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彼岸(5)(1 / 1)

魔惑 官官不是官 5429 汉字|25 英文 字 25天前

第一三三章 彼岸(5)

这章因为某些原因改了重写的。还是不对劲。其实冰山想说的是:管你现在心中还有谁只要对我那点心意是真的总有一天我把那一点变两点两点变四点……最后占据弦儿整个心。

在还有外人的时候晕了个贵妃这皇后的聚会自也是聚不下去了。回到暂住的寝殿收拾一番便有人安排备了软轿带秦池月和我出宫。

一路出了宫门心情早不复早时小小报复一下那个不负责任的生母的快感只觉着这灰灰的天空密密地缠着人心让人欢愉不起来。前世的天空因为污染的原因虽然看起来一直灰灰的但在家人的关爱下好友互损却总是在困难时伸手的感动下一直都觉着是幸福的。可惜现在……

人生就好像挣扎在汹涌的河流之中每个人都渴望到达彼岸。可是彼岸是花开还是花谢却永远无从知晓。那绚烂夺目的彼岸花只是引诱人心的海市蜃楼可以在一刹那燃放胜利的烟花也可以在一刹那化身为噬心的地狱妖莲拖人沉沦。

桁在擅自以他自认为最好的方式决定我们的未来时他和我已经跨越在彼岸从此只能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祸害了江湖那么久的琉殇因为他妹妹的事和天月挽扛上可以说那个曾和我说兄弟比女人重要多的人已经和他的兄弟分站在彼此的彼岸;雷隍在接受了景王的提议在皇帝身边做贴身侍卫无论是为了什么他也已经从曾经地一端。走向了河流的另一端;而我那生母多年前无论是为了荣华富贵也好为了所谓的爱情也好。或是有什么不得已地苦衷在她抛夫弃女的时候。已经将曾经血脉相连地人留在了彼岸不复同路……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但在我这里却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再次见到桁。而且是在那样的状况下见到桁使得我的情绪难得地激烈到心神难以承受地地步如今经过一个月的冷却又恢复到了以往什么都可有可无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真实感的灰败。

所以当晚间一身玄衣的越钩出现在我房里的时候我竟觉心里某个地方松动有点存在的真实感了。他的衣裳有些凌乱。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手臂和前胸地两大滩透着湿意的地方我不会错认为是他不小心弄湿的。更何况鼻尖瀛绕地淡淡血腥味。

丝可能因进到王府躲避侍卫而施展轻功。右侧有一缕缠绕在他的嘴角。这样一个身上带着血腥凌乱俊美健壮。却又曾和我生过亲密关系地人在黑夜中出现在我房里。不知怎地我忽然冒出一种自己都抑制不了的蠢蠢欲动期望着他用一种决然地姿态让我臣服在他的欲望之下。而随之而来的是对自己深深的厌恶。我痛恨徘徊痛恨不清不楚痛恨无济于事的麻痹和放纵但我现在却在做着所有自己痛恨的事。

我走上前凝视着他充满歉意伸手将他唇角的掳回到耳边指腹从他冰冷的唇到同样冰冷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同样冰冷的耳垂然后火烧般地撤离。

“别放手!”他捉住我的手却扳转我的身子让我背对着他然后双手分别附上我的手背手指很强硬地传入其间相扣!最后停留在我腹部。他的胸膛整个紧贴着我的背从肩膀环绕的双臂将我不留一丝空隙地全全包裹。

沉淀的是两人的心情良久奇异地明明身后的身子依旧冰冷却在心底升起丝丝暖意:“你怎么过来了?”

“没管住自己的腿。”他的声音一贯的清冷更不用期盼什么甜言蜜语。不过这样反而揪紧了我的心让我原本想说的话更加说不出

或是贪恋身后的那一点温暖再次我没有挣脱开去只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唇落到了颈间苦苦压抑的轻喃在耳边响起:“弦可以吗?”说着只放低了身子脸颊轻轻贴着我的。

一声弦在我自欺欺人的心锁上敲开一条裂缝眼前晃动着的竟是阿九被凤潇抱进来时银倾地毫无生气的样子。手抚上心口位置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自己好像总是后知后觉。如果如果桁当日真的……自己难道真的也无动于衷吗?以为不听不看不想便不会那么痛彻心腓可自欺欺人……终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我怀里想别人你……”越钩忽然将我紧压住抵着窗台而他随后覆倾上的贴得密密实实的身子清楚地告诉了我他的欲望有多强烈。唇齿落在颈间惩罚似地咬着。冰冷的脸颊摩挲着我的只是他的脸颊仍是冻得我那精心保养的细嫩肌肤一阵生疼。我僵直着身子无处可撤:“越钩别!”

