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VIP](1 / 1)

六零俏美人西北娇宠日常 阿然七七 5548 汉字|3 英文 字 25天前

第52章 [VIP]

  丁书涵和陆文曜他们二人到达那十五团, 那费岳师长和刘干事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陆文曜将自行车稳稳停住,长腿坚实地踩在地上,然后放在右手, 方便丁书涵从单车横梁上下来。

  丁书涵轻轻一跳便轻巧落地, 然后朝相隔几十米的费师长和刘干事走去。

  费岳师长是因为把陆文曜当成亲近的小辈儿,现在娶的媳妇也有出息, 被总部的领导赏识, 觉得脸上有光。

  而刘干事是因为这小姑娘人长得漂亮,脑子又好使,现在看着也丝毫都不扭捏, 心里觉着自己慧眼识数。

  所以对他们俩对这骑车过来的小夫妻都笑眯眯的,特别是看着丁书涵坐在前面的横梁上, 便知这小年轻感情好。

  丁书涵走近后,先朝见过一面的费岳打招呼, “费师长好久不见。”

  语气落落大方,还带着些小辈见长辈的腼腆。

  费岳笑着冲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丁,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刘干事,兵团总部宣传科的。”

  丁书涵虽然那天知道教室门口的高低是个领导,但是没有料到是从兵团总部来的干事。

  她没有怯场, 镇定且礼貌地伸出手, “刘干事好。”

  刘干事跟她握手后,客气地说道:“今天真是麻烦小丁你特地跑这里一趟,辛苦。”

  对方说是麻烦, 但很明显是客套话,她立马笑着开口, “一点也不麻烦、辛苦,就是讲堂课的事情。”

  “辛苦也是他,他骑着一路自行车载我。”指着正冲他们走来的陆文曜。

  听她说这话,费岳师长和刘干事相视一笑,这小姑娘确实是个鬼灵精、会说话的。

  陆文曜冲他们二人板板正正地敬了个军礼,问了声好。

  他们四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费岳主动开口,“我们简单打个招呼就好,先让小丁给其他人上课,其他话等结束了再说。”

  然后主动带他们走进那教室。

  这十五团家属院其实距离十六、十七团家属院不远,但是十五团的团部距离家属院属实还是有些距离的。

  所以没有办法借用查克尔农垦大学的教室,所以准备的是十五团团部的礼堂。

  规模比农垦大学的教室还大上一倍,只是黑板可能是临时准备的小了不少。

  丁书涵其实不清楚其他团扫盲工作开展得不太顺利,所以一走进礼堂就被迎面扑来的压抑气氛,有些措不及防到。

  见他们走进来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依旧没有要减小的意思。

  那十五团的团长正站在台上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看到救星般的期待,他额头的汗很明显是刚刚字安抚台下村民情绪时急出来的。

  他赶紧开口,“这是我们兵团的优秀军属小丁,教认字的一把好手,大家喊她小丁老师就好,让我们欢迎她来给我们上课扫盲!”

  除了台上几个人的掌声外,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的,像是生怕下不了她面子一般。

  十五团的团长见他们这么不给面子,只能尴尬一笑,“小丁老师,我们先上课吧,他们就是有些怕生、腼腆。”

  说完这鬼都不信的解围场面话后,就赶紧将这台子交给了丁书涵。

  丁书涵看着一个堂堂团长面对下面这一群村民们竟然有些狼狈,还有刚刚那不给面子的掌声,便知道自己接过了个烫手山芋。

  台下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明显带着敌意和不满。

  别说找了个娇滴滴的女娃给他们来上课,就算是找天王老子来教认字也不管用!

  丁书涵平日里面对的军嫂婶子们虽然起初不太喜欢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带点刺,但和台下的人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虽然心里还没有底,但她依旧保持着面不改色,环顾了下面一周,台下大多做的都是健壮的男子。

  明显是那生产大队的主要劳动力,他们看向自己倒不是什么流氓混混的眼神,不过是无差别的不满。

  陆文曜站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并没有像费岳师长他们一样找地方坐下。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很是锐利,注视着礼堂内的一切,像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第一时间警惕起来。

