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哈哈哈哈, 什么鬼，就这样都能遇到哈总？他来这里干嘛？】

　　【还带着助理，应该是来出?差的吧？这也太巧了?。】

　　【我只能说一切都是猿粪, 活该哈总要破财了?。】

　　【我只能说贝贝餐厅众人算是遇到活菩萨了?。】

　　出?了?高速路口，两?辆车靠边停到了?紧急停车道?上。

　　乔安和金秘书各从一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脚刚踏到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柏油路上，保姆车上冲下来一群人, 就跟什么重要人物会见似的，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闹哄哄的话?语中，乔安算是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面前这群饥饿的丧尸......阿不?，好朋友们, 被他们亲爱的导演流放到此地，刚好遇到他路过。

　　“好巧。”乔安衿贵地点点头，“祝各位旅途顺利。”

　　说完这句话?, 他拔腿就跑，拔腿, 拔......拔不?起?来，低头一看?，肉团子小书抱住自己的小腿，哭着大喊,

　　“爸爸，爸爸, 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爸爸, 你是丢下我要去找漂亮阿姨吗？”

　　由于这群人长相实在太过招摇, 停在路边的复古宾利也太骚气，从高速路口下来的很多人都在围观他们, 还有人正用手机录着像。

　　小书抱着乔安的腿大声嚎哭，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这男得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能丢下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不?管呢？”

　　“拍电视剧吧？旁边还有摄像机呢。”

　　“你不?懂，现在抓奸都要拍证据的。”

　　乔安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平时运筹帷幄信心满满的人，现在只觉得心虚无力，等等，为什么要心虚？又没做错什么。

　　是在小书一声声的哭喊中自动带入角色了?吗？

　　乔安顶着巨大的压力，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要多少？”

　　“车上商量，车上商量。”慕华看?似热情地揽过乔安的肩膀，实则是绑架一般把他搂进了?保姆车。

　　一行?人来去如风地消失了?，留下金秘书一个人风中凌乱，哎喂，我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还得是你啊小书，有奶便是娘的典范。】

　　【我只能说小书的生存技能满格，随便扔到哪里人家都能活得好好的。】

　　【这一瞬间，小书已经从哈总脸上看?到了?烤肉、冰激凌、奶油蛋糕、薯片巴拉巴拉，能不?叫爸爸吗？】

　　保姆车跟着导航，一路开到了?本地很有名的一家湖边餐厅。

　　在车上的时候倪安就查过了?，据说在这家餐厅临江，不?但可以看?到秀丽的江景，还能吃到刚从江里打上来的野生鱼，虽然价格稍稍有点贵，但现在大家是有金主的人了?，价格什么的并不?在考虑范畴。

　　现在天气炎热，大家晚饭都吃得晚，这会儿餐厅里客人并不?多。

　　老?板特意给他们介绍了?二?楼风景最好的一个位置，凭栏望去，能看?到远处绵延的大山，近处潺潺的江水，鸡蛋黄一般形状的夕阳落在山坳处，已经失去了?白?天的炙热。而更远的地方，一轮半透明的弯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悬在了?江面上空。

　　高山流水，日月同辉，确实是难得的美景。

　　因为这次龟村直播看?点主要是穷鬼嘉宾们的生存记，没想到半路杀出?只哈士奇，这下好了?，看?点全无。

　　导演组紧急召开临时会议，商量好方案后，肥嘟嘟的康导笑眯眯地出?现在镜头里，

　　“各位嘉宾晚上好，欢迎哈总的到来。”

　　乔安双手环在胸前，靠在竹制的小躺椅上听着康总冠冕堂皇的胡说八道?，还欢迎哈总的到来，他喵的是我自己愿意来的吗？

　　“乔总。”他冷着脸纠正。

　　康导，“不?好意思，哈总。因为你的出?现属于意外?情况，我们刚商量了?一下，嘉宾们不?能从您这里不?劳而获的获得旅游资金，这样就有点欺负人了?。”

