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自失的一笑,道:“这位副司长姓钟,叫钟思明。”
陈子华算是真的被惊到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钟思明的事情,不错,钟思明在来龙溪之前,确实就是发改委工业司的副司长,但陈子华以前却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钟思明,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已经在工业司副司长的位置上呆了五六年了。
想起下午虞思静说的话,钟思明今天曾经与黄敬尧在天香楼茶馆小小聚,现在想来,恐怕便与当初考察引进设备的事情有关了,只是让他奇怪的是,明明市委已经决定暂时不追查龙轧厂的旧账了,钟思明这时候急匆匆的找黄敬尧干什么?
能让黄敬尧今天费这么大的口舌谈这件事,显然下午钟思明与黄敬尧的会面不怎么愉快。
没有理会陈子华的惊愕。黄敬尧接道:“那时候,我虽然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但龙轧厂这个项目却是钱市长亲自在抓的,签字仪式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可又不敢说,没想到德国的这家小钢铁公司先是拖后是赖,引进的设备二分之一都不能用,等于就是一堆废铁。”
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陈子华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算政治账的后果呐。”
黄敬尧也是一阵沉闷,不知不觉中,又是一瓶酒进了肚子,包厢门传来轻轻的叩击声,随即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清秀女子,留着披肩长发,眉如远山,唇若涂丹,秀挺的鼻梁,丹凤眼,尖下巴,微微有点儿颧骨,给人一种艳丽的感觉。
上身穿着雪白色的卡腰式短上衣,腰部露出一大截暖黄色的毛衣,下身穿着黛青色的靴裤,褐色的长筒皮靴,曲线玲珑,身材**,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青春气息,手里端着一方木盘,上面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面露笑容的冲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自顾自的换桌面上的菜盘。
黄敬尧对陈子华道:“陈书记,这就是白素,我外甥女,在市文体局上班。
”
白素连忙侧过身对陈子华拘谨的笑了笑道:“陈书记好。”
陈子华“嗯”了一声,微微颌首,道:“文体局也开始兴辞职下海了?”白素轻轻一笑,道:“哪儿呀,我就是下班后才过来,平时这里都是请人经营管理的。”
待白素离开之后,陈子华方才接道:“黄副市长,那你可知道龙轧厂这二十多亿的黑洞是怎么回事儿?”不算还欠着银行的十四亿贷款,从国家到省里,再到龙溪市政府,先后投进去十二个亿的海量资金真要细算起来,恐怕三十个亿都捺不住。
黄敬尧道:“您听我慢慢说。”点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黄敬尧方才接着方才的话题说道:“吃了这么大个闷亏之后,我们终于头脑有些清醒过来了,经济账不能不算,该怎么办?那就打国际官司吧,这国际官司一打就是五年,到去年四月份才了结。”
陈子华一阵苦笑,他是去年下半年才到龙溪任职的,这其中的弯弯绕,今天尚是首次听闻,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孤陋寡闻来,但心里也暗暗纳闷,怎么那么多材料里面就没有提这些?
黄敬尧道:“这打国际官司,来来往往的,都是团队差旅,这五年来,先是钟思明副司长,后是王天华副司长,都是风光无比,一次次理直气壮的往国外跑,打官司嘛,重要工作嘛,有什么好说的?或许是找到了更好的差使吧,打官司后半段的这几年。都是王天华副司长在负责,钟思明倒是再也没有插手。”
陈子华眉头一挑:“是那个条法司的副司长王天华?”
若是其他人,陈子华或许不知道,这个条法司的副司长王天华,陈子华却是清楚得很,前年底才在加拿大洲际公路上出了车祸,据说就是因公差旅,连同随从,几十人全部丧生。
黄敬尧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是喜剧还是悲剧,打了将近五年还没有什么眉目的官司,负责人王天华副司长却在加拿大四号洲际公路上出了车祸,连同随从人员全部壮烈牺牲了,您说,王副司长跑到加拿大四号洲际公路上干什么去了?钢铁公司和诉讪法院又不在加拿大,一个欧洲一个美洲,相距十万八千里,这都他妈是什么事儿?!”(未完待续)H!~!
┏━━━━━━━━━━━━━━━━━━━━━━━━━┓
┃∷奇 书 网∷∷∷∷∷∷∷∷∷∷∷∷∷∷∷∷∷┃
┃∷∷∷∷∷∷∷∷∷∷∷∷∷∷∷∷∷∷∷∷∷∷∷∷∷┃
┃∷ q i s h u 9 9 . c o m∷┃
┃∷∷∷∷∷∷∷∷∷∷∷∷∷∷∷∷∷∷∷∷∷∷∷∷∷┃
┗━━━━━━━━━━━━━━━━━━━━━━━━━┛
第五百三十九章我听陈书记的
尧的酒量漆真是不错。wwW,俩人在市委招待所的时候就瘦仁潇湘楼这儿之后,先是两瓶五粮液,方霜又从车上把陈子华自己喝的白酒拎了几瓶上来,不算留给黄敬尧的,这已经又灌下去了两瓶。也就是说,光是在这个小包厢里面,俩人就干掉了将近四斤酒。
陈子华见黄敬尧的眼珠子都有些红了,知道不能让他继续喝,自己虽然酒量还有,可也不能这样一个劲儿的往下灌,便叫来了白素,让她烧壶茶上来,不想白素还真有办法,弄了一个大茶海过来。然后亲自坐在旁边烧水冲茶,连茶叶都是上好的铁观音。
两人虽然说的是私密话,内容却并非太过隐秘的事情,所以也不在乎白素在跟前听着。一!
黄敬尧这时候也知道酒喝得有些狠了,指着卓面上的几瓶酒对白素道:“素素,这些酒先放你这儿吧,以后过来喝也方便。”
白素起身应了,给两人斟上茶水,然后将白酒都收拾到酒柜里面去了,又换上几瓶果汁。
黄敬尧点燃了一支雪茄,道:“龙轧厂经过这些波折之后,直接和间接的损失都非常的大,工期一拖再拖,加上物价上涨等因素,原先的预算便一次次被突破,便又一次次的跟着追加,八亿、九亿,直到现在的将近三十个亿,光是咱们龙溪,就先后投进了近十年的财政收入,成了最大的倒霉蛋,这笔账,如今就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陈子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那这么多的钱都干什么用了?轧钢厂现有的设备即便不按废铁算,也值不了几个钱啊,还有,既然一直都无法正式投产,怎么会有这多的工人,居然达到了三万多人,光是各级管理人员,就接近四分之一,这也太离谱了吧?”
黄敬尧脸上流露出一缕苦涩的味道:“都说龙轧厂是国家重点项目,待遇好,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往里面塞人,市里、省里、甚至京城都有关系,无论得罪了谁,下一步马上就会在厂里的一些项目上给你小鞋穿,那样的话,造成的损失更是难以估量。”
陈子华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