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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一支荷 2654 汉字|2 英文 字 26天前

第55章

  他将氅衣交予下人, 一边瞧着东华伯,一边两手交握,搓了下手心。

  他眼色不善, 厅中气氛冷下几分。

  东华伯见他并不接自己的话,越发弯下腰来, 不知他将自己晾在这里所谓何意。

  赵侯绕过他去,落座在主位之上,眼神示意内侍上前,而后用一串佛珠甩在那案桌上,“收了去。”

  桌上杯盘狼藉,皆是东华伯午后在此处所做。

  东华伯在都安也算是个小小人物, 从未曾受过此等冷落,心中有些打鼓。真该听了熙宁那妮子的话,今次前来郦下, 赵侯怎的如此难缠, 半分面子不曾给自己留着。

  难不成是熙宁同他说了些什么, 赵侯才故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妮子,着实可恨, 伯府将她养到这般大,原竟是个不知感恩的, 同她那阿娘骨子里的贱性如出一辙,便是不能给她个好脸色。

  他心中愤恨,面上半点不敢表露出不悦的情态,只管弓着身子忐忑等候赵侯的问话。

  赵侯这边有内侍端来铜盆净手, 他在盆中清洗几下, 抽过内侍手中布巾,仔细的将手指挨个擦了遍。

  东华伯只觉得自己等了足有一刻那般长的时间, 这才见他将布巾丢进盆里,接过一盏清茶润了润嗓子。

  “久不曾见了,东华伯。”

  这边东华伯矮了矮身子道,“是这话,上次得见赵侯尊颜,还是两年之前,在都安郡鄙人府上。”

  “如今你也算来我府上,可有公干?”

  东华伯故意活跃道,“赵侯说笑了,鄙人一个祖上荫及的伯府,又无甚实权,哪里会有公干。”

  “没有公干,想是私事。”

  “诶,侯爷明鉴,正是有事相求。”

  赵侯倚在桌旁,吹散了茶盏中漂浮的茶叶,“私事?东华伯在都安郡手眼通天,能有什么私事同我相商。”

  东华伯渐渐品出赵侯今日是来者不善,想必是故意要寻自己的晦气,熙宁这妮子果真转了性,竟如此不受他拿捏,搬来赵侯压在自己头上。

  他便是要叫熙宁瞧瞧,想要摆脱自己的控制,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熙宁离家前曾同我有约,念在东华伯府养育她一场的份上,熙宁自愿将她名下阳家祖产过继到伯府名下,这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大好事。”

  “自愿?”

  “是,正是自愿,我从前也如赵侯一般惊诧,未曾想熙宁这孩子是个念旧情的,一早便决定了的,谁也动摇她不得。她兄长曾劝她慎重考量,熙宁却很有主意,谁的劝言都未当一回事。”

  东华伯大言不惭,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仿若真有此事一般。

  熙宁立在东华伯身后冷然一笑。

  赵侯吃茶的功夫顿了一顿,语气稍缓,“怎的还未休息?”

  熙宁却只是偏头不去看他。

  他将茶盏搁到一旁,“要回都安去?”

  “是。”

  东华伯也觉察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熙宁似乎正在闹情绪,倒叫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熙宁,你同赵侯说说,这事可不是小事……”

  “我瞧你当我这里是都安集市,吵吵嚷嚷全没个规矩。”

  东华伯猝然一惊,不敢再过多言语。

  熙宁自然不会为他周全,半点没有要替他说话的意思。

  “熙宁回去。”

  赵侯不想再叫这个心术不正的东华伯靠在熙宁身边,看着着实碍眼。

  熙宁看着当下情景,想着叫赵侯给东华伯一些苦头吃,倒也大快人心,便真的转身回去休息。

  “阳家的财产自然有阳家人照顾着,同你东华伯柳氏有何关系。嘴上说着是别人赠与,自己跑得倒是比谁都欢,你当本侯是个瞎的不成?”

  东华伯赶忙陈情,“不不不,鄙人见了熙宁寄到府上的书信,她思念家中亲人,这才马不停蹄赶来郦下,您瞧——”

  东华伯拿出从柳熙覃处偷来的书信,“熙宁是府上娇养长大的,我最是知道,这两年来大概很是思念家中,几乎每月都有书信。赵侯便是不看着她要过继财产这事,单看在她想要回乡见见亲友的份上,也该同意她回去这一遭。”

  “况且熙宁小小军司马,营中哪里便缺她这一人了,她不过一个……”

  他没忍住,将内心想法吐露出来。

  赵侯抬了抬眼皮,伸手给万三一个示意。

  便听到两声利落的耳光,万三可是断掌,在赵军万人之中也属实是个力气大的,几乎将东华伯抽到了两丈之外。

  他脑袋发蒙,抿了抿嘴突出一口血牙来。

  “东华伯逼着熙宁做事倒也罢了,如今还教育到了本侯头上,恐怕是打错了主意。”

