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号从青岛码头出发,看着前来送行的家人和领导,他靠在船舷上一动不动,似想把这人间的颜色牢牢的记录在脑海中,好让在那白得眩目的世界里给自己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船慢慢的向前开去,大陆一点点的在他眼中变小,再变小,最后慢慢的消失了。四面是蓝蓝的海水,这水连着天,天连着水的大海中,北极号似一叶偏舟。被顶在这全是水组成的一个巨大圆弧面上。远处太阳泛起的粼粼波光随船的行动扯起一道金黄的直线,一闪闪的从水天一线的圆弧形径向方向直刺过来,他已经太熟悉这种场景了。
穿过船的走道,他走到了顶甲板上,两辆极地飞车被巨大的钢丝绳紧紧的捆在上面。他在防滑布上背着手来回踱着,内心似有严重心事一样不停在原地打转。海风一阵阵的吹着他刚刚理得只剩下一寸短发的脑袋,他不时用手在上面挠了挠。太无趣了,他走到自己的舱室,取了一把匕首带在身上。他想到大海中去搏击,那才是他生命的体现。
“鄂长胜,能陪我聊聊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他转身一看是罗碧睿,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将在北极保护的对象,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她那婀娜的体形。白里透红的脸蛋,如一个略带粉色的鹅蛋,均匀而细致。皮肤似要滴出水似的,好象海风一吹就将破损一样。眼睛清澈得如无底的深潭。长长的头发整齐自然的披在那略显削瘦的肩上,乌黑而笔直。她双手自然交叉放在身前,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鄂长胜。
鄂长胜不知是受过女人的伤害还是什么?他对女人从来就没有好感。他看了看罗碧睿,冷冷的的说:“谈什么?”
罗碧睿外表文静,却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子,越有困难的事,她做起来越是信心百倍。看着鄂长胜的冷漠,她想讥讽他一下。想到在那个冰天雪地里,还需要他的帮助,去完成这次科考课题。强自忍了忍自己的怒气,说出来的话却明显的带着刺:“你是不是一个男人,找你谈谈工作上的事,你那么冷漠干什么?”鄂长胜看了她一眼:“到工作的时候再说,我不想和娘们说话,”罗碧睿气不打一处来:“呵,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你不想说话,我还懒得理你。”说完独自一人跑回舱内看书去了。
鄂长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心里嘀咕到:“小娘们,看你神气到几时,到冰上了看你还神气什么?”想着走上甲板,把匕首向腰间一插,纵身一跳就飞进了大海。“扑通”一声,惊起了正在理缆绳的船员。
“有人跳水了”他们大声叫了起来。正在船舱内休息的船员一窝蜂的冲上了甲板,看着船下扯起的一圈圈散开的水花,不见人影浮上来。大家都在相互打听是那一个刚刚出海就想自杀的家伙。这时船长上来了,一点名发现鄂长胜不在。“难道是这小子”罗碧睿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小气吧,就几句话就想自杀。”船长知道这臭小子的水性,就是在海里三天三夜这小子也不会死。
“各自回到岗位上,不用管他,他死不了。”船长命令道。大家相继散去,船长和罗碧睿依在船上看着那不断翻飞的水花。“船长,鄂长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由于担心这小子因自己一时语言尖刻而轻身,罗碧睿有点后怕,轻声的问船长。船长那长时间被海风吹得黝黑的脸嬉嬉一笑:“丫头什么时候关心起人来了?”
“不是这样子,我只是有点后怕。”罗碧睿轻声说道。
“怕什么?”船长问道。罗碧睿把刚才的事说了。
船长嘿嘿一笑:“不用怕,这小子没那么小气,他心胸很宽广,能容下天下最难容的事,你一两句话想杀他那试比登天还难。不过由于受家庭的影响,他对女人天生就有一种不信任感。这就是她对你为什么那么冷,象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主动和男孩说话,要是其他船员,我估计那就如苍蝇一样附了上来,还会有那么冷淡的态度么?”
这时,孟丛林夫妇正在北极探险总部青岛后勤基地办公室打听鄂长胜的下落,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出发七天了,以现在的航速看,估计已经要在太平洋中部了。如何追赶,现在坐船去那肯定是赶不上,飞车已不可能飞行这么远的距离。夫妻俩有点失去信心了。不想大哥分派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这个烫手的山芋。这时华敏想到了一个办法:坐飞行大巴直飞丹麦港,然后找一个北极船直上冰盖。孟丛林同意了这个方案。
北极号上,船长和罗碧睿依在船舷的护栏上,看着海中那个正搏击海浪的生灵正细细说着鄂长胜的身世。
鄂长胜出生在黑龙江漠河的一个农家内,自小就在就在冰天雪地中生活。他刚刚出生后,他母亲就丢下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他父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一泡屎、一泡尿的把他拉扯大。没有母亲的日子,在他父亲的抚养下他快乐的生活着。
在他三岁的那一年三月份的某一天,北极村还是一片冰雪的世界。家里的坑暖暖的,家里应该有的设施在父亲的辛勤的劳作下已经完全置备齐整,父子俩快乐的生活着。
这天,他父亲和往常一样去上班工作,他一个人在家玩耍。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高高兴兴的问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说是他妈妈。他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看见别的小朋友总是有爸爸妈妈陪着一起玩,他问过他爸爸:“妈妈呢?”他爸爸不想提这个女人,就没有告诉他。现在听说妈妈来了,他高高兴兴的打开房门。看见外面有一辆大车,那个女人看见他,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他一下,他别提多高兴了。心想,我也有妈妈了。他仔细的看着把他妈妈的形象完全记在脑中。那个女人把他放了下来,从车里出来几个人,不由分的说就把家里的东西往车上搬,他伸出小手去阻挡。
那几个男人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人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血顺着嘴角就流了出来。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冲过去就在那个女人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女人又给了他一巴掌,他晕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遍体鳞伤的爸爸,一边用热毛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