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清晨的时候偷偷去探望过太子的病情若是猜测不错太子正让自己“慢慢”好起来看来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不怕当中出些变故吗?
秦回翎即使一副慵懒的样子也有别于天月挽和琉殇的风情无限透着一种伺机而动的肃杀。他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想不到阿九给的那颗药功效这么好连据说是无解的毒药都能减轻几分毒性还是在非对症下药的情况下我又是一阵肉痛难免心下诅咒他即便无性命之忧那方面的功能也失效。不然以他如今的张狂之势后宫自由来去那可怜的中年夭折的皇帝不知往后会带多少顶绿帽子。
太子寝宫昨日见过的几个太医聚在一起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对于太子的病症结论还是和昨日相同只是说观今日脉象似乎沉稳有力了些稍稍加重解药的成分补药按一日三餐来。
由于帝君未立那些不知受谁诏而来的大臣们以探望太子的名义聚在东宫寻常太子见客的“昭曛殿”。所议之事当是关于太子的登基仪式祭天告祖吉日以及目前最相关的太子昏迷养病其间的权捏之法。当景王提议我以公主之名暂代监国时一众臣子没有立马横鼻子瞪眼地将祖宗家法礼教用唾沫星子奉上反而都卖起深沉对皇宫如今不甚稀罕的茶水情有独钟起来。
近约半柱香功夫秦回翎约是已经喝完了杯中的茶轻轻盖上茶盖摆上一边的桌子用一种别含深意的语调笑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王爷的提议可行。公主武艺高强正好防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有所动作。况且若是男子监国以后这太子登基。权利牵扯只怕另生风波。公主乃女儿之身早晚要出嫁的断无占权不放之理。至于说朝政上地事儿大是大非公主自是晓得分辨至于其中如何权处不是还有各位大人吗?况且太医们也早说了。太子只是需要时间养好身体而已。”
若不是识他在前只这一番话就能让人把他当做个大忠臣了呢。我暗地嗤笑敛了神情再抬时对上天月挽带笑的眼。事实上他从进来后看到我微微楞了楞神。便未再看我一眼表现了一个氏族继承人的气度有礼且看似暖人的浅笑着透着些许高贵和疏离。此时听得秦回翎的话又意外对上我的视线。竟加深了嘴角眼角的勾起地弧度扬起一抹明朗的笑生生让这有些灰沉的屋内。有种顿生风华的眩目感。
他略侧头看向我:“不知景娴公主今年芳龄?”说着竟眼中漾起一波波水纹若不是相识已久知他甚多只怕我也难免象那些仰慕他的女子一般陷入他构造地温雅绝色公子的“爱慕美梦”之中。谁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人不就是将他的眼角眼波利用地彻底?
是了天月挽可是秦国全国上下男女老少公认的完美世家弟子典范绝世地容貌风采待人温和有礼。行事却决不拖泥带水武功高强文采风流有手段却也处事圆滑通融……美男计不仅仅是对女子管用啊。在这样的场合提出这样的问题怎么都是不合时宜。冒昧唐突甚至无礼地可合着他那浅浅一笑间的眼波流转。落落大方带出的几分风雅楞是没人觉出突兀连那些守着礼教祖训的老臣也没个跳出来吭一声的。
看来我只能自救!装优雅我也会我带着盈盈笑意直视他的眼:“天月少主可是问得唐突了听闻挽公子也是邑都有名的风流才子怎生不知不好这般直接问女子年龄?不过本宫既为皇家公主如今有牵扯到太子昏迷养病其间的一些事这年龄问题也无甚保密地必要莫说在座的大人就是本宫也不会同意一个未成年的人暂代监国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所幸本宫已经成年大是大非还能分些。若是少主有心皇家族谱都有记载可让人去内务府管名碟的那里查查。”我语气一顿带上几分肃严诚恳“况且此次所谓监国只是占个皇家的名头方便各位真心未我朝出心出力地大人在太子养病登基前所为师出有名罢了。本宫这里对朝廷上重要的事落个号也好方便太子身体无恙后能尽快接管至于具体地那些事情还是要多多仰仗各位大人的尤其是天灾的事更要尽快处理才好来日让太子顺利登基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再生事端。若是各位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本宫也不妨在这里起个誓待得太子登基后若是许可本宫还是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话音掷地有声听着多大义不由得我不嘲笑自己不过是借机向有装昏迷的太子表明心态的服软表现更是向如今的天月世家秦回翎派以及世子秦琚手下的穆家旧部表态我只是他们能取得共谐的一块桥板待得太子醒后一切与我无关请他们自己各显神通罢了。
这本是非正式朝会来的又多是一方重臣个个权重位高一个向来少管事的王爷和一个新冒出来的公主是无甚威严可讲底下已有不少细语声甚至不乏轻微争执。入我这个今人的耳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左右不过是不同派别的人不带脏字的用那些“大理大义”来骂人而已。可落在景王和秦琚耳里却是十分难堪。
原以为天月挽不明我真正身份而力挺太子的话对于我监国一事会作阻拦但他在看似唐突无关的询问后却未再作难继秦回翎后第一个出口支持。立马属于他们两派的人或明或暗表示赞同。剩余的人看看秦琚看看景王视线又在我身上徘徊两下也或支持或沉默。于是菜市场又变回大臣聚会议事该有的肃静。形式主义由来已久不以时间空间为转移。今天的事摆明只要秦回翎天月挽中立派代表到场即可。
依照惯例第二日去探望太子的时候我意外见到了我在天水宗的师傅齐雪念。由此不难猜测天月挽如此痛快地“支持”我的原因。神医在侧太子几可立马苏醒筹码在手何不卖个人情给景王和我?我又松了口气好在今天我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秦琚也没有冒头不然以如今天月世家和太子的关系日后稍微对今日的事情夸大些难免不会被说成景王父子欲图夺权的故事。
齐雪念没有了雪念湖小居重那种淡淡的却能暖人心的温柔一如我初见她时一般娇小的身躯透着一股比冷还疏离几分的漠然。这份漠然不是针对我的而是身边所有人包括曾经和她一度关系得到改善的如今正给太子运功调息的齐锒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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