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峰回(2)(1 / 1)

魔惑 官官不是官 7981 汉字|1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三五章 峰回(2)

我本欲回了这份邀请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根据那日和他且舞且对招时探的底一对一我的武功也就胜他一筹。若是家宴我反倒不怕他夫人虽然在秦回翎的强势下表现地不如景王妃那般善嫉有手段但骨子里却是一样的。可若是在他的某个私人地盘上我难免要惦量一下。他手下就面前这个张曙也不简单我正在犹豫之间张曙有些平板的声音又响起:“统领大人也说了若是小姐觉得去雪园不妥统领大人愿意与小姐同游微澜湖

紫弥山。”雪园是秦回翎名下的一处私宅而微澜湖

紫弥山是邑都郊外的两道风景线。我心里莞而他倒是真的一点都不顾忌他老婆大人相比之下景王就显得有些……

眉头一皱这话显然有些挤兑挑衅的成分暗示说不敢去他私人地盘就公开一起亮相。先前在邑都默默无闻的我且不说如今在那道赐婚圣旨下来后虽然焦点围绕着秦池月和天月挽但邑都谁不知道景王府的二女秦弦被封为静弦公主赐婚天月世家大少爷天月琉殇?

去便去吧!我让张曙回话说是三日后早上可和他们的统领大人把臂同游观山湖之色。不过事先我还是找了琉殇来商量。经琉殇一点我蓦然明白秦回翎似乎是错解了我的意思。

我的本意只是唯恐天下不乱让咱们这个统领大人也英雄一把在我眼里反正英雄最后都是不许人间见白头的若是看着那一舞。硬赖着说我仗着美色勾引他我也可以心虚地应一声。但我显然漏算了在这之前。因为景王和天月世家联手消灭了一些左相的江湖势力频繁出邑都。..早就引起他们地怀疑目前这种懦弱王爷的形象只是一张大家心照不宣保留着的纸。或许在秦统领地眼里我的勾引被理解成景王甚至皇室地一种示好。天月琉殇长子非嫡子的身份也值得他多推敲推敲。

两人一番推算。又不由相视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肠子越来越弯竟然还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琉殇这妖孽却是挂在我肩头故作一脸哀戚状:“弦儿啊我看起来很象卖妻求荣的小白脸吗?”

我捏捏他的脸摆出同情的架势很是沉痛地道:“不是小白脸是卖妻求荣地野心家无耻之徒。赖皮小人。”

“弦儿啊我的脸是不是很好捏?”琉殇忽然将脸直接伸到我眼前眸中一片警告。我赶紧退后些。一时得意见他蹭在我身上。忘了这家伙有点小小的洁癖。只准他吃人豆腐不准人揩他半点油。笑闹了半天。见琉殇这家伙也只是废话正想把他踢出去时他忽然递给我一张三叠的纸张:“三天后和统领大人的幽会我会安排两个影你附近。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或者说顺便。”

“若是能力所及你说吧。”说实话一直以来倒是琉殇帮我多些提供各类情报收集我需要的一些东西借调人手给我用所以此次他既如此说如果可行我还真不想拒绝免得欠太多人情。

“听说你收到了花映灼的请贴?”

虽不明琉殇怎么转移了话题我仍是点了下头:“嗯是这个月十六就是五天后他对我有赠琴之谊。去年他大婚我不在邑都。如今他邀请我过去说他夫人也是擅音律的想介绍我认识彼此交流切磋一番。”

“他的夫人可是临音阁阁主地女儿。临音阁前年得了一本曲谱据说是失传已久的《广陵散》我倒不要求你将它弄到手我需要那曲谱抄下来也好你记下来也好我有大用。顺带告诉你一句临音阁有个只绷弦续弦的古怪老头他地医术算不上顶好但却另僻溪径。临音阁曾有个弟子据说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十六岁那年都说生机已断嘿嘿不知那老头用了什么方法又让人活了十余年。无论是他地本事高还是临音阁内有啥天材地宝或许你会需要吧。”

