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而沈黎曾在贺滃找来时将那只寻灵蝶抓住给了他,目前木盒里有八只寻灵蝶。
段清泽取出七只寻灵蝶,双手飞快地掐着法诀,片刻后,七只寻灵蝶排成一列,往某个方向飞去。
他沉默地跟上。
世人皆不知,集齐七只寻灵蝶,辅以特定的法诀,便可以命令它们带他去寻找最渴望的东西。
在遇见沈黎之前,他出现在寻仙镇附近便是利用七只寻灵蝶寻找玄石。寻灵蝶需要休息,他当时只是暂时在寻仙镇停留,哪知后头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
但他此次并不知道寻灵蝶会带他去寻玄石还是沈黎。
寻灵蝶走走停停,一天后,他发觉它们在一座县城停下了。
他认识这里。
五郎君县,他在这附近拿回了记忆,也在这里用剑气伤了沈黎。
她怎会回来这里?
段清泽收起寻灵蝶,停顿片刻后,也将瑞蛮面具收起。
他慢慢踱步,很快便接近了当初他和沈黎一起住过的街巷。
“唉,小郎君,你去哪了?怎么才找来?你娘子不知为何昏倒在我那出租院中,当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你们先前是出远门了吗?先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当你们遭遇灾祸了呢!”
段清泽循声看去,说话的是当初他和沈黎租房的房东,马二媳妇。
他没想到沈黎真在这里,没有理会马二媳妇便快步往那院子走去。
马二媳妇见他那急切离开并不搭理她的模样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摇摇头,这对小夫妻可真恩爱啊。
因为他们交的房租还未到期,她并未重新将院子租出去,如今他们回来了,也正好继续住。
段清泽一把推开院门,疾步踏进去。
不管沈黎因为什么回来这里,她都别想再逃掉。
段清泽脚步一顿,因为他看到沈黎正扶着房门看着他。
沈黎身上是一身青灰色的旧衣,看得出来洗了很多遍,跟马二媳妇的衣着样式差不多,应该是马二媳妇给她换的衣服。
此刻她面色苍白,神情疲惫,怔怔看了他半晌,见他不先出声,便自己先开口试探道:“阿泽?”
段清泽愣住,他万没有想到会从她口中再听到这个纠缠了他很久宛若心魔的称呼,明明不久前她还称呼他为魔尊。
沈黎头疼得很,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神识使用过度了,却只能打起精神应对,望着面前岿然不动的男人,她苦着脸说:“不能是魔尊吧……阿泽,你可别再吓我了,我真经不起吓。”
这一刻,拥有全部完整记忆的段清泽明白了此刻的状况。
不知是为何,沈黎失去了后面那些记忆,只以为他刚利用阵盘清除那三百多年的记忆归来,她想知道他是否成功了,现在的他究竟是哪一个。
想到沈黎对两个他的区别对待,段清泽露出一个浅笑。
她希望他是哪个,他便是哪个。
段清泽快步走上前,轻轻抓着沈黎的手臂,她已习惯性地倚靠过来,完全没有一天前他抓住她时的僵硬紧绷。
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他喜欢她这样。
见沈黎全身都没力气,段清泽弯腰将她抱起,送入屋内。
卧房里的床上已多了些被褥,想来是马二媳妇准备的,他将人放到床上,坐在床边俯视着她。
沈黎还在打量他。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受不住出声道:“……朋友,麻烦您说句话,你这样我很害怕。”
记忆中那种觉得沈黎真好玩的情绪在现实中重现,段清泽轻笑一声,看着她道:“成功了。若我是魔尊,难道会有这样的耐心跟你说笑?”
沈黎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觑着他道:“当初是谁说我根本无法分辨?”
段清泽想,你确实无法分辨。
他捉了沈黎的手在自己掌心,悄然将重新炼制好的手镯扣在她空空如也的右手手腕上,笑看她:“那你要如何?”
沈黎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抽动,便也随他去了,摇头道:“分辨不出来那就随便吧。你若真变回了魔尊,却屈尊降贵陪我演这么一场戏,我可赚到了。”
段清泽又笑:“真这么想?”
沈黎道:“那不然呢?我又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头好疼……但是我昨天……”
她愣了愣,她昨天干了什么?
段清泽双手按上沈黎的太阳穴,轻轻按揉,温声道:“头疼便不要多想,先睡上一觉。”
沈黎确实头疼得厉害,便道:“那好吧……我先睡一觉,晚点你要详细点跟我说你怎么做到……”
她话还未说完便昏睡过去,显然刚才是强撑着起来的。
段清泽在沈黎睡着后便松了手,在她身上翻到了两个储物袋。
其中一个是她自己的,里面的东西他都知道,另一个里面装满了灵石法宝等。他将第二个储物袋收走,免得她察觉异常。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没有在她储物袋中发现阵盘。
因为沈黎记忆缺失的症状是如此熟悉,他很自然地想到是因为阵盘,当时阵盘确实被她拿走了。
他甚至怀疑,她无缘无故瞬间消失也跟阵盘有关,她储物袋中的其余法宝,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做到让她瞬息间离开五百里以上。
但在她的记忆中,阵盘应该在他手中,他便不能问她。
段清泽起身时,将马二媳妇整齐叠好放在一旁的沾了灰尘的嫁衣收走,在屋外用灵火烧成灰烬。
随后他去找了马二媳妇,编了个故事,说他们两人其实是私奔的,消失的这段时间其实是被她家人抓回去了,她家人要她嫁给一个傻子,她从婚礼上逃出,他殿后,因此才晚到一天。他说她受不了家人对她的残忍,记忆出了些问题,以为她从未被抓回去过,请马二媳妇注意些,别说漏了嘴。
马二媳妇被段清泽编的故事感动哭了,连忙应下,又热情地让段清泽拿了些她刚做好的馒头回去给沈黎吃。
段清泽回去时沈黎自然还未醒来,她的面色跟唇色一样苍白,静静地睡在那里就好像随时要消失。
段清泽坐在床边,握住了沈黎泛凉的手,低头凝视着她,许久才勾唇露出个危险的笑容。
天道害他一生,不曾想偶尔也会做件好事。
沈黎,好好睡,醒来我还会是你的阿泽,高兴吗?
绝不离开(“向宗主夫人问好”...)
沈黎醒来的时候, 头还是疼,但已没有睡之前那么难受了。
一睁眼,她就对上了段清泽的双眼, 看样子他一直在床边坐着等她醒。
沈黎睡前头痛欲裂, 因此没有注意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她才通过内视发觉自己的丹田简直是一塌糊涂。
“……我丹田怎么了?”她震惊地问。
不是吧,只不过睡一觉醒来丹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