  陆文曜一米八几的精壮身材站在那里,很难忽略他的存在,格外有震慑力。

  就和他刚刚骑单车载自己时,不知不觉地说了很多话嘱咐自己一样。

  很多话丁书涵当时并没有用心听,大多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被他念叨着、担心着。

  这种感觉好像也挺好,并没有让她心烦。

  还莫名的让她很是心安,就和现在这般。

  心定后的丁书涵迅速理清了现在的情况,随机应变临时改变了教学思路。

  下面的人一个个不是很友善地看着自己,自己若是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一定没有办法让他们福气。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当那“不懂”的人。

  “我称不上什么老师,喊我小丁就好,我也是带着问题来的,有好些问题想要知道。”

  “最近大家在地里都在辛苦些什么啊?”开口便是一声询问。

  她站在台上,一双水灵的杏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语气也很是诚恳。

  一句安抚情绪的话都没有,但是却让台下的人看她的眼神没有刚那么大的敌意,反而是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虽然之前他们也都上过扫盲识字课,那些个扫盲老师态度也都不差,但是像她这样把姿态放低询问他们的老师还真没见过。

  顶多是每节课开始前冠冕堂皇地说几句他们这一天辛苦了。

  台下安静了几秒后,站起了个胆子大,晒得黝黑的青年,操着北方口音大声道:“我们今天修了水渠!”

  “用的什么修的?”丁书涵追问道,如此这般让人觉得她确实很像了解、感兴趣一般。

  那青年见她这般,头比刚刚太得更高些,心里明显有底了不少,“铲子!锄头!还能是什么啊!手啊!”

  心里自然在想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得他们这种劳动人民给她讲清楚!

  丁书涵笑盈盈地看他,听他说着一边认真地点头,然后转身在黑板上用粉笔画快速画出了一个神似那台下青年模样的男子正手拿锄头。

  画好后,她转身看向台下的青年,“修水渠是这样吗?”

  台下的青年看着她迅速地在黑板上画出自己模样的画眼睛都瞪大了,有些愣住地点了点头。

  他都这般,台下的其他人自然也被她这画画的水平所震惊到,刚刚他们还笑这小女娃一看就娇生惯养,什么都不懂。

  现在看来是他们把人家的谦虚当真了。

  丁书涵自然要趁着他们惊讶的时候趁热打铁,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一个个惊讶的表情,继续询问:“谁今天拿着铲子啊?”

  听她这话,台下刚刚还兴趣缺缺、不屑一顾的人们瞬间踊跃了起来。

  小姑娘这话很明显是要再挑个人画到黑板上去啊!

  “我!我!我!”

  “小姑娘,我干活一直都拿着铲子!”

  ……

  丁书涵看着台下人如此积极踊跃,甚至有些你争我抢地说起来,便知他们已经踏入了自己布置好的“圈套”。

  她笑了笑开口,“大家别急,你们肯定不止干了这修水渠一件事,还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讲,我都很感兴趣。”

  丁书涵声音不大,但台下的人听到她开口不知为何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听她说话。

  “但是大家都先别急,我们一个个来!先来后到,先来后到……”说完就在黑板上画好的青年旁,画上了另一个第一个举手说自己拿铲子的男子。

  就这样黑板上两个很是传神的青年一个人拿着锄头、一人拿着铲子在河堤旁下劲儿挖着。

  然后她在这幅画的旁边写上大大的“修水渠”三个字,又将他们二人手上的锄头还有铁铲都画上箭头写上对应的汉字。

  甚至连他们的衣服裤子、头发、鞋子甚至连肢体、五官都没有放过都标上了汉字。

  “大家都比我厉害,所以这些词肯定比我清楚。”然后便拿出之前陆文曜给她做的戒尺,指着黑板上的字词让大家猜。

  因为她画得详细、生动,明明之前扫盲老师教他们的比她这些字要简单得多,但如何都没办法联想起来。

  现在看着黑板上的图文,台下的村民们只觉得平日里看着像那天书般的汉字,也没有那么难了。

  就这样刚刚还充满敌意很是不耐烦,现在坐在台下乖巧地像是刚开始牙牙学语、探索欲旺盛的孩童。

  礼堂里的气氛,不再似刚进来是的那般,缓和融洽了许多。

  陆文曜站在一旁注视着台上的漂亮身影,礼堂内的灯光并没有那么明亮,但是她站在讲台上的模样和眼神却格外得亮。

  自己刚刚进这礼堂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害怕出事没保护好她,所以特地站在一旁没有坐下。

