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狗屁积雷山摩云洞先锋!”
咦!
竟是那老狐狸赢了!
“说,积雷山摩云洞是个什么来头?”
又劈里啪啦一阵,牛犇惨叫连连。
好半晌,终于告饶:“且莫要动手,且莫要动手,我说,我说!”
老狐狸哈哈大笑:“快说!”
牛犇道:“积雷山摩云洞乃方圆五万里之魁首!我主牛魔王威震天下,各路妖魔莫不臣服,狐狸,我看你法术了得,不如投了我主,必得重用!”
话说完,又是一阵劈里啪啦。
“还说什么先锋呢,就这点本事。我看那牛魔王也不过如此。”老狐狸膨胀的厉害,道:“说,你到我云梦山来作甚?”
牛犇吃不住拷打,只好说:“数年前我手底下小妖到此,遇到个老倌,那老倌殊是可恶,竟把我主一顿贬斥,我早记在心中。此番我主迎娶罗刹公主,使我前来下聘,正好路过此地,想起当年之事,来讨个公道!”
“下聘?!”老狐狸听到这里,声音微颤:“可是带了聘礼?”
牛犇道:“那是当然...你想干什么?狐狸,我劝你善良!那是我主给罗刹公主的聘礼,你若劫夺,早晚丧命!”
“丧命?!”老狐狸咯咯一笑:“我修成神仙之术,天下间任凭纵横。何况我师从神仙,什么妖魔鬼怪敢招惹我?”
又说:“正好我修成法术,要财宝孝敬神仙,以报师恩,你就送上门来了。快说,聘礼在何处?!”
...
陆恒洞中听着,不禁连连感叹。这老狐狸,学了法术,是越来越聪明了。竟知道祸水东引的道道。
袁公的善意,终于在这里应了打水漂的路数啊。
听着外头渐渐远去的声音,陆恒不知作何想。想着袁公回来,等那牛魔王寻上门,又不知该作何想。
一时心善,得如此恶报,也不知袁公会不会后悔。
如是又过了十余日,三个狐狸不见回来,似是忘了他这颗蛋。忘了还有个蛋要吃。
而陆恒胎化易形,已到最后关头。
丹炉中,巨蛋的表面,已显出道道裂纹,随时能破壳而出。
至二十七日,一道天光落下,洞口显化袁公。他述职回来了。
落地,袁公便嗅到一股子淡淡妖气,尤以见洞口火烧雷劈痕迹,不禁皱眉,掐指一算,很快明了。
袁公沉吟着走进山洞,见丹炉仍在,巨蛋仍在,却有移动过的痕迹,便感叹道:“世间生灵蒙昧,教我一腔好心,皆作了流水,可惜,可叹啊。”
陆恒在蛋中,听他感慨,却不见他有丝毫怒气,不禁更是服了他了。
都这样了,还这样?
袁公走到丹炉前,蒲团没了也不在意,只席地而坐。目光透过丹炉镂空,看着里面巨蛋的蛋壳已显裂纹,高兴道:“好坏参半,祸福相依。虽有不如意,却也有如意。”
“自当初从天而降,至今四十五载,总算要破壳而出。”
丹炉呢,巨蛋微微摇晃,仿佛在回应他。
袁公笑道:“也不知你是如何生灵,既将出世,不如与我做个徒弟罢。我自修行以来,至位列仙籍至今,孤家寡人,实属寂寞...”
又叹息起来:“可惜,可惜。此间天书被妖物学去,我失看守之责,必遭天条惩戒。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你出世啊。”
谁要作你徒弟!
如果陆恒能开口,必定不应。
袁公善的没有理由,可惜陆恒不是。陆恒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魏合意老道!
魏合意老道脾性,最是与陆恒相合。
袁公虽与陆恒有恩,但陆恒并不当他作师父;感恩归感恩,拜师却是另一回事。
话说袁公能教他什么呢?
教他怎么为善么?
似袁公这般,无意间不知要招惹多少事。便如这回,只因他一念之善,积雷山的牛魔王便极有可能打上门来。陆恒正想着怎么给他擦屁股呢!
这老倌啊!
你说你当初要不是心生一念,说什么天书不该蒙尘,好好的天宫呆着难道不好,非要被贬谪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便稍稍有些防备之意,给这山洞设个法术,禁止野物靠近,也不会有狐狸引来祸患了。
袁公不知陆恒心中所想,已当这蛋是他徒弟了。便叨叨絮絮,说这回上天述职,遇到了哪些旧识、与哪些老朋友说了什么话云云。
大抵没什么营养可言。
陆恒并未见他有任何后悔之意。不论是盗下天书,拓印山洞;还是狐狸招事,惹来隐患。
他都似乎不放在心上。
说完这回天宫见闻,便正了正色,对巨蛋道:“你既已是我徒弟,便要传承我道法。且听好。”
第七章 问罪
“早晚天庭来人拿我处置,我须得早些把道法传了你。”
“我这道法,乃我为凡人时阅读道经,从中领悟而来。经我万载增补,已颇为完善。”
“此法无名,你且听好,我与你细细道来。”
这可真是,也不管陆恒愿不愿意。即一口气,将他所修的根本道法叙了出来。
陆恒本不在意。他又不是没法可修?他多的是法门。
可听着听着,陆恒惊了!
怎么这道法,颇为有些眼熟啊?!
陆恒心下震动——这不就是猿击术嘛!
只不过陆恒当初得自阁皂隐脉的猿击术,相对于袁公所述的猿击术,只余基础皮毛,失了所有高深部分;眼下袁公所述的猿击术,无疑是全本!
可...为什么是猿击术?!
袁公?猿击术?
莫非这老倌是阁皂隐脉的祖师爷来着了?!
陆恒此间,实已无话可说。
若真是祖师爷,那...
阁皂隐脉的祖师爷,竟然是个没有底线的老好人的角色?不该呀!师父魏合意、师伯周称心可都是杀伐决断的狠角色啊!
陆恒无言以对。
如此,又去三月。
这一天,天上雷霆霹雳,乌云滚滚。正与陆恒巨蛋叨叨絮絮的袁公闻言,不禁叹息一声,站起来整了整衣襟,道:“终是来啦。”
陆恒身处巨蛋之中,却也察觉到了高空传来的阵阵天威。
便听一声大喝,如雷滚滚:“袁公!”
袁公施施然走出山洞,望天作拜:“袁公在此。”
天上,雷鸣闪电之间,一群天兵天将林立。为首一人顶盔披甲,喝道:“袁公,你盗取天书,拓印凡间,大天尊罚你看守,你还不自知,竟使妖狐盗学天书法术,为祸人间。”
这位天将喝道:“袁公,妖狐学了法术,祸害生灵、挑弄是非,源头在你。此事你认不认?”
“认罪。”袁公拜了一拜。
天将便叹了一声:“你要怎么说你才好?你述职返回,也有些时日了罢?就没想过亡羊补牢?”
言下之意,袁公述职回来,肯定知道此事,就应该立时将那三只妖狐捉回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袁公权当作不知。
袁公却道:“天书蒙尘,殊为可惜。”
“天书蒙尘不蒙尘,与你何干?”天将道:“你怎么就这般狗脾气?劝了你几回你还不能悔悟?法术神通,威能浩荡,等闲哪里敢擅自流传?凡人多愚昧,妖魔多狡心,教他们学了去,岂不是天下大乱?”
袁公无言。
天将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