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峰回(5)
这次和秦回翎同游到最后弄得有些不知所谓虽然临走他让我给景王待问好可因为本和他不相熟无法判断他是别有所指还是礼貌式地问候。我转述给景王听的时候景王也只是皱了下眉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反倒是和花映灼夫妇的相会十分轻松除了送了不少礼小小肉痛了一把。对着率性选择简单的紫衣美人花映灼爽直大气的英俊花夫人凌灵虽然才头一两次见面虽然有时会小小的有点男女颠倒的错觉但总的来说气氛是轻松的聊的话题也自此天南地北起来。
于是在花美人哀叹如今邑都就象暴风雨来临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他打算妇唱夫随和他夫人去临音阁小住一段时间时我便提出了关于那个绷琴弦的老人家的事当然也在话语间提到了失传古谱的事儿比如琉殇想要的《广陵散》。
可能收了我那本曲谱让花夫人大有引我为知己之感只说这借阅古谱的事非得她母亲即临音阁的阁主同意才行。而那位老人家的事花夫人在打听到我是为朋友求医时很是皱了皱眉:“小弦这事儿只怕你别抱太大希望。董爷爷原是我爷爷的旧友知音后来遭了变故才住到临音阁来很少与外人接触。我小姨的事好像是因为和董爷爷练的功法有关只是经历了上回据说他的功力损失后竟修练不回来。”
我闻言不由黯然听她的意思可能是那位董爷爷的功法有何奇妙之处可以续人性命。但万事总不能两全失去的功力不象我们平常内力耗尽最多再修练个一年半载便练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临音阁对他有收留和其它一些情分在。我凭什么让他舍弃自己已经不多地功力去救人?就是他真有这伟大的精神他又可以让阿九多活多久?
花映灼选择简单。实则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瞧见我地神情似安慰般地弯嘴笑了笑一时间满园生色凌灵唯一如女子柔美的杏眼。..便柔情似水地粘在他身上这两人让我心生羡慕。花映灼轻咳了一下唤醒了自己地夫人便缓声道:“灵那位董老先生的事我们晚辈也不好说什么的。但弦儿忧心的必定是对弦儿极为重要的人。不如让她和我们同行亲自去问问董老先生。若是功法问题说不定他尚有同门。或者让那病者修习那门功法也许能有用。若是其它缘由问问也好有个头绪。”
凌灵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允了。用她地话说。虽然临音阁很少带外人进去但她好歹是阁主的女儿。况且此次花映灼随她一同回去拜访。实在有不当处。也可给我编个花家表亲的身份。
一下午品酒微酣抚琴弄萧。合着这对夫妻再加上旁边若干美婢侍候真有几分红尘逍遥客忘却凡间事的纵情自在。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踏出花映灼的府邸时本已却下眉头的心事不自然又拢了上来。
晚间见到回府的景王去向他辞行。他本不欲同意但我告知他江湖上有些事情要料理而且还有些私事要办他便没有强留。临去他几番欲言又止让我一时不好走好。只静默地看着他良久才现虽然他地面容看来不过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但就这样在灯影下静静地坐着仿佛有无限苍老。半晌他将丁路叫了进来然后说起了顾洛。
顾洛到底是谁他们还没有把握。但丁路说了一件旧事说是大约十八年前中散大夫洛家莫名陷罪三族之内成年男子配边关成奴役女卖入官舫为妓。当时洛家幼子却被人送进宫作内监。是当时的太子即肃王用了调包计将即将要受宫刑的洛家小少爷洛成救下来复又以贴身服侍地太监为名留在肃王身边。当中曲折当时一径风流潇洒的景王并不清楚但当时实行调包计还是丁路安排地。三年后太子亲自领兵出征伪装地贴身小太监随行后报在边关时为救主中箭牺牲了。自此以后再没见过那洛家小少爷洛成。
顾洛在朝中关系的奥妙初始景王也派人查过他地出身可惜就象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对市井平凡夫妻的儿子当时那对夫妻还活着是三五年前才相继去世的。顾洛也确实象他自己所说曾上门向景王求教过一次金戈引的演奏方法但当时都并不以为意。而且此人平日偶作几幅山水画却很少抚琴弄萧。可此次在我面前此人若但是弹琴可当他是逢琴音知己可偏偏又是金戈引难免让景王多了些联想。左思右想再和丁路回忆过往再从他的名字上想才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景王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若是有心可以去探听一下顾洛的身世。若真是肃王当时掉包出去借假死遁走的按肃王的性格不会只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独自生活也不会随意安排一对夫妇收养一个年纪不小身负家仇却还是朝廷奴籍的人。毕竟当时人能调出来但那不能赎的奴籍不在肃王管辖之下没能动得了手脚。
我凝视着景王如果顾洛真是洛成难道他希望能拉拢过来?这于我们这边有什么益处吗?据说若不是左相帮忙压着这顾洛着实得罪了不少人。景王能肯定他不是左相的人?虽然他在直谏的时候没少说左相穆党一派人的事。
一个个牵扯出来的人物让我心底感觉厌烦我本不是在那种勾心斗角下长大的人前世有家人小心翼翼地呵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当夜那场惊心动魄我便一直在阿九的宠爱保护下渡过。如今究竟为了什么会这样?也许苦大仇深也许不共戴天也许恩怨纠结但难道为了这些便放弃最初最珍贵的东西?捡芝麻丢西瓜是不是就是这样?只看到眼前的只看到自己一个人的痛以为满身缠绕在周围的剪不断理还乱于是忘了其实退一步坚持一下或许就是不一样的海阔天空?曾经以为远离的其实并未离开只是我固执地把他当作过去?可他可有一刻离开心间?
我不由嘟囔着:“前次见到皇上说没多少日子。如果将计就计找个百官都在的场合陷害左相毒杀皇上到时皇城禁卫有多少人会站出来将左相就地法?如果将已经成年的太子也来个移花接木偷渡出邑都假太子也被左相毒害一同死亡扶持年幼的皇子为皇帝许诺控制城卫的秦回翎以辅政大臣的重任。可能稳一时之势?地方的军队在太子的安排下稳妥后再打着为皇上报仇的旗帜反攻回邑都行不行?”
丁路和景王的眼里闪现晶亮的光彩但瞬间又是苦脸沉思:“可皇上……而且若是那样到时一宫的妃子和其他皇子只怕也难得生机……皇城禁卫那边也没有十成把握。左相如果当场不死那一党就可能立马就反。而秦回翎可是左相的爱婿。万一到时倒戈……”
哎罢了罢了。即使他们知道这样的做法对于抱住秦氏江山是最好的但在他们眼里要的是保护皇帝皇子们然后再考虑其它的。我不由意兴澜:“无论怎么样如果事情真象父王上回说的那么坏及早送出一个已经记事的皇子万一真有不测……”
景王点了点头:“此时我和你皇叔会仔细计较你说的法子也不一定不行但其中还有些关节要处理妥当。比如左相身边的高手要调离当场伏杀左相的人选其实贵精不贵多能够一击必杀才行。但弦儿或许不知左相的势力虽然没有渗透到地方军权但不可否认信义夕城等多方城守乃左相的人贸然调动地方军队会受到他们不小的阻拦。这当中的事弦儿还是勿插手了。只是你此去办完事返回天水宗前去附近的夕城看看能否有可乘之机父王手下那些也凭你调遣。”我只点头这趟即使出了邑都只怕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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