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当日之约(1 / 1)

寒门称王 飞过天空 6697 汉字|26 英文 字 25天前

第一百零三章 ,当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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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晌午,王烈才离开刘琨的府邸,返回客栈。

此行不但顺利劝服刘琨,更被其收为弟子,可以说是收获巨大,从除了刘府开始,王磊的嘴巴差点咧到耳朵上。

等在外边的令狐艾等人见王烈一脸喜气,也都好奇起来,一问他缘由,令狐艾惊呼:“你拜刘越石为师,苍天有眼,我跟对了人啊。”

谢极却是连连拱手,说小郎君得此良师可喜可贺,心下却暗想:“大人你不是总为王小郎君的出身为难么,这次他拜刘琨为师,刘琨怎么也能给他想办法弄一个好出身,加之小郎君本身能文能武,博学多才,怎么也会成为我谢家在北地的助力了。”

回到了客栈,令狐艾这个大嘴巴却抢先把前因后果对翘以盼的众人讲来,大家都纷纷恭喜王烈。

令狐艾和拓跋郁律这两个投机家看向王烈的眼神更加炙热。

而穆萨和则直接拜倒,口称:“我车师后部上下全仰仗小郎君庇护,引见给上邦,助我们打退鄯善。”

在他这个西域人眼里,大晋一州刺史,国家重臣的弟子,地位可比自己这个祆教圣庙的三等打杂祭司强太多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冉瞻则和林海等人兴奋的连连击掌,自家主公、大哥有了好出身,他们这些当小弟的也会跟着趁势而起的。

程翯看向王烈的目光却始终如一,在这个心思细腻的女子眼里,自己中意的情郎本就十分优秀,就算不拜那刘琨为师,也是一时人杰。

当然,王烈拜刘琨为师现在只是口头上,王烈还需要在近期再择一个黄道吉日,买上礼物,正式去拜见刘琨,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拜师。

而刘琨也会约上并州的名流,见证王烈拜师的过程。

只要这拜师礼成,就算王烈现在横着回到蓟城,那刘佑小儿也不敢再轻易动他。

笑话,迫害刘越石的弟子,你问天下文人士子可能答应?

想到这点,王烈也是心里爽快。

有朝一日乘风起,壮志凌云正当时。

他虽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徒,但也不是迂腐自傲之辈,能拥有一个被大晋大多数黎民百姓、世家门阀都认可的身份,对王烈自己与他身边之人都有天大的好处。

尤其这个师长还是王烈十分敬重的人,所以,王烈又怎会拒绝?

当然,现在的要任务是把刘琨同意从中山撤出的事情告诉给谢鲲,然后通知给王浚。刘希那边,自然有刘琨去通知。

这等事情越早越好。免得日久生出意外,尤其是王浚那边,一直在抓紧攻打石勒,一旦战事吃紧,王浚失去耐心,随时可能转向中山。

若真如历史的轨迹,害了刘希的性命,那就算刘琨再大度,这个梁子也就结下了。

那么,王烈这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了意义。

虽然在令狐艾看来,在成为刘琨的弟子后,王浚败亡,对王烈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王烈可以回到幽州利用刘琨弟子的身份收敛其兵马。

但这种事情,王烈心里还是有所抵触,他不是好人,但也更希望做一个真正的英雄,或者说这也是宅男特有的英雄情节吧。

就在王烈担心时间不够用的时候,拓跋郁律却给了王烈一个意外惊喜,蒙浑他们在并州、冀州、司州都建设有情报的联系点,可以飞鸽传书。

将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谢鲲。

于是,王烈又亲书一份,交给他们的信息传递网络,预计七日内就能送到谢鲲手中。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谢极亲自带两人直奔前线去寻谢鲲,刘琨为此亲自给开了路引,起码在并州内一路都会有人保护,王烈也暂时与谢极分别。

谢极临走前,将身上的黄金和谢鲲写出本来准备用到的各种举荐的信笺都留给了王烈,其中更有一个包裹,谢极明言这是谢鲲临别前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在和王烈分开时交给他。

王烈当场拆开皮囊,见里边只有一封棉帛,展开棉帛才现这竟然是一份关于赦免自己过错,同时调任其为谢鲲手下的文书。

文书来自江左,是被琅琊王司马睿封为左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假节的王敦亲笔开出,想来这也是谢鲲托付的关系,为他准备好的一条退路。