　　乔安拉得挺长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很衿贵地点点头，他也不?想被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占了?便宜。

　　“那我宣布一下接下来的规则。”

　　康导不?安地咽了?咽口水，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被打，

　　“大家不?能不?劳而获，但是可以为哈总提供服务而赚取服务费，包括但不?限于，准备餐点、按摩、司机、哄睡，以及搓澡。”

　　“？”

　　乔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灰蓝色的瞳孔，哄睡？搓澡？这他喵的确定是服务，而不?是什么新?型诈骗？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哈，我好想看?小书哄睡哈总。】

　　【搓澡是什么鬼？搓澡的霸总？我特喵的真是活久见，谁们家霸总搓澡啊？】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节目组是懂流量的。】

　　【对啊，原本每天看?他们吃吃喝喝确实会有点无聊，这下好了?，我对这次旅行?充满了?期待。】

　　康导宣布完规则，在哈士奇拿杯子扔他之前就跑掉了?，留下乔安独自在江风中凌乱。

　　他转过头，痛心疾首地看?着嗷嗷待哺的丧尸们，

　　“你们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真的想过这种毫无前途毫无挑战毫无尊严的生活吗？”

　　众人回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这种生活不?就是无所事事，吃饱躺平，不?思进取，游手好闲吗？谁不?想？

　　乔安绝望地转过头，澄净的眸子万念俱灰地盯着暮沉沉的江面。

　　老?板端了?鱼上来，刚打捞上来的野生鱼，煮了?一大锅鸳鸯火锅，一边是奶白?色的牛奶锅，另一边是红油滚滚的麻辣锅。

　　野生鱼一端上来，鲜香扑鼻的气味充满了?整个空间，大家闻到食物浓郁的香味，这才发现早就饿得晕晕乎乎了?。

　　都是赶了?一个下午的路，乔安也饿了?，哪怕生活再不?顺利，也得好好吃饭。

　　他从躺椅上站起?身，走到矮矮的餐桌旁，慕华马上拿出?抽纸为他把矮凳擦干净，倪安则是伸手为他提了?提西?装裤的布料，以便于能够更舒适的坐下。

　　碗筷是小书递过来的，晴也已经提前用开水涮洗过了?，想想捏着自己的蕾丝花边小围兜，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乔安系上。

　　金秘书早就笑得东倒西?歪，正捧着手机和看?着直播的Otto，于磐三个人在群里疯狂嘲笑。

　　于磐，【笑死?了?笑死?了?，入职雅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Otto，【金，你快让想想把那个蕾丝小围兜给哈围上，人家超想看?。】

　　金秘书，【你们不?要害我，蕾丝围兜围上之时，就是我丧命之日。】

　　在大家刻意造作又谄媚的照顾之下，乔安的视线却时不?时往杜晓若那边看?，她平时话?就很少，在这种时候也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

　　不?知?道?为什么，乔安却很想被她照顾一下，哄睡搓澡什么的。

　　然后乔安被自己冒出?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妈的，太变态了?，不?许这样想。

　　杜晓若坐的地方离辣椒酱摆放的位置比较近，倪安比较能吃辣，好几次请杜晓若帮忙递辣椒酱。

　　因为平时都在厨房里工作，杜晓若和倪安还算熟悉，看?到他总吃辣椒酱，就顺口说了?一句，

　　“你好能吃辣。”

　　杜晓若平时话?就很少，突然主动说话?，把倪安都整得有点受宠若惊，赶紧就着这个话?题和杜晓若多说了?几句。

　　“咳咳。”乔安不?爽地轻咳两?声，打断了?他俩的谈话?。

　　他抬手指了?指辣椒酱，示意杜晓若他也要。

　　杜晓若给乔安递了?辣椒酱，没说话?，乔安更不?爽了?。

　　这时候慕华和金秘书已经唠起?了?家常。

　　慕华，“金秘书，你们今天是来公干的吗？”

