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1 / 1)

魔惑 官官不是官 1939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第一四章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方向等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林中走得有点深了。关于我和桁想过千百种结局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样。欲仔细理一理前因后果可一想到他便头痛心痛从里痛到外从外痛到里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

我蜷缩在一棵大树下任黑夜将自己紧紧缠绕。虽是夏天但入夜后也凉得有些彻骨尤其是在枝叶繁茂的密林中。我没有运转平日不停的内息任那种凉一点点透过薄薄的夏衫渗透到肌肤。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之间我竟这样倒地睡了过去。直到凌晨前到了一天温度最低的时候我才被瑟瑟抖地冻醒。

原本打几个颤只要站起来暖一下身子便好毕竟这还是夏天。可那哆嗦竟一不可收拾而这样颤着牙关浑身抖竟让心里的痛减轻了几许。我便躺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更加缩紧了身子。我知道自己在哭但越到后来我已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哭脑海中有很多人影在飘似乎看到前世的父母对着我应该花季中却没了呼吸的冰冷身体哭得肝肠寸断又似乎看到秦娴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在黑暗中惶恐害怕地声嘶力竭看到那个被我称作天神的男人不甘地睁大眼睛看到景王的满脸沉重哀伤……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密布的枝叶暖暖地照在我身上时我蓦然睁开眼睛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生了什么事。痛吗?怎能不痛?怨吗?如何不怨?

我眯眼看着早以上中天的太阳无论生什么事地球还是照转太阳照样从东面升起这个世界谁没了谁会活不了?只是……我不甘啊!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输给了别人也不是输给老天而是输给我们自己。

我转头看到昨夜忘了拴的马居然没有趁机逃跑只安静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站着不时扬扬蹄子在原地转几步。我走上前轻轻抱着它的脖子然后告诉自己:“输也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桁如果真在我们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之后为这为那的原因而纳妾那么这个男人无论曾经多好都不值得我再回头;如果是因为所谓的苦衷为我好那么我也想问问他可曾用心听过我的心我真正要的是什么?

情绪平定之后再结合平日里桁背着我藏起来的那些小心翼翼地愁我大致能猜出几分可是那样的结果我要怎么接受?我甚至想都不敢想那么风华绝代的桁若是变成记忆中某种凝固的永恒我会怎样?而另一种可能性桁真的变心也许只是变一点却也足够谋杀我对感情的天真渴望……

犹疑不定昏昏噩噩间我竟现我在走回雪玉山下那个临时小院的路上。

我将马留在城外等到天黑的时候才翻墙入了后院。在我们曾经的卧房内桁拥着我们一起用过的锦被半躺在躺椅上他一直看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他在屋里我在屋外;他看着月亮我看着他。四日不见他……竟憔悴了许多。忽然他起身算算时间大约已过亥时良久该是睡觉时间了。我以为他会关窗然后上床休息。他却找出了箫站到窗前吹起了那《绿袖子》。

一时间我竟辩不清口里的酸甜苦辣咸只觉得连咽口水都艰难。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模糊双眼而且觉出象要溃堤汹涌而出的样子。

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正欲转身离去一声夹杂着怒气的大吼突兀地响起:“半夜三更鬼吹什么吹人都被你气走了……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箫声嘎然而止桁的身边多了一个灰色的人影正是有些火爆脾气的七师公随在他后面的文神医也一边穿着衣一边叹着气从另一个方向跟了过来:“你也知道半夜三更阿九那箫声好歹还能入耳你大声嚷嚷才吵得厉害。弦丫头和阿九的事是家务事你穷叫嚷个什么劲。”

“他要不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才懒得管。若说弦丫头也不错了撇开家世相貌这些俗物就这样跟了你。你去打听打听就西街角那小寡妇跟了一条街上那杀猪的莽汉人家虽没有三媒六聘可也都摆了酒席宴请乡里。可弦丫头那般拔尖的样貌若不是你凤潇那小子……哎不说了这半年来她担忧你身子处处小心伺候着有了小阿九也说不定。就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就算只能活上几天总也算是两夫妻恩恩爱爱到最后不好吗?非要折腾出这么个事儿。那丫头那日象掉了魂般飞马出城你这头是失了心般整日躲在屋子里……”

“老赵(七师公赵町)你……”文神医看看桁才转向七师公“当日我原也不赞同这样做的。只是你想想栖兄自阿九他娘去世后的样子……小子是担心那丫头日后……”

“相爱愈深若是出事痛苦的反是活下来那个。弦儿看似人小鬼大什么道理都能说上几分。可骨子里其实一直不安心轻易信不得别人独独对我不仅情深更有依赖。我怕……若有一朝我在她眼前断了气只怕……而且她心思灵敏不下重药她马上便能想通其中蹊跷。当日伤了她日后她便是知晓这份感情被我如此亵渎过了以她的性子或许还会惦着我但不会痛苦太久。”桁依旧是看着窗外低声的话却不知是向身边人解释还是向他自己解释。

七师公不知想到了什么过往面色一下垮了下来:“想想栖兄当日多么风流悌倘的一个人物只一头栽在情字上。也是弟妹福薄……我说老天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好阿九好不容易……真***……咱俩在那雪玉山上窝了大半年不就是为了阿九小子有个幸福美满的小家……要我说那柳姓毒妇该被千刀万剐就你劳什子还吊住她的命做什么?要救还不如救街头的乞丐。”

文神医拉了拉七师公的袖子指了指神思哀切心神早已不知飘向何方的桁压低声音怨声道:“你别再刺激这小子了。这男女间的事儿外人都说不上来的。阿九曾言若是弦丫头以后变得如栖兄那副光景莫怪阿九舍不得我们和她认识了两年多难道到时能看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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