王敦那可是“王与马,共天下”中的权臣,有他的这一纸军令,他就算不是刘琨的弟子,刘佑也不敢再加害他,毕竟刘佑的家眷亲朋都在江左,不给王敦面子的话,以王敦睚眦必报的性格,刘氏一族将有大难。

而且文书上边王烈的所谓罪名也完全变的无足轻重,大意是王烈领命外出,因遇到匪患耽搁,一心杀敌负伤,因此才耽误了返回幽州军,今日特赦免他的错误,准其回幽州军,在督军谢鲲帐下听令。

王烈看着文书,感怀谢鲲深情厚义,两人只有一面之缘,谢鲲却处处帮扶与他,固然自己为谢鲲出过力,可是谢鲲也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忠厚长者。

又送出谢极十数里,眼看都望不见晋阳的城头,王烈这才拱手与谢极依依惜别。

临行前,谢极看着送他出城十余里的王烈,忽然道:“王家小郎可还记得当日之言?”

王烈闻言一愣,却是有些懵懂,但那一句王家小郎似乎很久没被人叫起,就连苏良现在也只是称他为大哥的。

在鸡鸣山上,到是胡大海那憨货偶尔会这么称呼自己,其余人都已经习惯于叫他小郎君,或者领。

“王家小郎……”

王烈喃喃自语,心底却莫名的升起一丝温暖的感觉。

“王家小郎记得就好。”说完,谢极也不多言,再次拱手,告别王烈,打马东去。

讯息迅被信鸽带走,不断有消息通过信鸽反馈回来。

王烈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但从这件事情上,他却也坚定了要建设自己的情报体系的决心,否则总依靠别人不是个办法。

当然王烈也有信心将来把拓跋郁律手下这套情报体系收归在掌控之中,至于情报头子的人选他都想好了,就让白文来做,当然如果拓跋郁律不放心,完全可以把庄蝶派出。

经过这些日子的的了解,王烈愈觉得庄蝶是一个心思细密、而且对人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加之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做情报工作简直太浪费了。

将来,一定要开一家青楼,庄蝶做老鸨,白文做掌柜,还要把分店开到大晋各地,至此就可以形成一个完善的情报体系。

王烈心中暗想,脸上浮现出荡漾的笑容,看得一旁的拓跋郁律一阵汗颜,想这位小郎君是不是又在算计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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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 ,东山甄兮

嘿嘿,消失多日的女主终于再次出场,而且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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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钱塘江水滚滚而去,西晋扬州会稽郡上虞县东山,一片府宅依山而建,却正是陈郡谢氏南渡江左后所居住的地方。

自永嘉之乱后,陈郡谢氏南渡江左,就以会稽为根本,重新兴建了家族庄园,而会稽也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逐渐吸引了大批士族、甚至百姓来此定居。

如今,数年时光,这里俨然成为了乱世之中一片可以暂时忘流离、悲伤的安居乐业的乐土。

进入农历八月,在江南正是秋风起、蟹脚痒的好时节,东山之上枫叶如火,谢府后花园内,一片姹紫嫣红。

这时,一个身穿天青袴褶的少女忽然纵马从花丛上跃过,身后几个丫鬟拼命追赶。

“小姐,您慢些跑,大老爷说了,不准你在花园里骑马的。”

那匹栗色的骏马也是上好的北地胡马,纵蹄间却踏碎了无数枝枝蔓蔓,更让落英遍地。

正跑的兴起,前边突然出现一个打扫落叶的老仆,那老仆听见呼喊声,抬头就看战马扑来。

吓的后退一步,却不知道躲开。

马背上的少女猛的一带缰绳,战马一个甩尾,从他身旁擦过,然后骤停下来,少女吃不住劲,摔下马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小姐,您没事吧!?”一干丫鬟仆人忙围了上来。

少女慢慢起身,先扶起那老者:“阿伯,您没事吧,我没吓到你吧?”

然后又来到战马前,拿起鞭子抽在马身上:“臭马,笨马,就是没有红裳好。”

众人见自家小姐动怒,都不敢说话。

偏生那躲过一劫的老仆有些耳聋,只听得红裳两个字,又见小姐一副生气的模样,随口道:“小姐,红裳虽好,您可驾驭不了,您不记得你开始骑掉下来几次呢……”

众人连连对老者使眼色,老者却没有看见。

果然,那少女听了老者的话,脸色变得的更加难看,但眼前老人在渡江前就开始服持谢家,如今都过了三代,平日对她好的很,她却有重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众人一见,忙跟了上去,那少女却回头怒道:“不要跟着我!”

