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刻意从后花园绕去初中部。后花园的树荫比起前面的大道强多了。
转个弯。再转个弯。她听见一声惨叫。见怪不怪。后花园是谈情说爱,打架斗殴的最佳场所。隐蔽性强,校警每每巡逻,最喜欢跑这里来突击检查。
这所学校并非表面那么祥和。风光是风光,里子太邪恶。闻妃总结,有钱有势家的孩子太多。所以造就了现在这种风气。
再听见一声惨叫,她目不斜视从容踏过摔出草丛的男孩。也不是没看,看了一眼,鼻青脸肿,还不凄惨。好吧,她不是个好人,看见有人被殴也不当个天使去叫人来帮忙。闲事少管是她的宗旨。况且在这个学校她就是一根小草,有人管天管地,也轮不着她来管这等闲事。
脚跨过去还没落下,草丛里又摔出一人。不过这人命好,撞在了闻妃身上。自己摇晃了几下没摔着,闻妃却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手臂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手里的一沓试题也散了一地。坐在地上,闻妃恼火的摘了帽子,看了看手臂,瞪着从草丛后出来的一个人。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人早已碎尸万段。
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幸亏穿的短裤,这要穿的裙子,还不走光?
闻妃收拾好地上的试题,甩了甩擦伤的左手,今日有血光之灾?她出门怎么没好好研究研究黄历。
“喂!”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她没注意。声音很陌生,虽然很好听。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说你呢,女人!”这回闻妃回头了,如果她没估计错的话,这条路上,这个时候就她一个女的。盯着站在倒地的两人旁边的男孩,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站。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目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高高的个头,瘦瘦的身板。这样的一个人也可以以一敌二?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可以忽略他的皮相吗?
男孩扬扬手里的塑料加膜的牌子。“你的校牌。”
靠,什么毛病,校牌上没名字还是他不识字?什么女人女人的,毛都没长齐学大人装模作样。他的校服是初中部的。
想归想。闻妃还是转了回去,拿过他手里的校牌,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怎么个谢法?”男孩似乎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痞笑着。闻妃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有祸国殃民的潜质。长的跟漫画里的人似的。不过学校不许男生留长发,军事化教育,男生一律寸头。这人的寸头有寸得有自己的味道,不容易。还是个孩子。
呃,孩子。暗叹自己这是老了么?怎么能轻易说别人像个孩子。
“你很帅。”夸奖了一句,算很给面子了吧?
说完闻妃转身就走。36度的艳阳,很毒辣啊。
初一(9)班。初中部,第2号楼四楼。闻妃差点走过了。真的是太久没来一年级楼层了么?居然会走错道。认命的爬上四楼,站在9班门口。里面的好学生们都在自习,她只有潜到窗台,小声说道:“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一下陈昕。”小师弟推推眼镜,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橡皮,准确无误的砸中教室里埋头愤写的一名女生。待人抬头,指指窗外,闻妃连忙招手,陈昕放下笔小心的走出安静的教室。
“妃妃姐。你怎么来了?”陈昕拉着她走到楼梯转角处压低了声音。
“你姐有事,叫我来把这套卷子给你送来。喏。”递给陈昕那一沓纸张,闻妃松一口气,完成任务!
“谢谢妃妃姐,我先进去啦。”陈昕接过试题,欢天喜地。真是好学生啊,做卷子都这么高兴。
目送陈昕走进教室,闻妃转身,撞在一堵肉墙上。鼻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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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扭头=忘记
戏谑的声音飘过头顶,“投怀送抱?不用这样感谢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闻妃扬起脖子,那张笑脸真的很欠揍。抬脚,踩下。丢个白眼错身。
“闻妃。”抓住她的手肘,用力一带,她投入他的怀抱,两人靠近了转角里,他把她抵在了墙上。
闻妃面不改色,看着那黑得跟墨玉一样的眸子,微微偏头。
他痞笑着,一手抵在墙上,她的背贴着他抵在墙上的手,没靠着墙。左手被他抬起。“伤得不轻,去医务室吧。”
“不用。谢谢!”礼多人不怪。她淡漠的道谢,任由他这么揽着。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她说话,自作主张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下走。
“小心破伤风。”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牵着她的手下楼,嚣张的牵着她的手穿过两个足球场,四个羽毛球场,两个篮球场,一直走到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医务室。他没注意到闻妃皱起的眉头锁成了什么样,更没有注意到路上的人看他们两的眼神是什么样。
她是谁?她是闻妃,闻妃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没什么意义,可闻妃这个名字和张灼联系在一起,那意义可就非同一般了。
而闻妃现在和除张灼以外另一个男孩子牵在一起,什么情况?!
旁人猜测着,闻妃的表情却没有了表情。施品翰一头热的拉着她走进医务室。
校医她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好歹在这学校待了三年了。
“闻妃啊,怎么了?”校医30来岁,笑容永远的亲切。面对血肉模糊的伤口依然能够笑得亲切。功力深厚!
“她手伤了。”他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揽着她双肩把她按在凳子上。校医还是那么亲切的笑,没有意外,没有惊讶。好像本就应该这样的。
“噢,我看看。”校医抬起闻妃的手肘,看了看伤口。“没什么,擦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以后小心点啊,现在是夏天,多注意点好。回头我遇上张灼跟他说说,好好注意下。”
拿出酒精准备消毒。闻妃皱皱眉。张灼是校队的,篮球,足球,羽毛球,排球都被他指染,也经常受伤。经常来就成了熟人,闻妃也跟校医成了熟人。
“用碘伏。”校医听见她说话,再看她表情,笑容扩大。
“都大姑娘了还怕疼?”没有异议,放下酒精,换拿碘伏。酒精疼啊,还是碘伏好些。“对了闻妃啊,看见张灼叫他来换药。都两天了,再捂下去伤口该长蛆了。”
“他哪儿伤了?”她不记得张灼受伤了。
“腰上。”校医浅浅笑着。
“怎么伤的?”她没听说他受伤了啊,早上上学她的自行车掉了链子还是他带她来学校的。她当时就抱着他的腰,也没见他说疼诶。
“刀伤。”校医还在笑,不过笑里多一份捉狭。学生身上出现刀伤,他就不该多问两句?
“我知道了。”闻妃站起身,顺手把滑落到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敢情大叔耍她玩呢。张灼天天跟她同进同出,要出去斗殴她能不知道?
把闻妃带进医务室的那位大大方方牵着走出医务室。到了岔路口,闻妃站住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