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凰之翼 沐萩 1 万汉字|6 英文 字 25天前

第八章

打开另一张纸,果真是几十味的药名,还有一些注意的内容,大致看了一下,我一并折叠好继续放回荷包。“悟洺,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我不动声色的问道。悟洺推脱着笑道:“这我可不记得了,你若想知就直接去问吧,他肯定是知无不言,乐意解答的。”“不必了,你只要带个话回去,告诉他——”我停顿了一下,偷偷用眼角看了一眼典,他毫无表情,冷淡的似乎完全不知道这悟洺为何而来,不过那暗暗紧握着的拳却又像是在挣扎着,我轻皱眉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盼望他早日想通寻得佳偶,而不是在我这边一棵树上吊死,我继续对悟洺说道,“信上所言,寒卿权且当真,但正如他自己的承诺,在他没有完成时,无须来见我,也绝不可能见到我,请他明白这一点!至于其他的……那要我父兄认可才行……”“唉,那不是很惨,就算他拿着聘礼而来,可过去终究是伤着了岳父大人,若他不同意,我兄弟不是很可怜啊!”悟洺夸张的叫道,而那声音恰巧使得后面站的人都听得见。我脸迅速红了起来,早知道他的狡猾却还是让他得逞了,瞪了他一眼,他却狡黠的眨了下眼睛。爹爹踱步而来,微微笑道:“不知阁下的兄弟是何人士,与小女如何相识,又是何时与我有事?”“爹爹,这事我以后告诉你……”我连连阻止却还是抵不过悟洺的开口。他有礼的说道:“在下沅悟洺,和兄弟孜韡曾在五年前贵国都城巧遇萧姑娘,我兄弟一见倾心,念念不忘,但因为立场不同,过去多有冒犯,无奈至极。而萧姑娘来鹘国之时,是我等照顾,呵呵……他……现在愿意放弃高官厚禄,愿意步出军队政坛,只愿能携萧姑娘比翼双飞,一生一世。”悟洺故意的停顿,反倒像是有种暗示在里面,虽是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我只好观察爹爹那仍带着笑意的脸去琢磨他的心思。“是他——”爹爹感慨的叹道。他侧过头来,颇似无奈的注视着我道,“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他又微微一笑,转过去对悟洺说道:“年青人就该拿出诚意来,怎能区区凭一纸信件就要小女等上五年,韶华即逝,他拿什么承担?”不等悟洺开口,爹爹迅速作着决定道:“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束缚小女,若他怕错过,就赶早前来。但正如他说的,诺言也必须遵守,我可不会让食言的人做女婿!”悟洺哑口无言,只能苦笑着应下。而这边爹爹迅速打发道:“我们还有事,既然沅公子也只是顺路转告,我们不打扰你了,告辞!”我跟着爹爹返回,重骑上马。远处悟洺遥遥作了一揖,上马一并牵着马车的缰绳,缓缓离去。哥的手下有一半已经先行,而另一半远远的尾随在后面,整齐无声。峡谷里,我与爹爹并行,一路上却都未曾说话。心里虽然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分不清头绪,我盼望着爹爹先开口,可他也沉默着。偏头看着爹爹的脸色,虽没有不愉快的神色,但也并非愉悦。我知道自己是让爹爹大吃一惊,或许他是能察觉将会有这样一个人在某个时间出现,但怎么也不会联想到曾经的敌人吧!爹爹也许更能认同典,即便之前爹爹并不怎么喜欢他……而我又该怎么对典呢?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我知道,可是总有些不忍心,尤其是面对他时,该说的话总会变得委婉而后退一步,我给他的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希望,明明无望却残忍的赋予而又丢弃……唉,我轻叹口气,转头面向爹爹,而爹爹也正注视着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开口道:“爹爹,婧儿……”“不必多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既然决定了,何必还犹豫惶惶的!”爹爹冷淡的神情吓了我一跳,我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是,爹爹……”爹爹一手搭上我肩,转了口吻温柔的说道:“婧儿,爹爹过去交手的那个梁孜韡,和婧儿所认识的梁孜韡,也许是因为处在不同的立场上而表现出来的他不同的一面,爹爹没有看到他的全部,但是婧儿已经慢慢了解了,对吗!爹爹相信婧儿的眼光,也相信他当年曾说过的誓言,爹爹只希望婧儿幸福——”啊!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但是转而一想,那个誓言是什么?爹爹曾得到过他的一个誓言,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我笑着刚想答应,却突然被爹爹拉近,马儿有些不稳的晃了晃,我安抚性的拍了拍。