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VIP]
刚刚消下去的汗又一次爬上了陆文曜的额头。
丁书涵也感受到了背着自己男人的变化, 虽然对方努力压抑着加重的呼吸声,但是那因为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距离很近。
他这般努力克制,更显得欲盖弥彰。
丁书涵水润的红唇微嘟, 自己不算重, 甚至算是轻的,他背自己要这么吃力吗?
他人高马大的又精壮, 明显是有肌肉的。
想到这里, 她的手明显比脑子快上一步,那小巧的右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从换着陆文曜的脖子变成了攀上了他的左大臂。
丁书涵手搭在陆文曜的左臂上,偷偷用力按了两下, 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肌肉臂膀。
背着她的陆文曜自然感受到她那小手的触碰自己的小动作。
意味不明,但很明显不太老实。
她这小动作直接让陆文曜的头皮泌出好几颗豆粒大的汗珠。
“别乱动!”
他突然出声倒是让丁书涵差点不稳, 那只小手更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左臂。
相互用力的关系,他的左臂肌肉邦邦硬而且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吓到我了。”
还在状况外的“罪魁祸首”, 正趴在他背上低声抱怨道。
四个字轻轻喷吐出的气息落在陆文曜的脖颈上,让他身体一僵直接站定, “抱紧了不要说话,你再乱动等会儿掉下来, 可别怪我。”
语气带着隐忍,隐忍的却不是怒气。
只可惜丁书涵并没有听出来,她稍带不满地撇了撇嘴, 他今天脾气少见的暴躁, 还莫名其妙地凶自己。
背自己都这么吃力,还说是自己乱动的问题,难道不是他体虚嘛!
虽然不高兴归不高兴, 但她还是知好歹的,没有开口顶嘴又紧了紧搂着陆文曜脖颈的胳膊, 身体也前倾了些。
毕竟嘴上逞一时之快,若是把身下的男人惹毛了,这半路上把自己撇下不背自己回家了,那吃亏的才是自己。
陆文曜感受到她在自己背后的动作,她那柔软更是紧靠着他的后背了些,紧贴得密不透风。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亲密,眉头轻皱,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多少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但终究不能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能红着耳根、硬着头皮背着她往家的方向快步走。
越早到家,他越能早点解脱。
*
终于熬回了家,陆文曜赶紧将丁书涵放在了沙发上。
后背上娇小柔软的身躯一离开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不少,大口喘着气。
看着他这副模样,丁书涵黛眉微蹙,她不是没见过陆文曜在地干活儿,也没见他模样像现在这样狼狈,就背自己走了一两公里至于这么喘吗?
平日里丁书涵还觉得他身强力壮,现在看着大汗淋漓的陆文曜,在她眼里并不觉得有那汗珠流过的性感,
往日本该觉得值得欣赏的画面,也都没了多看两眼的心思,只觉得他出了一身虚汗。
刚刚他还稳当地背了自己一路,属实难为他了。
陆文曜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滚烫,并没有因为丁书涵跟自己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而冷却,“汗出的有点多,我先去浴室擦一下。”
“稍等一下,我收拾好了,再给你做饭吃。”
他说得很委婉,其实他现在心焦和身体的滚热只想赶紧进浴室,好好浇上一身冷水。
丁书涵不喜欢汗臭味,也不急着吃饭,所以对他这个提议没什么意见。
“我不急,你慢慢来。”又看了眼他还往下淌的汗水,“暖水瓶还有热水,别用冷水,对身体不好。”
却不知现在陆文曜最需要的便是那透着凉意的冷水。
面对她的关心,他也没法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拿那暖水瓶。
这刚刚在自己背上各种不老实小动作的女人,还真是会折磨人!
要不是刚刚拿暖水瓶的时候,认真看了眼丁书涵,要不她那双杏眼格外的清澈,一点狡黠的影子都没有,他都要怀疑她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
滋啦滋啦的油炸声,陆文曜站在油锅前,额前头发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水渍。
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袖子随意挽起,头发半湿不干的,让他有种淡淡的野性。
他刚刚在浴室里自然没有用那热水,用浸透冷水的毛巾搽掉汗后,往脸上又泼了好几捧凉水,才逐渐平复了身体和内心的躁动。
要不是要给丁书涵炸油条,沾惹一身油烟味,他刚刚实在是想好好洗个冷水澡,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丁书涵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瞥一眼在厨房忙活的陆文曜,想着他刚刚背自己回家,走在家属院的路上。
碰到了好些个军嫂婶子们,看到自己和陆文曜的瞬间,一个个都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陆文曜明显还有些不自在故意低着头,倒是丁书涵只觉得是不是路灯的光太过昏暗,她们看不清陆文曜背着自己的费劲。
还觉得甜蜜呢!