我顿在那儿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憋出两个字:“谢谢!”阿九……有希望就好哪怕就是一线我必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寻得。无论我们是何种关系无论我们是否已经不同路但就象我曾经说地他永远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从景王那里选了一个紫玉雕框地巴掌大的绣屏妙就妙在这绣屏只有巴掌大绣了微露水面的一朵并蒂莲。精巧之处在于在阳光的照耀下从不同角度看去这并蒂莲竟呈全放和半放几种姿态端的让人惊奇现在可没有镭射技术啊。另外让我那两个临时丫头找了几样寻常送朋友大婚的物件如绸缎等作为补送的礼物。毕竟花映灼能一见面只凭往日和我名义上的娘亲戚虹的几日授琴之谊就将珍贵的飞泉赠出我怎么都不能太小气了。

最后左思右想这花映灼的新夫人既然是临音阁阁主的女儿什么曲谱想必阁里齐全的很;若论乐器花映灼本身就收集不少珍品我还真没有拿得出手的。想了想穿越女主盗版风盛行虽然现代大多数流行歌曲不符合这时候的口味但还是有不少能剽窃来的。于是抓着秦珏装模作样边思边弹让他记录谱子选了六编了一本曲谱。希望能让那位夫人喜欢什么时候邀我去临音阁切磋切磋我也好见机行事。回到和秦回翎的约会上虽然这当口赴他的私约有些奇怪但我也不会认为他是想借此机会和我生点不可不说的粉色绯闻。事实上他选的见面地点虽在微澜湖较为偏僻的一角但绝非人迹罕至。这无名亭是一座从水中支起的竹亭离岸边有四五丈距离。秦回翎一袭青衣负手站在竹亭中向我点头示意。我一扫湖面别说一叶小舟便是张荷叶或较大的漂浮物可作借力点的东西都没有。他是想试探我的功夫吗?

虽然足点水面再借掌力击水跃起四五丈的距离对我来说并非很难。但落在一般人眼中我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能有此功力着实有点骇人。而对面此时自信满满的人只怕自此也会对我提防重重。男人一个有野心有些自大的男人能够容忍女人的放肆挑唆等等是因为他们自信那人能够被掌控。如果我显示的功夫明显高于他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想必从此……虽然他本来也没信我多少。

可若表现得太逊只怕又会被归于空有美貌或有些媚人技艺的可欺女子一个不能作同伴或对手的女子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再美也不过是玩物进而看轻他以为的我背后支持者景王和琉殇。

眼角撇向不远处的一截断竹我心中已拿定主意。

有亲问能不能两更对官官来说有些勉强。但会尽量每章字数多点努力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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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痴若可断(2)

第二天早上我主动出现在前殿让几位师兄都小吃了一惊大师嫂也是六师姐正大师兄未经商量带回一个孤女而疑神疑鬼乱喝飞醋。反倒是凤潇一路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一向和宗里所有人保持温和距离的他眼里有抹比往常柔和许多的期盼和掩不住的笑意。

随在陆离身后的小女孩粉妆玉琢两人站在一起真让人有种观音座下金童玉女下凡的错觉。她有一张略长的心型脸欺霜赛雪的肌肤有独属于孩子的娇嫩却偏偏少了和旁边陆离一样的粉色。而那张菱形小嘴的唇色也是呈现一种几近透明的粉红。我不由皱了皱眉久病成医的我知晓她受过很重的伤虽不知用何药物使其在短短数日间痊愈了但底子里气血还是很虚。她的眼睛很亮很黑墨玉般的眸子带着几许讨好的神色看着陆离。才跨进大殿内她便感觉到师嫂的不悦刹那如受惊的小刺猬般收敛起周身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走到众人跟前有几分不安地用眼角偷瞟着师嫂真是敏感地让人心疼的小东西啊。

她的事我从师兄口中听得一二。我和秦国肃王这个天神般的男人有过两面之缘无甚深交却是颇为欣赏的。只是看着如今大殿中央的女孩只叹命运弄人打心底生出一丝同病相连之感。她……甚至比我小时更可怜吧。