爹爹靠近我轻声说道:“既然婧儿已经有了选择,那‘后面’的也该解决好啊,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守着你吧,你给不了他,就放开他吧!”我犹豫的回道:“他这种性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突然觉悟,爹爹,我对典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的,只是那种感情更像是对哥的,在我眼中,他就像另一个兄长,而我又怎么能把他‘赶走’呢,他是家人啊!”爹爹长叹口气,“你总是这样,不要想太多了,事情不是都能做到完美的,尽可能的去做好就行了,典也不是说不通的人,他很聪明,只是善于掩藏锋芒而已。”“嗯,我试试。”我勉强答应。——————中途休息时,我走向正在系缰绳的典。平静而自然的神情,听到我声音时既不惊讶也没有过于激动的情绪,似乎早上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我好像越来越摸不透他了。“典,我……”“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你已经决定了,而我必须离开是吗!”典冷静的说着,可眼睛却始终没有朝我这边瞥过一眼,一直顾理着马匹。“……”我不该后退的,不该挽留的,那只是更加的伤害他,清楚这一点,可我却还是做不到,“不是,典,对不起,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交代,我们谈一下好吗?”典头也不回的说道:“解释吗?寒卿——唉,你先说吧!”尽管他一直没有正面对我,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漏听一个字。“典,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很多年了吧,我一直很依赖你,因为你就像兄长一样,在宫里时,只有你一人是我不用去顾忌其他而得以慰藉的,在外面,你的强大我更可以安心,我只是依赖你,却很少注意你的感受,甚至我故意忽略了你的感情,抱歉,我只会一直的逃避,因为我害怕你离我而去,我把你当作亲人,当作兄长,我知道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对你来说很痛苦,可是我……抱歉,我不该左右你的想法,只是我想说,我把你当作哥哥,也仅仅只是哥哥!”“我知道。”典闷闷的声音传来,“寒卿,我在乎你甚于自己,……所以不要再这样苦恼了,把我当成你的异姓哥哥好了。”他转过身来,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勾起了一个嘴角。接着他慢慢靠过来,在我额头上轻柔而又短暂的一吻,我不知道他究竟想通了没,但是至少现在,他很理智。“典,谢谢。”我如释重负的说道。

尾声

竹林山涧,偶尔总会有几缕琴音飘来,可从不见有人能寻得人迹,当地的村民每每欲一探究竟,却总是被莫名的谜团困住,走来走去仍在外围,乍看毫无规律而言的竹林却是再不能前进一步,惹的人们一听琴音总要驻足聆听,感慨曰此乃仙人也,凡人终是遍寻不得见。而这样的奇景在半年后又多了一件。当时来了为丰神俊秀的青年,传言乃是慕名而来,不过那青年没有试探竹林,他只在边缘走了一圈,状似无奈的自言自语了几句便径自离开。然后过了几天村人发现他又来了,这时手中还拿着一把琴。好奇的人们都远远的看着,突然里面又传出了琴音,村人于是全都敬畏的屏息聆听,而这时那青年迅速的盘膝坐下,架上琴同弹。村人自是听不懂他们在弹什么,不过当青年开始弹奏时,里面的琴音突然就断了,而不多久又重新响起,不过大家都有种感觉,那琴音似乎欢快了许多。大约过了半日,外面的、里面的都停止了弹奏,而青年在遥遥的注视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之后又是半年,半日的对弹,除了琴音,青年没有说过一句话,而里面也重来没有发出过一丁点的声音。半年,又是半年……村里的人已经快记不得是多少个半年了,只知道自家的果树不知已经结了多少回果,而豆蔻的女儿也已经及笄了。这一年,如同往常一般的半年,那青年又如约而至,不过这次,他没有弹琴,而是在里面的琴音响起后,朗声的将自己的声音传了进去。第一次,村人听到了那青年的声音,第一次,村人知道那青年原来早认识里面的仙人。不过村人毕竟没有学识,只能勉强听懂那青年的话语,大致是履行了约定,要谁什么的出来一见。村人都极为好奇,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从竹林里出来,不过一想到一直敬畏的仙人就要现身,都按捺不住自身的激动。翘首等待,终于一抹白色慢慢出现,渐渐走出竹林,谷口的山风吹起仙人的衣袍,飘逸而玄妙,村人看清了,也都不由自主的跪下了,他们没有想过仙人原来是仙女,但那不沾尘世的清雅容貌和高贵的举止,村人只知道那不是他们所能触及的人物,而跪下也是情理之中。