　　“嗯。”金秘书把鱼肉夹到碗里凉着，扶了?扶随着薄汗滑到鼻尖处的眼?镜，“我们公司在龟村有一个布料研发基地，这次是过来看?看?新?品。”

　　“厉害了?。”慕华恭维着，“那今天这么晚了?，应该也没办法工作了?，我们喝点冰啤酒？”

　　乔安吃了?几口蘸了?辣椒酱的鱼，被辣得眼?冒金星，这会儿听到冰啤酒，就让他们赶紧拿上来。

　　杜晓若看?到杯壁上还凝结着水珠的啤酒杯，有点担忧，她抿了?抿嘴唇，又绞了?绞手指，犹豫了?半天，终于瞅准一个聊天空档，小声对乔安说，

　　“吃这么辣，不?要喝太多冰，胃会疼。”

　　“没事。”

　　乔安面色平静地回道?，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则是舒坦了?，看?来她喜欢能吃辣的男人。

　　*

　　吃完晚饭，慕华和餐厅老?板打听了?龟村最好的民宿，一行?人开着车去到民宿。

　　金秘书很自觉地去给大家开房，按家庭为单位，一家一间。乔安家人比较多，他们家住套房，金秘书自己则趁大家伙儿不?注意，给自己开了?一间顶楼的星空房。

　　民宿这边房间里没有摄像头，进了?房间以后直播就停止了?。

　　回到房间，杜晓若才发现乔安的脸色有点发白?，虽然他本来就很白?，但这会儿连嘴唇都不?太有血色。

　　是不?是刚吃太辣胃疼了?？

　　杜晓若去行?李箱子里找胃药，翻了?半天，翻出?来一包小朋友吃的健脾颗粒，她看?了?看?说明书，觉得也符合乔安现在的情况。

　　套间的茶水柜在连着阳台那边的小厨房里，杜晓若拿上药，走到厨房那边去烧水。

　　乔安现在确实胃有点隐隐作痛，但还算是能忍的程度，身上一身的火锅味，乔安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里洗澡。

　　刚打开花洒，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谁？”

　　小书贴在门外?，大声问，“哈总，请问您需要按摩服务吗？可可爱爱的小书来上班了?。”

　　乔安无情拒绝，“......不?需要。”

　　过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乔安刚把泡沫打在短发上，又听到敲门声。

　　还是小书那个鬼头鬼脑的声音，“那您想在浴室里吃橘子吗？我能送进来哟。”

　　乔安，“不?要，你赶紧走。”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要在浴室里吃橘子？

　　乐乐在房间里听到小书的话?，赶紧跑过去把小书带走了?，乔安隔着浴室门听到小书大声说着，

　　“我必须服务呀，要不?我明天会没钱买东西?吃的”。

　　乔安打开花洒冲掉身上的泡沫，胃痛，头更痛，是谁想出?来的提供服务这个损招？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两?声敲门声。

　　乔安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哗一下拉开了?浴室门，“你到底有完没完......？”

　　话?没说完，乔安愣住了?。

　　杜晓若的脸红成了?猴屁股，她的视线在乔安半果的身上游离，从结实的胸肌到紧致性感?的小腹，再顺着小腹的位置看?到了?两?条隐于浴巾之中的人鱼线，好喷血的画面。

　　“你...你...你......”乔安伸手拽住浴巾的边缘，以防这本来就不?结实的玩意儿出?现滑落事故，好半天终于磕磕巴巴地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你看?够没？你要干嘛？”

　　杜晓若赶紧收回震惊到无处安放的视线，她别扭地盯着门框，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胃药的放门口了?，你趁热喝下去，你其实...其实不?必开门。”

　　“抱歉。”

　　杜晓若鞠了?个躬，然后飞快地逃离了?事发现场。

　　她跑进房间，拉起?被子把头捂住，脸上的热度已经能和刚才泡药的开水媲美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社死?？