  他可是听说兵团有些地方开展扫盲工作,还被村民反抗丢东西的,不能掉以轻心。

  但明显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刚刚她一句话就扭转了礼堂内的气氛,让台下的村民们对她从略带敌意到看她很是和善,前后不过十分钟。

  此时的丁书涵和在家里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同,平日里面对自己时她总是松弛懒散着,看起来什么都不会一般。

  自己总是下意识地帮她安排好各种、抵挡不了对方那双漂亮眼睛里透露出的期待和撒娇。

  现在看来是自己迟迟没有发现那娇生惯养的丁书涵有着这令人刮目相看的能力,又或者说自己没有想要去发现。

  以至于今天看到她如此光彩夺目,心中莫名泛起了别的滋味——如果她的身份不这般敏感,肯定不会只囿于这小小的天地。

  懊恼中略带酸涩。

  当然在场懊恼的不止有他一个人,刘干事看着黑板上丁书涵画出的图画,比在农垦大学教室看到的更为让他惊喜。

  可偏偏自己没有带那相机,错失了记录下来的机会。

  懊恼得肠子都快悔青了。

  之后丁书涵又画了他们播种葡萄和甜瓜,画得也如之前一样用心好看。

  甚至因为黑板的位置不够,她那湿布擦掉之前的,台下人都会发出可惜的叹气声。

  替她心疼那生动传神的粉笔画作被擦去。

  因为台下的村民们积极性高又配合,很快一个小时的扫盲认字课就顺利结束了。

  往日里那些个恨不得逃课的村民们,听到台上的漂亮女娃说课堂结束了。

  心里竟然还希望丁书涵能拖会儿堂,再多画些他们平日里干活儿的模样。

  其实他们这群人是生产大队队长求着他们来的,本来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得知这师长回来,想着跟人家反应一下停一停这折磨人的扫盲课。

  他们就是个种地的,认识这些字也不能变成力气!

  却不想今天这扫盲认字课一听,才发现是之前扫盲老师用的方法不对,换成今天这样简单易懂的看图认字,就好记得多。

  而且都是跟每天的工作有关,也不会白天干活的时候,就直接把晚上死记硬背辛苦学来的字给忘了!

  所以大家走的时候难得带着笑意,而且有些年轻的还有攀比之意地说着今天学的词语都记住了多少。

  看着他们的学习积极性这般的高,接受度也不错,费岳师长觉得这丁书涵实在是给农五师长脸。

  那十五团的团长本来看着丁书涵这娇滴滴的漂亮模样,还怕她压不住场子、出乱子。

  却不想人家跟见过大世面一般,轻轻松松就让这帮村民们对她这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很是服气。

  十五团的团长赶紧走上前去,跟丁书涵道谢:“小丁老师,你今天可算是帮了我们团大忙了!”

  “我们之前因为这扫盲积极性的事,可是头疼了好久!却不想你一来直接就解决了,实在是佩服!”

  他说得很诚恳,敦厚的脸上也满是真诚的笑意。

  费师长对她的夸奖就简洁多了,“小丁,干得不错,课是讲得真好,画也画得漂亮!”

  很明显这是将丁书涵当成自己熟悉的小辈。

  兵团总部宣传科的刘干事只觉得自己今天胆子还是小了,害怕不提前实验一遍心里不放心。

  可现在一节课下来哪里像是那实验课,根本就像是可以拿来当典范的公开课句,应该喊上各个团的扫盲老师代表来学习经验。

  他是搞宣传的自然感受到了丁书涵在台上的随机应变,循序渐进地引导台下的村民们找到自己的舒适区,对她的敌意变弱,然后才开始正式的教学。

  不急不缓、张弛有度。

  这让刘干事更是可惜她的才华,但是他尽力没有表现出来,对她的夸奖自然也是毫不吝啬。

  甚至还提出了其他请求,“小丁,我虽然知道你也想出了不用画画的方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纸上画出这些个教学的图案,不要浪费了你的才能。”

  “毕竟有些实物实在是太大了不方便。”

  “我们宣传科想着用你的画给其他扫盲老师制作出这看图认字的材料,更好的推广扫盲运动,就是工作量比较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丁书涵本来只以为把握好这次刘干事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这刘干事这般看重自己。

  但是扫盲运动不过三个月的周期,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现在自己来做这个不确定会不会耽误进展。

  “我当然愿意,能多出份力当然是好的,但是我怕这教学图案我要一周后才能把一些基本的词语给画好。”她实话实说。

  丁书涵也确实乐意接下这份工作,毕竟一个人在家除了看书偶尔随便在家里画画东西,时间久了还是会闷。

  如果接下这份工作,自己还能正大光明地出门采风画画,而且还是自己擅长和喜欢的事情,确实算得上是个好差事。

  刘干事本想着怕一个月时间不够她用,却不想这小姑娘竟然张口就是一周时间,而且看模样不像是说大话。

  他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一周时间?等得了等得了!”