——————我看着四年不见的孜韡,笑着说道:“四年,足够了吗?既然把我叫出来了,就随我一同去见见家人吧!”“他们不会……”孜韡踌躇的问道,“寒卿,你父亲有说过什么吗?”“该说的都说了!”我神秘的笑了笑,牵起他的手道,“四年了,我这样还不算吗?”他看着我伸来的手,紧紧反握,“我不会再放手了——”我笑,“我也不会……”完——————正文终于结束了,写写停停的也持续了九个月,这中间还是大家的支持让我能有信心继续下去,在此非常~感谢大家!可能还有一些人物的外篇,具体什么时候贴出来还不知道,不过之后的大半年应该不太会有机会了,因为明年要高考了,叹——正文会修改的,感觉起来前半段零乱而且太过罗嗦,而有些线索又没说清楚,诸如之类的大概有很多问题,总之我会好好做修补工作,大家有建议也要提喔!修改会一卷一卷来,只是不知道大家觉得修改时要不要把原文删掉?做个投票,大家决定吧!

外篇

典(上)

“孩子,你叫什么?”“雷。”“你一个人吗,你的父母,家人呢?”“……不知道。”“跟我走吧,可怜的孩子……”——————梦?还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师父说是注定的缘分让我在六岁那年遇到他,陪伴他度过十二年的光阴,不过我不太记得,只有每日的练功是我最期待的,无拘无束的挥剑,随风,随云,随天空,随大地,随万物,这是师父说的,用心却感受万物,才能使剑挥洒自如。而我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奥妙。我依稀还记得那年下山的事。“离开吧,雷,你不能陪为师一辈子啊,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走,现在是时候了,为师能教的都教给你了,走吧!”年迈的师父背着身说道。“可是雷不知该去哪里,天地间雷的家只有这里啊,师父!”我恳求着。“这里?……雷,你错了,人生多变,你的未来还是未知,何必过早下结论,为师老了,想一个人安静过完余生,你不必牵挂在心,更不要回来,至少在这二十年内!”师父这是在赶我?“……是,雷谨遵师父教诲,不过在雷走前,请师父接受徒弟的拜别。”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看了师父最后一眼,转身不再回头的离开。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如果我在坚决点,会不会留下,这样也不会连师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虽然师父不准我在近二十年回去,可我在半年后还是偷溜上山,我以为只要悄悄在暗处看到师父过得舒适就好,可迎来的却是荒废的园子和满室的尘埃所掩盖的师父的遗体。无尽的后悔又有何用,我能做的只有安葬师父而已。至于师父的死,不管他是年迈而死还是特殊的原因,既然人已死,我也不想多查。烧了师父的屋子,带上师父的佩剑,再次下山,我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我对这世界本就没有留恋之处,过去还是因为新奇,可现在看得多了,无非都是大同小异,走走停停,一直走到最繁华的京都。我没有固定的工作,却不愁钱用,凭着手中的长剑,我做着杀手的买卖。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师父的厉害,以我的剑术还未曾遇过敌手,而这样的战绩也为我赢得了黑道里杀手之最的称号。一日无聊的在树上睡觉,我察觉到一男子向我走来,本能的握紧手里的剑,我等着他的动作。可是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有像其他慕名而来的剑客那样动手,而是开口说道:“听说你是号称暗夜杀手的雷对吗,我们做比交易好吗?”他笑得温稳无害,像寻常的富家子弟,可是我知道那是他的伪装,他的眼睛骗不了我,那是太过锐利,锋芒的眼神,是站在高位上的人才会有的。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人生太无聊了,而他的身份正如我想的并非简单,他是当朝太子,这也许将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他开的交易是我做为他的影侍卫保护他,而他给我的是一处舒适的住所和大量的钱帛。虽然这些钱帛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不过那处皇宫里的住所到是不错,虽然偏僻却很安静,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掩了我的小屋,感觉像是置身于大自然中。应下后,我远离了过去的生活,成了一个侍卫。