步为营算计于她,要不是外祖偏心,梁家和谢家的这桩联姻又怎么会落到蒋姒头上?

  “没错,说的是梁家大小姐。”

  宁其臻冷声,“你母亲梁文清是梁老爷子和前妻生下来的孩子,生下她的时候,两人已经离了婚,当时梁老爷子的正头夫妻是梁沐晴的母亲,也就是姒姒的外祖母。”

  “你口口声声嘲讽姒姒是野种、是私生女,可若根据你的论调来看,你的母亲才是真正的私生女。”

  “你的父母立身不正,才会教养出你这种阴险毒辣的女儿,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手段毁人名誉。”

  “你心心念念的婚事,跟你毫无关系,你却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将旁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倘若不是因为沐晴姐和小权的母亲是大学同学,是多年的知己好友,倘若没有这层关系,你以为还会有这桩婚约?”

  梁沐晴和谢权的母亲两人是十多年的朋友,高中同班,大学同校,后来毕了业又差不多同时段结婚,因为这段难得缘分,两人约定好,如果刚好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并且还极其郑重地交换了信物。

  严格来说,这桩婚事和谢、梁两家根本毫无关系。

  倘若不是因为梁沐晴,也不会有这桩指腹为婚的婚约。

  若不是梁老爷子想和谢家强强联合,紧抓着这段约定俗成的口头婚约不放,谢老爷子又是个极其看重诺言的人,这段婚约早就不复存在了。

  毕竟……

  当初立下婚约的两人,先后离世。

  宁其臻贯来温润随和,可如今面对梁又薇却是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他委实厌恶这对母女,同样的贪得无厌,同样的不知满足。

  梁又薇脸色苍白,唇瓣嗫嚅了两下,却又发不出声音。

  ……

  同样陷入混乱的还有蒋姒,她愣神地听着,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跟自己毫无关系。

  许是见她神色有异,宁其臻收敛了对梁又薇的反感和不满,目光落在面无血色的小侄女身上,方才巧舌如簧的本事,如今却是半点都使不出来。

  他气昏了头,还没来得及考虑小侄女的感受,就一股脑地将藏在心底多时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蒋姒垂着眸,眼底空洞无神。

  “谢太太”谢权蹙眉,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看着我,不要胡思乱想。”

  蒋姒精神恍惚地抬眸,冷不丁对上男人深邃漆黑的双眸,她怔怔地发问:“你早就知道吗?”

  是了,谢权肯定早就知道。

  否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呢?宁其臻又是大手笔送礼,又是投资她要参演的电影。

  谢权没有隐瞒,沉沉地应了声:“我知道。”

  蒋姒仍是沉默,好像面对这种让她身心俱疲的事情,除了沉默应对以外,她找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

  她很混乱,快要弄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这几天,每个人都在跟她说,她是谁。

  说得太多太复杂,众口铄金,各执一词,反而扰得她更加错乱。

  蒋姒呆呆站着,瘦弱的身躯仿佛不堪一击,她恍惚出声,声音极轻极淡,“是真的吗?梁……”

  她哽咽了下,嗓音也愈发地涩哑,“梁沐晴真的是我母亲吗?”

  这个名字从未在她的人生出现过,她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模样,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谢权收紧了力道,试图用这种方式给她一点安全感,“梁伯母是梁老先生的小女儿,也是你的生母。”

  “既然如此”蒋姒怔怔地垂眸,目光落在那只握着自己的手上,他的掌心宽厚又温暖,薄薄的茧抵着掌心软肉,掌心的温暖通过相贴的肌肤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鼻尖蓦地涌来一股涩意,嗓音也低低的,闷着声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又最害怕的答案,“她为什么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