她这心思很快就被油条的油香味给打散了,怪不得刚刚在陈副教授家着急让自己回来。
原来是准备了油条。
几分钟过后,那油条还有蒜蓉蒸排骨都准备好了,他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而丁书涵已经换好拖鞋,在问道油条香味时就移动到饭桌前,乖乖等待着这油条上桌。
装着两根油条的盘子刚放到桌上,丁书涵就赶紧拿过陆文曜递过来的筷子,将筷子凑了上去,然后就夹上了那刚出锅的油条。
吹了两下油条的热气后,咬下了口,脸上的表情也因为符合预期的美味而变得格外甜美,果然还是刚出锅的油条好吃。
又吃了几口后,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陆文曜迟迟没有下筷,明显兴致缺缺。
“嗯?这油条你怎么不吃啊?”
听到她这话,陆文曜抿了下唇,“我不是特别饿。”
其实丁书涵不知道她不在家的时候,陆文曜一个人在家“实验”这油条,把那些个炸出来不好看、或者炸过头的都一个人给吃下肚了。
其实一点也不饿。
而且这油条主要是给她准备的,看着她吃得高兴,他便忘了动筷。
“你还是多吃点吧,每天在地里面干活挺累的。”说着就将盘子里的另一根油条夹到他碗里。
陆文曜看着自己碗里被她亲手放进来的油条,又看了眼对面吃着油条眉眼弯弯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多了丝暖意。
她这算是关心自己?
丁书涵感受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而他迟迟没有动作,便出言提醒,“吃啊?”
光看自己不动筷子做什么,体虚再不吃东西,这个家可养不了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
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地吃完了这顿饭,吃完饭后陆文曜虽然没有再提今天晚上她“失踪”的事。
但打了盆温水,“泡好脚后,我帮你处理一下血泡。”
丁书涵有些意外,因为她今天磨的血泡很是轻微,只不过磨起了皮有一点点组织液。
她只想着这两天多休息一下就好。
但听着对方的安排,她没有拒绝,乖乖将脚放在温热的水中浸泡着。
她的脚也不大,一贯的白嫩,在水里格外的莹润。
本来丁书涵觉得洗得差不多了准备找毛巾擦脚,却不想距离自己不远的高大男人抢先一步在水盆旁蹲下用毛巾小心地擦拭着她脚丫。
男人有些粗粝的大掌突然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和刚刚是先有准备不同,让她肌肉忍不住一缩。
而陆文曜只以为自己擦拭的动作还不够轻柔,便从刚刚的擦拭变为了沾拭,很是小心翼翼。
越是仔细,那擦脚的速度就越慢。
丁书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看着对面男人如此专注的模样,心里某处的小火苗变得不安分了几分。
她只觉得嘴唇有些发干,轻舔了一下她红润的上唇。
擦干脚后,陆文曜将她的脚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和大腿处,拿出一根穿着细线的针。
“这针线我用白酒消过毒了,你不要怕,也别乱动。”说完便用力紧握住了丁书涵的脚踝。
本来还有些不安的丁书涵,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对方滚烫的掌心之中,比刚刚要烫一些。
只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紧张些。
他小心翼翼地拿针穿过她那血泡浮起的一层薄皮,将里面的组织液轻轻按出,然后留了一小段线在薄皮内。
“我原来在部队训练磨破后,其他老兵教我的,这个方法很有用。”
“这几天别再穿那双皮鞋了,血泡磨破了,就不容易好了。”看着她这双白嫩的小脚,那血泡磨红的地方格外扎眼。
说着就将那盆水端起。
起身后,身体都转过去了,还背对着她格外嘱咐了句,“以后干什么跟我说一声,要不然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丁书涵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着坦露真心的话,只觉得他责任心强怕自己出事便闻声应下。
陆文曜自然也听出了这话她并没有往心里去的敷衍,但也没有再解释自己酝酿许久才说出的话。
直白说出这话对他而言已经很是难得,再解释用意实在是能要他的命。
*
“小丁,这是要干嘛去啊!”