——————三年后,也就是宣德二十三年,我见到了一个独特的女子,她虽然扮着男装,不过凭我的眼力立刻就能辨出她非他。那日才刚过寅时,我正好闲着无事出来走走,就看到她策马而入,没有所谓的矫揉造作,她矫健的身姿在马上展现无遗,身旁扬起的雪花为她更添丰姿,眉清目秀,英姿飒爽的即使她看上去只有豆蔻年华之龄。她的声音比起一般的女子要低沉,不仔细听是会让人觉得是男子,她向我报了她的名字——萧婧,并让我马上把太子找出来。似乎有趣的事情来了。我站在殿外,凭着卓越的耳力,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些东西来。萧婧,她与太子应是熟识,而且她似乎不害怕太子,大胆而又率真,在这个腐朽的宫廷里还真是独特。可惜这件事马上落下了帏幕,而我也逐渐遗忘。——————令我重新想起她的还是令一件事。那日我获得了难得的休假,长时间的无事可做让我厌烦了宫廷的生活,我走出了那儿来到大街上。随意的让店小二来一碗烧酒,我坐在酒楼打发着难得的时光。可惜事情总是会找上门。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穿着一身与我一样的黑袍走过来坐在我对面,他故意压低着声开口,“听说你就是传闻中的暗夜杀手,我要做比买卖!”我看了他一眼,他连忙将斗笠放的更低,是怕我知道他的样子,身份吗?可笑,如果我想杀他,无论他怎么改变,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他。可惜现在我没这个心情。“那已经成为过去,我不做生意了。”我不再看他,只是随意的握着手中的酒杯,一圈一圈的荡着酒液。“我出十倍的价钱,不……价钱好商量,只要你肯动手就行!”他好像很紧张,在害怕吗?“……”我仍不理他,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只为一点小利就买凶杀死对方,贪图的值吗?“我知道你现在的职务,你在宫里当差。”他激动的说,“如果你用这个身份杀他会很方便。”我抬头第二次认真看向他,有些惊讶他能知道那么多,不过这也让我起了杀心,他了解的太多了。“你还想说什么?这些事就算你查到了,你也不该说出来,既然说了,你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冷冰冰的言语激起了他一阵颤栗。“抱……歉,我口不择言,我只是想请您解决一个女子,不,应该称作女孩比较恰当。”他唯唯诺诺的说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哼,一个小女孩居然要我动手,你找死吗!”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一个黄毛丫头也要派杀手。就算这小孩身边有众多高强护卫保护,也总有独个的时候可以下手,何需特地请杀手。而且他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甚至要她的命。“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那丫头很厉害,普通的剑客根本伤不了她,我曾经以切磋的名义派人和她比过,惨败而归,现在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请您出手。”“是武林世家的吗?”我猜测到,不过那些人不太可能和这人会有交集,这人看着就是典型的家奴,而他身后的势力也应该是官场中人。“不……不是,她是一个官员的幼女,千金小姐。”他自己说这话都有些可笑,一家的千金小姐会让他们没有办法,这让我有些好奇,是谁家有这么独特的千金。我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壶里的酒全部喝完,扔下酒钱道:“一个月后这里,准备好两千白银。”“是……是,我马上去办,具体资料会在一个月后给您,您看如何?”“随便。”一个月后,那人早早的等在那儿,见我来,激动的说:“您终于来啦,这是两千两的银票,在任何钱庄都可以提款,还有这个,雕花青纹翡翠玉佩,市面价值一千两,请您笑纳。”我接过玉佩把玩着,感觉一丝丝凉意传入掌心,真是不错的东西。“还有,无论您是否得手,不用给我回复,我相信您的实力。至于我和您之间的事请您保密。”他巴结的说道。“这本就是道里的规矩,你还担心这个。”我嘲笑道。“不……不是这个意思。”他转移话题道,“这是她的资料,请您过目。您务必在新皇选秀前行事,这是唯一要求。”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萧婧,年方十四,其父萧云,大将军;其母秦氏,已亡;家中尚有一长兄在西蜀未归;令有一表姐水梦尘。萧婧常着男装走动于东宫,与太子关系密切,能文擅武,聪慧过人,不可凭外貌小瞧其人……还真是详细,不过这人是不是那个冬日策马前来的少女?还真是糟糕的巧合。“知道了。”我不露声色的收下纸,拿了银票离开。