我自幼丧母但父亲从未有一刻让我忘记母亲最后对我的爱逾性命;她母亲尚在却早已抛夫弃女另攀凤枝。我十岁时父亲去世成了孤儿尚有众多父亲的生前好友嘘寒问暖。陪在身侧;她才八岁却是重伤倒在屠庄灭门的血腥中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如今也无半个熟悉的亲人在侧。虽被师兄救回但因着身份地关系。在这里只怕也有不少尴尬……一向情浅的我心中竟不由得升起一种叫心疼的感觉想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

大师兄向她介绍张师兄和薛师兄时她一直表现得十分乖巧。但看向我地时候她的眼一下子亮起来了。其实这种惊艳地眼神。我在周围人身上见过不少。不过出现在一个八岁小女孩身上热烈而直白得让人不觉莞而。

她急切地近乎讨好般问我今后遇到问题能否来找我。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那看似灿烂带几分好色的笑容后隐藏着一种急于寻找依靠的脆弱无助。我回了她一个笑尽量柔和地看着她。

有她记忆的时光仿佛从不曾远离一如昨日。我清晰地记得她第一次踏进我住的后山。那份隐其它弟子出宗接受秘密训练被孤立在外地小心翼翼让我一下子放软了心房。很少让人近身的我。指着竹榻身边的空位让她坐下。

不愧是皇族出身。琴棋书画茶。她什么都懂一点不过。这小家伙似乎过于追求全面什么都真的只懂一点而无精通。但一想她不过才八岁而已寻常人家只怕还缠着父母撒娇。

不知什么时候聊着聊着我已侧身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那一刻从来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陡然生出一种从此和她相依为命的恍然。我告诉自己若是十五六岁成亲的按我如今这年纪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为过。很多年后我曾怀疑当时地自己不过是找个借口想以父亲的名义给她所有宠爱怜惜以及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的……爱!

我地世界多出一个小小的她似乎是再自然不过地件事情。习惯于一见面她总是跑着扑到我怀里;习惯于往日竹林下地清闲时光怀里总是多出一个她仿佛自然而然连在一起的两人而指间不知何时喜欢她地丝瀛绕其间的润滑;也习惯于她说谢谢的方式总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将她软软糯糯的唇印在我脸上眼里装着满足笑得狡诘……这样的日子我的心一如既往地清浅无波心头却总是拢着淡淡的喜悦淡淡的满足。

生平第一次害怕是知道有人触动山腹密室的机关虽掌门师兄她们沿着带血迹的密道开启密室的刹那那密集的冰冷的铁刺牢牢钉住的粉绿衣裙碎片让我一瞬间失了方寸。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背后两枚铁镖扎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晕化开的血迹几乎沾染了整个背仿似要将她吞噬了一般。我无视旁边一干人只急急地抱她入怀确定她只是晕过去后才险险地松了口气。

昏迷中她一声声轻唤着小师叔又一句句不断地呓语不想再死一次……生生让我觉着被人夺了呼吸。明知她已性命无碍但直到她睁开眼扯着我的袖子哭着喊救命我才真正地放下心。真的是她连哭诉都要扯我的袖子来擦脸。

因为师嫂对她那个大弟子的维护掌门师兄只是罚了那个女子一年禁闭这样岂非太便宜她?虽然旁人的性命于我不过是万丈红尘中的一粒尘埃可有也可无。但弦儿既然不想让她用性命报仇我故意漫不经心地让大师兄免去那个女子的禁闭改做一件极其危险的刺杀人物抵过。师嫂本不同意我也不肯相让最后竟是那罪魁祸凤潇提议让她去做卧底。这其实更危险也不知解脱为何日。看来凤潇对弦儿倒是颇为上心就是赠送给弦儿的云锦七彩绫亦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我将心里的不适归结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担忧虽然我从未做过父亲。莫说弦儿才九岁凤潇太子的身份便是一个争斗不断漩涡的标志更何况才十八岁的他已有不少妻妾。他……不适合弦儿!