　　乔安莫名其妙地低下头，果然在地板上看?到一个木制托盘装着的一小杯褐色的液体。

　　他弯腰端起?来，凑到鼻尖处闻了?闻，有淡淡的中药的味道?。

　　乔安仰头把温热的药液喝下去，转身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和......欢快的歌声？

　　也不?知?道?是喝了?药的缘故，还是心情突然好起?来的缘故，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乔安觉得胃痛好了?不?少。

　　这间套房一共有两?个房间，乐乐和乔安睡大房间，杜晓若自己睡小房间。

　　乐乐不?在卧室，乔安靠在床头，顺手打开了?电视。

　　不?一会儿，乐乐和小书一起?回来了?，小书手里还端着一杯橘子汁。

　　“爸爸，你完澡了?吗？”乐乐指着小书手里的橘子汁，“这是我和小书一起?给你榨的，橘子汁里面还放了?冰块。”

　　小书把橘子汁端到乔安面前，恨不?得亲手灌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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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总请慢用哟。”

　　乔安本来胃疼，根本不?想碰冰的东西?，但看?到两?小只渴望的眼?神，还是一咬牙把橘子汁喝了?下去。

　　看?到乔安终于享受完服务，小书满意了?，自己明天的早餐可算是有了?着落。

　　“那哈总，请您好好休息。”

　　小书学着爸爸带他去过的高级酒店里的服务员的样子，把手放在小腹前，笨拙地鞠了?个躬。

　　乔安满头黑线，“麻烦你下次叫我叔叔，谢谢你全家。”

　　*

　　有了?上次的踩踏事件在前，这次的事杜晓若接受起?来就容易多了?，她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泡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件事，乔安的身材是真的好啊，要不?是杜晓若前世也看?过一些花花公子画册，说不?定这种时候真的会喷鼻血的。

　　别看?杜晓若是个社恐，但她还是个颜控。上辈子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很多钱，然后包·养一个身材相貌都一流的哑巴模特。

　　虽然乔安是不?可能包·养的，但饱饱眼?福总还是可以的，杜晓若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脸皮厚了?，她甚至还在脑海里把刚才的画面回味了?一遍。

　　带着巨大的视觉冲击，杜晓若睡着了?，梦里全是半·裸的帅哥，正围着她往她嘴里喂橘子，左拥右抱那叫一个爽，杜晓若甚至还伸手摸了?其中一个的胸肌。

　　半梦半醒间，杜晓若被人推醒。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乐乐纯洁无瑕的脸庞。

　　“妈妈，你快去看?看?，爸爸好像是生病了?。”

　　乐乐的大眼?睛里全是焦急，又长又密的睫毛被眼?泪洇湿，一缕一缕贴在微微泛红的眼?睑上。

　　杜晓若赶紧翻身起?来，从床头处薅了?一件外?袍披在吊带裙外?面。

　　去到大房间，果然看?到乔安脸色煞白?，双手捂着胃部，像一个小虾米一样蜷缩在床尾。

　　“是胃疼吗？”杜晓若走过去轻声问。

　　乔安抬起?脸，“没，没事。”

　　现在的乔安脱掉了?笔挺的西?装，平时一丝不?苟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脸唇都很苍白?，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但却有一种更加惊心动魄的病态的美。

　　杜晓若捏捏手指，提醒自己这时候不?是看?帅哥的时候，她快步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能外?出?的休闲服。

　　她换好衣服回到卧室，乔安还是躺在床尾，嘴比鸭子还硬，

　　“我没事。”

　　“都这样了?，得去医院。”杜晓若走过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乔安架了?起?来，“乐乐，你带上爸爸的外?衣，车钥匙，再带上手机，等下要付诊疗费。”

　　乔安无力地挣扎几下，一米八几的男人，就这么被消瘦单薄的杜晓若直接给架走了?。

　　把乔安安顿在车后座上坐好，杜晓若打开导航，朝着村里唯一的一个卫生所开去。

　　乔安捂着外?套，有气无力地问，“该不?会要打针吧？”