——————我最近总是无意识的缩在屋子里,除了必要的值勤甚少出门,而一日偶然看到她,我马上条件反射的闪人,回神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原来一直在躲她,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不杀她吗,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如果是陌生人,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可是这人儿却令我起了好奇,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说:“不能杀她,不能杀她……”否则我会后悔,说不出的后悔……但是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我绝对会履行自己的任务。

典(下)

我动手了,可是只伤了她的手臂,甚至只是比擦伤略微严重而已。她的剑上有毒,虽然只是麻药,但这令我非常的不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连我过去当杀手时都不削使用的伎俩,她居然还那么理所当然!我跪倒在地上,虽然这种小伎俩对我没什么大碍,但我想知道她会怎么做,假装被制,我有些好奇。反正以我的本事,想要从她手中逃出再简单不过。不过当她为我包扎时,我还是感觉迷茫,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情感畅流出来,充斥在每一处血管,每一个细胞。他们都在叫嚣,这令我很紧张,她踢我时我正好假装晕倒,闭上眼,苦苦压制着心里的那份异样。当那太子出现时,我就知道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而我也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虽然这是我难得还没有厌倦的工作。可是事情却发生的那么始料未及,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那少女决定把我带走,难道是为了报复?只不过这些小花样对我来说无关痛痒,我也等着看好戏。不过,当我被带走时,那太子悄声的对我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请’你一定要护她周全,她只不过是爱逞强的小鬼罢了,总有没有顾全的时候,你必须留在她身边,若是钱的话,我照样支付。”我没有答应,只是仍然装作昏倒的模样任那大汉把我丢进车里。我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女子,也或许是我甚少接触过的缘故吧。只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就已经开始执掌家里的一切,还能干的井井有条,当我被带进时,我看的出来,这个府里的人都非常的尊敬她,哪怕她该是这里年龄最小,哪怕她不同寻常的其他名门媛女待在自己的绣楼,做个足不出户的淑女。她不似那些小家碧玉,却有娴静温婉的时候,她不似那些大家闺秀,却有落落大方的时候,她甚至有时比男子还要豪情壮志,有着一番指点江山的决心和期待,有时却平静的坐在空无一人的菊苑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不知再想什么。我在这萧府的时间不长,没几个月后她就被封为了皇后,而我将再度踏进这座皇宫。不过,在这之前,我却遇到了难以忘却的三件事:那时我刚到,还没弄明白她留我下来的目的,不过反正那太子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我选择留下。白天,她一般会在自己的竹苑里看书,偶尔和她的表姐下会儿棋,我则靠在她书房对面的那棵树干上,闲闷的看着里面的一切。不过,那日,刚下过雨,空气里还有微微的雾气,她却不同往日的焚起了檀香,放在桌前,桌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空,唯有那缕香气缓缓溢出于窗,我有些好奇,在我来这里之后,我从没见过她做什么还要摆如此架势。接着,她取下了墙上挂着的琴,这是七弦琴吧!很少会有女子弹它,她们往往嫌它的音色单调,变化复杂,而最重要的还是它的难度太大,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演奏,不能显露她们的才气,而只有真正淡薄名利,喜欢清净无为的才子隐者才会精于此道。我坐在树上,仔细聆听着那段悠远的旋律。她弹的曲子应该是《幽兰》,我曾经偶然听到师父弹过,虽然是空谷幽兰素雅静谧的意境,然而表达的却是抑郁伤感的情绪。她弹得非常……非常的真切,是同样有着这样的思绪吗?