  这扫盲工作现在的开展确实受到了阻碍和瓶颈,缓上一周时间并不太受影响进度。

  而且对于之前过激的村民们来讲,停一停课对后面开展工作明显是有益无害的。

  这事明显不是一蹴而就的。

  见对方愿意等,丁书涵就点头应下了,因为天色已晚,就没有再多聊什么,其他的具体要求。

  那刘干事便约丁书涵后天早上在三营的礼堂见面,到时候自己还会带些人过来,让她做好准备,也不用太过紧张。

  明显还是不了解丁书涵,被她这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小姑娘长相给“骗”了——这种露脸展示的场合,谁紧张都轮不到她紧张。

  从下课起陆文曜就一直站在丁书涵的身旁,始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听着别人夸奖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着。

  回去的路上,丁书涵依旧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陆文曜宽大的双臂笼着她骑着那自行车。

  手电筒在自行车的篮子里轻微摇晃照着前面的路,自行车扬起的沙土粉尘在光下格外明显。

  丁书涵因为刚刚礼堂里大家刚开始的敌意太重,所以没有戴平常用粉笔会戴的口罩隔绝粉笔灰。

  一堂课下来不知道吸进去了多少粉笔灰,呼吸道自然是不太舒服地。

  现在看到那沙土粉尘,她喉咙就下意识地发痒,时不时地轻咳几声。

  心细如发的陆文曜自然观察到了,赶紧开口轻生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切。

  “没有不舒服,大概是刚刚吸进去了不少粉笔灰,嗓子不有点难受、呛得慌。”

  听到这话,陆文曜踩着自行车踏板的双腿更加用力了些,速度比刚刚快了不少。

  “等会儿回家会喝点水,晚点我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卖梨的,给你炖个冰糖雪梨润——”

  陆文曜自顾自地安排着,突然停住了已经到嘴边说到一半的话。

  “嗯?怎么不说了?如果炖梨我想吃软一点的,一抿就兰的那种。”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丁书涵开了口。

  自己身后的男人轻咽了口水,停顿一下才重新开口,“没什么,想着你喝了应该会舒服些。”

  然后自认为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你画画这么好,怎么不想着出门画些什么?”

  她平常看起来不喜欢出门,好像就成天在家窝着。

  如果不是着扫盲运动,自己很可能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几年,都不一定知道她能有这样厉害的画画本领。

  丁书涵和他不一样知道几年后紧张的局势,她眼下只想着保全自己,什么高远的艺术理想和志向,对她来说太虚无飘渺。

  对未来来说,太容易惹祸上身,还太容易支离破碎了。

  “画画是爱好、是喜欢啊,当成工作心情可就不一样了。”她选择了很多人都会认同的借口。

  “太消磨热情了。”

  她这个回答让陆文曜特别意外,他本来想问她怕消磨热情怎么会接下今天刘干事的工作提议,但下一秒又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还有当时的场景。

  哪里是她能拒绝的,再一想到她身份的偏见,心里也莫名的泛酸。

  见陆文曜听到自己的回答后没有接话,丁书涵只觉得他平日里对生产建设格外上心,大概不会理解这种被消磨的心境。

  却不想身后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当爱好挺好的,你要是画画缺什么了跟我讲,我尽量帮你办到。”

  他的语气很是真诚,还带着些鼓励。

  这次轮到丁书涵不说话了,她想着陆文耀这话还有他刚刚提到的冰糖雪梨,心里莫名的有些暖意。

  后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但是每当吹起阵冷风的时候,丁书涵就会感受到,身后的陆文耀会不自觉地靠近自己,然后撑起手肘尽量让宽大的臂展给自己挡住风的凉意。

  她娇小的身体也会下意识地朝内缩一缩,尽可能的躲在陆文耀的怀里。

  陆文曜觉得笼在自己怀里身材娇小的女人,莫名的让他想要探索些更多关于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