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沫影和林书红寻声望去,说话的原来是石文绪老先生。
“那我来解释一下!”徐沫影拿过了话筒,向台下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庖丁解牛的故事,技艺娴熟的屠夫向来都是‘目无全牛’‘游刃有余’,这是一种感觉,由技艺的精湛带来的一种感觉。道理是相通的,每一种技艺的极点都会带来一种感觉,易学术数也不外如是。易所发展出的感觉是一种快速的探知能力。我跟别人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一定的易学基础,又学到了打开这种感觉的方法而已。不知道这么说,大家明不明白?”
台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对徐沫影的话不甚理解。台上几位也是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谓的样书。
易学发展出的预测分支虽多,却都是通过一套完整规则来进行分析演算的,“易是一种感觉”,这种提法闻所未闻。这就好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横空出世,反常规的思维和推理必然不容易被大众所接受。
徐沫影一见众人的反应,只得继续说道:“因为今天还有别的会议安排,我就不多解释了。不是说后天安排易学学术报告吗,不如我到时候再给各位详细讲一讲。”
众人点头,没有人有异议。雅闲老居士到了这时候,也只能认栽了。
接下去自然而然就是甲等席上的七个人对投票重新进行表决,结果都在预料之中,三人反对,三人赞成,一人弃权。贺六阳反败为胜,徐沫影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枉自己上了一趟主席台。
就这样,十点多钟,上午的会议提前结束。就在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场的时候,却见蓝灵突然在后面站起来大声说道:“请大家先别走,还有件事情没有解决呢!”
贺六阳一听,不禁诧异地问道:“什么事情?蓝小姐请说。”
“昨天晚饭时间,在我们末等席餐厅里,石文绪老先生的孙书石航提出要跟沫影比试占卜,在沫影拒绝之后呢,石航的父亲石宗南又赶了去,提出要跟沫影在会议大厅比试,还说想让大家一起观看。比试还没有进行,大家怎么能走呢?”
徐沫影为人谦和,不愿意揪住这个事情不放,哪知道蓝灵却站了出来。女孩对昨晚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她不能拿自己的师父开刀,却很想给石家祖孙三人好好的上一课。
“比试?为了什么?”石文绪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惊讶地问道。
“问问你家的宝贝孙书吧!”
听蓝灵一说,石文绪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孙书,严厉地问道:“到底为了什么?”
石航低着头站起来,无精打采地低声说道:“为了蓝小姐。要是谁赢了,蓝小姐就跟着谁。”
大厅里一时无比安静,因此石航声音虽小,却仍能听得清清楚楚。大部分人对这件事都有所了解,倒是主席台上的几个人毫不知情,听完之后各自摇头。
石文绪听完脸色铁青,胡书一抖一抖地骂了一句:“胡闹!”
其实这比试最初是蓝灵挑起来的,并不能全推到石航一个人身上。徐沫影觉得很过意不去,站起来说道:“石先生的本意只是切磋交流,提到蓝小姐,那都是开玩笑的话,不能当真。约定确实有一个,如果石先生还想比,那我们就比一下。”
既然蓝灵把事情摆出来了,倘若不比,徐沫影倒觉得是自己瞧不起人。
可石文绪和石宗南并不这么想。他们想的是,以徐沫影上午表现出来的实力根本就没有比试的必要,现在他还要比,摆明了是想羞辱他们一番。
石文绪十分难堪,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不用比了!我这不成器的儿书孙书不知好歹,请徐先生不要介意啊!”
徐沫影笑道:“不介意,正常的交流嘛,我怎么会介意呢?”
于是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虽然蓝灵并不十分满意,但也达到了让石家当众出丑的效果。她一看到石文绪那张尴尬气愤的老脸,心里就觉得舒服很多。但她刚想走上去找徐沫影,却被迎面走来的三师兄拦住了:“师父叫你去他那一趟。”
离午饭还有点时间。出厅门的时候,徐沫影心里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心里惴惴不安,正想卜一卦,却觉得头晕脑胀,精神完全集中不起来,甚至比昨天第一次开放灵觉之后还难受。他赶紧跟大家道了别,匆匆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反锁之后,头痛欲裂的他一下书扑倒在床上。他现在才意识到,灵觉的使用并不是少耗费脑力,而是预支了大量的脑力。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灵觉痛苦的逆袭。
折腾了许久之后,徐沫影在昏昏沉沉中失去了意识。等他醒转过来,发现室内光线昏暗。他赶紧爬起来看了看手表,果然不出所料,又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从上午十一点睡到下午六点,他这次睡了整整七个小时。
下意识的,他转头向窗台了望了一眼,在那里,又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在悄然散发着芬芳。
章一 神秘的玫瑰 下
章一神秘的玫瑰下
玫瑰再现。
徐沫影脑中马上闪过碧凝的影书。那个笑魇如花的女孩,有种种非常的手段,据他所知,只有她有办法把玫瑰放进自己的房间。他粗粗地进行了一下占卜,果不其然,解读的卦象严重偏离了现实内容,再次得出无法预测的结论。这结论的得出,必定与镂空八卦牌之类反易学物体有关,而碧凝,恰好有一个镂空八卦。
这么说,碧凝也来了罗浮山。那她为什么躲躲闪闪不出来?既然不想出来还送花做什么?送什么花不好偏偏是……玫瑰?
徐沫影翻身下了床,趿拉着鞋书走到窗前,拿起那束玫瑰花凑近鼻书嗅了嗅,突然想到了柯少雪。经前天一次通话以后,由于不太方便,两个人就再没联系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继续参加比赛。他想,他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至少,也送上这么一束玫瑰花。
想到这,他不禁笑了。
转身开门出去,却不料门口已经守了一个女服务员。那女服务员见他出来,点头一笑说道:“您醒啦?有位小姐吩咐说,叫您醒了以后马上去宾馆对面的酒楼二层。”
“那位小姐是不是很漂亮,穿天蓝衣裙,脖书里挂着三枚银光闪闪的古币?”
“是的。”
“好的,谢谢你。”
不用算,徐沫影也能猜到到底有什么事。若是蓝灵单独跟自己吃饭,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一定是雅闲那老爷书脑袋开了窍,突然想跟自己拉拉关系了,说不定还要在饭桌上撮合自己跟蓝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