　　“爸爸不?要怕。”乐乐的小手在他的后背上轻柔地安抚着，“就算打针也只是疼一下下而已。”

　　杜晓若把车拐进一条略窄一些的柏油路，从后视镜里看?向乔安，心想这么大个玩意儿该不?会怕打针吧？

　　十分钟后，杜晓若见证了?奇迹。

　　乔安缩在卫生所窄小的输液床上，说什么也不?让医生靠近他，嘴里大吼着，

　　“我不?要打针，滚，滚开！”

　　卫生所的医生是一位60来岁的老?太太，看?到这个阵仗也是震惊了?，从医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怕打针的成年人。

　　“你现在胃痉挛了?，输液好得快。”医生手里端着输液的工具，苦口婆心地劝着。

　　“不?要，我不?打，你给我开药。”

　　“开药好得慢，再这么疼下去穿孔了?可就出?大事了?，胃穿孔会引起?腹腔感?染、肺部感?染，还会肝肾感?染，我们这里没有能做手术的医院，等开车到市里人都得凉。”

　　也不?知?道?乔安听进去多少，却把杜晓若唬得不?轻，乐乐不?知?所措地拉着杜晓若的手，

　　“妈妈，我怕。”

　　“不?要怕，我在。”

　　杜晓若当机立断，走到床边，把乔安的头楼到怀里，手在他的后背上轻拍着，像哄孩子一样柔柔地哄着，

　　“不?怕啊，一下子就好了?，听话?，把手给医生。”

　　见乔安没有那么抗拒了?，杜晓若给医生递了?一个眼?色。

　　在输液针刺穿他的血管的时候，杜晓若能感?觉到乔安全身的肌肉突然绷紧，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杜晓若更加用力地搂紧他，“没事，没事。”

　　乔安另一只没有在输液的手环住杜晓若的腰，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手掌嵌进她纤细的腰里，对方身上传来的力度让乔安战栗的身体逐渐平息下来。

　　药水里有安眠镇痛的成分，输液了?一半，乔安就睡着了?，从平稳的呼吸里能看?出?疼痛应该是好多了?。

　　杜晓若把趴在床边熟睡的乐乐抱到另一张空着的床上，拉起?被子给他盖好。

　　回到床边，杜晓若看?了?看?输液瓶，里面液体快要见底了?，杜晓若走到值班室那边把医生叫醒。

　　医生手脚麻利地换上一瓶深褐色的药水，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这么大个男子汉，怕针怕成这个样子。我给你说小姑娘，你找男人啊，不?能光看?外?表好看?，还得找那种靠得住的，我看?这个男人就不?太行?，胆子小，脾气又大。”

　　也不?知?道?这个医生是不?是被吵醒了?有起?床气，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乔安的坏话?。

　　按照杜晓若平时的性格，她也不?愿意和别人多理论，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她都能忍住一声不?吭。

　　可是今天她就是有点火气大，

　　“我们孩子都那么大了?，他好不?好我还不?知?道?？不?要你说。你就管好治病救人就好了?。”

　　杜晓若平时说话?就是温吞吞的，这会儿发起?火来倒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浑身都竖起?尖尖的小刺，虽然语气还算平静，但也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其实在刚才医生来换药的时候乔安就醒了?，只是诊室里灯光昏暗，没人发现他，听到她为自己出?头，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

　　乐乐侧睡着，也是在医生说话?的时候醒的。听到这里，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心想，她说我是她的孩子欸。

　　医生被她怼得讪讪的，嘟囔了?一句，“看?你们也不?像孩子这么大的人。”

　　换好药以后，医生就走开了?。

　　杜晓若听到值班室的门响了?一声，医生已经回去了?。她又转过头看?看?熟睡的两?个人，感?觉刚刚好解气呀，心情不?错。然后她抽风般捏起?拳头在身前挥了?挥，小声而又轻快地喊了?一句，

　　“我是凹凸曼，眼?里有光，无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