他退离了一些我方才侧过身望着前方的黑暗有几分心思不定地问道:“你的脸你的手怎么这么冷?现在不过是初秋的日子而已。”

“上次送你会来后便北上和齐国小打了一仗。解决了一些边境的问题回来又遇到山贼没忍住又动了手。每次看到遍地的尸体血腥后我就会觉得生命的薄凉心里象是破开一个空漏漏的大洞。往日我都会……都会去青楼用另一种方式尽情的泄才……可这次我只想快点见到你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赶来只想这样拥着你就好。可是……”他又退后些许一手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不容许半分逃离“怎么回事?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我以为我们……”

他紧涩的声音。听得我嘴里都苦。只是我更加憎恨自己。我蹲下身子双手掩面:“我……我又见到他了。在回邑都没多久。以前的潇师兄来劝我我一激动。把孩子地事说了出来。没想到他隐身在一边急气攻心晕倒了。他……不但一头黑全白了人更是苍白病弱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我的心很痛很痛我不是不原谅他我甚至从来没有狠下过心去怪他。可是……可是我跨不去自己地心里障碍。每次见到他我就会好像看到一个和他一样的孩子在一片鲜红地血中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指责我……我只顾着自己痛让潇师兄带他走。可他……失去孩子其实比我更痛。我……还是骗不了我自己……”

“咔嚓。”几点木屑弹到我捂着脸的手背上微微生疼我垂下手视线所及是越钩死捏着一截断裂的窗户框木。手背青筋根根突出显是怒了。看着他指间慢慢地晕出一缕殷红我的心仿佛被蛰了一下。后面地话再也说不出

他忽然展颜一笑。那混合着怒气和不知名诡异的一笑。让我几乎错觉眼前的人是琉殇那个妖孽。但瞬间。面上覆盖的冰冷和一如既往的坚毅让人毫不会错认是冰山容越钩。

“他是他我是我。你心里还装着他多少我也不管。我只问你一句你……这里是否真的有我?多少姑且不论有还是无?你上次的话可是真心?可有虚言?”他问得急切问得认真在我意识到之前居然已点下了头。

“点了头就不许反悔!”他蹲下身子用袖口狠狠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平视着我“我不知自己对你是否是所谓的爱也不懂那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以前上青楼却是在每战之后心里那个怎么都填补不了地空洞。如今却想着能够拥你在怀。我没想过不在的时候也要锁着你。想通了我娘的事后比起所谓地道德伦常我更在乎实际的真心真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不是虚情假意我暂可不计较到底有几分。他遇你早了我几年便由得在你心里多点。他能全心宠你六年我便能全心宠着你六十年我就不信到最后我还会输了他去。”

不等错愕地我反应过来他又狠狠地咬在我地唇上丝丝带着甜味的血腥入口他决然松口:“只是若是一日心里没了我也别用假意应承。否则我宁愿自己痛你和他却也别想好过。当然若是还有后来人我却要承认是自己错了。行军打仗我营中可留战败后地降兵却从未留过中途投靠的叛兵。况且听说他没几年好活反正我有耐

“你……”听了他这话我心里一堵不知是该感动还是惊骇还是惭愧。

他却似误会了我的意思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去动他。我的战场是真正的对敌厮杀可不会为这种事情拼命。我喜欢你空闲的时候想和你在一起想护着你为你做些事也是我甘愿休说与旁人无关于你也没什么大关系。你也不必困饶只当是我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好了。”