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草地似乎在刹那间变绿了,树叶间还滴着水珠,配上她屋后的那一片竹林,这里像是与世隔绝般宁静悠然,我真的被触动了,心里的某处,像是第一次找到了归宿,那个少女,我看着她专注的身影,不觉间恍惚起来……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那日是她的生日。第二件也是那段日子,我正在练剑,这是长久下来的习惯吧,一日不练就会觉得不舒服,不过她也在,正站在树下把玩着柳枝,虽然我不停的在集中注意力,可眼角总会不自觉的向那抹蓝色飘去。她只是穿着简洁的长裙,如同往日的素净脸庞却不失女子的妩媚,明明是谁都在穿的衣服在她身上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典雅端庄,而略微无奈的表情为她增添了一份感伤,淡淡的就如传说中西子捧心的幽美。不过她接下来做的却瞬间改变了这点点忧伤的气氛,也许是走神的太严重了,她一剑攻来,我只能凭本能抵挡,却忘记掩藏自己的实力。看着她步步逼近,英姿飒爽,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这不同上次她着男装时的感觉,那时虽然有些踌躇,但这次她穿回女装,恢复本来面目,我竟第一次在挥剑时忘却了自己在做什么,失去了剑术的把握,也是第一次被女子弄的丢失了伪装。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停手,略带怒气的直视我,质问我。那清澈的眼睛竟令我不敢正视,太过美丽,美到似乎只要接近就会浊了那清,我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过去,以及我的身份。我不该有所奢望,那美丽不是我能碰触的。我假装感慨的说了句我累了,我想要隐藏,隐藏自己这不堪的思想,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好,我只是这样想着。之后,我一直这样做着,在她身后保护她,她也许不知道她的耀眼已经触及了其他眼红这位子的人的杀心,为她挡掉所有的暗器和杀手,我只是这样默默的做着,却早已不是为了那太子的命令。那日,水小姐在路上假装遇到我,可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她既然这样说,我也不想多生麻烦。一起在外面等她,她似乎是有话要说,却不知怎么开口。我没有问,对于这个女子,我除了偶尔见过几面,好像连话都不曾说过。她也是觉得陌生吧,不过,最后,她还是小声的说道:“典公子,您好,待会儿小婧出来后,若是她想出去逛逛,能不能麻烦您将路带往城西外的竹林,她肯定会说想去竹林的,好吗?”这水小姐还很了解她嘛,我冷淡的点了下头作了回应,她见后脸红了一下,低下头去。这样的女子才是现在最正常不过的未嫁少女吧,我有些好奇她们明明是表姐妹,又住在一起,甚至连学的东西都差不多,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没多久,她就出来了,不过脸色不是很好,今天是比琴啊,就我这种外行来看,也知她的琴技绝非是一般能言,照理说她今天的这项应该很好过啊?不过当她看到水小姐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极为的尴尬,可她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开始打招呼。我发觉水小姐也并非一般的女子,至少是有些城府的,而且很懂得进退,只不过平时总是表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常常深居竹苑,不出来走动,显得比较乖巧单纯,是我疏忽了这号人物哪!果真是照着她的意思架车到了西面竹林,她趁萧婧不注意时悄悄暗示我走这方向,我不清楚她有什么目的,不过再是什么花样我应该也能对付,于是照着她的意思在前面开路。走了没多久,她就开始假装迷茫,然后拉起萧婧的手就像一条小道走去。我变成落在了最后,有些担心,我急忙跟在她们后面,还要注意四面八方是不是有危险,不过幸好一切正常。接着,我见到了最心痛的场面,她哭了。哭的哀伤,哭的凄楚,哭的让我醒悟,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罢了,却活的如同四十岁般复杂。形影相吊唯有她一人,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融不了她的心,进不了她的眼。想要紧紧抱住她,很想很想,更想要为她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蓝天,让她能够像平凡的同龄人一样快乐,可是,我没有做。她像一只刺猬,不着痕迹的排斥着所有人,明明离我们很近,却感觉很远,捉不住,触不到,似乎下一刻就会烟消云散。我害怕了,即使遇到最危险的场面都不曾有过的害怕却突然流露出来;我迟疑了,即使是将要遇见死亡都不会犹豫的自己却迟疑了;我也踌躇了,从不曾有过的感受全都涌上心头。等到回过神来,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坚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失了什么,只是好像无法挽回了……可是,自那以后,我更想要重视她,呵护她,即使永远只能默默的,不被发觉的保护和陪伴,至少不能让她一直孤独一人。我叫她寒卿,一直一直,只叫她这个名字,因为这似乎不会让她有种被束缚的感觉,不会被这个家庭,这个名字,这个身后的称号所牵绊,我只想要她自由,无拘无束的为自己而活……