  他静静坐着,大概是有些乏累,“以后这等小人就不要放进门来了,本侯这里不是脚店,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前凑了。”

  万三道一句“善”,而后叫上两个执戟的精兵,将东华伯从腋下挑了起来。

  赵侯含了一口清茶,好生漱了漱口,“捶打一顿,明日一早扔到市集上去。若是挣扎就不必理会能不能全须全尾了,砍了臂膀拿去喂鱼。”

  东华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不过是来寻自己的养女罢了,怎的就至于叫赵侯如此针对。正手软脚软喊了两句冤,却叫万三伸手卸掉了下巴,留着涎水叫人拖了出去。

  这群自军中练出的铁臂,可不管你是贵族还是王亲,若有军令三更下达必然不会叫你好活到五更去。万三出手狠辣,东华伯只觉得一阵抽疼,立刻便晕了过去。

  赵侯叫人收拾了残局,这会儿他收拾停当,叫众人不必跟着,自己迈步向着熙宁的屋子而去。

  这境况确实是熙宁未曾料到的,东华伯突然造访,叫熙宁不得不硬着头皮同他相见。毕竟那事刚刚过去不久,她见赵侯眉眼处的伤痕还很醒目,这般模样回了公宫,也不知万三等人瞧见了有没有细细追问。

  她当下叫赵侯叫回了屋中,可他既然这时候还要来行宫之中,必然是要向自己讨个说法的,若是见面又当如何对他,熙宁心里乱的很,简直是坐卧不安。

  她出于叫赵侯知难而退的心思,进屋之后便将房门栓了起来,瞧着这样子似乎仍不妥帖,又挪了桌椅过来抵着,这才感觉舒服了些,脱去外裳钻回了榻上。

  她向内侧躺着,不知屋外何时才会有动静,念着念着竟恍惚中睡了过去。

  赵侯行至屋前,伸手推了几下发觉门后有东西抵着,若是撞门而进实在有些大张旗鼓,他只好作罢,回头向外走去。

  熙宁浅眠时颇为灵敏,只感觉一个黑影压了过来,她一睁眼便见一只臂膀横在自己肩上。

  “你抵着门做什么?”

  赵侯有些不服气,害他翻窗进来,他弱冠之后久不做这事,差点崴了右脚,想想属实是叫他难堪。

  熙宁皱着眉躲到里面去,他怎能当作无事发生一般,难不成忘记了之前是如何对自己的。

  见她不言不语,赵侯毫不气馁,将人搬过来搂进怀里,“怎的不说话,哑巴了不成?”

  熙宁冷脸对他,“我不抵着,你就进来了。”

  “那你可打错了主意,即便是抵着门,照样挡不住我。”

  熙宁不说话,两人又陷入寂静,赵侯有的是耐性等她开口。

  这妮子却是个倔强的,两嘴紧闭不说,小脸也偏去一旁,宁愿瞧着承尘落泪也不看他。

  赵侯感觉到枕上濡湿之意,心道果然是个娇娇女子,竟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有什么好哭的?”

  他一整日惊喜的受不住,若不是诸事缠身,那个两面三刀的许佳又在公宫之中气得他一佛升天,他必要缠她一整日。

  那手原本是在替她拭泪,不知怎的就朝着她交领而去。

  “你做什么——”

  她带着浓浓鼻音,“谁许你碰我?”

  “我自己特许的。”

  “谁许你上我榻来?”

  “一起睡也不是一日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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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振振有词,对方才所做之事死不承认,“你看,我只是要搂着你,并没有逾矩。”

  待他真的逾矩,熙宁哪里还能有反抗之力。

  她胡乱摸了一把小脸上已然泛滥的泪水,“君侯揭掉了我身上最后的尊严,竟然还要当无事发生么?”

  熙宁已经做好言语会激怒他的准备。

  可她必然要他了解,这件事对自己伤害到底有多重多深。

  “你也看过我的不是——”赵侯解开自己的外袍,“那日叫你搓澡,你眼神不是一直往我身下瞥。”

  他对自己这里很满意,“我都大方叫你瞧了的,你自己说我是不是半点没有犹豫。”

  熙宁叫他说的气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那日她确实没能管得住自己,“你——你不要脸!”

  “我叫你看个精光,怎的还是我不要脸。”

  这人怎么如此难缠,你同他说东他非要说西,全是在鸡同鸭讲。

  熙宁大哭起来,她要老天瞧瞧这个不可理喻的人,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一样,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总是吃足了暗亏。

  她像小兽一般低吼着,“我是瞧见了,你把我眼珠子剜出来吧,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