“别对我太好我不值得。”我攀着他的衣襟轻轻颤抖着在他怀里哭得无助象个孩子。和当时揪着凤潇的袖子哭泣是不一样的那时桁就在一旁我仿佛失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只死死抓住凤潇的救命稻草一般哭得绝望哭得心痛。而此时我虽然在哭虽然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凝聚着杀气和怒气傲然绝然但却觉着奇异地安心放松了心神只任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解不开的结摊开在他面前。

最后收敛了怒气的他轻怕着我的背虽然未置一言没有安慰也没有怒骂只有一下没一下笨拙地手掌落在我的背上或腰间有时很轻仿佛感觉不到有时落重了有些生疼我却终于慢慢地放心的落入梦乡竟不知他是何时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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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痴若可断

“小师叔若是能放就彻底放手别再去见她她苦你也苦;若是放不了那就趁她现在心里还有你的时候告诉她真心相爱的两人能一起只是一日便也是好的不是吗?很多人哪怕是求一刻都不得。”

“痴儿真和你父亲是一个样。只是你怎知那丫头以后会如你父亲那般自苦?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以为苦了心里便是满满的苦;自己以为幸福了心里就合着甜了。”不是不懂;文叔的话我也明了。只是有时候懂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我半躺在床上抬手宽宽的绿袖垂落肘弯间那道依旧有些红的疤痕曾经她忍着泪将柔软的唇细印在上面。那时的我们心中有爱也有希望。

耳边飘散不去的是她哽咽着轻唱那绿袖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尚着其它浅色衣服的我因着她说我清幽如竹温润如水便只让那深深浅浅的绿色覆身而每次看着她身上无论丝锦帛棉是深是浅的绿色就觉着我们只是属于彼此的另一部分。

只是如今……无力地任手垂落看着手腕几近透明的肌肤被下面的筋脉染青心底浮现挣扎老天待我何其不公?可是我依旧无法怨恨因为毕竟这一生我遇见了她曾经拥有了她。

是不是温润如水我不知道但在遇见她之前我的性子一直清浅如水。

母亲是画里的美人被挂在一间简单却由父亲亲手搭建的竹楼内。每日晨起的第一件事是点燃那袅袅地檀香。在画中人若隐若现的笑容中跪拜!虽然我从未真的见过母亲但我无法不爱她。因为据说当时完全可以选择牺牲她腹内地我。作为引毒的载体而保全她地性命但她固执地选择了不惜一切生下我。我或许无法体会一个女子对腹内孩子的那种执着却能真切体会到那种爱的深度因为她的爱。所以才有了我。

父亲原是那种青梅煮酒论英雄纵声谈笑问天下的胸藏丘壑地人无论是朝堂上的皇帝宰相还是江湖上的侠士异人皆能结交一番。..只是他的奇行妙招风光峥嵘我俱是从一直替我看病的文叔和来探望父亲的一些叔伯口中知晓的。只因。我见到的父亲大多时候是醉着的。深醉地时候他躲在供着母亲灵位和画像的屋子里。或捶心嘶喊母亲怎忍弃他而去。或压抑呜咽。纵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却生生不能保母亲性命。那时的我。总是躲得远远地虽然不懂可听着仍是撕心裂肺地疼。总在事后默默地收拾一地凌乱和同样凌乱的父亲。文叔总在一边叹气说委屈了年岁尚小身子又弱地我。可我从未怨过。

因为相对于浅醉和清醒地时候有时我宁愿父亲是醉着的。

浅醉地时候父亲会抱着我轻轻叫着母亲的名字。有时会说男孩子长着这样的水雾眼这样的小巧红唇不好太女气有时又会说幸好是这样我身上还有母亲的影子眉毛象他眼睛象她鼻子象他嘴唇象她……说我是他们的宝贝是他们的骄傲然后一遍遍地说着他们的过往相爱的点点滴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听一遍是喜痛夹杂为父母的遭遇;听两遍是忧忧心父亲在母亲去世多年的今天眼中依然深沉的沉溺;后来听多了是愁轻轻地浅浅地却揪人心比起父亲狂醉的样子他这样更让我难受。

最难受的是父亲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他一直是个尽职的好父亲谆谆教导字字珠玑如父亦如友。只是他的眉从来没有展开过平常除了授课对着我连平常嘘寒问暖的话都说得艰涩因为我不仅眼嘴长得象母亲便是那水雾里的眸子都如母亲一般是琥珀色的阳光下的色有着母亲深棕色的痕迹。

