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 / 1)

神话:天罡地煞 十九代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生管得宽...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陆恒哑然:“王前辈真这么说我?”

林黑儿道:“还是在天津时候,一次王前辈来找我,说起陆先生,便说你写信给他,说要怎样怎样才行,他大是不乐。他觉着,天下的大义为先,细节暂时可以放下。而陆先生你则揪着细节不放,他不大欢喜。”

陆恒无言。

他大抵是知道了——王正谊毕竟只是武夫,或者思想上有了进步,但大局观、战略战术这些东西,他多半一头雾水。只知道壮大力量,人越多越好;至于骚扰、祸害了百姓,他可能觉得不是什么问题,等赶走了洋人、推翻了清廷,似乎一切就会顺顺利利的变好似的。

这是知识的局限、眼界的局限。所以他觉得,陆恒管得宽,一个外人竟管起义和团的事来了。

难怪渐渐没了音讯,不再与陆恒通信。

陆恒不禁失笑:“倒是我管得宽了...嘿,也罢,也罢。”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的人虽然值得敬佩,但未必是你心目中想象的那样的人。

他从怀里摸出一万两银子,递给林黑儿:“这银票,请交到王前辈手中,便说我的确管得宽了,以后不会了。”

林黑儿摇了摇头,把银票还回来:“我的银票他尚且不要,又岂会要陆先生您的?他还说欠了你不少钱,什么时候还给你呢。”

顿了顿,道:“义和团之中,似我这样,幡然有悟的,几无有之。都是一群老顽固。”

“说到底,都是浑浑噩噩。只知道报仇,只知道打打杀杀。而真正的未来是什么呢?没人想过。就是觉着,把洋人打退或者推翻朝廷,好日子就来了。”

“现在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仍然不肯觉悟。”

“其实我与王前辈一直有联系。”

陆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林黑儿道:“电报极是好用。说起来有些可笑,我们以前认为,洋人的东西都是妖魔鬼怪。”

陆恒道:“你的思想在进步。”

这是值得高兴的,将陆恒之前一丁点怅然冲淡了去。

林黑儿的进步和转变,作为义和团中的一员,虽然大多数都局限于知识和眼光看不到更多,但只要有一个,便也是好的。

陆恒重新收起银票:“大抵我自作多情,王前辈的事,便此作罢。倒是你救的些姐妹,我无论如何要给你把忙帮到。”

一三二章 考虑

陆恒带了林黑儿回陆定府上。

见了面,陆定对林黑儿的好奇,完全体现在了脸上。

随后一番交谈,林黑儿已经开始进步的思想,得到了他的认可。

陆恒便说道:“我带林姑娘来,是有事求贤兄帮忙。”

陆定道:“你我之间,万万不可客气。”

陆恒道:“林姑娘救了许多生存不下去的女子,她打算给这些姐妹寻一个活路,开办一个纺织工厂。我琢磨着整个上海,我认识的人,只有你能帮到她。”

陆定一听,脸上露出沉吟之色,片刻之后道:“贤弟,这事恐怕不大好办。”

他解释说:“纺织行业水深火热,许多纺织大豪在洋人的挤兑逼迫之下,纷纷破产;进入这个行业容易,但要赚钱糊口,怕是难的很。”

林黑儿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陆定随即却出了个主意:“既然是女子,何不从贩卖布匹、成衣铺子入手呢?”

他说:“开个二三十间布店、成衣铺子,每个铺子三五人,安置上百人不是问题;若再扩大一些,苏杭再开些铺子,又能安置更多的人。”

他笑道:“街面上开铺子,打交道的无非是帮派和巡捕房;这两个我都有关系,至少可以摒除刻意的刁难和骚扰。”

峰回路转,林黑儿露出笑容。

但随即,又愁起来,道:“开这么多铺子,本钱开支恐怕不小。”

租赁或者购买门面,买布匹、买制衣的机器,可都要钱呢。

陆恒笑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陆定也笑道:“我出些钱,参一股。可解用钱之难,亦可给铺子披上一层保护。”

三言两语,这事便解决了。

林黑儿大是松了口气,道谢不已。

陆恒道:“先在上海开起来,然后去苏州。苏州那边的坐地虎,我说得上话。”

倒是没想到,那赵老爷到了这里,还有作用。

但随即,陆恒话音一转:“开铺子自然是个法子,但我寻摸着还是不够。遍天下需要解救和帮助的姐妹太多,些铺子,只能解一时之难。还是要开大工厂,才能帮到更多的人。”

他就问陆定:“贤兄,咱们本土的纺织商比不过洋人的根本原因在哪里?找到原因,解决它。”

陆定听了,忍不住道:“贤弟考虑的周全...不过是真不好办。原因多种多样,主要有三,其一是洋人的机器更先进,我们生产一匹布,同样的本钱和时间,他们能生产更多的布。他们成本低,价格压得低,咱们的纺织业一旦跟进,便没了利润,甚至亏损,到头来只有倒闭一途可走。”

“这第二个原因,就是官府。官府不但压榨的厉害,还与洋人勾结,给纺织工厂找麻烦。极大的影响生产。”

“这第三个原因嘛,就是帮派。帮派贪婪无尽,上个月说收多少保护费,下月一开口便涨价。如果关系不硬的,只帮派就给逼的破产。”

所以这年头的生意,寻常人是做不出来的。

非得有钱有势,黑白两片都有人,才敢插足商业。

洋人携坚船利炮之威,诚不能与之争锋;便是官府,也得把洋人当神仙供着。洋人有更先进的技术,更优秀的机器,他们一面将落后的机器卖给本土的工厂主,一面又用更优秀的机器开办工厂挤兑他们,抢占市场。

两头都给吃的死死的。

至于官府和帮派,自无需赘言。面对洋人卑躬屈膝,对国人却极尽所能的盘剥压榨。若是朝中有人,有钱有势还则罢了,稍差一些的,便做不成事。

你今天把厂子开起来,明天麻烦跟着上门。先是官府,各个部司轮流走一遍,紧接着帮派上门,要你出保护费。

咬着牙上下打点了吧,各种名目的税又来了。

满清之末,及至于新中国建立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税务之混乱、沉重,足以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便是街面上的小店、流动摊贩,甚至母鸡下个蛋,都有巧立名目的税种。甚至把税都收到了几十年后去了。

陆定对这里面的道道清楚的无以复加。

他这里一一说来,其中的凶残之处,陆恒都禁不住震惊。

林黑儿倒是不怕,她说:“谁敢跟我们姐妹伸手乱坑钱,我一定让他知道厉害!”

她可是个无法无天的!

敢怼洋人,层次便不一样。对于对洋人卑躬屈膝的官府和阴沟里蛆虫般的帮派,她是不怕的。

陆恒道:“不怕归不怕,但你要做的事业,终归需要安稳环境。能和平相处最好——如果天天打打杀杀,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