弦儿不该扯进这一团纷乱。于是当我提议让弦儿和我去另一侧的天己峰住时当她那颗小小的脑袋毫不犹豫地点下来时我的心里一如既往浮现一种淡淡的欣慰喜悦还有一丝我自己也道不明的雀跃。

什么时候开始我看她的眼光开始改变?是常常衣衫不整的时候那个越来越修长的身影一次次闯入总在一愣之后仿佛沾了天大的便宜般窝到我身上?还是表面总是看起来没心没肺以看我脸红为乐可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一日不曾懈怠功夫的倔强身影?还是在每次细细帮浴后的她拭干头不知不觉变得在她身上太过专注?抑或是只一日日看着那张日渐长开愈深刻惑人的容颜日渐阿娜的身段就这样刻到了心里。看着她想要更多;拥着她希望可以永远。

只是一个父亲会希望那种相依相偎到永远吗?第一次当沐浴后一身宽袍任湿湿的头染湿了小半的她却抬着纯真不设防的眸子比划着胸前都属于女性的柔软问我有没有药物可以让那里长大时我终于避无可避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渴望。渴望拥她在怀的时候能够亲吻她的菱形小嘴渴望她胸前的柔软在我的掌心绽放……那一刻比身体更狼狈的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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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痴若可断(3)

爱对我来说是父亲对母亲的痴无可断生死相随除此之外便只停留在世人男女之间的那点眉来眼去。我对弦儿是那种爱吗?我忽然又不确定起来。

想看着她慢慢绽放在最美的年纪找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然后看着她披上大红嫁衣将她的手交到那个男人手中然后看着她幸福一辈子。这是我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拥进怀里生出那相依为命之感后一直有的愿望不是吗?可为什么如今我想对她做那些本应属于恋人间的事情?

可是我对她……并不是最好的。心微微撕扯。我可以无视和弦儿辈分的差异年龄的差距我却无法忘记在掌门师兄有意安排下我在青楼完成男孩到男人的进化仪式后文叔担忧的话语。我……能给弦儿幸福吗?

清浅云淡风轻都只是对旁人我的心还不够坚强到拒绝弦儿的亲近。所以我落荒而逃主动接起宗里的一些任务。

只是看着对面那个男人和弦儿有几分相象的脸我只得在心里叹一声。拼命忍受身边胭脂味颇浓的踏雪勾着我的手臂磨蹭忽然怀念起弦儿身上永远清爽的那种淡淡的味道或是偶尔沾染的青草味。而且因为身边这个女人的愚蠢使我们被秦国那帮人堵在这里弄了个谈判不能打杀不得。

破门而入的冷浚男子手里拎着……弦儿!我下意识地想将手臂从旁边那个忍受了一晚上的女人手里挣脱开去。弦儿的情况看来不太妙那个男人身上有着实质的杀气是战场上用血浸染出来地而他的手。扣在弦儿腰间随时可以拿捏她的要害。

只是那个没心没肺地小丫头居然不顾忌自己的处境。只一个劲地瞪着踏雪拉着我手臂地那只手仿佛能把它活生生瞪没了。我心下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期盼。弦儿对我也许不只是单纯地对长辈的依恋。后来形势的展有些出乎意料一段意外的认亲使得秦国那个世子殿下犹豫不决反而那个冷浚摄煞地男人。如果他的手扣着的不是弦儿的脖子我想我会为他的果断叫声好。

我被威胁了用弦儿的生命。我垂着眼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动于衷然后我看到了弦儿眼中的愤怒在我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她已经开始攻击身后那个男人。看着她因颈子被掐而瞬间涨红的脸我在那男子受伤的瞬间快接回了弦儿。并回敬了一抹相思无用地药粉。