众人忙散去。

少女来到被马蹄踩踏得一片狼藉的花圃前,看着地上的落英斑驳,少女的心也为之一动,纤纤细手捻起一片花瓣,心下却有些凄然。

父亲自从半年多前去了幽州,家里就没剩下几个壮年男丁,每天除了读书,就是做女红,整个人都仿佛被拘谨在了这东山之下。

远处的钱塘江水日夜不停,那波涛声却仿佛在催促她前行。

“这谁家的小娘,如此厉害,将来怎么能嫁得出去?”

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少女下意识的弯腰准备施礼,眼角望去,却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叔父,您有来取笑兮儿……”少女娇憨道。

来人姓谢名裒,字幼儒,却是谢鲲胞弟,也就是你大名鼎鼎的谢安生父,当然现在谢安还未出生,谢裒也只是在琅琊王司马睿府为掾吏,官拜参军。

虽然官职和他兄长谢鲲以前差不多,但他的性格却比之兄长更活泼一些。

谢鲲去幽州出仕,谢裒和另一个兄弟谢广就留在了江左照顾全族,当然他们平日要在建康处理公务,月余才能返回上虞一次。

“甄兮,你马上要十五岁了吧?”谢裒没有回答少女,却忽然问道。

“嗯,来年二月,兮儿就及笄了。”

“呵呵,我陈郡谢氏的这一枝花就要盛开了。”

谢裒笑道。

少女的脸羞红一片:“哪有,我不想当什么花啊草啊,我要做骑士,做参军。”

谢裒笑道,却是不以为意:“参军?女子怎么做参军,呵呵。”

少女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反驳。

谢裒见她不说话,又道:“阳翟褚氏,有一子名裒,聪慧异常,其族想要……”

“叔父,请不要再说!家父要你照看我们一家,并不是要你把我嫁给他人,何况兮儿从未与其子谋面,怎能轻谈此事?”

谢裒闻言,脸色一红,他性格本就不拘小节,有其兄的旷达,更有一丝文士的风流,一直都很受眼前少女信任,但今日他却感到了少女对他的不满。

谢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笑了笑:“好,是叔父我唐突了。”

“叔父,你说父亲在幽州会平安无事么?”

“会的,前些日子兄长捎来口信,说现在司州监军,他性格稳重,当我大碍,对了他还求我向左将王敦求了一份调令,从不求人的兄长如今也有这等事,到是新鲜。”

少女好奇道:“什么调令?”

谢裒想了想:“没什么,是关于一个叫王……哦,叫王烈的幽州军小卒的事情,难道这小卒是王氏一脉?那也不能啊,兄长并非趋炎附势之徒啊?”

少女闻言,声线一颤:“王烈……父亲说因为什么么?”

少女在家素以聪慧闻名,不但熟读诗书,更爱读兵法,谢鲲也一直拿她当男孩一般看待,因此她这么问,谢裒只道她因为关心乃父,所以对时政好奇,也没有什么怀疑。

谢裒拍了拍脑袋:“昨日与广弟饮的有些多,现在脑袋有些混乱。嗯,好像是他得罪了南阳的刘氏,大概是什么他有宝马,被刘氏看中,强抢不得,就谋害了他,对了,他好像救了兄长一命,我这脑袋,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兄长要还他的恩情。”

“啊——”

少女闻言,芳心一震,原来真的是他,那个身披阳光,纵马挺身的幽州少年郎。

那一日,那一刻,有些倔强、有些骄傲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日夜的抱怨与默念里,进入少女的心底。

“因宝马得祸,这么说是自己害了他么……”

少女手中捻着的花瓣不知不觉已经飘落脚下。

天边,北来的鸿雁鸣叫飞过,落在附近的湖泊之上。

少女抬眼望去,天高云淡,北方,那个和自己有三年之约的少年郎可还记得前言?

谢裒看着自己的侄女,见她面色一会欢喜、一会忧郁,心下有些担忧,问道:“兮儿,你在想什么?”

少女谢甄兮展颜一笑:“我在想一个坏人……”

谢裒一愣:“坏人?”

