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天水宗人多雪念湖的小居却是冷清的就如我的心情泛不起波澜。我很配合地养身子很认真地背医书对师傅的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桁和我的事我并没有刻意隐瞒师傅听了也哀叹说不上怎么做才是好的只希望我将来别后悔。她曾经很奇怪地问我对我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这么平淡人的性子也仿佛转了个弯一般。我坦言以前桁一直是我心里的主心骨忽然放弃了不知道自己该忙些什么所以先按照她安排的安安分分过我小学徒的生活。
‘彩虹楼’办事的效率挺高月余后我借着买药材的机会下山一趟在留的联络地址的地方看到彩虹楼通知付款验货的标记看那朵七彩花印的样子估摸已经有十多天了。要陈袭云那三千青丝原本不过是兴致所致报复她对我曾经的伤害和差点引起天月琉殇对我身份的怀疑。所以再接触彩虹楼的时候我并没有要求看货而是再委托他们将那物归原主。不知道顶着光头的陈袭云看到又会是什么神情?
回到天水宗我便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继续伪装自己是个勤勤恳恳的武林门派中的小弟子。可是就在大约半月后天月琉殇命人送了一个雕工细致的木箱给我。打开的瞬间我便骇得立马合上扔到一边待定了定神才重新打开确认了一下居然是陈袭云处理完好的人头。
克制住心里的不适我只淡淡地扫向一边垂手而立的青衣人等待他的解释。
“主上说了自作主张揣摸小姐的心思要的不仅是她的三千青丝正好此人也是个奸细就当送小姐一个顺水人情。”青衣人相貌平凡语调平板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恭敬地垂立一旁。不过他称天月琉殇主上而不是大少爷想来是那只妖狼自己的人而非天月家的。
我没有答话只貌似有些不安地叹了句:“看来这彩虹楼办事也不怎么样嘛!”
“主上说了是小姐自己露了行踪还有那通庄兑现带印章的银票。主上让转告小姐现钱交易有现钱交易的好处。”
我愕然才第一次体会到天月琉殇妖狼的名号不仅仅是因为他长相妖异脾性不定他自有他一些莫测的手段。也难怪在上次对付左相的时候基本是以天月琉殇为主而非身为少主的天月挽。无论怎样对我来说少了一个可能会背后捅刀子的人不是件坏事又不必和魔云宗结下梁子。
但我却也不想轻易让天月琉殇以为我承了他的情便对着青衣人皱眉到:“那女人虽然和我有些小仇但还有些往日情面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要她性命并非我所愿却也于我无干。还请将这个带回给你们公子让他自行处置便是。”说着还瞥眉瞄了一眼那个木箱手捂着胸口作出有些恶心不忍的样子。
青衣人回了个是字后便自收起木箱告辞。我忽然心一动莫不是琉殇连这个也算到了这人才会在我让他将箱子带回去时没有半点讶异或担心自己此次任务不能完成?不由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公子可也算准了我不会收下这个?不过心意领了就是。”
已经迈步离开的青衣人闻言转身仍是甚为恭敬地垂手而立:“公子说小姐收与不收皆无妨本是顺手之举让小姐过下目是表明公子的友好之心。”
很快我便知道天月琉殇所谓的友好之心有多友好了。腊月的时候景王秘密来会过我言语间提到天月琉殇曾向他提亲但碍于我前头遭遇到的事他一直没和我说。可开春的时候两方又有新的合作无论是应承还是拒绝景王认为都应该是我自己的决定。
前头我小产的事景王是知道的他命人送了一些养身的补品过来也派人来问过想不想见他言语之间不无自责毕竟当初桁和我的事他也是许了下来的。不知从长辈的角度看他是赞同桁这样提早放我自由的还是事已至此他不想再增加我心里的负担当我说暂时不想见熟人时他真的没来。此次见面也是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情况对那些事不曾提及让我松了口气。
“那父王是希望我答应吗?还有我的事情想必他是知道的娶我是作妾?”虽然在景王甫一出口就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一下。
“怎么可能作妾?不过弦儿或许你不太了解有时候所谓的媒说之言只是一种变相的保证罢了可以人为质抑或打着交换定礼的幌子互换信物。这事儿你不必放心上父王和你说是觉着人家毕竟是向你提亲总要你亲口说不。要不万一你也中意父王岂不是坏你姻缘?”景王尽量想让气氛轻松半开玩笑地打趣着但见我只是微勾了一下嘴角便长叹一声将我拥入怀里轻轻地抚着我的。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其实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前不久狩猎的时候你皇叔遇刺雷隍已经在我的安排下进宫做了贴身侍卫打算找个时机放到军中。可是十八寨这边我们的人手都还够不着份量去争夺两年后的总寨主之位。朝中你也知道几乎到了那穆老贼可指鹿为马的地步前次你父王我好不容易借青楼争风吃醋的机会除去了他阵营中控制城防禁卫的统领虽然没把我怎样但那老家伙现在对我这个女婿可是冷眼的很。可怜你父王这把年纪还要学那些后生在青楼和人大打出手……”
景王唠唠叨叨地和我说了不少事有算好消息的可八卦性质的但大多数的事情对他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乐观。也许我可以为他做些事情。不一定以秦弦的身份毕竟比较引人注目而且卷得太深将来也不好脱身。
过年的时候景王又赶来和我匆匆一聚便赶回邑都。反正我是不想回去的而景王依旧扮演着风流无能的王爷虽然这两年随着几次针对左相的行动景王不时在邑都失踪那老狐狸和景王妃已经开始怀疑了但在那层纸没有捅破之前装了十几年的面还是要继续装下去的。
只是失去了桁这个心中的支撑点觉得心无所依的我对于自己冒出来帮景王的念头一不可控制尤其是在年头那种月圆之夜的怪病作了一段时间后我似乎越来越有自己就是秦娴的感觉。但我想得更多的是在江湖上帮景王做些事而特意避开邑都避开朝廷可能是因为宫里还存在着一个据说是我生母的贵妃级人物吧。不晓得她可曾有半刻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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