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神话:天罡地煞 十九代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大在意。他自小光头,是不喜辫子。便也由得人去说,多年下来都习惯了,只是这厮口气实在有点找打。

陆恒站起来,对白颖轩、白文氏拱了拱手:“二舅、舅母,今天突然来访,恐怕有所打搅,不便多留。”

白颖轩一看,连忙拉着陆恒:“你是我亲外甥,怎的如此见外?俗话说娘亲舅大,你母亲没了,我就是你最亲的人。”

又说:“你自生下来,我现在才见着你,你得留下,我好好待你。”

这边那韩荣发又阴阳怪气了:“哟嚯,原来是白家的亲外甥呐。”

白颖轩听的面色通红,信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往韩荣发脑门上丢。

韩荣发怪笑一声,避开来:“不曾想白二爷也是个爷们!”

白颖轩气的浑身发抖,不禁指着白文氏:“你做的好事!”

一直没说话的白文氏猛地站起来,直直盯着韩荣发:“出去!”

韩荣发一怔,撇撇嘴要说什么,但迎着白文氏严肃的目光,终于没说出什么来,哼一声往外走。

白颖轩叹息一声,脸色有些发白,对陆恒道:“家门不幸...”

陆恒没什么话说,只道:“这是白家的哪位姑爷吗?”

韩荣发嘛,不姓白,却在白家这么嚣张,自然是有所凭恃的。

白颖轩要说什么,白文氏却摇了摇头,对陆恒道:“今日家里确是有些不便。你三舅也不在家,表兄弟表姊妹这会儿也都不在。不若这样,你明天来,舅妈把人叫齐活了,给你接风洗尘。”

白颖轩补了一句:“得给五妹妹把灵堂设起来...她去时我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我得送她一程。”

似乎有些不大合理,但白文氏还是点头称是。

陆恒便告辞而去。

“这白家看起来也不大安稳...”出了白家大门,陆恒暗自思忖:“毕竟许多年没有联络,便只我穿越过来,也隔了六年。这么长时间,白家有些变化,与原身母亲口中说的有区别在所难免。”

“三个舅舅,却是二舅妈当了家。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那韩荣发,一看就是个乐色,却这般嚣张。”

“这样的货色,若是在外头,逢到我手上,少说给他个铭记一生的教训。”

“只是不知白家如今是否与宫里还有联系...若是白老爷子离世之后,没了联系,那我这一趟算是无功。”

大抵今天见一面,对白家没有个详细的了解。

左右说了明天接风洗尘,再来一趟看看。

...

陆恒走后,白颖轩夫妇二人你一声我一声,叹息不已。

白颖轩忍不住抹眼睛:“也不知我白家造了什么孽...按说你当初就不该把那混账留在白家。亲外甥见着这,他怎么想?他第一天来,就喝了一口茶,饭都没得吃,我这做舅舅的怎么对得起五妹子?!”

白文氏脸上也黯淡的很,闻言忍不住道:“不把人留下你要我怎么办?大爷的事...他一告发,咱们家可就完了!”

“我今天是终于看出来了。”白颖轩摇了摇头:“这混账留在白家,便是个毒瘤。不是吃了我家多少、用了我家多少。他是要教我白家不睦,鸡犬不宁啊!”

“没法子。”白文氏道:“他捏着把柄呐。”

皆无言。

这里陆恒到白家走一遭,消息很快传开。都知道原来是老爷子白孟堂的幺女家的孩子上门拜访来了。

白三爷白颖宇回家听到这消息,忍不住跑来问白文氏。

说:“二嫂,听说五妹子家的外甥来了?”

白文氏心中还郁郁着呢,闻言点了点头:“是上门来了一趟,刚走不久。”

“怎不把人留下呢?”白颖宇道:“那是我亲外甥!饭都不给吃一口?”

白文氏无言,沉默了一下才道:“韩荣发来捣乱,实在...”

白颖宇大怒,呸了一声,道:“这该死的二流子!”

又急忙问:“二嫂,可知道我外甥在哪里落脚?我得去瞧瞧他。”

白文氏摇了摇头:“当时有些乱,没顾着问。不过我已请那孩子明天再来,到时候把各房的表兄弟表姊妹聚在一起,给他接风洗尘。”

白颖宇听了抱怨道:“怎就不问呢!他刚从东北来,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咱们作娘舅的,这...实在是丢脸!”

又说:“我二哥呢?”

白文氏道:“设灵堂去了。”

“灵堂?!”白颖宇几乎跳起来:“哪个的灵堂?!”

白文氏这才把白雅丽已死六年的事说了。

白颖宇怔了半晌,哭号一声:“我可怜的五妹妹呀!”

奔出房间,找白颖轩去了。

不多久,白雅萍也来了。

她婆家就在京师,也是大户人家,姓关。平素与白家走动颇为紧密。听说小妹的儿子来了京师,便紧赶慢赶到白家来。

见了白文氏,也是一问,得知小妹白雅丽的事,不禁痛哭流涕。

说:“小妹最是伶俐,爹爹最喜欢她。大哥二哥三哥也对她最好...我还嫉妒着呢...可怎么就没了呢?”

又说:“她每每写信,也要给我写一封。近几年没信,我一直挂着。还道她忘了娘家了,却是被胡子给害了...”

又哭丧道:“当年她看上了姓陆的,爹爹不同意,如今看来爹爹有先见之明。若没嫁到东北,就着京师找个婆家,又怎么会有这事!”

当天,白家便偏院儿把灵堂设起来。

白颖轩、白颖宇守着灵堂,回想多年前五妹子的模样,那是越想越伤心。

反倒是陆恒这里,没多大感觉了。

他的确没什么感觉了——时间长了,原身的记忆渐渐褪色。加之又报了仇,消了执念,愈发便也淡了。

离开白家之后,陆恒在京城逛了一大圈。到紫禁城的城墙根去瞄了一眼。天杀黑之后,才回到平康坊的家里。

三二章 夜行

京师说是首善之地,其实也就那样。除了人多些,红尘气重些,贝勒王爷多些,其他的与东北没多大区别。

到处是饿殍,到处都是骨瘦如柴的逃荒者。

偏僻的坊市、贫民聚居,角落里尸体一眼可见;脑后插了稻草的跪在街边的也比比皆是。

人们都没个人样了。

皮包骨头的,大肚子的,神情麻木,眼睛没有一丝希望。

这是最黑暗的时代。

像平康坊这种官员、富商扎堆的坊区,大抵是眼不见为净,清理的倒是干净,不许那些难民进来。

天杀黑,陆恒回到家里。

吃了晚饭,陆恒压抑着心绪,在刚刚改好的练武场中走了几趟拳脚,与宫二搭了搭手,稍稍才松活些。

亲身经历过这样黑暗的时代,才会知道,芸芸众生是多么的不容易。才会知道,鞑子有多么的可恨。

才能体会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仁人志士站出来,抛头颅、洒热血。

便正如鲁迅先生说的:能发声的发声,能做事的做事,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

这萤火已经点燃了。

谭复生‘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点燃了第一缕火光。三十多刀断头,引刀虽不快,亦不负少年头,在黑暗枷锁压抑下的人间,洒下了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