丁书涵刚出家门就被张桂兰给喊住了,对方语气很是热情亲切。
她闻声扭头看向张桂兰,就看到她和十几个嫂子们都戴着袖套、头巾,胳膊上挎着个菜篮子。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张桂兰就直接自说自话,“是出去画画吧!”
丁书涵笑着点了点头示意。
不过这还没完,张桂兰的寒暄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小丁,你今天准备画什么啊!”
张桂兰这个人其实人不坏,甚至算得上有些热心,但就是有个毛病——什么事都要问得特别清楚明白才罢休。
哪怕别人不太想回答,故意回避问题她也听不出来,还要一个劲儿地问,直到对方翻脸大概才会住嘴。
而且别人因为这事儿翻脸,她也完全不往心里去,记性也根本不会长。
丁书涵这几天也将附近兵团还有各种生产建设的画都画得差不多了,确实是没有想好今天画什么,只想着先在附近转转说不定就碰到可以画的东西了。
她如实的摇摇头,“桂兰嫂子,我还没想好画什么呢。”
张桂兰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劲儿,双眼放光地看着丁书涵,“那小丁你正好没事,要不你跟我们去摘榆钱!”
“对啊,这差不多是今年最后一轮野菜了,马上就要入夏了,想吃也吃不到了!”她身旁的杨明月更是附和道。
丁书涵不知道着榆钱是什么,但是见她们兴致这般高,也没有扫兴就跟着她们一道往家属院外面走。
“嫂子,这榆钱是什么?”
一听着有文化的资本家小姐不知道这榆钱是什么,这些个嫂子们立马来了劲儿,“这榆钱长得跟铜钱一样,你等会儿看了就知道了!”
“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的,这榆钱不仅能做饭、还能做饼、做粥、做窝窝的,好吃得很!”
给她好好科普了一番她们最为熟悉的野菜。
除此之外她们这群军嫂婶子们因为之前陆文曜给她做的那个“洗澡器”,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流动水,跟水沾边的家务都变得方便了不少。
现在眼瞧着马上要入夏了,这屋里连接着土炕的灶肯定是不能再经常用了,要在院子里面搭个简易的土灶。
而且这西北跟其他地方还不太一样,一入夏就要开始准备过冬的储备了,院子里不仅要搭另外的灶台,也要准备挖一个新的地窖储备各种准备过冬的蔬菜粮食。
她们都觉得这陆文曜脑子好使,所以都想看看他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好点子,“这马上要入夏了,你们家小陆打算什么时候搭那土灶还有挖地窖啊?”
这种事情丁书涵从来不操心,也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事,但她们这样安排自然有安排的道理,便说道:“我也不清楚,那等他下班回来,我问问他准备安排这事。”
“那等他准备要搞这事了,一定要提前跟我们讲!”生怕她忘了这事,没喊上她们。
丁书涵不知道这事对于她们,见她们如此再三强调确认,就也都一一应下。
得到答复的军嫂们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话题也就逐渐从她身上转到了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去了。
一路上,丁书涵跟着她们听了好些个别人家的闲话八卦,要是平日里,她走这么一段路肯定会觉得累。
但今天她却觉得还好,没有什么太多觉得走不动的感觉。
怪不得这群嫂子们这么爱围在一起说话、凑热闹,原来是嘴上说着话,注意力也转移了,乏味和辛苦的家务干得也没有那么辛苦了。
当然还是嫂子们有劲儿,起先孩子们都有力气在前面疯跑着,到后面一个个都跑累了,喊着“娘”往自家母亲怀里扑。
嫂子们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地说着他们“小兔崽子就爱瞎胡跑”,但是也都一个个抱起他们,还不耽误她们说话的。
属实厉害。
没走多久就到了一片榆钱树林,好几棵树上已经有了人爬了上去将树枝压了下来。
她们一群人见到了这群在树上的人,都很是亲切地打招呼,“你们来得好早啊!”
“小丁这些都是隔壁村的嫂子们。”张桂兰给她介绍着,这熟络的语气明显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
平日里不觉得军嫂婶子们为何天天说现在在兵团的日子舒坦,今天一见这些当地的村民,光是看模样就能看出差别。
更别说丁书涵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模样站在这里有多格格不入了。
果然有个妇人见了皮肤白皙得有些扎眼的丁书涵,忍不住开口问,“这个姑娘以前怎么没见过,眼生得很!”
