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知道了大云山胡村刘家和昆仑山这两个地方。
更从这些信息之中,看出了黑莲圣使六耳猕猴的心意。
“朽木不可雕也!”
无天心中恼怒:“本尊愿予那陆千钧四御帝君之位的良苦用心,他竟不能理解。分明是要坏了本尊的事,凭空竖起一个敌手!”
无天心下连连转动:“那陆千钧来历模糊,以其神通,如那孙悟空所言,背后必定有人。若与陆千钧为敌,打了小的来老的,破坏了本尊与他们之间的平衡,到时候如何收场?!真是愚蠢至极!”
无天思忖片刻,喝道:“黑袍。”
护法黑袍忙拜道:“佛祖。”
无天道:“九头现在何处?”
黑袍回道:“正寻古佛舍利,似已于雾隐山中有了线索。”
无天微微颔首:“古佛舍利事关重大,九头既有线索,不能分心,你便走一趟。去那大云山,将黑莲圣使给本尊带回来。”
黑袍心下暗喜,躬身合十:“是,佛祖。”
无天弹指打出一道黑芒,落在黑袍掌心:“此乃本尊法术,你遇着黑莲圣使,但施掌心法术,黑莲圣使自当乖乖与你回来。”
黑袍道:“是,佛祖!”
走了黑袍,无天从莲座上起身,稍作沉吟,身影消失在莲座之上。
...
西昆仑,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山石前,陆恒与碧游、昙花三人面石而立。
陆恒居中,碧游居左,昙花居右。
居昆仑已逾两载,陆恒转遍了小半个西昆仑。山中灵药、妖物,为其祸害。不说刮地三尺,却也搞的精怪们心惶惶。
今日便到了曾经金母道场之外,便是这山石之前。
碧游道:“当初我们姊妹寻着金母道场,是机缘巧合的偶然。我还记得,是芍药和牡丹嬉戏至此,一不小心闯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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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纤玉指指着山石:“这便是门户。”
陆恒哈哈一笑:“金母大名,我早闻之。既然到了此处,若不一观,岂不遗憾?”
当下一手抓了一个,投身撞山石,但觉宇空倒转、流光陆离,眼前已是豁然开朗。
只见峰峦聚聚云蒸霞蔚,浩荡云海之中仙光四射。大大小小座座殿宇鳞次栉比、相互拥趸,就在这仙光云霞之间,若隐若现。
只这一眼,便知仙境。
“果不亏金母道场,气象万千,令人神往。”
这分明是个洞天世界!
壶天之术的终极演化,创造的便是洞天世界。
惜乎这金母洞天仙气虽盛,却清冷无声。虫豸、飞鸟也无一只。想象中的珍禽异兽更是一根毛都没看见。
便若只是个坟墓,寂寥冷清。
便闻碧游道:“还是当初模样呢...”
当初碧游姊妹在山中嬉戏,偶然闯进金母道场,见着的,便是这般景致。多少年过后,还是这般景致,一如既往,一尘不变。
“我们曾游览过每一座宫殿。”碧游说:“可皆空空如也,连一个坐墩、一条板凳都没有。只纤尘不染,别无他物。”
言说间,三人穿过仙光云霞,走进第一座宫殿。
唤作是芳华殿的,看样子应当为仙女、宫娥所居,却里头果然空空如也,一间间雕梁画栋的房间里,连一粒尘埃都没有。
令人颇为扫兴。
昙花一旁嘀咕:“扫兴就对了...”
陆恒听了,反手一记暴栗,敲在她光洁额头上;啊哟一声,昙花忙躲了碧游身后,愤愤而视。
“怎的?我不高兴,你便高兴?”
陆恒道:“再阴阳怪气,小心关你黑屋!”
昙花一颤,连忙摇头,愤愤之色立消:“我闭嘴!”
碧游掩嘴轻笑。
这金母道场之中,宫殿与宫殿之间,所连接的,并非寻常路;是一条条彩虹般的拱桥——是真彩虹。
陆恒看得出来,这是捕光捉影的道道。
捕光捉影,顾名思义,便是捕捉光线、捉拿光影的法儿。
连光线都能捕捉到手中,以此法玄妙,实则不过尔尔。只是陆恒不大会而已。
就碧游所说,天宫中的宫女,穿的霓裳,便是捕捉各色天光织就而成。
那彩虹般的拱桥为光线所造,却十分坚固,还雕梁画栋,铭刻许多云纹、图案,十分精美。
穿过一座座彩虹拱桥,走过一幢幢仙气飘渺的宫殿,三人最后来到那最大、最宏伟,也最精致美丽的主殿前。
只见那主殿大门上,空出了一块,想必是曾经悬挂牌匾之处。只是牌匾无踪,留下一块空白。却隐隐在那片方方正正的空白中,有两个若隐若现的云纹。
看一眼,便知其意。
金母。
这主殿,是金母居处。
轻轻推开大门,不曾有任何反击之类,三人踏足其中,却忽觉天旋地转,再看,已是一片星河!
碧游啊呀一声,面露惊奇犹疑:“怎是星河?”
原来,她们曾经闯入这里,也来过这主殿。只平平无奇,与其他殿宇并无差别。可眼下一进来,竟一片星河,与当初截然不同。
陆恒道:“怎的?”
碧游于是说了当初见闻。
陆恒微微耸了耸眉头:“主人家这是在欢迎我们呢,还是不欢迎呢?”
五七章 白嫦
言说上古大仙金母早已消失无踪。但消失归消失,可未必陨落。
说不定此时正在某个山清水秀之处隐居,或化作凡人游戏红尘。
眼下这一幕,若无早先花仙们的经历,陆恒未必生疑——只当这主殿既是金母居所,内藏玄妙理所当然。
可既然上回花仙们至此,只见平平无奇;这回陆恒来了,却显现星河。
前后有别,二者不一,难免令陆恒生疑,是主人家金母刻意所为。
他于是抱了抱拳,对那浩荡星河喝道:“在下陆恒,未经主人家同意闯入此处,乃我之过也。见罪之处,但请主人家出来一见,分解明了。”
滚滚如雷霆般的声音传出悠远,良久良久,方才听到回音荡回。
却不曾有回应。
陆恒皱眉,碧游、昙花皆心生战战。
就在此时,那片浩荡的星河忽然流转起来,一颗颗星辰闪烁凝聚,一片片星辉浩浩荡荡撒播,偌大一条仿佛无垠无际的星河,竟眨眼之间缩成一团。
再看,虚空不见,星河无踪,正是一方大殿当中。
碧游惊呼:“这才是曾见之的主殿!”
可分明应该空空如也的主殿之中,此时却多出一物。
白茫茫一片,仿佛是个银月。
陆恒几步上前,目中神光盈盈,意图看透那白茫茫看似柔和、却给人一种可以洞穿一切存在之意的白光。
只这一看,眼泪便流了下来。
陆恒惊退几步,良久,眼睛里才恢复光明。
碧游和昙花躲在陆恒身后,一颗心提了起来。
陆恒眨眨眼,眼睛通红,再看,见那白茫茫一团银月颤动,光芒渐渐内敛,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个棺椁模样。
莹白如玉,却绝非是玉。
非金非木,不知是何灵材。
陆恒身上气机勃发,牢牢将那棺椁锁定,心绪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