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 路转(2)
临音阁所处四面环山只有通过贯穿一片树林的谷中密道方能进入而且密道中布有正反五行八卦阵加之这属于深山老林的天然瘴气非寻常人能找到进入。
进入谷中后入眼的是一个很大的湖和湖中分落几处的亭子数叶小舟停泊其上端的一副世外桃源。据凌灵讲有时冬日山风大些在四周形成呼啸的回音自有一番属于大自然的乐章;而夏日微风加上山间鸟鸣偶有共振回音又是另一番曲调。这也是临音阁名字的来源。
湖中五亭按五行排列凌灵带着我们坐小舟到中间代表土属性的湖中亭内。不知凌灵做了什么亭子的地面忽然自动移开一块露出一条地道穿过地道早有人等在另一头。
除去第一天刚到时礼节性的交流认识了一下临音阁中和凌灵比较亲近的极为门中长辈。第二天用过早饭后凌灵就将我带往离他们主要居住的地方有些远的后山腰见到了我此行的目标人物被叫做董爷爷的一个老人家。
已过七十古稀之年的董老先生虽然并不特别显老但相较于这时候的大多数武者来说少了一份属于身底子的硬朗气看来凌灵说的十几年前将他自己一身功力给了别人大半是有影响的。董老先生的身子有些佝偻是个沉默寡语的老人眉间深刻的皱纹和紧泯着的嘴角却显示他应该也是个十分坚韧倔强的人。
虽然我的医术尚未成大境但对于桁地身体状况。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还是知道地比较清楚的。省略故事情节将桁遭遇到的情况被下地毒说了一下。但在具体讲到用药的时候。被对面见面以来只打了声招呼后便一直沉默着地老人打断:“姑娘。老朽并非医者。”
我心一窒扯了一抹勉强的笑容:“那老先生可有指点的地方?毕竟病者身边的大夫是有名的神医但也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勉强延长性命而已。..”其实事情地大致凌灵已经向他解释过。不然一个陌生人冒然问别人的内功心法只怕是大不妥的。
董老抬眼看了看我又垂下头继续给手中的琴上弦:“若是单为救人我这一身功力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姑娘想必也看出来了老朽已经……可若说功法说实话老朽原本只是别人家的奴才功法一事。只怕也无能为力。是这样吗?真是这样了吗?我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那老先生可否告知你先前的主人是谁?我好登门请求。”
他端详了我一会儿似乎在评估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即使告诉你你只怕也求不来。你是秦国的公主。可那功法其实是属于凤国皇室的。只怕……”
什么公主。我这个公主是天上掉下来的便宜称号而已但凤国皇室嘛。我地面子没这么大但桁他已经逝去的老爹应该有吧?只是文神医是不知道还是凤潇他们……想到这里初闻和凤国皇室有关才略微宽了宽的心又提了起来:“老先生能否说详细点?其实说实话病者本身和凤国皇室交好但一直以来也没听他们地太子提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能怀疑我话里有诈董老先生索性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却只打量不说话。凌灵很识趣地起身告辞说我借阅曲谱地事还要去和她母亲即临音阁地阁主商量。
我翻出凤潇给我的玉佩递给董老:“我幼时遭难幸得魔云山地夜枭相救便拜入了他门下和现今凤国的太子倒也比普通的师兄妹关系好些。董老先生不能说的我不会勉强但若是能够提点一下线索我也好有个方向。毕竟我觉着潇师兄是一定会救他的可能不知缘由罢了。”
董老莫不作声只轻解开衣襟竟半褪衣衫。正当我惊愕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转过身露出肩膀小半个背。松弛微皱的肌肤却仍清晰可见背上是一只展翅的凤或者凰。随后他又将衣服披上系好才转过身:“这是这门功夫的印记即便是太子也不知道的。但要练成这门功夫其中所受的苦不是一点两点。这么大的一只凤是要用自己的精血一点点练成的。我给你看是取信于你但若是你没有没有坚强的意志只怕中途便会夭折。”
太子不知道的那便只有皇帝了?我不由对这位董老的身份好奇起来但现在也明了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很不幸猫有九命我只有捡来的这一条。心下也知道历来皇帝对任何人都不是全部信任的即使是自己的接班人。我不由琢磨起怎么去向凤国皇帝开口?由谁去开口?
我知晓这位董老先生无法告知我更多他给我看背后的图只怕也是因为无法相告而转而让我自己猜测琢磨要不要让桁去冒险。谢辞了他后我又在临音阁盘援数日。
借阅古谱一事原本在临音阁并没有太多麻烦。但那些适合作为音攻的又另当别论尤其是广陵散是一戈矛杀伐战斗气氛很浓的曲子有音攻本事的人用来已经不是江湖人那种一对一单挑或小群体厮杀的范畴了。据说功力高深之辈可用此去在战场上让十万将兵束手当然目前没有具体史例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我会天罗琴的事在临音阁和人几番相交之下并不能瞒过他们何况我也没有特意隐瞒。
我不由怀疑起琉殇的目的来他的手中有引魂笛是我和他都知晓的事情确实也是音攻的好武器。但事实上广陵散是一大型琴曲如果用笛子来演奏只怕效果不佳。或是他身边有弄琴高手?
在立下重誓又闯过临音阁设立的若干关卡我终于得以借阅广陵散的曲谱。在其位谋其政其实练琴这么多年也不复单纯的只为增加对敌的筹码而练。捧着谱子几乎爱不释手一路阅着右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止息四端分开指一段小序三段紧跟着大序五段正声则有取韩呼幽亡身作气一直至扬名含光沉名投剑十八段。随后是乱声十段。但比着比着心里忽然不安起来。广陵散在前世也有流传练过一阵古琴将之当弹棉花打时间的我那么复杂的古曲弹是不会弹但总是知晓的讲的是荆轲刺秦的故事。在这个时空是怎么个由来我也曾耳闻但如今一路下来竟和荆轲刺秦的故事何其想象。刺秦……这个时空的秦国……我不还挂着秦国公主的头衔吗?
沉迷于曲中的我猛然警醒看着后面的后序八段如若说到攻击在前面将人的情绪调向高昂处后这八段才是真正毁人意志的息意意绝悲志叹息长吁伤感恨愤和亡计。我过血誓决不将此用于战场而且非生命有危险的紧要关头不乱用。至于给琉殇的最后这匆匆一瞥的八小段记不记得住看天意了。一不完整的曲子……或者有些错漏的曲子效果会大打折扣。
辞别凌灵和花映灼在是否要南下去看阿九和容越钩心里反复纠结人却还是往南走。路经夕城时去那个城守府里逛了两圈终于翻到了属于城守的一个令牌可临时征调民用和部分地方兵丁。原本想就这样顺手牵羊牵走但想了一下觉得直接拿走可能会打草惊蛇。记起那个金田寨把察颜观色打探踩点当祖传手艺的孙老头的另一个据说祖传手艺的铁匠朋友重新打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然后在正牌的上面烙了个小小的很难主意到的圆点有个模模糊糊的伪字当夜就送了回去。
嘿嘿天亮后我手里新出炉的这块才是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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