“嗯,一个抢了我红裳的坏人。”

(历史上谢鲲有女名谢真石,嫁于阳翟褚氏诸裒为妻;此处化为谢甄兮,特此说明;当然,豆蔻小娘谢甄兮必定是王烈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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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坏人,都需要教育

王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豆蔻小娘叫做了坏人,但就算他知道此刻也没时间在乎。

因为,他即将正式拜刘琨为师。

晋建兴元年八月初七(年o月初),宜出行、节庆,忌动土,刘琨正式在晋阳城内的刺史府,大宴宾客,收王烈为弟子。

古时,拜师是件极讲究的事情,刘琨也是个喜欢奢华的人,但现在并州财政并不宽裕,而且刘琨为人虽喜欢享受,其实他所用的都是祖上积攒的银钱珠宝,并不是那种在地方拼命敛财搜刮百姓满足自己贪欲之辈。

也因此他个人衣着外表弄的很抢眼,但其实他现在的生活俭朴。比如他要求晋阳人为节约粮食,晚饭吃粥,他在府内也是如此所为,甚至几天不食肉糜,这对于一州父母官来说,极其难得。

所以,拜师这天,刘琨也不设宴席,只是通知了并州军政的要员,以及和他交好的一些当地的名士,一起见证他收王烈为弟子。

王烈自然对此没有意见,他也不是喜欢显摆的人,只要能有个见证,将来说出去他是刘越石的弟子,天下人都承认这一点也就可以了

辰时三刻,清晨的阳光照进刘氏府邸的大堂内,刘琨坐在几案后,王烈恭敬跪下,叩了三叩。

刘琨安然这三拜,然后接过王烈的拜师礼,又起身走到王烈身前,拉起王烈的手,对满屋的宾客朗声道:“今我收王烈为弟子,他今后就是我刘琨的子女,希望诸位能看我薄面,多多提携少年人,而他若有什么错误,也请各位多多担待,琨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说完深施一礼。

刘琨这番话说的不华美,也不算长,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王烈从今往后就是我刘琨的人了,你们要多帮助他上进,如果你们谁想动他,也要经我同意,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王烈又岂能听不出刘琨话里的维护之意,其实刘琨早已经知晓了自己与刘佑的恩怨,这话等于是对远在幽州的刘佑出的警告一般。

以刘琨不问世事的骄傲性格,能为自己如此出头,还对堂下众人施礼,只能说此情高厚。

众人闻言,却纷纷长跪而起,向刘琨还礼。

再看向王烈,见少年英武,身材高大挺拔,面目英俊,一身合身的黑底冕服,满头黑用一块玄色丝绸幅巾(和小冠一样皆为晋代人平日束所用)扎起,显得面庞如满月一般光洁。

整个人往哪里一站,就如一株松柏,肃杀凛然,却又不失天性之温和;与长身玉立、面如白雪,神采奕奕的刘琨放在一起比较,却是如此和谐。

刘琨也满意的打量着自己这唯一的弟子,却是越看越欢喜。

又见众人皆表示要帮扶王烈,刘琨面色不由大好,又对众人道:“今日还有一件事要说与诸位听,近日晋阳有很多宵小传言说我刘琨要在山招兵买马,妄图自立,这真是个笑话,我身为晋臣,怎么能去占据晋土?为了杜绝这种流言,今日起我决定召回我从弟刘希,将山国交与幽州刺史王彭祖大将军管理。”

如果说,刘琨收王烈为弟子,事先还通知了在场诸人,众人虽有不解,但这毕竟是刘琨的私事,别人无权干涉。而且一见王烈果然是一表人才,也无人会在这件事情上忤逆刘琨的心思。

但这放弃山的事情,却干系到并州,乃至整个大晋北地的政治格局,却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哗然。

“大人,山国乃我朝重地,民心归附,又是您的故土,岂能轻易让给他人?”并州别驾郝聿劝道。

“就是,大人您开始力争山,如今却轻易放弃,岂不是失了人心?”并州长史李弘也出列道。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刘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片刻道:“那诸君是什么意思?”

“大人,并州缺粮,山富饶,又是产量大郡,不可轻予。”太原太守高乔排众而出,此人是本地望族,在并州素有名望。

“高大人能代表谁?”刘琨身侧的徐润却忽然插话道。

“我能代表太原府上下,现在并州缺粮,大家都在饿肚子,而且城已经有了怨言,说刺史大人治理地方不利,如果再放弃山这种富饶之地,恐民心思变!”高乔不屑道。

郝聿和李弘等人纷纷点头,

令狐艾一直在悄声介绍着这几个反对刘琨人的身份,王烈一听,高乔、郝聿、李弘,好啊,这都是历史上背叛了刘琨的贼子啊。

和令狐泥不一样,令狐泥是因为父亲被冤杀,报仇心切下才投靠了刘聪。

而这几个自命忠义,饱读圣贤书的家伙,却是在刘琨率兵去救乐平,刘聪之子,匈奴汉国大将军刘桀攻打并州时立刻出城投降,致使刘琨不但失了并州,更让刘琨父母被敌人加害。

如此卑劣的三个小人,今日竟然异口同声拿大义民心来压刘琨,明明是为私心,使他们管理地方不利,还想把责任推给日理万机的刘琨,真是岂有此理!