从她回到我怀里的一瞬间我已经明了。既然抗拒不了自己的心意那就坦然面对。即使只能以守护地姿态在她身边。一旦心里想透了很多模糊的事。身体地亲近便变得暧昧贪婪起来。在连夜赶回宗门地路上。奔波的马背上紧密贴合地身躯让我对她的身子生出无限渴望。终于。在她和天上的星星同样璀灿的双眸转头凝视我的时候我俯身含住了渴望已久的那两瓣红唇。%小%说%网带着她的手覆上欲望的根源是那份矛盾的心思还是身体的想望所有都无遮无掩的摊开在她面前。她的回应让我惊喜那一刻当初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又出现仿佛我的整个世界开始圆满。

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心甘情愿老天真的不厚待我。文叔的话还是应验了在我和弦儿体会男女间那种独特的美妙忘情之时心仿若被撕裂的痛漫遍全身。看着她眼里的惊慌失措我却痛得有口不能言连劝慰的话都说不上来。由爱故生怖这样的我怎能给弦儿幸福?她还只是成长中的少女。我犹豫着想退回守护的位置来给我看病的文叔和七师叔也要我早早决定。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我别冒险毕竟这种已经由母体到胎儿又经过解毒变异的毒连向来有神医之称的文叔都没有办法。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决心在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伏在陆离的怀中哭泣而宣告瓦解。

于是决定孤注一掷如果用文叔提议的那个法子能治好就能彻底放开心去爱她;如果不能此身常埋于冰雪之下相信弦儿以后会遇到真正爱她的男子。只是还是自私地向她要了一个三年之约怕回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外面世界的优秀男子已经吸引了她的目光。

临走唯一的担是弦儿在魔云宗的尴尬地位。这些年除了我只有一个陆离和她打打闹闹还算有些同门之谊这样的情况敏感倔强的她只怕……正好前一阵引的认亲风波我建议掌门师兄和她将错就错认了那个前来认亲的景王为父先随他回秦国一阵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分别后雪玉山上的寒冷拔毒时的痛苦都在重见她的刹那化作模糊遥远的记忆。我为了借到百避珠回到了母亲的故乡从那个应该算是我表兄的南国皇帝那里接受了一个追回潜逃的祭祀手中盘蛇令的任务。没有顾忌行踪的暴露相信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有害于我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现身在她面前。看着她眼里的欣喜我想一切都值得了。相思要入骨原来如此简单。

获得景王的认可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他是真心为弦儿好的。那日象往常在魔云山上的日子下厨为弦儿做了几道家常菜两人边吃边闹竟有种平常夫妻的温馨甜蜜。可她被景王叫去后回来时只一声不响地闷在我怀里伤痛弥漫了她全身。

一夜相拥天亮睁眼入眼的是她毫不设防的天真睡颜心忽然就急切起来想快点治好去除余毒。和她做一对真正水乳交融的夫妻。

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急切地想快点将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去求什么百避珠;如果我不是在她出现那种没有病因地心痛吐血后相信她现在的师傅更有把握治好她。而选择陪在她身边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我已经很小心地提防。已经千方百计表明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我在借用百避珠后全身只能动用四成功力时还是遇到了追杀。

那个女子的出现我不知是上天怜我还是无聊又捉弄了我一回。我地直觉告诉我她的身份奇怪。但我再怎样无视礼教一个救了我命地女子紧缠着我不放除了刻意保持些疏离我竟下不了决心彻底赶她走。如果知道忘恩负义可以免去我和弦儿后来的那许多波折我也定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一回。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容忍她跟着我一路北上。

再次遇到弦儿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记得弦儿却忘了和她之间的感情看着她眼里地质疑倔强。不服心再次被抽紧。当她的唇吻上我时。那时我知道就算曾经的甜蜜忘记了。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着她。一路三人行。那个叫柳缃的女子几次出手对付弦儿可弦儿都看在她是我救命恩人的面上放过了。可是她眼里的委屈。却让我无地自容如果我真的爱她怎忍心她这般委屈?