数年之间

豆蔻年华独撑一方天地进退不言笑把一生送葬闭耳不听劝只道人未悟痛惜周身人茫然不顾******情急慈父困莽然身先动年少初尝战惊狂掺半******被困他国地蓦见旧时人惊惶失措情锁难开身怀梦归孤雁惊弓命定难改远望山河知是难再回******深山点拨复遇来人何言何行银光寒山铿锵无声心如激流难再平息******抉择之间命数未知终伤他人情何以堪殊知故国星夜红半天往事浮沉尽现不再回首竹林山间——————(下周期中考,没空码字,所以就拿了这个来凑数,大致把整篇文章的内容都写下来了吧,不怎么押韵,没办法,语文底子不好,嘻嘻,请见谅^^)

之涁

“殿下”这个称呼,乃至将来的“陛下”,这些疏远的称谓陪伴了我的整个人生。而这之中,独有两个女子例外。一个是我真正的结发妻子,而另一个——她,或许是我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人。这个她,是我的第一个皇后,朝野武官的代表萧大将军的独女——萧婧。最初的相见早已淡忘,只是那时一直强烈围绕着我的念头却在如今仍记忆犹新——此女绝非等闲之辈。差我六岁,年仅五岁的女娃儿,却有着一双与年龄不相匹配的灵动的眼。稚气的脸蛋,矮小的身材,却偶尔会流露出别样的成熟与冷静。虽说身在官宦世家,早熟是不得不经历的残酷,可她的童年是不是消失的太快,在还没有来到之前就消失殆尽?我曾奇怪的猜测着,这个萧婧是不是有着另一个人的记忆,所以总会莫名的仰望天空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总会出神的凝视轩窗而不知其所以然?可笑的天马行空,我总为自己还存在这样莫名的想法而自嘲不已。住在她家的那段时日,我渐渐接近她,了解她。当时的我究竟是因为要拉拢她家的势力还是单纯的想要探知这谜样的女孩,我分不清了。而在这之间,我还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梦尘。这个小我四岁的女子,没有萧婧倾城的容貌,也没有萧婧果断的意志,她温婉如江南女子,不是大家闺秀,却愿做小家碧玉。也许之前我从未注意过她,因为萧婧的光芒早掩过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女子,若不是巧合,我这生也都不会记得这个女子。巧合,也或许是命运在暗示着,那日,我竟留神了梦尘的一举一动。早晨,萧婧在去用膳的一路上和她兄长谈论着时下的趣事,而梦尘悄悄拐了个弯绕到前面先去吩咐丫鬟多备碗筷,因为平时萧靖不会在这时还留在府邸。之后,午时,我不知不觉走到了梦尘的屋前,正欲返回,却听见里面细小的谈论,本该迅速离开,可我却莫名的留在那里,不雅的听起了墙脚。谈话的人是萧婧的母亲和梦尘。琐碎的说着小事,却往往围着萧婧的话题,时时的听见这母亲无奈的抱怨和担忧,而这中间却偶尔插进那纤细的声音小小的反驳和打圆。这梦尘,总会替她的小妹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总将一件件出格的事情游说的符合规矩。也许这是很寻常的姐姐都会做的事,而这也并非她值得我注意的契机。那契机出现在晚上,膳食过后。稍喝了些酒的我坐在湖边吹着凉风,树影遮了我一身,而月光正在四周洒下已成斑驳的银辉,靠在树下,我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而不巧,这声音还未到就戛然而止,回头一看,是梦尘摔在了地上。正欲现身去扶,她已一声不吭的爬起,满是泥泞的衣衫也不去打理,她只静静的走到湖边。而这时我才发现她手中所拿之物——河灯。看她不停的打着火折子,好容易起了点星火,她又小心翼翼的护着这点烛光去点燃河灯。点亮了河灯,她轻轻跪下,把河灯放在了水里,却迟迟的放不开护着的双手。在月光下,我似乎看到了晶莹从她脸庞滑下,没有啜泣,没有声音,静得仿佛是我的南柯一梦。可清醒的我却只是作为旁观者无声的看着她的一切。是在思念已逝的家人,还是孤寂的心在夜晚难眠,瘦弱的她在月光下更为脆弱可人,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在随之沉重。湖连接着府外,连接着城河。水带着河灯飘远,而梦尘的神色也在随之远去,不复追寻之时,她的神情恬淡而平静。即使衣衫一身污垢,即使手脚还残留着摔倒时的伤痕,她的神色却始终波澜无痕。只有几岁!