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曝日、辟谷这几种地煞神仙术之外,新点亮了一颗星辰,便唤作是调禽。
这下好,聚兽、调禽齐活了。
而真正令人惊喜的,是另一种——竟然新点亮了一门天罡大神通。
继移星换斗之后的第二门天罡大神通——九息服炁!
也就是之前已微微发光的那门。
仔细体会,陆恒立时初步明悟了这门天罡大神通的奥妙。
九息服炁,乃修行之宗本,练炁之根法!
它本身并不是一门修行炼炁之法,它只会把陆恒所修行的炼炁法门,向着最适合陆恒、最具潜力、最高立意的方向推进。
便是最寻常不过、只能让人强身健体的炼炁之法,在九息服炁的推动之下,最终也会变成一门直指大道的盖世神功!
当然,这需要前提。
其一,你得有本事领悟九息服炁。这种级数的大神通,领悟之困难可想而知。陆恒算是个挂壁,不在此列;便若把这门大神通用文字表述出来,拿给所有人看,万万亿生灵之中,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领悟皮毛的。
何况它无法以文字和语言的形式出现。
其二,要运用此法,对个人的根基有着极高的要求。根基不够深厚的,便是领悟了,也只能望洋兴叹。
九息服炁之中的九字,表述的是无穷之意。这门大神通除了推动具体修行之法进阶,另一个要素,就在这个九字。
它一旦运转起来,就自发对真炁进行不间断的淬炼。一次淬炼九个轮回,能把真炁的品质提升十倍百倍。
如果说刚修炼出来的真炁是云,经过一次九轮淬炼,便能变成钢铁。
而这只是个开始。
九为无穷数,也即是说,只要你的真炁、你的根基和自身的条件允许,它就可以让你的真炁一次次的淬炼下去,永无休止,最终淬炼到无法想象的境地!
说白了,就是要修行此法的人本源雄浑、根基强固、修行有力!
否则也难有所成。
了解到这门大神通的妙用,陆恒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一直以来,仗之横行天下,依为根底的,从来不是真炁。虽然真炁的确很好就就是了,但他最强大的,一直是自己的体魄。
然而现在,点亮的却是九息服炁,陆恒心中如何不无奈?
为什么不是体魄向的大神通呢?
好罢,大抵贪心不足了罢。
练是能练,陆恒如今这具十来岁的身体里,蕴藏着的,是上辈子一百多年积攒的庞大本源。
要说本源雄浑,他大抵是算得上的了。
可惜,不是体魄向的大神通——殊为遗憾。
了解过自身的变化之后,陆恒转向外,体会周围环境。他呼吸着,体会着,发现当下此处,天地元炁很是活跃。
较之于之前世界那种死寂、沉默,当下却是一种跳跃、鼓舞的姿态,不可同日而语。
换了世界,换了时空,果然大不相同。
“天地元炁如此活跃,这个世界怕是不大简单...”
陆恒心里这么想着,呼吸间,第一缕真炁已于泥丸之中诞生。
在它诞生的第一时间,九息服炁随之运转,开始了对这一缕真炁的淬炼历程。
同时,一些玄之又玄的感悟涌上陆恒的心头,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奥秘,一些深密的东西,使得猿击术这门炼炁之法,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开始细微的变化。
“啊呀,醒啦。”
老妇人听到动静,回头,正瞧见陆恒从床榻上下来。
她十分健朗,几步走过来,抓着陆恒手臂不让他起来:“这孩子...总算是醒了,你好好躺着休息,别坏了身子!”
陆恒怔了一下,随即,脑子里角落之中,一些记忆涌了上来,一下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他原道是来了一个新的世界、新的时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这段记忆告诉他,他现在的身份,是老妇人收养的养子。
记忆中,前几年,因灾荒之故,他险死于道旁,是老妇人把他捡回家,救了他性命。
因为他的到来,使得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但老妇人视他如亲生,她的三个亲儿子有一口吃的,陆恒便有一口吃的,一视同仁的对待!
陆恒隐隐恍悟——他并非刚来到这个世界。几年以前就来了。只因时空变更之故,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使本源尘封,记忆蒙蔽,由是险些死于道旁。
第二章 胡村
“阿妈。”
陆恒喊了一声,里里外外十分自然。
这正是他这几年记忆蒙蔽、本源尘封之时,一直以来对老妇人的称呼,阿妈。
这不由得使陆恒想起了当年的师父魏合意。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也!
老妇人含笑道:“你呀,这点大,就这么逞强。”
她让陆恒躺下:“吃了多少亏,你也不记着。”
听着她的话,陆恒想起了躺在床上的原因——是胡刮皮那厮!
在本源尘封记忆蒙蔽的这几年里,陆恒虽然懵懂,但性格却没变。是个刚的。老妇人,也就是阿妈,花妈妈家,只是贫农,而且花妈妈是僮族,还是个寡居的。
胡刮皮是胡村的大地主,陆恒被花妈妈收养之后,勉强给找了个活计,就是给胡刮皮家放牛。他最听不得有人诋毁花妈妈,只一听到,便跟人干仗,不论大人小孩。
前两天的傍晚,放牛回来,正听到胡刮皮那厮说花妈妈坏话,懵懂的陆恒蒙头冲上去干仗,被胡刮皮的随从一棒子敲在脑门上,躺下了。
陆恒想到这些,便忍不住道:“胡刮皮那狗东西诋毁阿妈!”
花妈妈慈祥轻笑,她摸了摸陆恒的脑门:“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个什么?饿不饿,阿妈给你煮碗粥。”
花妈妈的笑容中,陆恒心中那一缕涌起来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咧嘴笑:“嗯。”
他发现自己,连心态,都焕然一新了。
不是说没有了百岁之人的稳重,而是这稳重沉底,作为了底蕴,新生其上的,是一个崭新的年轻心态。
挺好!
陆恒这么想着。
但胡刮皮那厮必须要死!
花妈妈在厨房忙着,陆恒爬起来,走出屋子,坐在坑坑洼洼的门槛上,望着山下的胡村,继而眺望更远方的天空,此时正是上午。
太阳红彤彤的。
胡村不大,只有百多户人家。按照这几年本源尘封懵懂时留下的记忆来看,这是个靠山的小村——靠着大山。
花妈妈的简陋的屋子的背后,便是那绵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山脉。
这样一个小村,胡刮皮是唯一的地主,其他大多数的村民,都是胡刮皮这厮的佃户。
花妈妈是僮族,曾经是大山深处的姑娘。有一回,胡村的一个猎户进山打猎,遇着了她,从此相爱,于是花妈妈便跟他出来,来到了这胡村。
除了陆恒这个最小的养子,花妈妈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刘大壮,老二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