我十岁的时候一场大火清幽雅致的竹楼和人如月华的父亲一起化作了灰烬。是父亲酒醉后的意外还是知道我的身体调养得已经无碍我的功课已能让他放心而故意撒手而去我没有细究根底。我只一捧一捧地收集起那些灰让人将母亲的坟重新开启一同葬下。

我没有哭心里也没有多少悲伤这样对父亲也许是种解脱路是父亲选的不是吗?父亲的朋友都是很难得的仗义男儿就连身为九五之尊的凤伯伯都换上便服前来祭奠。他们眼里的泪真切他们眼里的悲真切我的安静不哭不闹在一些人眼里不可思议。有人叹息可能碍于父亲终究没有说指责的话。

文叔让我和他走但最后我选择了和那个有些冷漠唯一在我说将母亲的坟重启没有半点质疑便让人照做的中年男子走。他也是父亲曾说过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于是我成了他最小的弟子。师傅很少唤我的名字只按师门排行叫我阿九。久而久之不但门中长辈如此叫连师兄师姐们都这样唤我。

是受自母亲胎内带出的毒素影响或是本身就是个情浅的人我在魔云山的日子除了习武外变得懒散而悠闲。师傅从来不约束我寡言的他有时会叫我和他一起品茶或有时听我吹萧可以在竹林下静默地消磨一下午的时间。他和我一年说的话也没有多少但他对我的关怀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于是我勾起嘴角浅笑的日子多起来。师傅得恶疾去世交代了大师兄两件事一是以后宗里的事也不可勉强我随我愿意二是把我当自己的弟弟看待什么事都护着点。

那时候说不清心底涌上的是什么滋味暖暖的。可惜师傅很快就去了。下葬的第一日我陪着师傅吹了一天的萧。往后若是心里有些烦闷我都会去师傅坟前坐一会儿或吹萧给师傅听。渐渐的我喜欢上在竹林间置一卧榻备一壶暖茶体会隔着竹林不会伤人的暖洋或漾起的浅浅清风。

大师兄的外号实在有些名不符实因我年岁渐长却始终无视宗里那些爱慕的眼神竟让人带我去青楼。其实对宗里那些女子我也真的只能无视。我不会鄙夷她们只因着这副相貌而看向我的爱慕眼神那只是她们心情的真实反应而已但是无论貌美还是品佳都无法在我心中泛起涟漪所以我对她们虽还友好却是从不与人半点亲近。

来来去去心血来潮帮师兄解决一些宗里的事情或是躲在后山过属于一个人的清闲日子;有时上青楼听歌赏舞只是不太喜那里的浓重味道很少留宿;有时一个人一叶偏舟浅醉与湖光水色之间;有时足覆丛林捉些蛇虫鸟蚁配些毒药。只是这一切都象是生命里轻轻划过的水痕涟漪过后便已无痕。

我在外面游荡了一年多回到宗里得知大师兄也刚回便去看看毕竟让我心中有些挂念的人本就不多外人眼中冷酷无情实则唠叨地比大嫂还厉害的大师兄确是其中一个。那日他一边问着我的情况一边嘟囔着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清冷的小孩子一家被灭了门脸上还一直挂着笑说不能用别人的罪恶来惩罚自己她死去的父王定是希望她快乐地活着所以就要快乐地活下去报仇。

那时我的心就痛了一下涌上连我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怜惜快得没来得及分辨什么就听得大师兄又在叨念着说其实那样想倒也洒脱还说那孩子身世也真的可怜随后又唏吁她父亲秦肃的遭遇。那个男人我也有过两面之缘是个即使身为对手也让人不得不佩服的男人。

随后又说到那小孩秦弦坚持让她那死也不肯倒下的父亲直立下葬我忽又为她的体贴和心思细腻感动。她……是真的明了她父亲的。一如多年前我不顾众叔伯反对在师傅的帮助下重启母亲的坟将在母亲去世后因为我而不得不留人间的父亲一同合葬。那时的我也是因为明了父亲的心情所以心里不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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