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还未及十岁,而她所承受的又是几岁才能承受的!父母双亡,伶仃孤苦的她在这深院里小心的保护着自己,不哭不闹,默默的度过童年,度过人生。我想如何呢?我的行动比我的思想要迅速,脑子里还没判断出究竟要不要接近她,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看她只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就平静下来的神色,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最后还是她平静的告辞,有礼而疏远。她比我聪明,在这时,我和她本就不是能互相靠近身份,可是我却打破了自己的理智,一次一次的“巧遇”,一次一次的“攀谈”,我慢慢的在靠近她。直到先生都发觉而向我警告这危险的举动——会害了她,也会害了我。萧婧是看着这一切的,即使她很少注意,可是我能从她时而深沉的眼里觉察出她的反感。究竟反感的是什么,我大致知道,可是既然她什么都不说,那我也无需解释。日子依旧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慢慢的看懂了梦尘,这个虽有温婉的气质,却骨子里坚强的女子,心思缜密,却不妒人,沉着而懂得内敛,若真是如此,不失为贤内助之佳选。而萧婧,我依旧看不透。曾有段时日以为已经看懂了她,可事态一转,她的对策却又与我大相径庭。时而是如同龄人般单纯天真,对新的事情总有无尽的好奇心;时而又如同老谋深算的策划者,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下,实足嚣张;时而又如嫠妇般孤寂,即使身在眼前,可总看不到她真实的心;时而又如少年英姿飒爽,明耀过人。这样的女子,是谜,也是祸。她太过出色,即使近来已懂得收敛,她太过神秘,即使那短暂的一生都明白的摆在眼前,她太会掩饰,那微笑总是挂在脸上,可我却看不到她的真心,我既担忧也害怕,这样的女子,留在世上是对是错,她会不会掀起一场奇异的风波。红颜祸水,这是否会应验在这个属于我的时代?为了未知的忐忑,我选择了诱导,不论如何,在身边总比在外放心。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得不将这个奇异的女子留在身边,至于梦尘,她的体谅永远是我放心的根源,而她的信任,则是我坚强的后盾。这样的女子,我也决不会放弃。算是骗得了这个皇后,即使只是名义上的我也足以放心。可惜变数依旧很多,虽对萧婧有愧,但我也不曾想到她会这样草率的离开,鲁莽而冲动的离开!懊恼,生气,却来不及发泄,我不得不和梦尘一起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一边关注着她的动向,一边还得稳定朝内局势,政局本就刚刚稳定,却突然面临了危险的动荡,我无暇顾及其他。等再去注意萧婧那边,却是踪迹全无。请罪的将领一拨又一拨,可我又能处理什么!难道要向世人公布堂堂的皇后私自跑去前线,生死未卜!沉默的朝堂,平静的边疆,一切都诡异的进行。派人去寻,却得来她被困的消息。如何,又能如何!即便梦尘再劝,我也不得不做出残酷的决定,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她为他人所用,胁持、危险,甚至是利用,这都是我所不能容忍的,而这样的事既已发生,越早了结越能保全她短暂的一生所得的名声。派去的人说成功了。可我的心里却仍苦涩的没有滋味,对于萧婧,多年的相处,若所没有丝毫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对于国家,与她的感情太微小,太虚幻,太不切实际。萧婧,我知道从未掌握过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正如那日她回来了。身形消减,气色苍白,不再有过去光彩的面容,那虚弱的色相,我看着突然觉得后悔,可复又一想,却是怒气占多。冷冷的对话,我与她都是第一次。只是我从一开始就输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的自责就暗示着,我的杂乱的思绪就在暗示着,我矛盾的抉择就在证明着,我定是输给了这个我一直看不透的女子。放手,只是一时的想法,若是现在让我再选,也许我不会让她走。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一种危险,即便她只作一个平凡人,我却仍有危机感。只是现在,我的新皇后,她在安定我纷乱的头绪。微笑地看着梦尘牵着小长安的手过来,我轻吻着她的额头,以及刚会走路的这个小公主的额头,我只希望,我的朝代能如我所期待的长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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