“这也是我们院的,小丁,长得漂亮吧!”
虽然刚开始张桂兰说过不少自己的闲话,但跟外人夸起自己却格外得意。
“漂亮,长得可真漂亮!”
“结婚了啊?看起来还跟大姑娘似的!”
果然听了张桂兰这说,好些个妇人都开口跟着夸她。
“结婚了当然结婚了!人家丈夫也长得帅的嘞!”
听到这夸奖的话,丁书涵心里自然高兴,但这话题也没在她身上围绕很久,很快就转移到了别的上面去了。
丁书涵看着一颗颗榆钱树上爬着身姿敏捷的女人们,连梯子都不用,又想到她们刚刚跟自己科普的模样,还说自己没过过苦日子。
这大概是她们之前饭都不一定能吃饱,粮食米面糙得难以下咽,才会用这野菜做各种吃食填饱肚子,完全是劳动人民为了生存下去的智慧。
丁书涵看着也觉得心里有些触动,这几天也画了不少兵团、工厂劳动人民的工作场景。
这些个人保障家庭后勤生活的军属嫂子还有村民嫂子们,即便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少,但很多之前苦日子的时候留下的生活习惯都还保持着。
只觉得这些个嫂子们却是也值得画到这纸上、纳入那扫盲看图识字的教材之中,丁书涵相信大部分人对这摘榆钱的场景并不会陌生。
那翠绿的榆钱一长串地挂在枝头,倒还真像是那一串铜钱呗穿起一般。
她撕了两张纸放在地上垫着屁股,背靠着榆钱树,躲在树荫下,手里的笔在随身的画本上描绘着嫂子们摘榆钱的场景。
说是这摘榆钱,但实际上的动作更像是捋下那一串串榆钱。
那些个平日里在树下野,还吵着要上树的孩子们今天格外得乖,只因为丁书涵在树下画画。
一个个小脑袋凑到她身边,动作和神态还怯怯的,生怕影响到了她画画。
那些个嫂子们也见过她画画的本事,自然也不太好奇。
但是看着往日里一个比一个人淘的皮猴子今天这般安省,还有自己能登上她这画本,心里只觉得省心又欢喜。
在树上摘榆钱的动作不知不觉也轻快了起来。
不到半小时,每个嫂子的篮子里都是满满一筐榆钱。
丁书涵的画也画得差不多了,嫂子们也都一个个凑上来看她画了些什么。
看清她画的画后,嫂子们一个个都咧开了嘴,“小丁,这画画得可真好!怪不得兵团总部的领导一眼就看中了!”
“我都能认出我在哪棵树上!”一个穿着墨绿色上衣的嫂子说着都忍不住上手指认自己。
“就你厉害啊!我也能认出我自己!”
“那还不是人小丁厉害,画得可真像啊!”
这群嫂子们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夸奖就跟吹牛差不多,恨不得直接一张嘴全部都说上天。
自己夸还不算,又拉着隔壁村的嫂子们带着明显炫耀、得意兴致地让人家也跟着一块儿夸丁书涵一番后,才罢休。
榆钱摘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一同往家属院走。
她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院门口碰上下班回家的赵建国团长,他看到自家妻子又带着头巾、挎着篮子,里面还装着翠绿的菜。
一看就是又去挖野菜了。
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其他嫂子都知道他是团长,级别高,心里多少都有点怵他,不知不觉步子就慢了下来,没有跟张桂兰走在一块。
就只有丁书涵还走在张桂兰身旁,觉得这赵建国团长其实挺好、挺和善的。
之前还是他经常跟自己玩笑,若是陆文曜对她不好,还要帮自己出头。
张桂兰自然心知肚明其他人为何这般,便小声嘀咕,“你每次一来,就把别人给吓到不理我。”
赵建国看了眼她身旁的丁书涵,反驳她都变得有底气了起来,“那你看人家小丁,人就不怕我。”
“呵,那是人家就在我们家隔壁,跟我们顺路。”张桂兰说完,还不忘用鼻子哼哼了两声。
“你这一天天的跟着别人去摘野菜,像什么样子!”赵建国看着自家媳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这兵团不缺吃不缺喝的,她还跟在农村老家一样动不动就爱去地里挖、上树摘这不值钱的野菜。
还拉着其他军属一起,一点军属的样子都没有,和这村妇有什么区别!