我不满柳缃作为隐隐约约又怀疑起她当初出现救我的时机太过巧合。但当时已到雪玉山山脚见到了文叔和七师叔便没有过多追根究底相信有七师叔在那个柳缃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且当时将重伤的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地确实是她无论她处于何种目的。

可我还是想差了。恨我怎能不恨?!为什么从我的母亲到我都要中他们巫医门无耻地毒?虽然我的身子不能动弹虽然我地眼睛不能睁开可在文叔用银针刺激我那里地穴位后她温热的身子倾身覆上那熟悉地味道是曾经的日思夜想那温润细致的肌肤是每夜梦中的渴望。我想阻止她乞求她不要这样为我牺牲我们的第一次应该是美好和甜蜜她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应该在我的虔诚疼惜中完成而不是这样冷冰冰到几乎自残地一个人面对女子破身的痛。

受伤的经脉再次疼痛起来将我最后一丝意识冲散我最后记得的不是她身体包裹着我那里的紧窒而是落在我胸前的那烧灼人心的滚烫的水珠是她的泪传说中的三生水是为我还是为她自己?之后我不再勉强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明避开我身为男子的羞愧避开她身为女子的尴尬。直到我真正的意识苏醒身体也开始可以略微活动一下已是半个月后。我坚持下一次让天地见证以我妻子的身份再进行这种疗伤。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的一点私心?哪怕只是短短的日子名正言顺地拥有她的全部。

气血亏损很容易就补好身体依旧虚弱但除了大部分功力没了外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即使在夫妻房事上也并无不妥可我隐隐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某种极限。在没有确切地结果前我忽然贪恋起和弦儿攀援在灵欲巅峰的快感总是极尽所能让彼此身心锲合。而她意乱情迷却仍不忘掐醒自己坚持双修想为我恢复功力。

终于每每醒来彼此纠结的青丝中越来越多出现的白我知道我不得不面对上天对我最后的判决。生机将断除非传说中的灵丹妙药如天菀蔻等不然只剩下几年寿命。我怆然该恨老天为何如此待我还是该谢他没有让我缠绵病榻至少还作为一个男人和心爱的女人渡过了这样一段美好时光?只是身体的反应很诡异也越来越藏不住日渐多的白日渐苍白甚至变得有些透明的肌肤日渐贪睡……越来越多地想到父亲心中对弦儿以后的担忧也多了起来慢慢变成一种恐惧怕弦儿会和父亲一样。

所以用了那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想将弦儿逼走。她解了我的苦心月夜下脸色苍白的她说要成全我的心愿要好好养好身体看着她幸福。无法碰触心里的那点痛怕只是远远地点一下便会变成痛苦的汪洋我只一遍遍告诉自己会好的弦儿会幸福不会象父亲那样。

菟丝蔓藤是毒药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良药。它不仅恢复了我七成的功力而且让我能象常人一样生活只是……只是等毒药积聚到一定程度时那时就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也无效了。听说她和妖狼天月琉殇有了婚约我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只是远远一瞥那个妖邪到骨子里的男人现了我故意搂住弦儿亲热了起来。

看弦儿茫然的神情我知道事情不该是那么回事但……还是在那时候失了神只能黯然退走。及至后来隐藏身份潜入秦国的凤潇忽然说想去问问弦儿的真正想法。其实我知道是因为紫魄玉认主的关系凤潇或许会看在我和弦儿的面上放弃他一直相信真正要这个天下靠的是实力而非传说中的两块玉但凤伯父即如今凤国的皇帝是不会放弃的。于是那夜我随着凤潇又去看了弦儿。

痴也罢傻也罢也直到那时我才能体会到当时父亲的心情。孩子?当耳边响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来不及细想来不及自责胸间汹涌而上的甜味让我眼前一黑便再也承受不住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听着凤潇平静的诉说一时辩不清心里什么滋味空空的感觉很累。又有很多不甘如果当初我不要自以为做对弦儿最好的安排如今我们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从来没有如果。我咽下满嘴的酸酸苦苦断不了啊断不了…

也许也许我该真正面对面地去问弦儿一次她想要的是什么?不问过去是非不问将来如何只问问我们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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