如今王烈拜刘琨为师,刘琨的父母也自然为王烈的尊长,此刻又听高乔如此无耻洋洋自得,却是渐生怒意。

这样的小人,你不让他明白自己的错误,他会永远洋洋自得,甚至让更多迂腐之徒被他蒙蔽。

“好一个民心思变,我看是某些人怀有异心吧!”王烈忽然冷笑道。

高乔气得一指王烈:“竖子,你说什么!”

刘琨闻言,却是大怒:“高太守,王烈乃我弟子,你焉敢辱之!”

高乔虽然不服刘琨,但面子上却还不敢硬顶,忙拱手说自己唐突失礼了,却恨恨瞪了王烈一眼,又道:“王小郎君,你既如此不顾民心,出此妄语,想来有更高明的见解了?”

王烈摇摇头:“高大人,小子尚不及冠,但也知一国一城,皆为王土,匹夫雅士,皆为王臣。家师高义,不忍与幽州王彭祖大将军争斗,让宵小获利,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民心思变的根源?我等皆为大晋子民,世受国恩庇护,如今若有人因为一饭之忧,就要舍弃家国,攻讦刘刺史,难道不是怀有异心么?我想高大人也吃了数十年我大晋的饭食,难道如今就因为下边的造次,就要数典忘祖么!”

王烈这番话一出口,顿时让还想以粮草问题做章的人都闭了嘴,谁若现在反驳这话,等于承认自己为吃不饱饭,就要投敌就要思变,这个帽子扣的太大。

高乔更是气得浑身直哆嗦,但他自己话里漏洞太多,被王烈抓住把柄,却也怨不得别人。

这一刻,王烈就算为了刘琨的未来,也不会再有保留,要好好的教育教育眼前的老狗。

但自古,如高乔这类人就具有极大的厚脸皮精神,你说的再有道理,他也会竭力辩解。高乔眼见王烈言语锋利,心下有些惊慌,却仍厚起脸皮勉强维持不倒:

“就算我等有感君恩,安抚百姓,可是没有山的粮草供给,我守城军士,黎民百姓的日常又该吃喝什么?”

王烈不屑道:“高太守身为一郡之长,治下百姓饥饿不思解决,却来问刘刺史,那要你这太守还有何用?”

高乔气得怒喝:“你只会空口白牙,你到给我想个办法解决缺粮的问题。”

王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做出点什么,立刻面向刘琨再次拜倒,坚定道:“烈早失父母,如今孑然一身,幸得恩师厚爱,今后烈当视恩师如父;我听闻并州缺粮,恩师与黎民一般,每天节粮度日,今有西域商人穆萨和仰慕恩师高洁,特奉上粮草三万石,肥羊三十万头,于并州百姓度日。”

刘琨微微愕然,就算他已经知道王烈要送粮给他,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筹备好了。

一旁的高乔更是张大了嘴巴:“什么情况,这少年难道在妄言诓骗世人么?”

王烈却一摆手,早就侯在一旁的令狐艾立刻高声喊道:“西域商人穆萨和觐见大晋并州刺史刘越石大人。”

刘琨点头示意放人进来。

很快,刘琨府邸的大门敞开,装载着粮草的缁车流水一般推了进来,偌大一个广场上,很快停满了装载粮草的车队。

众人此刻都被这大手笔震骇住了,并州缺粮,北地哪里不缺粮,这粮草虽不算多,但却震动人心,更何况后边还有三十万头肥羊。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什么西域商人仰慕刘琨高洁,分明是他新收的这个弟子弄出来的事情,看来刘越石收了个好弟子啊。

高乔此刻却是等于狠狠抽了自己的嘴巴一般,再也说不出什么,粮草有了,大义也压不住刘琨,他还能做什么?

王烈却不是那种烂好人,前世毛太祖说过:“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他喜欢;更何况,一切都是高乔自找,要不王烈也准备临走前替刘琨除去身边的真正祸害。

既然敢当坏人,还如此英勇的做出头鸟,那就不要怪小爷我教育你。

“坏人,都需要教育;先用语言教育,如果不听,就用拳头教育;正义永远都能战胜邪恶,今日老子就拿你开刀。”王烈嘿然冷笑,步步逼近高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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