“哼,那回去做好了你别吃!”张桂兰可不爱听自家丈夫说这种话,又小声嘀咕了句,“每次家里做好了,数你吃得最香……”
而这赵建国因为丁书涵还在旁边,扯了扯张桂兰的袖口,不让继续熟悉下去,觉得当着人丁书涵的面有些面子挂不住。
张桂兰眼瞅着赵建国不好意思地看着丁书涵,心里自然知道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嫌自己丢人了呗!
“我也给人小丁也分了一大把,让她回去尝尝!”说着就往她的挎包里塞了两大把榆钱。
“你尝尝就知道了,保准你觉得好吃,吃过一次就忘不了!”
来不及拒绝对方的好意,丁书涵便全都承下她这份热情,把榆钱带回了家。
晚上下班回来的陆文曜看着桌子上有一盘榆钱,他只在这西北的树上见过,但是出现在家里倒是意外。
“你摘的?”虽然他猜到不会是她,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嘴。
丁书涵摇摇头,“桂兰嫂子给的。”
陆文曜对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自己要是能上树摘这个,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个怎么吃?”这别人都送到家了,肯定是要想办法给做了的。
并不知道丁书涵竟然跟着其他军属嫂子们一同去了榆钱林里却摘这榆钱。
“嫂子们说这个能做饭、还能做饼、做粥、做窝窝的。”丁书涵眨巴着水灵的杏眼,说得很是轻松。
方法是说了,但是具体怎么做一个步骤都没有说。
陆文曜眉毛微挑,“你想吃这个吗?”
其实丁书涵也没有想不想的,只觉得嫂子们爬高上低的自己没出一份力,还分了这么多,还是别浪费得好。
“想吃。”
听到这话,陆文曜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那一筐榆钱走出了家门院子,右拐敲响了隔壁赵建国团长家的门。
打开门,只见张桂兰头发毛躁、身上系着个围裙,“小陆,有啥事?”
陆文曜手里拿着那筐榆钱,“嫂子,这榆钱怎么做?我们俩都没吃过。”
语气很事自然,丝毫没有男人在家做饭的不好意思。
张桂兰先是一愣,没有料到这他家做饭也是小陆来做,她就没见过几个男人会在厨房做饭的。
这小陆的精力也太好了,在兵团下地工作一项不落,在家里也是什么家务都干属实厉害。
心里除了佩服外,也觉得他辛苦。
正好自家刚蒸上的榆钱也出了锅,“你等我一下。”说着就转身进了屋,半分钟后,用一个大碗盛出了冒着热气的榆钱蒸菜。
“这蒸菜你拿回家跟小丁一起吃吧。”说着就要把这大碗递到陆文曜手里。
“嫂子这怎么好意思啊,你告诉我这榆钱怎么做就行。”陆文曜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拿人家刚出锅的饭菜。
“怎么不好意思,邻里邻居的,我才知道你家是你做饭,那小丁一个人在家那不得饿肚子了。”张桂兰态度也很强硬,说着就从他手里抢过那盆还没有清洗的榆钱。
“你让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来我家吃。”
“嫂子,你这才是客气,我们老这样不好。”陆文曜拗不过她,眼间着这蒸菜推脱之间差点掉地,只得老实接过。
“这有啥的,不过就是多添副碗筷的事儿,你让她来别客气啊!”
“我家那俩小子都喜欢她,要是她来我家吃饭,肯定吃饭的时候特别安生,我也省心!”张桂兰
对方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好再推脱什么,“好,谢谢嫂子了,我到时候跟她说说。”
只是不知道丁书涵的意思,她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样给别人添麻烦的,她和周彩云关系不错,都没有去她家蹭过一次饭。
她大概只是喜欢给自己添麻烦,不管是火车上,还是在兵团。
“行!你们正好尝尝这蒸菜看看好不好吃!”张桂兰拿着那盆榆钱,笑呵呵地跟陆文曜告别。
她家门还没有关紧,就听到她高声冲赵建国说道。
“小陆人也太好了!不仅脑子好使,他家饭也是他做!真是疼媳妇!”
“你也多学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